第21章

    ◎疯子,别跟我装了。◎

    金梦诗摸索到了戒指。

    无意抬头间瞥见的一幕,他发了怔,眼眸如死寂火山喷发的熊熊火焰,岩浆喷涌,沸腾的火海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死死盯着女人白皙的踝骨,轻蹭着东庭秀穿着短裤的结实腿肚,他们在他不知晓的暗处勾缠在一块。

    男人富有的肌蛋白远比女人多,腿骨粗壮,肌肉紧实,女人纤弱的脚踝更像一种剔透的琉璃,一折即断,但她却制服住了比她更强健有力的猎物。

    她一定懂得猎杀食物的真正规则。金梦诗隐隐兴奋了。

    再往上是她更不规矩的手,隐晦地潜入深暗处,看不见了,只有起伏的阴影。

    金梦诗最终明白东庭秀为何一直低下头,MJU会长的继承人为什么要对比他下位的女人言听计从。

    金梦诗噙着诡歹阴谲的笑容。

    原来在他同晚心亭讨论诗,讲量子纠缠的正经过程里,东庭秀龌龊地将他的把柄塞到了女人掌心。

    他们先背着他有了秘密。

    金梦诗故意地磨蹭,没有抬起头,他用舌尖舔过干燥的唇面,不可抑制在心跳加速。他出神了,以一种偷窥的视角,像地沟里的老鼠得不到糖果,只能觊觎着其他男人去得到糖果。

    西八。

    那种糖果含吮于嘴中,被利牙碾压爆炸的瞬间,一定甜美到晕厥吧。

    他也曾体会过那种冲昏大脑,颅内空白的甜美,会让他失去理智,只能陷入手指制造快感的机械重复,被动物性的欲/念渴求操控。那种操控是无解的毒药,除非释放才能消解渴燥。

    唇好像干涸到起皮了。金梦诗又舔了下唇。

    他卑鄙地吞咽下垂涎糖果而流溢出的涎水,凸起的喉结滚动,代表他忍耐到极点。

    他想到了如果是自己,在这种场合,被另一个男人观看,以疯狂的方式被晚心亭拿捏,他的心脏悸动到要从胸腔跳出。

    好疯的女人,金梦诗,在这一瞬间快要“爱”上晚心亭了。

    对,就像飞蛾扑火地“爱”上了。

    明知是违反自然规律,明知是死路一条,颜面丧尽的他,也想撞破所有束缚他的规则,癫狂到失去所有理智,飞向燃烧的火焰。尽管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万劫不复的焚身。

    晚心亭没有被金梦诗突然起来的弯下腰吓到,她软绵绵的小腿一颤一颤地晃动,照常地欺辱着东庭秀,玩弄着大少爷。

    她外表是平静的,内心是邪恶无序的,她还悠闲地随留声机哼起了歌。

    “嗯哼嗯哼~~”她哼的是悠扬的古典乐。

    东庭秀咬紧了牙关,脑子里警铃大作,最高的红色危机警报亟待他去解决。

    金梦诗绝对看见了!

    他这副被刁难的丑态,被另一个男人看见了。

    可东庭秀却抽不出一丝力气阻止,他怕一开口,泄露的是不知廉耻的呻吟。他仅仅咬住唇去抵抗女人的手,就已经耗尽全身的心力了。

    他真的好无助,好想哭,好想躲起来,躲进衣柜里藏住就不用面对这一切。

    他无法想象金梦诗抬头看他的眼神,万一金梦诗讥讽他怎么办?万一他再被威胁怎么办?金梦诗的家庭他是了解的,他的母亲会和他祖父参加宴会,而他的父亲在政界,那是他祖父被警告不能踏足的区域。

    这都怪女人,都怪她要送给别的男人戒指,才叫他被看到了。

    这一切的错都是她造成的,她是恶魔,派来惩罚他的。

    金梦诗在桌底找戒指的时间过久了,晚心亭没忘记节目组还在拍摄,她用指骨敲了敲桌沿,清脆的响声,提醒金梦诗的失神。

    晚心亭:“还没找到吗?”

    金梦诗立马喜悦说:“找到了。”

    他直起腰,阴郁惨白的脸勾出得体的笑,眼镜片后颓靡的深邃眼窝闪过狡黠的光,可他装的像什么也没看见。

    心知肚明的体面是他们这个阶层最好的衣服。

    晚心亭替金梦诗找好耽搁时间已久的借口:“太小了吧,很难找?辛苦你了,金先生。”

    “叫我梦诗吧。”金梦诗殷切说,“你都送我戒指了,我们是否成为朋友?您不介意我用平语吧。”

    “不介意,梦诗。”

    金梦诗摊开掌心:“你觉得我戴在哪更合适?”

    晚心亭拾起戒指,翻转金梦诗的手掌,戒环穿过他的小拇指,只有那处男人的指骨能套上。

    金梦诗对晚心亭的态度完全大变,好像是象征纯爱的戒指拉近了他们的关系。实则不是,他自己很清楚,他倒在了妖娆的欲/望身下。

    他笑着观摩那只戒指,戒指也没特别的设计感。

    他纯粹是为了找到和女人的共同话题,才找了个借口。

    戒指是衔尾蛇环,一条铂金雕刻的蝮蛇正在吞噬自己的尾巴,设计师巧妙地将三角蛇头与蛇尾铆合在一起。衔尾蛇的符号常见于宗教神话,寓意循环,无限,永恒,世界之魂,还有从毁灭中获得重生。

    诸多设计师总是对宗教符号有着偏爱。比如,瑞克·欧文斯在2019的春夏巴黎时装周上,也用了这个概念,去推出他的设计。金梦诗还记得那场秀的设计理念是:控制与混乱——人性的故事总是充满着控制与混乱,理智与情感,压抑和突破,也是在一次一次毁灭自己中,又试图拯救人们自己。

    他想刚才晚心亭对东庭秀做的事没什么好惊讶。

    晚心亭毁灭了东庭秀,但却拯救了他。

    他有反应了。

    金梦诗不知道别人的留学圈如何,但他的留学圈很混乱。

    他在特权的阶级上旁观,高中学校就会发放避孕用品,希望谈恋爱的同学们做好保护措施。大学时,金梦诗在利兹的花心朋友床上每一夜都有女孩在睡觉;棒球俱乐部的多人派对也邀请过他;和弟弟去霍根海姆看F1赛事,他的朋友说在夜店如果45分钟不能带走一个女生,就物色下一个。

    金梦诗如果和其他男人一样健全,他也会借助学历、相貌、家世,力量感,像雄孔雀展开娇艳斑斓的羽毛吸引女生。

    可他再漂亮,再美艳,新鲜到从没有被人采撷过,他也是一只没有繁殖能力的雄孔雀。

    在动物界,没有繁殖的能力,就等于被淘汰。

    金梦诗拿到最优渥的筹码,却面临淘汰。

    有些时候金梦诗会颓丧想:这是他最大的悲哀。

    晚心亭吃得差不多,擦了擦嘴,她松开了另一只手,搁在东庭秀的短裤上擦手。

    东庭秀拼命眨着眼睛,试图让睫毛掉落的泪水被稀释掉,不是疼的,就是晚心亭抽手的那刻,牛仔裤的锁链卡在最嫩的部位,磨蹭疼了。生理性的泪水在一瞬间涌出。幸好他坐在最里桌,谁也不可能发现男嘉宾里最乖戾狠毒的大少爷,哭了。

    “庭少爷,可以麻烦你帮我擦擦手?”

    晚心亭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东庭秀。

    东庭秀彻底像只拔完利牙的恶犬,在主人梳理顺毛发后变得乖巧至极,他默然不语,丝毫不提晚心亭要他擦手的逾越。

    他捏着纸巾,细致地替她擦拭完每一根指骨,连指蹼也拭干净,确保没有弄脏她的手。

    系统鼓掌提示:【宿主大大,你好厉害!东庭秀的汪汪值涨了5点,已经有55了。根据以往我的经验,超过50就会启动人格里自带的狗狗属性了。】

    晚心亭:“狗狗属性是什么东西?”

    系统自豪说:“也叫做舔狗属性。不会舔的狗,都不是好狗。”

    晚心亭在内心平静欢呼:“好耶!”

    真看不出她有多高兴。

    系统抽搐了两下二进制。

    “我吃饱了。你们呢?”晚心亭起身前,扫过男嘉宾的脑后勺和脸,感觉两个男人都需要调整下心理状态,再次来面对她。

    她征求了男嘉宾们的意见。

    东庭秀未动一餐,他吃不吃饱无所谓,只想逃离这个场合。

    “想去玩了?”金梦诗站直身,为晚心亭斟满最后的红酒,“我们再去喝一杯如何?泳池可以吗,那里凉快很多。”

    晚心亭点了头,金梦诗想要的可不是凉快。

    她放下餐巾,麻烦两位男嘉宾等她换衣服-

    【弟弟好甜,还帮我们宥静宝宝剥水果。】

    【提醒:是哥哥。男五长得嫩,但年龄是超过我们宥静宝宝啦。】

    【大发,完全看不出来,金梦书是年龄妖精吧。】

    【男八熟男挺宜室宜家,呜,他做的拌饭看上去好香。】

    【hhhh两个小狗好可爱,宥静妹妹和我们誉之都是快乐小狗。】

    【男三酷哥去哪了?因为错过了女三,饭都不吃,生闷气自闭了?】

    【什么都磕只会使我营养均衡。】

    金梦书在和郑宥静做晚饭,弹幕也看出来他作为弟弟,但中央空调的性格,他对任一女嘉宾都是亲近有度。

    金梦书将切好的杨桃片,塞在郑宥静嘴里,“尝尝,我渍了白糖,还酸不酸?”

    “谢谢梦书哥。好甜。”

    郑宥静爱死了这种被疼爱,被注视,被环绕的感觉。虽然她是落选的女嘉宾,没有被胜利者挑选,但三个男人环绕着她打转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她的人生果然要被人注视才是完美的,所以她选择了做受人关注的网红。不论是讨厌,喜爱,憎恨,贬低,怎么都好,唯独不能是被忽视的透明人。

    被人漠视还不如去死。

    郑宥静咬走了杨桃片,她重新埋头,用刀喜滋滋地切着苹果片。

    金梦书在冲洗手的时候,不知为何,从下腹窜上一股邪火,让全身血液翻涌着热浪,烧到他的脖颈,乃至喉头,很恶心的侵犯他颅脑的兴奋感。

    这种兴奋感陌生极了,脑海里闪过一双白净的手握住的影像,低哑的粗息响彻耳畔,金梦书敏锐地察觉,是哥哥在失控。

    郑宥静举着苹果片,凑在金梦书面前,让金梦书也尝尝时,金梦书却没有张嘴去接,他耳廓通红,胡乱用围裙擦拭完,逃一般扭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弟弟怎么了?是切到手了?】

    【不知道。奇奇怪怪,尿急吧。人有三急,帅哥也要尿尿。】

    【唔西X,一想到会尿尿的帅哥就不美妙了。】

    金梦书将自己关在卫生间内,他没来得及平复躁动,锁上门扣,就掏出手机给哥哥发了短信。

    金梦书:【你和晚心亭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有那种反应?】

    金梦诗明知故问:【哪种反应?】

    金梦书能想象哥哥那张精英颓靡男的脸蛋,他推了推眼镜,虚伪到眼镜片反光,看不出真实情态。

    斯文败类就是用来形容善于伪装的金梦诗。

    金梦书打出一行字:【疯子,别跟我装了。】

    作者有话说:

    两YW哥,真·塑料兄弟?

    第22章

    ◎浅埋一下叭◎

    金梦书又将那行长幼不分的字眼给删了。

    父亲和母亲很认同前后辈相处的文化,哪怕他们的出生只隔了几秒钟,金梦书就一定是蒙幼顽劣的弟弟,而金梦诗是担当长子责任的懂事哥哥。

    儿时的金梦书正是借着这道次子的身份,备受疼爱,从金梦诗手上抢走不少喜爱之物。

    金梦书认可父母是公平的。

    他们会尽力配平他们的资源,保证平等。但他们是出生在汉南洞的豪庭别墅,而不是月亮村晒满租客内裤的楼房顶层。他们的父母是财团理事和政客,又不是朝八晚六的工薪阶层。公平对他们毫无益处。

    再者没有哪个儿童喜爱如出一辙的平等,看着不是自己的人和自己享有同等的爱护。儿童诞生初期还没接受完整套社会化训练,“爱”就如从诸多精/子里死里逃生和塞在嘴里的母乳,想要就得厮杀争夺。

    金梦书为了证明父母更爱自己,会弄丢属于他的水枪玩具,小汽车钥匙,象征福气的金锁。如果他哭着要,父母就会将哥哥的那一份让他暂时拥有。他也在他们的生日宴弄丢他自己,以显示他占据的宠爱更多。

    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攥着父母的手,听着那句“借给弟弟先玩一下,你是哥哥”对金梦诗耀武扬威。

    同理,父母允许哥哥的礼让,但绝不允许他冒犯哥哥的权威。

    金梦书是绝不可以发短信骂哥哥疯子。如果他发送短信,金梦诗再截图给母亲,母亲则会认为兄友弟恭的他们,为了一名女性兄弟阋墙了。

    而在长子应当先于次子成家立业的基础上,金梦诗和晚心亭发生关系,他等来的只能是父母认可晚心亭成为他的嫂子。

    玩具能够礼让,共享,哥哥的妻子是不可以借给弟弟先玩一下。

    金梦书回复了【别太过分了,哥】去警告金梦诗。

    金梦诗乐呵一笑,敲敲打打,又回撤了“难不成你以为我和她能在节目里做/爱”这一行字眼,简单回复一个【嗯】。

    弟弟太在意晚心亭了。

    这不像他了。为什么要这样在意晚心亭?是因为他突发奇想报复弟弟的选择,加深了弟弟对晚心亭的在意。说好他们只是来节目组完成父母要求接触女生的任务,弟弟又先背叛了他。

    不过晚心亭的确很有魅力,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她让金梦诗第一次感觉他有能力做回男性,而不是无欲无求的隐修。

    他静坐冥想了十五分钟,平复内心的杂念和躁动。

    随后脱光了衣物,趁着时间还早,他拉伸后,在地上猛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再挂着门框做了五十个引体向上,这些姿势都方便于开背练胸。

    进入浴室冲凉,他欣赏着自己充血膨胀的胸肌和倒三角的肩背,拍了拍蓬松的雪肉,白浪似的荡开,发出啪啪啪的饱满脆响。

    尽管还是那一层偏薄的肌肉,但线条却有斧劈刀砍出的粗犷美感,再配上他冷白皮泛青的皮肤和一字肩的锁骨,宛如一副古典时期大师雕塑的俊美神邸石膏相。

    当过模特的他,有资格吸引到晚心亭吧?-

    晚心亭和金梦诗离开,节目组工作人员撤了拍摄,东庭秀还挺着脊背,坐在精塑铁椅上。

    总导演过去特意打了招呼,刚要赞叹这餐厅的美食真不错,总导演得到东庭秀阴鸷杀人的眼神。

    东庭秀的眉目阴沉沉到活像要用手持的刀叉,双目嗜血的猩红,像把总导演剥皮生吞了。

    总导演脱口而出的赞美咽进喉咙,转身,挠着头嚷嚷“这群臭小子还说把夹筒丢在这里,哪有啊”,忙不迭小跑离开。

    东庭秀冷着脸,吃下最后一块餐盘内的牛排。

    谁叫他在落座后,为了彰显他和晚心亭的不一样,装腔作势进行了餐前祷告。

    东庭秀的家庭开宴的规矩是:如果感恩了神赐予食物,不吃完,就会受到惩罚。

    东庭秀承认自己是没有必要遵守,他的祖父信教,可他不信,他只是为了迎合家庭才假装自己有着信仰。

    可他强迫性的观念又闯入脑袋:有个声音说如果不吃完的话,晚心亭会在今晚更加折磨你,你已经在那个女人手上,受太多苦难。没有必要再忤逆她,吃吧,吃吧。

    “放屁!才不是这样。”

    他一边咒骂着餐盘内冷掉的切丁牛排难吃死了,一边为了快速解决,不停往嘴里塞,同时,他还看着没有软下去的海绵体烦躁。

    在火山濒临喷溅,嫩肉敏感到极致的时候,晚心亭抽手离开。只留下东庭秀迷蒙着眼,含住泪水,像一抹脆弱的扁舟被翻涌的情潮海浪任意拍打,摆布摇曳。

    东庭秀当然不可以问晚心亭:为什么不继续了。那样太耻辱了,证明他着迷了。

    终于吃完后,东庭秀难受到想呕吐,他捂住嘴,忍住泪水,又咽下那股恶心。呕吐这件事太肮脏了,他不可以在人前做,东庭秀快速回到了他的房间。

    淡蓝的水液起伏着,金梦诗双腿像人鱼鱼尾有序击拍着水液,大臂从头顶伸展到臀部,像螺旋桨般转动,金梦诗像一只穿流的剑鱼飞速从泳池一头到另一头。

    晚心亭换好泳装后,扶着扶手,套好游泳圈,准备下水。

    系统没有想过晚心亭会有弱项,但很明显晚心亭不会游泳:【宿主,一定要小心点。别呛到了。】

    晚心亭乖巧地嗯嗯两声,回应了系统。

    金梦诗察觉到晚心亭到来后,深吸一口气,下潜,贴着池壁波浪似的泳走。在晚心亭用腿脚查探泳池多深时,他从水里溅起水花,像朵出水芙蓉似的抹着头发蹿出,一步一趋往扶手走。

    在水中站直前,他故意挺了挺胸,练胸后两块胸肌似扩大版的白面馒头,不松软,细嫩白皮但紧实到能看见肌理的层层拉丝纹路,他手臂去拽扶手,正好挤出两块小山包间的沟壑,莹亮的水珠从胸膛倏地滑落,像男生戴了璀璨白钻的胸链。

    金梦诗回到别墅卧室后,特意去回看邀约的直播,本想是收取战利品般,观看弟弟有多生气的反应。

    结果他意外收获到一个隐藏细节,晚心亭看花的时候,目光接二连三留连在他和东庭秀裸身的胸膛处,且她很难将目光移开。

    金梦诗笑:“这爱好太明显了。”

    金梦诗觉得视频里晚心亭直勾勾盯着他胸的眼神可爱又好笑。

    只要她喜欢胸,必然无法忽视他特意凸显的身材。

    金梦诗装作刚从水下起身,没有注意到晚心亭,他拎起泳镜,抹了把脸,将刘海抹到脑后,露出明朗五官。

    水淹没在心脏蓬勃跳动的中线处,淡蓝水液的反光,如同加了蓝光滤镜似的,使得肌肤更加显白。而胸膛唯独深色褐粉的两圆,由着波浪水液上上下下漫过,藏掩在水流下的花骨朵变得更加粉嫩可口。

    晚心亭还没戴好泳镜,她正低头扣上泳镜带,眸光掠过金梦诗胸肌,她又将泳镜放下了。

    这泳镜戴不戴已经不重要。

    系统检查到宿主被勾得心跳失速,对男六指指点点:【好好好,明着骚,欠%&@是不是?】

    金梦诗是不太喜欢说废话的人,他没问晚心亭是在怕水,伸出另一只手臂:“我扶你?”

    晚心亭用脚试了试水温:“水深不深?”

    “在我这里。”金梦诗手指从中心线划过,晚心亭只能顺着他动作去集中眼神,金梦诗又笑了,“我185,水位大约淹到你下巴。”

    晚心亭踢了脚水花,水珠溅在金梦诗脖颈,她真心吐槽:“谁问你了。”

    金梦诗没有生气,还温柔补了句:“别怕。下来,我扶着你玩。”

    露出明亮五官的他,没有之前的寡言阴郁。

    晚心亭将手交给金梦诗:“那你可要扶好了。”

    金梦诗握住女人手腕后,她跳下了水。

    他像是不能承受力道,有意将晚心亭往他的胸膛拉拽,攥住扶手的手也在这瞬间去搂住晚心亭的侧腰,让两人小腹贴着小腹。

    他拽的力道太重,隔着胀鼓鼓的游泳圈,晚心亭的脸也磕到了金梦诗胸膛中央。

    晚心亭浅浅埋了下胸,没有很硬地撞到额头,软趴趴的舒服,体温烘出温暖和男人保养得当的光滑肌肤,嫩得像热豆腐,很香很好埋。

    有些暧昧了。

    晚心亭站直和金梦诗拉开距离,她礼貌地道了谢谢,好像刚才差点吻上金梦诗胸膛的人不是她。

    的确,是头自己去埋的,跟她晚心亭没有关系-

    东庭秀在浴室冲了很久的凉。说来可笑,他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不太会解决那方面的事情。

    他在六岁时,从私立小学回来,和同学学了新的游戏独自摸索。

    在课桌前听家教讲课时,祖父突然拄着拐杖开门走进来。刹那,祖父看到了他伸入的不雅动作,东庭秀迷茫着眼眸转过头,与祖父猎鹰般犀利反感的昏黄眼眸对上。

    祖父跺了下拐杖,厉声呵斥他龌龊淫/荡,不知羞耻。

    在家教姐姐收拾提包离开的过程中,祖父罕见地生气怒骂他许久,东庭秀勾着头,难堪到抹着眼泪。

    隔日,祖父请来巫女对他进行了三天的驱魔仪式。东庭秀望着那些黑烫的烟灰裹满他的手,被一圈圈封死的塑料膜,他摊开掌心,不停地被巫女和祖父念叨着肮脏,祈求圣洁并抽打手心手背。

    从此,东庭秀便总觉得手掌总有沾染黑灰的脏。

    即使在睾酮分泌最旺盛的青春期,男生用热燥的身躯撞来撞去,偷摸在网络跨越禁区,东庭秀也是连手y都很少做。他秉持着那种事是不规矩的,可悲的,能不做就不做。

    但免不了参与同侪的社交游戏。

    张允城叫他去某个跟班家看电影,张允城和那群垃圾说没有哪个正常男生会反感好片子,除非是不行。东庭秀第一次望着白花花痴缠的肉/体,女性被蛮横的冲劲压制,亢奋靡乱的惊叫声,只有一股冲上头脑的浑浊和反胃,他更是被榫卯相连那幕吓到了。男人和女人的身体都好可怕。

    但他脸色被吓得惨白,跟班们却误读为他不爽到狠戾狰狞。

    十几分钟,他眼见男生扎堆的场面失控,他们褪下裤子比大小,不一会儿,决选出生理最短的那位同学进行霸凌。他们嘲笑他缩成了一团,距长还没有巴掌宽。

    东庭秀青着脸,岔开腿,坐在沙发上吸了一根又一根烟。

    男生悻然跪在他鼓囊囊的腿间。

    东庭秀勾下身,将燃着星火的碾在男生俯伏的手背。

    男生头皮发麻,发出苦闷的惨叫。

    东庭秀没必要陪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牲畜演戏,但他不介意坐庄,成为庄家,观看畜生们的愚蠢表演。

    东庭秀从回忆中闭眼。

    他看过心理医生,知晓他的强迫症,脾性以及睡眠障碍都和童年有关。可那又怎样,那都发生了,还能让他怎样。

    冲凉的时候,东庭秀尝试去触碰,但如同触碰烧至鲜红的火器般烫伤,他抽回了手,做错事般藏在背后。

    东庭秀去洗手,又想起坐在洗手台的女人。她比他还邪恶,按肌肤接触来算,她猥亵了他,可他没有逃跑,反而是不知廉耻地享受。东庭秀更难受地关了水龙头。

    他闭着眼,尝试性回想梦里的晚心亭对他做的事。他抵着冰冷的池壁,手往下,花洒兜头的水流淹没他哼哼唧唧的气音,如果晚心亭听见了,又会说他娇滴滴的。

    终于出了浴室。

    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消不下热忱的额头,他本该早些出现在泳池,但东庭秀并不想很快去面对晚心亭,他拖延症发作了,决定健会儿身。

    他皱着眉,自虐式地做完五十几个拍手俯卧撑专注精神,他再在衣柜前,挑选了很久的泳装,他才不会露胸给晚心亭看。晚心亭那股扫射的眼神,要吞了他差不多。

    他选择了拘谨的黑色背心去守贞。

    东庭秀举起手臂,从侧面去看镜子里的袖口,贴合,不会如其他背心过大,从侧面走光露点,让别人——主要是晚心亭瞧见粉蕊。他穿了条两条泳裤,并且叠加上短裤,将自己包扎得严实,保险且安全。

    泳裤够紧,这般紧绷的弹力面料,不至于让柔软的手再次潜入-

    李忆柳和朴进从山下的西餐厅归来,在她后面的是无话可说的白熙珍和白宗俊两兄妹。

    东庭秀黑着脸站在泳池边沿,没瞪晚心亭几眼。

    整个人就被李忆柳攘开,差点推下泳池,东庭秀满脸烦躁,正要抬手拎着李忆柳的衣领高声咒骂,晚心亭冷着秀丽眉目,睨一眼他。

    东庭秀就像被上了口枷的恶犬,眼神冷厉但闭上了嘴。

    李忆柳趴在泳池,捧了下水,浇向晚心亭,她拍着手哇哇大叫:“好凉快!晚心亭,你们三个人是在这儿约会?”

    “是啊。你也要来玩吗?忆柳姐。”

    晚心亭大方承认是三个人的约会,让身后举止端庄的白氏兄妹一愣,白宗俊瞧着晚心亭被金梦诗搀扶,眉心深重地蹙起。

    晚心亭向李忆柳泼了下水:“来吧。一起玩。”

    “好啊!”

    李忆柳饮了红酒,些微微醺,当下要脱了裙装下水。

    朴进面色大变,从背后搂住李忆柳,双手将她抱起来。

    李忆柳没有抗拒他的动作,反而熟稔地偎依在朴进怀里,她的手臂从前往后扣住男人的下巴,拧扭过朴进的下颌,和他纠缠舌头,接了个湿润黏湿的吻。

    李忆柳松开朴进。朴进害羞极了,撇开头,耳朵飞上红霞,没办法面对所有人冷视他们的目光。

    李忆柳做了个拿酒杯仰头的姿势,欢天喜地地小跑进别墅内,“等我啊宝贝,我们还没喝一杯!哇,人好多啊,熙珍,你也在了。我们来玩‘孙秉浩’,折手指的人输了喝一杯。”?

    第23章

    ◎玩游戏◎

    孙秉浩游戏就是酒桌上的折手指游戏,但由于演员孙秉浩在认哥上介绍这款游戏,在青年聚餐中很火爆。

    参与游戏的玩家轮流说出一个特征,满足的特征的人折一根手指。比如“正在谈恋爱”,那么谈恋爱的人就需要折一根手指,饮一杯酒。

    李忆柳叫朴进搬了一箱白酒,召集了度假别墅的所有嘉宾参加她组织的游戏。

    一行嘉宾中,只有白宗俊对无聊的社交游戏没有兴趣,谈不上讨厌,就是单纯的无感。他不了解桌游,也不了解年轻人的聚会流行,这种游戏不存在于他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世界。

    人类不会对蚂蚁们搬栗米的游戏感同身受,如果某天坐在花坛观看,要么是为了研究,要么是为了折磨。

    李忆柳敲响他门时,白宗俊刚沐浴完,他坐在窗畔躺椅翘着腿,饮一杯白兰地,看掌上本的今日时政和财经资讯。

    他开口婉拒李忆柳,李忆柳却不依不饶拦住他:“是怕我们发现你是处男?”

    白宗俊漆黑眼珠忽地深暗,像枯死的沉水木般盯着李忆柳无声。

    白宗俊温雅笑了,要继续阖上门:“忆柳,激将法对我没用。”

    李忆柳明了:“没想到你真是处男,白理事。我这就去告诉晚心亭你三十岁了,还是处男,肯定是性功能不行了,叫她别去你家进餐。对了,你让熙珍来节目是为了什么啊。你和东会长达成了什么约定?但是那个傻瓜好像被晚心亭截胡了,你不想去……”

    白宗俊眼眸没有温度,笑着打断:“忆柳,你很顽皮。”

    “去?”

    白宗俊点了头,“我换身衣裳就来。”

    泳池边沿的三角地带,围了七个人,熟悉完游戏规则。

    李忆柳叫了几声东庭秀开场,东庭秀冷着脸靠着壁沿没作声。

    晚心亭用手指点了点东庭秀抱着胸而鼓起的大臂肌肉,东庭秀瞅晚心亭一眼,又将目光移开。

    从他俯视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穿泳装的晚心亭。

    她穿的是系带的基础款,俏丽艳俗的桃色,明明足够简单,身材却火辣到将他脑子烧懵。再加上她在锁骨以下的位置用唇彩涂抹出一个可爱的爱心纹身,水线时不时蔓延上她雪白胸口,东庭秀很难不去注意她被脂肪撑到剔透,而暴露淡青血管的细嫩肌肤。

    那道晦暗沟壑更是让东庭秀双颊飞霞发烫,他很怕多看一眼,鼻间会溢出血流。

    好热。

    东庭秀有点想找张纸给自己扇扇风。

    晚心亭提醒:“叫你问问题。”

    东庭秀:“我不会。”他从不玩这种弱智游戏。

    晚心亭嫌弃到皱鼻子:“那你好笨。”

    东庭秀气得瞪眼,晚心亭一笑,吊着清丽眼眸去看东庭秀,他又不自然撇开眼。

    白宗俊冷眼,看得出东庭秀正在为晚心亭上头。也就一天,东庭秀从捏住女人的手腕怒睁双目要揍她,到乖乖站在女人身旁,连对视都不敢,别扭到回避视线,说明他害怕女人察觉到他眼神中真正的情绪。

    那是什么真正的情绪?是作为软肋的喜欢?

    白宗俊分析完成后眉心的寒冷更浓稠几分。

    “从我开始吧。”金梦诗接过话头,他刚好有想询问的事,他垂下眼帘,死死盯着晚心亭,“在场的人有我的前女友或前男友。”

    李忆柳和朴进变了脸色。

    李忆柳气得嗤笑一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和朴进折了拇指,饮下放在壁沿茶盘里的一杯白酒。

    晚心亭无动于衷,看向金梦诗微笑,她说过她是认识东庭秀,也没说是前男友那种认识。

    金梦诗安下心。

    东庭秀吐槽:这都是些什么西八烂问题。

    节目组庆幸没有开直播,他们也没想到朴进和李忆柳还有这层关系,留着当后续正式节目的看点播出,但播出后,朴进多半得准备接受郑宥静粉丝的网暴。

    轮到白熙珍,她有些不自信,咯了下嗓子才说:“近一年没在剧院看过我的舞蹈演出?”

    李忆柳高兴地比了比不会折下去的手指,白熙珍下午才和她沟通过上节目的目的,是为了增加知名度,顺带有机会展示她的舞蹈,吸引一些观众成为粉丝。

    “我看过熙珍的《吉赛尔》!熙珍不愧是拿国奖的舞蹈演员~”

    “哪有。”白熙珍红了脸,小声感谢李忆柳。

    在场男士全部喝了一杯,包括白宗俊的哥哥,他对白熙珍的事业算不上支持或不支持,他只要白熙珍做好白家人的分内事。

    晚心亭没有喝,温柔莞尔说看过,但她看的是上个月在悉尼《葛蓓莉亚》那场次。

    这让白熙珍惊诧咋舌。晚心亭和她并不相熟,居然看过她的演出,还称赞她的那段独舞技术不错。白熙珍对晚心亭的好感大增,更不希望她和哥哥牵扯上了。

    轮到白宗俊,他已熟知游戏玩法,并非游戏本身的规则,而是玩游戏的人要达成某种潜在目的,白宗俊已用一双机械无神的冷眼看穿成年男女的暗流涌动,TA们最终想要的是通过提问获得关键信息,灌醉自己想灌醉的人。

    那就让他帮助TA们一把。

    “私人账户流动资金没有超过……”白宗俊蓄意停顿,在唯一有资格看过来的东庭秀前,似有若无地弯唇,“一千亿。”

    东庭秀皱了眉峰,仰头饮下一杯。

    晚心亭换算了下,一千亿也就是七千万美元上下,她是没有这个数,钱都是存在晚家在爱尔兰的家族信托,每个月固定发放生活费和零花钱。

    她也捧住白酒杯,小口小口地啄白酒,白酒太辣了,她宣布是世界上最难喝的酒。除了白宗俊不喝,在场其余的人都喝尽一杯。

    “真没意思。你这是开挂!”李忆柳撇嘴,“谁能有钱过你。”

    轮到朴进,李忆柳一直偎依在他怀里,就像真的情侣。朴进也不介意其他人如何看待他,他只是希望能和李忆柳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

    他想了会儿,“近三个月和异性有过短期关系。”

    东庭秀不太理解“短期关系”这个词汇,他没和异性有过多的接触,每天不是和男人们打打高尔夫,就是在祖父的公司跟着室长们走秀。

    他假装对游戏漠不关心,掏出手机搜索。

    释义很简单,是短暂地交往一段时间,也是单纯图身体快乐,和异性暧昧几天几月的代名词。

    金梦诗垂眼无声地关注晚心亭,看她没有着急拿起下一杯,还是小口小口眯着眼浅酌手里的那杯白酒,心下不知为何松口气。

    李忆柳从朴进的胸膛起来,大大方方地拎着一杯饮完,还将透明小酒杯翻转,没有一滴剩余掉落。

    朴进眼神暗淡,如灰暗星辰坠落夜空。

    他明白李忆柳是不会为他驻足的人,还是忍不住试探。这么多年,他应该清醒,但无法自拔。朋友都说,他可以同时谈八个,但不能同一个人谈八次,可有什么办法,他和李忆柳分分合合很多年了,他是爱李忆柳,不是喜欢她。李忆柳只是太年轻了,贪念新鲜的男性躯体,但日子久了会不一样,她会成熟起来,最终他熬得住成为她停泊的港湾。

    李忆柳又躺回朴进的胸膛,朴进不介意地搂住她的腰。

    晚心亭忙不过来了,一口饮尽剩下的白酒,赶紧捉住下一杯。

    她记忆里,接管原主身体前,原主妹宝回国前才结束一段短期关系,对象是和姐妹淘在毕业旅行中认识的京都大少爷。只有几天的时间,就让京都商社的大少爷在机场抹着眼泪请求原主别离开,要么带他走,要么留下来。

    晚心亭翻了翻记忆,原主交往的对象并不少,但都是偷偷摸摸的地下恋爱。

    东庭秀和金梦诗纷纷皱眉看她,这是她在参加节目前她和别人有几次短期关系的意思。

    “你——”东庭秀血涌上头,气到脑门发疼,他抱着手臂背过身,此时此刻不愿再和晚心亭多说一句话。

    但他内心乱糟糟,恨不得握住女人的肩膀摇着她质问,“你和别的男人有几次?对我做过的事,是不是也对别的男人做过?你和别的男人约会吃饭也有小动作?那些脏男人和你是怎么做的?做到哪一步了?”

    金梦诗心脏像压了块石头,自卑到堵得慌。

    他担忧如果和晚心亭继续接触下去,以她的性格和作风,约摸是会快速进入到亲密行为那一步。到时候,晚心亭向他求索,他该如何应对?

    金梦诗一身的心气仿佛泄洪似的流走了,眉目暗沉几分,他颓靡地含胸驼背,一如最开始其他人见到他那副戴着黑框眼镜的阴郁模样。

    他想自顾自饮下一杯,借酒消愁,在他看向晚心亭,晚心亭被白酒辣到吐出粉嫩的舌尖,清丽的脸目皱巴巴挤成揉皱的花瓣似的。

    金梦诗纯黑的眼眸倏地晦暗如深潭无波无澜,他心跳很快,却没有半丝情/欲盯着女人说:“我帮你喝如何?”

    东庭秀扭过头,“你恶不恶心,她都喝过了。”

    要喝也是我帮她喝,你算什么东西?我身子都被她摸过了,我跟她更亲密。

    晚心亭把酒杯递给金梦诗,温柔如水道了句“谢谢”。

    小酒杯的杯沿还有她的唇印,金梦诗指腹摩挲着杯沿想:

    晚心亭抹的是滋润的唇釉,她的唇瓣粉嘟嘟的,像用鲜红桃肉刚造出的果冻,带着沾满醇香酒液的一点莹亮。唇珠丰满到下坠,似一颗樱桃肉核,看上去很柔嫩,很好咬,咬重一点会让她疼。但她多半不会娇憨地捶打金梦诗让他松口,她会势均力敌地回吻,屏息和他争夺到最后。

    金梦诗将自己的唇,缓慢印上那唇印。

    他盯着晚心亭,就像看自己狩猎到的猎物,晚心亭也看着他,茫然无辜地眨眨眼睛,唇角心照不宣地弯起。

    她是故意递给他,那他就奉陪到底好了。

    金梦诗伸出舌尖有意无意去舔过那处唇印,就像舔了下晚心亭的唇,再利落仰头后,饮完晚心亭喝过的酒。

    甘美的,但是无法采撷的。

    东庭秀气得自顾自饮下一杯,酒杯嘣地一声砸在壁池。

    李忆柳喂喂两声,“庭少爷,你自己怎么一个人喝起来了——唉算了算了。轮到我了。”

    李忆柳激动地搓手,从男嘉宾的胸围前扫过,目测一圈后说:“胸围超过103的喝。”

    “这是什么西八问题!”东庭秀拳头砸出水花,然后一杯饮尽,他脸红透了,告诉导演这段要剪掉,不然全国观众知道他胸围超过103了。

    男嘉宾只有东庭秀最矫情他的身材数据,其余人纷纷都喝了。

    终于轮到东庭秀他自己,他思索一会,“近三个月我和异性有超过三次短期关系。”

    晚心亭扫了一圈没有人折手指,只有她一人折。她从茶盘拿了一杯白酒,她咬着唇,黑眼眸蒙上水雾,看上去挺委屈,盯着东庭秀:“你针对我。”

    东庭秀气死了。

    他那是针对她吗?他那是盘问她。

    东庭秀点了头,龇着牙恶狠狠:“对,针对你。谁叫你交的男朋友那么多,你就喝吧。”

    “那些都不是男朋友,没有名分的。”晚心亭放低分贝纠正。

    她不纠正还好,一纠正,身旁两个男人都蹙紧眉峰。

    晚心亭这次一口饮尽,白酒呛入喉咙。金梦诗忙不迭去拍她的背心,给她喂拿高脚杯里的果汁,还体贴到将吸管对准她的唇。

    金梦诗不悦添一句:“庭少爷,你太不绅士了。每个人结交朋友的权利都是自由的,出于自愿,你没有必要站在道德高地生气。晚小姐的事和你也没关系,不是吗?玩游戏而已。晚心亭,下次不想喝,让我帮你喝。”

    东庭秀牙咬碎了,连着冷嗤几声,他现在对金梦诗的评价是又骚又贱。

    白熙珍捂着嘴笑出声。

    金梦诗这一天的操作让她理解了“谁说男人不会茶”这句话,男人背刺男人最在行了。她还以为金梦诗是个忧郁话少文艺男,结果人家话多的时候绿茶满分。

    晚心亭喝了点果汁,冲淡嘴里的酒液味道。

    东庭秀玩不过她,她微笑着,眯起眼说:“我今天呢,在浴室内,射过——唔——唔——”

    泳池内的人还没听清浴室什么内容,东庭秀眼疾手快捂住晚心亭的嘴,慌张到失了神色,那句话完整的意思只有他懂。

    他没敢让一丝声音泄出,晚心亭抱住东庭秀的手臂去拍,东庭秀也不松开。

    晚心亭脸蛋巴掌大小,他手掌覆盖上去,就能把她钳制住,这让东庭秀想到他随时随地可以捕猎晚心亭,将她拆啃到骨头都不剩,吞入腹中。

    他逐渐把晚心亭往他怀里捞。

    金梦诗在瞬间就怒了,拽下东庭秀手臂,两个男人立马蓄势待发绷紧肌肉对峙起来。他们早看对方不爽,想攥紧拳头招呼对方可憎的面目,狠狠来上几拳。

    晚心亭去抱金梦诗的手臂,又推开东庭秀,夹在两人中间说:“洗过三次澡而已。庭少爷,你别生气。”

    金梦诗指责东庭秀:“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该那样对待她。”

    “你懂个——”东庭秀懒得同金梦诗解释,他拿起酒杯就喝。

    许多人以为他会撒气不玩游戏走了,结果还是站回晚心亭身旁。

    晚心亭抱歉地摊开手朝围观的人说:“不好意思。下次我说清楚点,游戏继续。”

    作者有话说:

    有些地方写错了,改了一下QAQ

    原主妹宝的经历找不到角度去补充,是打算写那个男三宋准和女主互动时,把原女主的细节说明白,原女主宝宝是个白天在女子大学上学的大学生,悠闲时间就是喜欢千禧风的地下小爱豆,有点叛逆?

    第24章

    ◎无师自通◎

    郑宥静和男八、还有姜誉之觉得炎热,将帐篷搬去了茶餐厅入睡。

    金梦书没去,他在海滩漫步,听海浪冲刷礁石的浪花声,也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机中的视频。他离开众人扎堆的环境,是不想别人察觉他的不体面,他在偷窥哥哥和晚心亭的玩游戏互动。

    资本主义世界里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给出的游说金还不够多。

    金梦书找了个跟过他的PD,给了点钱,让他在度假别墅摄影录制期间,用手机给他转播晚心亭和金梦诗相处的画面。

    金梦书看到哥哥扶着晚心亭下水,捞住女人的腰,故意挺起胸膛,让她去埋胸。

    西八,狗崽子在活脱脱的勾引。

    金梦书暗骂,贱死了,金梦诗作为男人一点也不自爱,果然哥哥在模特圈子里学坏了,居然使些勾搭晚心亭的龌龊手腕。

    好的,他也学到了。

    晚心亭没有抗拒。下次他也要对晚心亭用。晚心亭都埋了他哥的,也要埋埋他的,不能厚此薄彼,还有金梦书得找机会问清楚,谁的胸更舒服,更讨她喜爱。

    再看到晚心亭说交往过几次短期关系,金梦书也升起那种无力无奈感,原来晚心亭是很在意男女间的享乐。金梦书内心的惆怅又和哥哥共频了。

    他没有办法给她那种鱼水欢爱的享乐。

    宋准待在他给晚心亭搭建的星星帐篷内,不嫌热地封闭着帐篷锁链。

    他慵懒又兴致缺缺地躺在睡袋堆积而成的靠背里,手指不停摩挲着一条丝巾。时而放在唇前轻吻浅嗅,眼睛一眼不眨盯着视频里被偷偷拍摄的女人。

    宋准也找了人盯着晚心亭的一举一动。

    在看到金梦诗偷偷搂她时,宋准讥讽地勾着唇角,也骂出口:“找死的贱货。”

    后续,他带着宠溺的笑看了晚心亭和别人玩游戏,她小口小口嫌弃白酒的模样和以前一样可爱。在她承认有超过三次短期关系时,宋准眼神闪过丝丝寒气的冷凛,可他又恢复了理智。

    “不会的。她很单纯,她哪懂那些事?这是气话。她知道节目会播出故意说给我听的。”宋准无所谓地笑,安抚自己晚心亭只是喜欢刺激他,他用指腹摩挲着镜头里女人的身体和面庞,“就算是真的。她也二十多岁了,身体都熟透了,玩玩别的男人也无伤大雅,但她想玩——”

    宋准沉下眉。

    得玩那种检查过的干净的,懂得节制的,不能重欲糟蹋坏她身体的男人。

    宋准完全可以帮她物色几个懂事的男生,毕竟她和他们玩才是正常。

    正常?

    宋准心里骤然涌出一股滔天的郁愤,和别的男人做/爱都叫正常,和他在一起,哪怕亲吻额头都是不正常。

    他的手摸索到一件长条物品,猛地,拇指发力,劈断了。

    宋准一看是他用来装饰晚心亭帐篷的塑料灯壳-

    中途游戏过程中,导演组叫每个女嘉宾陆续离开了一小会儿,晚心亭猜到可能是要求女嘉宾在一天结束进行心动投票之类的录制。

    晚心亭最后一个被叫进别墅单独的采访室,还被门口站着的PD神神秘秘地关上了门。采访室内没有人,桌上有十名男嘉宾的姓名灯牌,悬挂在各处的摄像机在录制。

    当她进入时,桌上曲面屏开始播放动画。

    【勇敢的水手,祝贺你在塞壬岛度过美好的一天。你是否选择到了合格的伴侣候选人?】

    屏幕动画没有继续,似乎要求晚心亭做出选择。晚心亭注意到节目组这次使用的是合格,而不是心动丈夫候选人,她也记得之前听闻到作家和PD们在聊天过程中透露,好像有个交换丈夫候选人的流程。

    晚心亭摸着灯牌思索片刻,最终选择了开启过治疗的姜誉之,她想对姜誉之有多一些的了解,便于诊疗。姜誉之对她的汪汪值还一动不动。

    她将姜誉之的名字灯牌对准摄影机。

    【美丽的海妖会感激您对他的选择。接下来的第二天,你将和他进行约会,但很不幸,海岛之神不是很看好你们,他为你们的爱情带来了少许风浪。为了航船能够继续前行,逃离塞壬岛,噢,水手啊,你真是位狠心的水手,为了你目的的灯塔,你不会为海妖停留。你将残忍地和其他选手交换你的伴侣,进行一场换夫游戏,得到海岛之神的助力。你还确定选择他作为你合格的伴侣吗?你有一次后悔的权利。】

    晚心亭摇头,这有什么好后悔。

    选择结束。

    继续玩游戏,白酒喝完之后,换了红酒,这次晚心亭喝得很开心,几轮游戏下来她有些“喝醉”了。

    可晚心亭看上去不像是不能喝的人。

    金梦诗看着她醉醺醺地靠在池壁上,像小猫似的趴着手臂歪着脸蛋,指尖还在缓缓泼水,泼的是东庭秀。

    东庭秀也喝醉了,他是自己一杯一杯喝醉的,没有人管他。听到晚心亭有超过三次短期关系后,他变得郁闷至极,谁都能看出他一口一口灌下白酒的失落。

    两人像是互看对方不爽的小学生,朝对方泼着水玩,也很像有来有回的调情,东庭秀泼的水力道没有过重,轻轻地扑在女人身上。

    东庭秀一眼不眨,视线没有离开过晚心亭侧着的脸颊。

    晚心亭也含着笑意回看东庭秀。

    金梦诗发现东庭秀在晚心亭心中有一定的地位,至少,晚心亭不会用水润的眼眸含情地注视他。

    金梦诗去叫人帮忙带两人回房。

    这时已没了摄像,除了度假别墅各处安置的动态摄影机。

    金梦诗前脚刚走,东庭秀靠近晚心亭,双手掐住她的腰,将她一抬,捞在壁池上坐着。东庭秀欺身挤在她的□□,仰着头问:“喂,刚才节目组叫你出去做什么?”

    东庭秀也听说了是选择一天心动男嘉宾的事。

    晚心亭勾下头,像是说悄悄话,伏在东庭秀耳畔解释了交换丈夫的规则。

    东庭秀呼吸一滞,听得专注。

    “明天还要和他约会,但这个游戏关键是不能选择自己最喜欢的那位,不然就要把最喜欢的交换给其他女嘉宾。庭少爷呐,”晚心亭唤东庭秀庭少爷时,东庭秀胸口涨到酥酥麻麻,更陷入酣醉,“你懂不懂这种玩法?就是得选自己没那么喜欢但也不讨厌的人去约会。”

    凑得过近,东庭秀又很乖地在听,晚心亭恶劣心思发作,趁东庭秀听得最专注的时候,咬了口东庭秀耳骨。

    但东庭秀没有被晚心亭逗得大喊大叫去捂住耳朵,他捂住耳廓,可怜兮兮地颤抖了一下。

    他侧过脸专注看晚心亭的脸,挑眉问:“那你选了谁?你怎么不选我,你不是最讨厌我?”

    晚心亭柔和笑了下,嘴角的梨涡浮现,她捧着东庭秀的脸用掌心摩挲,“对哦,我怎么不选你?我为什么不舍得选你呢?你自己悟吧。”

    你自己悟吧。

    东庭秀跌进那双海水般平静的幽深眼眸,那里只聚焦出一个他,东庭秀像身处海洋中心被翻涌的深情海浪包围。他筑起的防线被冲塌,心脏失速地跳跃,他也跟着她的多情沉沦到海底。

    他怎么悟?不讨厌?是喜欢他的意思?而且是最喜欢,舍不得和别人分享的喜欢。

    东庭秀有些不在意她选了谁,谁都无关紧要了,他侧着脸,着迷地盯着女人翕动的唇瓣,只想吻上去,拽入自己的嘴里,吞噬她。

    “你在做什么?”金梦诗赶来放高了声贝问。

    东庭秀不屑地斜睨一眼,晚心亭可能真的喝醉了,动作迟缓。

    东庭秀扣住女人勾下的细颈,仰着头吻了上去。

    没关系,明早晚心亭酒醒了,惩罚他就是了。他会乖乖任由她撒气,惩罚,不会反抗她。

    接吻这种事是无师自通的。

    尽管是东庭秀的初吻,东庭秀只凭借一股动物性的蛮横去吞吃。他毫不客气地咬住女人全部的唇瓣,拉扯进嘴里,没有章法地啃噬,用舌头舔吮,刮过晚心亭的唇面,他的目光还挑衅地盯着金梦诗。

    金梦诗跳下水,攘开东庭秀,终于忍不住给了东庭秀一拳。

    碍于摄像机,金梦诗还是没有明言指责东庭秀这是在侵犯。他不清楚东庭秀来节目做什么,东庭秀目中无人作恶多端的事迹,在圈子内早有流传,但他还是得卖给东会长一个面子。

    “大少爷,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金梦诗将东庭秀的头按淹进水里,东庭秀给了金梦诗腹部一拳挣脱。

    晚心亭趴在泳池边沿,听着系统播报东庭秀的汪汪值又涨了一点,目前是56点。

    晚心亭嗯哼一声,表示知道。

    她还同系统点评:【东庭秀这汪汪值很像青蛙,碰一下才跳一下。】-

    金梦诗扶着晚心亭回卧室,至于醉酒的东庭秀交给了某个倒霉的PD。

    金梦诗给晚心亭的浴缸放好了水,趁她还有点意识。他让晚心亭先泡个澡,稍后出来,他再给她吹头发。

    晚心亭装作呆呆愣愣地点了头,叫金梦诗将她睡前的香氛蜡烛在屋内找四个角点上,她需要有香氛才能安睡。

    实际上她没有入睡习惯,她的入睡习惯是抱着狗睡。蜡烛是为金梦诗放松心理防线而准备,有助于她出来后的各种暗示。

    金梦诗听话地照做。

    金梦诗谋划得很好,他伺候晚心亭吹头发的举动会将亲密度拉满,晚心亭哪怕心动的是别人,也会记挂他的温柔服侍。她的真实人格应该是主人型人格,会喜欢被人服侍。

    浴室里的水间或哗哗作响。

    金梦诗静坐在窗前听海浪拍打焦岩的声音许久。

    浴室的灯明亮,玻璃雕花的门会印出些形状,但金梦诗什么情欲也没有。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对浴室洗浴的女体想入非非。但这个人是他,金梦诗不会自诩正人君子,纯粹的有心也无力,提不起半点性/欲,有欲念但不行,只会让他感到身躯的创伤。

    他坐着等待女人出来,暂时和窗外的风、浪、海鸥滑翔声融为一体,心变得很静。

    晚心亭从浴室跌跌撞撞出来,看到蜡烛已点上,由金梦诗扶着坐在床沿,被他攘着头发吹干。不得不说,金梦诗吹头发的技术很好,还会精准按摩她的头皮穴位和后颈。

    系统告诉晚心亭,这些是金梦诗刚刚趁她洗澡,用搜索工具搜索学习而来。

    这速学后运用的成效堪比AI。

    晚心亭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脑袋,金梦诗无奈浅笑后,扶着她的下颌,将女人额头靠在他腹肌上支撑。

    吹干她头发后,晚心亭早已闭着眼入睡。

    “心亭?我吹好了。”金梦诗唤了几声,捞起晚心亭的脸,仔细观察,她的确入睡。

    他帮女人盖上薄被,关了灯,调好冷气,只由香氛灯跳跃燃动。但他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坐在女人的床畔前,专注地盯着女人。

    房门一直开着,屡屡有工作人员会脚步匆忙地路过,金梦诗靠此彰显着他对晚心亭的清白。

    金梦诗坐了许久,似乎深情地凝骵着女人的睡颜,但金梦诗只是想观察女人是否真的入睡。

    金梦诗忍不了的恶意膨胀到极致。

    越是阴湿死寂的夜,他内心恶欲的躁动越是澎湃。

    他怀疑晚心亭没有睡,他可没忘记晚心亭是如何在餐桌下拿捏东庭秀,并且敲打着桌沿提醒他该抬头,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替他戴上戒指暧昧。

    晚心亭不是甜润憨傻的小白兔,是她由着东庭秀吻了她,还故意在他到来前。

    东庭秀犯傻上头,金梦诗可不会一头闷扎进去。他想揍东庭秀也不是为了一位醉酒女士的贞洁,他只是纯粹的拳头泛痒,想砸碎一切,想见到暴戾的血,释放这一天被挑起积压却无处可释放的性冲动。

    再来,晚心亭说她需要点香氛蜡烛入睡,可他从相遇开始,晚心亭身上就没有过香氛蜡烛的香味。

    还有一点是晚心亭出浴室后,随手将湿漉漉的泳衣放置在了平拍的摄影机前,又自顾自去用衣物遮挡悬挂的摄影机。但这点金梦诗又不太确定,毕竟女孩子都很在乎隐私,不喜欢睡觉也被拍摄。

    怀疑晚心亭没有睡也可能是金梦诗他自己想作恶的掩饰,金梦诗从来都不否认他自己的恶。他本就是靠修行平静内心,但遇见晚心亭,无疑打开他封锁已久的潘多拉魔盒,那些恶丝丝缕缕渗透了出来,污染了他的精神。

    修行从来不能饶恕他的罪,金梦诗真切知道他是在伪装修行。

    他非常清楚常年和弟弟的竞争使得他变异,他生长为一株阴暗洞穴里的藤蔓植物,险恶,奸诈,得吸食路过之人的能量才能苟活下去。所以他很期待和晚心亭玩那种你追我赶的游戏。

    没了摄影机,但有人陆陆续续走过走廊,声响传在外面。

    金梦诗又忌惮又禁不住诱惑,趴在晚心亭耳畔问:“心亭,要不要一起睡?”

    晚心亭没有回答他。

    她是真的入睡了。

    但金梦诗不肯相信。

    才不会这样简单。

    金梦诗从薄被里握住晚心亭的手,盯着她被东庭秀咬破的唇,微肿,引人同她下坠到深渊,但金梦诗才不会做那种无聊行径,那不会爽了他。

    他是相反过来,期待晚心亭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野蛮地吻他,操控他,侵凌他。

    正如此时,他握住了女人修长纤细的手指。

    晚心亭不是喜欢男人的胸吗?睡没睡这件事,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如果她喜欢好身材的男性。以前金梦诗在秀场换衣服,就有几个日本男模讨论如何勾引自己的女友,答案是没有女人不喜欢浪货,越浪的越带劲。矜持孤高的男人可不会等来爱情,在模特圈只能看着自己女友被其他绿茶男勾引。?

    第25章

    ◎◎

    金梦诗捧来了一抹奶油蛋糕,他和晚心亭手掌覆盖着手掌玩捏碎蛋糕的解压游戏。

    他捉住晚心亭的掌心揉弄进那块丰满甜腻的奶油蛋糕里,蛋糕被制作得很绵软,但不失弹性。可是奶油涂抹的太薄了,金梦诗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不把蛋糕的奶油涂抹得厚实一点,以至于他得覆盖住女人的手背,狠狠发力,才能使得滑腻的糕脂紧贴她的手心。

    金梦诗羡慕死了奶油蛋糕,奶油几乎和晚心亭的手心融为了一体。而他没有这个机会。金梦诗只能引导她的手去抓握揉捏奶油蛋糕。

    金梦诗舔着唇,观察着晚心亭皮下的眼动。晚心亭的眼球还是会缓慢转动。

    如果刻意不动,他才会置疑,盯了许久。?

    第26章

    ◎娇娇宝宝◎

    他还带领着晚心亭的手指去磨蹭奶油蛋糕塔顶的樱桃,蜜水酱过的樱桃,饱满的樱桃肉水嘟嘟的,很柔嫩的果肉,咬下去的话,甜腻的果汁四溅。

    金梦诗回忆起晚餐桌下的那一幕,他想让晚心亭狠一点,他捉住女人的指尖将樱桃欺负得歪歪倒倒,按压,陷进奶油陷里,樱桃也被做了美甲的指尖蹭破了皮。金梦诗只好将坏掉的樱桃喂进晚心亭唇瓣里,干燥的唇瓣擦过樱桃果肉的破皮处。

    金梦诗打了个哆嗦,嘶了一声。

    疼痛。

    晚心亭醉得真没有意识了,带她玩这么久都没有反应。

    金梦诗死了心,平复粗重的呼吸。

    尽管只有片刻的发热,也给了他无比多的惊喜。原来是这样,他的情绪在于他被欣赏,被审美,被玩弄。怪不得,他始终对其他女人没有情绪,原来是没有找对方式。

    金梦诗压抑着内心的欣喜若狂和嘴角弧度的放大。

    他放开了晚心亭的手,藏进薄被里,他掖着被角盖满女人的身体,不让别人瞧见分毫。

    金梦诗伏低猎豹似的身躯,跪压上去,他悬在晚心亭头顶,指尖没敢真的触碰女人,只是隔着虚空描摹过女人的面庞。

    他凑近,用轻到不能更轻地诓哄:“晚安,宝贝。我好爱你。”

    此后无论晚心亭喜欢的是谁,他必会把她抢过来。因为她将是他唯一的欢愉。

    金梦诗离开了。

    晚心亭睁开眼,脸颊有些发热,她伸手去冰了冰。

    系统不禁抱着脑袋尖叫:【怎么一个个都是变态啊!他的爱好廉价,这个便宜货,倒贴都不能要啊!宿主,你能不能看出他有什么病?】

    爱吗?

    晚心亭摩挲着指腹的触感,那种抹了牛乳般嫩嫩凸起的质感经久不退。信他个鬼,摸一下就爱了,纯粹的渴欲而已。

    晚心亭蹙起眉,金梦诗玩的太花了,他心理防线比金梦书重了许多,一直没有机会下暗示。

    晚心亭:【请问他私生活混乱吗?】毕竟被捉着手亲密接触,虽然占男人便宜的人是她,干净不干净这点晚心亭还是很在意。

    系统查了下:【从没有过私生活诶,异性恋但从没交往过女性,很奇怪,难不成他真搞纯爱?】

    相比而言,宿主可能是花心,夜生活较多的那一个。她在未来小说世界也接受过很多哨兵精神体的追求,往往是图哨兵身子,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分手。

    有些哨兵还会借着看病的借口,借花献佛,但宿主都不搭理,只是做好本职工作,没什么好脸色,冷冷淡淡,多余的内容绝不会谈论。但对他们的动物精神体脸色会柔和些。

    晚心亭对金梦诗充满疑惑,她还以为对方要跟她玩那种她得扮演主人的游戏,无疑他有点倒错,而且挺放浪的,但查询结果又是出乎意料的纯情。

    但倒错有点特点就是对普通的恋爱模式没有兴趣,得靠特殊的场景和机制触发星域-

    东庭秀睡了个值得珍惜的好觉。

    他醒得很早,且伸了个懒腰。

    他抱着被角,闭着眼,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回味着昨晚的梦。

    尽管梦里还是那个女人,她依旧没有礼貌强势地打开他的身体,不管不问地坐了上去,但再也不是那种阴暗潮湿的废弃工厂,而是在荡漾深蓝水液的明亮泳池里。

    东庭秀抱着女人的腰,埋在女人肩窝里哼了一晚上,梦里的他嗓子都哑了。但是女人都没有放过他,无情地将他当做一个不需要理睬的工具。

    但后来场景转换,他被女人牵着在房间入睡,女人低下头,发丝垂落在他颈间,抚过他的额角对他温柔地轻哄。

    东庭秀握住她的手不许她离开,女人便陪在了他的身边,还任由东庭秀将她的手掌故作泄愤似的咬在嘴里,成为他入睡的磨牙棒。

    梦里的东庭秀也不敢发狠去咬女人的手掌,只是轻轻用犬牙去磕碰最嫩的掌心,叼住磨咬,结果如他所料,他被女人打偏了脸。

    女人拍着他脸:“含着可以,但得乖一点。”

    东庭秀只能轻轻地将女人的掌心当做磨牙棒含在口齿间,不敢发力,稍后他流溢出合不拢下颌的口水,疲惫地沉睡。

    东庭秀醒来后,一反常态的神清气爽,气色很好。

    他突然觉得配合女人治疗也没什么不好,或许是昨天的治疗起了效果,至少他睡了个好觉。

    他看时间还早,第一次破坏自己的规矩,没有立马去晨跑,锻炼身体。

    他换好衣服下了楼,期待看见一个冷冰冰但实则能让他捉摸出些许温柔的袅娜身影,但晚心亭不在。

    东庭秀只看见朴进在用别墅客厅的开放式厨房做早餐。

    他想到祖母还在世的时候,晨光熹微,天还没亮的时间她会穿好熨烫到没有褶皱的韩服,梳理出不凌乱一根头发丝的鬓角,再用一根木簪扎好头发,规整地别一朵白兰在右衽,跪着小饭桌前,颔首不语为祖父准备好报纸和早餐。

    玉箸会整齐摆放在每只玉碗前。

    祖父总称赞这样的祖母,她很贤惠,他很喜欢。

    朴进温和有礼地先打了招呼:“庭少爷,早上好。”

    东庭秀看着朴进做了两份早餐,讥嘲男人的无趣:“明明可以买。”

    朴进幸福地摆好盘:“是可以买,但爱人亲手做的吃在嘴里是不一样的口感。”

    爱人?

    东庭秀心怦怦跳。

    他难得驻足在厨房:“李忆柳真的会喜欢你这样?”

    朴进点了头,侧过脸拿端去卧室的餐盘时,东庭秀注意到他脖颈和锁骨被咬住来的红痕。

    太扎眼了。很难不注意到。

    东庭秀冷嗤:这个朴进炫耀什么呀,不也是在被女人玩。

    朴进离开了,东庭秀在厨房前思索很久。稍后,他拿出手机,搜索关键词:恋爱新手怎样给女朋友做一顿早餐-

    【庭少爷,你收手吧,收了这神通。】

    【大早上的,起床就看财阀少爷给我表演喷火杂技,谁懂这好笑程度。】

    【我以为财阀都没有早晨,人家居然起的比我上班还早。】

    【经典:比我富有的人还比我更努力】

    【狗崽子在努力什么啊,你们就对少爷这么包容?他努力炸毁厨房?】

    东庭秀站远了些,接过作家在镜头外递过来的水,啪地一下,泼在陶瓷炉灶,熄灭了蹿高的火焰。

    东庭秀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对,他走近,看着烤焦的煎蛋,伸手去揉着眉心。

    已经失败三个了。

    东庭秀站在炉灶前,插着腰深思复盘败局,这次是火候过大了,倒油也太多了,导致碎鸡蛋降落到热锅里,溅了油,接连引出了火焰。

    “再给我拿个新锅来。”东庭秀沉着眉骨吩咐导演。

    他已经熟悉了煎蛋的步骤,也复盘了为何失败,他不信还煎不好一个鸡蛋。

    他的字典可没有放弃两个字。

    晚心亭起床收到了姜誉之的短信,今日的她需要和姜誉之约会。

    陌生号码:【我是姜誉之。晚小姐,不好意思打扰到您,这是节目组给我的号码。你吃过早饭了吗?我想和你沟通下今日的约会的安排。】

    晚心亭直接同姜誉之拨了电话。

    接入听筒的男生已经醒了很久,在海滩进行完十六公里的晨跑运动后,他刚洗完澡,长达两小时没开口吱声,嗓子还带着点闷闷的磨人耳朵的沙哑感。

    姜誉之问得很温柔:“晚小姐,你醒了吗?”

    “嗯。”晚心亭攘了把头发,揉着眼,声音也是刚睡醒的慵懒,“你怎么知道我刚醒?”

    姜誉之红了脸,因为他还记得小女孩抱住晚心亭撒娇的触感,晚心亭跟个大号娃娃似的,全身软到没有骨头似的被他揉进怀抱里。他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这样亲近过,哪怕是和白熙珍约会,他们两人都是规规矩矩,保持未婚男女的合适距离。

    但晚小姐的腰肢和手臂都太软了,抱过就知道没有健身习惯,是那种懒懒散散,随性生活的女孩子。而健身是需要长期保持,一天不训练,肌肉紧实度和线条感就会减弱。

    姜誉之不懂的欺骗,也不想说实话,只能保持沉默。

    晚心亭等了一会儿,也没逼姜誉之回答:“还在吗?”

    “在的,在的。”姜誉之急切地说。

    “你想怎么约会?有什么计划没?”晚心亭征求姜誉之的意见,姜誉之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对方选择他,其实都安排好了。

    “没有,我都可以。只要不去看恐怖电影就行。你呢?”

    晚心亭坐起身,眯着眼思考了下,“岛上有宠物咖啡馆吗?想去玩。”

    姜誉之立马搜索了起来。咖啡馆挺好的,不用到处露面,也不会紧张到露馅。另外姜誉之也想和晚心亭安静谈谈白天他人格转换发生的奇怪事情,悬在心上吊着,问不出口,他更忧心忡忡。

    一旦自我概念不稳定,或是无法专注,小女孩人格就迫不及待想跑出来了。他每次都得劝很久,才能将爱买小裙子、要和洋娃娃玩的小女孩劝回去。

    要是几个人格不听话,扰乱了他的正常生活,最后“管理者”会出来。

    那才是真的灾难。

    岛上还真有一个高奢服务的宠物咖啡馆,被姜誉之搜索到了-

    金梦诗醒来后,提前拨打房内电话,叫度假别墅的主厨准备了海带汤和牡蛎煎饼。

    他来楼后,整个一楼客厅不能说是弥漫乌烟瘴气,但充斥着浓郁的焦糊味。

    东庭秀站在炉灶前,用夹子夹走一个焦黄但半生不熟的煎蛋,放进餐盘,他用吸油纸擦拭走周边的油渍,光洁的餐盘,孤零零放着一只圆形的煎蛋,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好成品。

    金梦诗扫了眼值得被丢入垃圾桶的垃圾,他挑眉,恶毒地讥嘲:“庭少爷,人没有必要在没有天赋的事情上努力。”

    “滚。”东庭秀恨不得将金梦诗的脸撕碎,“你才需要努力。”

    努力一词,在东庭秀看来是赠送给家境不够优渥,没有脑子,需要靠时间弥补能力的蠢货的安慰剂。

    晚心亭刚好下了楼,嗅到糊味,她看向围着围裙的东庭秀,调侃:“我们庭少爷,怎么有做早餐的闲心?”

    我们庭少爷?

    东庭秀不自在地将餐盘端在餐桌上,他抽出长椅,嘟囔道:“谁跟你是我们。”

    金梦诗看着晚心亭下楼,眼眸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抿紧唇,面上沉稳,用修长指尖扶了眼镜,白皙的脖颈和耳垂却鲜红如鸽血,仿佛要滴落血珠般。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真是疯了,主动去做那种骚到见不得人的事,但绝不后悔。金梦诗不禁舔了下唇,脑海克制不住地回闪那种蚀骨挠心的痒感,胸尖泛疼,他早上起床找了创口贴贴上。

    他猜想自己也可能是喝醉了,深夜也放大了他的怨恶,才做出不理智的事。

    幸好他测验出晚心亭睡着了。睡着的人没有记忆,看不穿他龌龊的内心,可他还是太铤而走险了。如果晚心亭醒了,看见他捉住她的手行径不规矩,他真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只能向她求婚,破罐子破摔下去了?

    一想到这个破罐子破摔的逻辑,金梦诗也觉得自己荒谬到好笑。

    “坐这里吃早餐。”东庭秀唤了声,打断金梦诗的思路。

    金梦诗看了那团狗屎,翻了个白眼,大少爷怎么好意思让晚心亭吃。

    晚心亭果真拒绝:“抱歉,庭少爷,我要出门了,还有人在等我。嗯,你这份早餐我难以下口。”

    “喂,你——”东庭秀止住下意识要去牵女人的手。

    他才不会告诉晚心亭这是他一大早试验了十五六次做出来的煎蛋。从小他就是天子骄子,连厨房都没进去过几次,如果让女人知道他给她费心思做早餐,这太丢脸了。可是真的很难以下咽吗?

    东庭秀尝试一小块,立即呕了出来。

    金梦诗还不知道这一天的计划,但晚心亭的话让金梦诗知道她有了安排,他被抛弃了,她出门约会的人不是他,心里酸涩,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抛弃,昨晚还埋他胸和他亲密。

    金梦诗黯淡垂下睫羽,出于维护自尊心,他没有告诉晚心亭他也准备了早餐,他翻出手机,金梦诗先去确定和晚心亭约会的人是不是弟弟。

    【你收到约会邀请了?】

    【嗯。】和郑宥静。

    【和谁?】

    金梦书没有回答,金梦诗默契地明白,那人不是晚心亭。如果是晚心亭,金梦书只会向他炫耀-

    晚心亭说她没吃早餐,出于和女嘉宾约会的礼貌,姜誉之特意去周边给她买了解热的奶酪冰面包和温热牛奶。

    姜誉之在山崖下等来了晚心亭。

    她坐在车里,扎了个蓬松的丸子头,穿得很休闲,上衣是富有剪裁的斜边背心,下身配了条纯色白丝绸裤腿裤,小腿翘起勾着平底鞋,垂着头专注看腿前放着一款爱马仕的Herbag。

    一切都很放松,这让姜誉之顿感和陌生女孩的约会轻松不少,对方昨日没有因为他的女装事件刁难他,也没过问,显得温柔又尊重人。而且晚心亭是素颜来约会,没有昨日穿衣打扮的性感秾丽,高挺鼻梁架了副金丝眼镜,完全生活的状态,神情有些专注地冷,像电视剧里清冷知性的大姐姐。

    明明还比他小一点。

    姜誉之坐上去,递给晚心亭早餐,才注意到她Herbag上放着一张平板,她在用笔写写画画,应该是做一天的约会攻略。

    姜誉之觉得偷瞄别人平板是不道德的行为,没敢多看几眼。

    直播自从两人起床就开始了,粉丝发现往常对待其他人自来熟的快乐小狗,很反常,他在晚心亭面前坐着安静到不行。一言不发地摸着膝盖,似乎很紧张,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怎么开口都不好。

    “很紧张?”晚心亭扣上平板,撕着面包吃。

    姜誉之点了头,轻嗯一声。

    “你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吗?”

    姜誉之愣了下,显然晚心亭不清楚他和白熙珍有过一段订婚过往,姜誉之摇摇头,“不是第一次。”

    “那为什么要紧张?我们今天要做什么,你很清楚吧。”晚心亭看向姜誉之,他收到晚心亭的目光,就像被狩猎者盯上,肩胛处的肌肉紧绷,把圆领T袖的锁骨拉成一字肩,嶙峋地挑起锁骨,皮肤也足够白,漂亮又精致的青涩少年感。

    “知道。去宠物馆约会嘛。”

    晚心亭一盯姜誉之,姜誉之脸唰地红了,他又想起自己变成小狗扑进晚心亭怀里拱着脑袋撒娇的窘迫感,然后记忆就断片,还有些可怕的片段是晚心亭搂着他的头,朝雇员解释他们是男女朋友。

    姜誉之简直恨不得捂住他的脸,比李忆柳冒昧地摸他胸口还害羞。

    晚心亭挑眉淡淡问:“那我们今天是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

    “情、情侣?”姜誉之坑坑巴巴地说,“我是你的男、男朋友。”

    晚心亭肯定地点了点头,纠正了姜誉之的说法,“你可以是我的男朋友。”但目前还不是。姜誉之显然不懂出去约会并不是给了名分的意思。

    她带着探寻的目光去盯姜誉之,没有拿冰面包的那只手,缓缓伸出握住姜誉之的手。姜誉之的掌心满是紧张的汗液,他反射性挣脱抖了抖,没抖掉晚心亭捉他的手,只能由着晚心亭将他捉住,十指交扣。

    晚心亭将十指交扣的手举到他眼前,冰冰冷冷的眼神却勾着笑意,说出暧昧的话问:“我可以牵男朋友的手吗?”

    姜誉之僵住,视线看向窗外,他的紧张程度加剧了。

    透过反光的车窗,姜誉之看到晚心亭的眼神像一口井,吸引人像深渊的井口望去,姜誉之又恐惧又忍不住窥探,但井水只会倒映出他自己。

    “可以吧。”姜誉之支支吾吾,红霞飞上耳根,蓬松黑发完全遮不住,“牵男朋友的手不犯法,你想牵就牵。”

    姜誉之自己开的玩笑,没有冲淡他的紧张。

    晚心亭又坐近些,姜誉之嗅到她体温烘出的冷香,脸上燥热万分,脑子里那只狗的人格疯狂地吼叫,姜誉之嗅到主人的味道了。

    是主人的味道,是主人在身边!好想出来和主人玩,想舔舔主人的脸蛋和手,想让主人抱抱他,想在主人身上留下气味,别让别的死狗盯着他的主人。主人身上都没有他的气味了,好可惜。想念想念主人!

    脑海的杂念太多了,姜誉之逃似的往外挪。但手被牵着走,晚心亭忽地凑近姜誉之的脸,轻声在他耳畔问:“那同我的男朋友接吻算不算犯法?”

    热气呵进耳蜗,姜誉之的耳朵轰地炸开,耳骨疯狂颤抖,承受不住似的埋下了头。

    晚心亭这才笑着接过他手里一直拎着的温热牛奶杯,她笑说:“抱歉,我使你的紧张加剧了。”

    弹幕为姜誉之的反应尖叫:【女三说了什么,姜小狗就埋下头。】

    【大姐姐就要调戏小可爱狗。】

    【狗狗的耳朵红透了,一抖一抖的,好想捏哦。】

    【我磕了,真的好甜。姜誉之和女三相处完全是不一样的氛围,有没有人懂整天汪汪叫的欢乐小狗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神变得安静的别扭感。】

    【很青涩。不确定是不是纯爱,暂时磕一天。】

    【白皮小狗真是个娇娇宝宝。欧尼上班的一天都被治愈了。】

    晚心亭要的就是姜誉之紧张的效果,她低头在诊疗计划上面打了个勾。

    刚才她在平板写写画画做的不是旅游攻略,是在看早上系统帮助查找的资料,做了些笔记。人格解离的病人会在窘迫紧张,自我概念不稳定,完全没有办法处理现实情况时,想要逃避,交由给另一个人格处理。

    晚心亭的目的就是要姜誉之紧张,她伸着手,在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去捧起毫无抵抗的姜誉之的下颌。

    男生下巴乖乖搁在女人掌心,他双眼深黑,聚不了焦,这么快就进入了解离状态,看来病情严重。解离是自我没办法控制的,晚心亭注视着姜誉之脸颊,等待他的变化。

    姜誉之解离结束后,眼睛睁大,蹭地活力一亮,他张开嘴,试图要汪出一声,晚心亭捂住他的嘴,没让他激情发言。

    晚心亭背对镜头,做了个嘘声动作。

    掌心下,姜誉之激烈地伸出舌头舔舐晚心亭的掌心。他眼睛都笑弯了,幻觉里的尾巴像螺旋桨疯狂地摇摆。

    晚心亭说出准备好的台词:“去咖啡馆,能不能麻烦你扮演我的小狗?”

    “汪汪!”?

    第27章

    ◎和狗狗的约会◎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真是个好宝宝。”晚心亭用掌心去扣住姜誉之下巴,用指尖轻柔挠了挠,姜誉之舒服地仰头,方便晚心亭抚摸他。

    【kkkkk姜小狗的真实灵魂登场了】

    【奇奇怪怪,像是节目组为了媚粉,刻意安排的剧本】

    【姜丝你别太高贵,凭什么认为节目组媚粉?不确定再看一眼,被媚到了。】

    【作家你也太懂我们,和猪头男们打工的一天都爽了,就算剧本我也爱看死了】

    【女三好善良,竟然愿意配合我们傻狗剧本】

    【感觉尾巴真的在摇,姜小狗你真的……扶额,喜欢妈咪什么颜色的麻袋?】

    晚心亭在平板上切出Flexcil,她特意下载了《结恋》的官方APP看直播弹幕。观众们没有对姜誉之行为异常的置疑声,看来是习惯了姜誉之随时会变娇妹和小狗的形象。

    系统收集的资料里有姜誉之拿冠军的视频新闻。

    每次拿奖后,他会站在讲台上兴奋地汪出一声。

    这种行径第一次出现,自然是引起不少置疑声。但每一次出现,加上公共营销,就成为姜誉之特有的狗设标签。粉丝也乐意见到击剑冠军摘下冰冷的银质护面,耍宝憨真的一面,强化过后的狗设标签,合理化了姜誉之在粉丝眼中的举动,粉丝还赐下了姜小狗的爱称。

    今天的约会时间很长,晚心亭的目标是希望把姜誉之的其他人格都引出来观察,特别是负责监护其他人格的管理人格。姜誉之本人的性格,接触下来,并不像是有能力管理好其他人格的人格。

    晚心亭吃完早餐,期间姜誉之很想将长腿放在座椅沙发上蹲着。

    晚心亭察觉到他过于像小狗的动作,按下他试图踩上真皮座椅蹲坐的长腿。

    晚心亭轻拍了下他额头:“不许。狗狗乖乖坐好。”

    姜誉之还是会乱动,他眼睛委屈无助地盯着晚心亭,眼睑兜着一泡水液,希望主人察觉到他的难受。

    狗狗不喜欢坐车,狗狗好想吐,狗狗也想哭。

    姜誉之难受地挪近,将下巴抵在晚心亭肩窝倚靠。

    晚心亭养过小狗,定睛看着姜誉之,刚才正常人格还满面红光,转换人格后,薄唇紧抿,脸色倏地发白,像清透玉质染上杂色的沉灰。

    “坐车让你想吐吗?”晚心亭双手插进姜誉之的头发,梳理了两下。

    小狗是惯会恃宠而骄,敏锐地察觉到晚心亭的关心,他将身子挪得更近,火热的胸骨贴紧晚心亭的手臂,压到晚心亭喘不过气,如果不是晚心亭一直按住他的腹部,不让他骑到身上来。姜誉之会将自己当做需要主人抱的小狗,钻在晚心亭怀里舔她的脸闹娇。

    晚心亭将他的头颅按埋在颈窝,姜誉之才没有夸张到要晚心亭抱住他。他从喉咙里不满呼噜出呜咽音,主人不抱他,他好难过,他身子可怜兮兮地直抽抽。

    晚心亭:“………………”这只狗也太会撒娇了叭。

    “忍一下,姜誉之。”晚心亭想了下,小狗还没名字,“狗狗还没有名字是不是?”

    姜誉之摇晃着脑袋轻蹭,表示是。

    “狗狗想不想要被取名字?”

    姜誉之疯狂摇晃着脑袋,脸面就没有片刻离开过晚心亭的脖颈,像是有皮肤饥渴症,非要和晚心亭肉贴肉触碰才安心。

    “好了。知道了,别蹭了。”晚心亭拍姜誉之的脑袋,让他别光顾着撒娇,“以后你就叫狗狗吧。狗狗就是你的名字。”

    下了车,为防止姜誉之的萨摩耶人格出现四肢爬行的举动,晚心亭提前牵住了姜誉之的手,领着他下车。

    姜誉之倒是很乖,温顺地被主人握住爪子在直立行走,也没有乱叫吵闹到路人。

    宠物咖啡馆就在上次去过的商场一楼。

    整座海岛似乎就这一座服务各国旅游人士的商场。宠物咖啡店旁边,还有一系列服务游客携带宠物出游的宠物美容店,零食店,玩具店。

    晚心亭用手机看了下定位,跟着定位抵达,节目组只拍摄,哪怕晚心亭走错道,也不会有任何干预。

    姜誉之被晚心亭牵着走,对主人寻路的能力佩服至极,主人绝对是强大的猛兽,每次狩猎归来都能捕获丰盛的猎物,他只要顺从主人就好了。

    姜誉之像是走入新世界似的,四处张望,路过进商场门的快餐店时,他的鼻息快速翕动,头忍不住转向快餐店的炸鸡。

    晚心亭没有任何停留,姜誉之被主人的手拉扯了下,只好乖乖跟着迈步。

    商场人来人往很多人,姜誉之流露出对陌生人的胆怯。

    在他记忆里有个戴鸭舌帽的魁梧男人警告过他,用铁链拴住他,不许逃去人多的地方,要把他关在房间内,还威胁过他“没有人看护的流浪狗不可以在街上游荡,会被捉去做狗肉锅”。

    姜誉之怕死了,陆地上还是坏人多。他走着走着,察觉到“觊觎”他的路人视线。

    “这些人类该不会是想把他从主人身边偷走吧?”

    可怖的想法无端冒出来,姜誉之胸膛忍不住贴紧晚心亭的后背,吓到他指尖直哆嗦。他需要强大主人的保护。

    路过宠物洗浴店,姜誉之又看见一只宠物同类被主人用弹力狗绳牵着走进洗浴店内,橱窗内所有等待吹干毛发的猫狗都有项圈,那是被主人拥有的标志。

    有主人就不会被怪叔叔偷走了。

    姜誉之也想要项圈。

    他迈不动步子,晚心亭牵着青年的手产生一股阻力。晚心亭扯了扯两人牵着的手,没扯离姜誉之半毫,姜誉之一动不动盯瞅橱窗。

    晚心亭以为姜誉之见到其他宠物应激:“怎么了?狗狗。”

    她伸手在姜誉之眼前上下摇晃。

    姜誉之没回答,嫉妒猫狗的项圈气红了眼。就算主人打他头,他也要项圈,不然就赖着趴在地上不走,有了项圈才是主人的狗,没有项圈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他才不要做流浪狗!!!

    晚心亭顺着姜誉之的目光看过去,她对狗的态度仿佛有无限多的包容:“想吃零食?”

    姜誉之摇摇头,呜呜地装哭两声。

    晚心亭又问:“想进去洗澡?”

    姜誉之压低磁性嗓音“嗷呜”了一声。狗狗怕水。

    “那是看见漂亮狗狗走不动道了,想和漂亮狗狗骑乘?”

    姜誉之红着耳朵,瞪主人一眼。他心里只装得下主人。

    晚心亭蹙眉,指尖点着一只博美的项圈,“这个么?”

    姜誉之眼睛像灯泡似的明亮。

    晚心亭会意,“进去买一个吧。”

    姜誉之摇着尾巴欢呼:好耶。

    晚心亭牵着姜誉之手进入宠物店,挑了一只大型犬用的头层皮的项圈,没有铆钉,但中间有一颗爱心形制的银铃铛,她将项圈揉在掌心,反复试了下柔软度,质地柔韧。

    她寡淡的目光端详着姜誉之颈侧的肌肤,那处白嫩同牛乳光滑,纯良到没有毛孔,配上直角肩和他略大领口露出的精致锁骨,白色T下凸起的两块大胸,性感混杂着惑人的清纯。

    这一款应该不会磨破他娇嫩的肌肤。

    晚心亭再选了条牛皮编制弹簧牵引的狗链,以防万一给姜誉之栓上,当然这时候是不可以,在有路人路过的情况下,套上狗链牵着走,就算是男女友也会很羞耻和奇怪。

    姜誉之痴迷地盯着晚心亭替他精心挑选项圈的神态,他感受到主人对他的珍重和疼爱,内心涌出幸福感。他找到了一位温柔的好主人,她肯定不会抛弃他。

    姜誉之发誓:要做主人最听话的狗!

    姜誉之没忍住低首,要去舔晚心亭的脸颊,晚心亭垂着淡薄的眼眉,一眼没看姜誉之,反应很迅速地用掌心撇开他的脸,挡下一击。

    姜誉之扁着嘴,不爽:狗狗被嫌弃了。

    晚心亭认真挑选狗链的过程,弹幕笑开花:【kkkkk狗狗是什么破名字呀?】

    【真是辛苦女三了,选狗链好认真,满足我们姜小狗想当狗的奇怪癖好。】

    【这么乖的狗,截屏干嘛?愣着呀】

    【我们三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配一脸了。我决定放弃熙珍线,转投我们姐狗CP】

    【这辈子不谈一个愿意陪我这么玩的狗,我的容貌,我的身材,还有我的社交礼仪,还有美好的品德都会消失。】

    稍后,晚心亭用节目组的经费付了钱,牵着姜誉之,走出宠物洗浴店。

    她勾勾手指,叫姜誉之躬身低下头,将项圈环在男人后颈系上,用掌心摩挲青年后颈,动作温存怜爱,缱绻到没受过宠爱的姜誉之,心尖发痒地躁渴,忍不住大叫出一声汪。还好晚心亭及时点住他的唇,不许他出声。

    女人指骨修长,每寸关节分明,晕染出晚霞似的粉红,漂亮得让姜誉之形容不出来颜色。

    点在姜誉之唇面的指肚,姜誉之看迷了眼。

    他磨着牙,牙更痒了,胸膛内有一株幼苗急促地发芽,姜誉之捕捉不了那种想法,反正是与他要对晚心亭做些什么有关。

    但做什么姜誉之根本不知道,他只能凭着一股喜爱到无法发泄的冲动,去咬晚心亭的指尖,尽他全力去含叼着她的皮肉吮进嘴唇,再用舌尖和利齿去寸寸磨舔,鼻尖也寻着柔腻生香的手腕,猎狗似的追逐晚心亭。

    好喜欢主人,喜欢得不得了。到底要怎样才能释放出他的喜欢给主人?

    晚心亭给他扣好皮扣,姜誉之还歪着头,像某个可爱版的丧尸叼着晚心亭的手腕,从手背处啃啃咬咬。

    确定不卡青年的脖颈后,晚心亭拍拍姜誉之的脸,示意他放开咬她的口齿。

    姜誉之舔了舔女人手背被他轻咬出的淡淡牙印,那处终于沾染上他的味道了。

    主人是他的,他也是主人的了-

    晚心亭落座咖啡厅包下的卡座,喝咖啡的时间,特意扫了一圈直播弹幕。

    她注意到一个ID在直播间连发好几条嘲讽,惹来观众不满。

    秀:【心机男。哪有这么贱的男人上赶着去当狗?】

    秀:【靠那么近做什么?猥亵她吗?狗崽子,滚远一点啊!】

    秀:【西X,放开你的臭嘴。我光顾着抽烟忘记抽你了】

    秀:【啊一西,别逼我拔掉你舌头,离她远点】

    【楼上是个破防哥】

    【um……看个恋综你还梦上了】

    和谐的直播氛围,被那ID发送的弹幕弄得乌烟瘴气,晚心亭能感受男人的情绪不稳定,点了那人的ID,发送给PD,叫相关工作人员,将他移出直播间。

    晚心亭又同摄像沟通,直播和拍摄也差不多了,她和姜誉之给到了《结恋》足够多的互动。她有些疲惫了,想在镜头外休息。

    跟拍的作家和导演们对视后,看了眼时间,已至晌午。他们工作人员需要吃饭,于是欣然同意晚心亭下午再进行咖啡馆拍摄的方案。

    工作人员走了,他们不在咖啡馆内进行午餐,选择的是去商场外闲逛找餐馆,最主要是急需一杯冰美式解渴。

    晚心亭在咖啡馆内点了甜品,起身去抱沙发上躺着玩尾巴的布偶猫玩。

    她的手还没碰到布偶猫,姜誉之焦灼地朝她扑来,姜誉之趴跪着,非要将脑袋塞在晚心亭掌心下,用自己头颅去磨蹭晚心亭的掌心。

    他龇着牙咧嘴朝布偶猫发出嗬嗬的低喝,猥亵这只抢占他主人的猫滚开。布偶猫被吓了一跳,还没使出一爪,就被姜誉之抓住扔远。

    喵地一声,跌落在地的布偶猫传来怒骂。

    “狗狗这么爱吃醋?”晚心亭轻柔笑着,“不许我摸其他猫猫?”

    姜誉之在沙发上扑倒晚心亭,埋着头在女人小腹拱了拱。

    他再抬起头,眼瞳微转,藏不住心思打着主意,他用嘴咬住狗链,埋下头,棕黑的眼眸一亮,兴奋地将狗链递在晚心亭手上。

    “汪!”只和狗狗玩,不许和其他狗玩。

    晚心亭刚伸手握紧狗链,姜誉之便双手撑着沙发,双腿跪骑了上来,他还当自己是只娇小宠物,非要缩成一团,坐上晚心亭的大腿。

    晚心亭不堪重负被姜誉之压倒,在姜誉之凑近狗头准备欢快舔主人时,忙不迭用手点住青年的额首,推远:“停。”

    姜誉之霍地静止,嘴还张着,准备吐出粉嫩的舌尖,晚心亭说停,他一动不动,只敢懵懂地眨眼。他不知道主人为何又拒绝他舔她,但主人说停那就停吧。

    晚心亭抱怨:“你把我压死算了。”

    她撑直手臂,坐起身,把姜誉之的两只腿踢下沙发,皮糙肉厚的姜誉之没叫疼,只当主人和他玩闹。晚心亭再让姜誉之双手撑着沙发,有点像矮脚小狗讨食用爪子伸直身躯的模样。

    她把节目组临时准备的白水塞在姜誉之的嘴里,拿了茶杯教他漱口,指尖掐住姜誉之的下颌,晃着扭了扭道:“狗伸舌头舔主人是被允许的,但狗每次得漱口知道吗?不然主人得用湿纸巾擦一遍脸,很麻烦。”

    姜誉之听不懂湿纸巾,但知道要爱干净。

    “点头是听懂,摇头是听不懂。狗狗听得懂主人说话?”

    姜誉之郑重地点头,如捣蒜似的。

    他漱几遍口后,晚心亭才握着他的爪子,让他斜坐在她大腿上,晚心亭点点姜誉之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的鼻头,说:“狗狗你知道自己很重吗?你有一米八高呢,千万别压疼了我。”

    姜誉之点点头,被抱着坐在晚心亭腿上。

    姜誉之用一只爪子撑着桌沿,不敢沉下他的腰,只能虚浮轻缓坐在晚心亭腿上。他的腰被晚心亭环住,姜誉之是双开门身材,胸肌厚实,肩背开阔,可腰却扁平得像A4纸,柔韧柳腰细到晚心亭环臂可握。

    青年早上才洗过澡,很注重洁净的他运动后会搓到浑身泛粉。清洁干净的皂香溢满晚心亭的鼻间,干爽清新。青年也没有抽烟饮酒的习惯,体味也很淡,颌骨间留下海洋须后水的自然冷香,浑身透着一股纯真无害的芬芳。

    晚心亭摸了摸姜誉之的腰窝,姜誉之得到回应,撒了欢似的伸出湿润的舌面,舔上晚心亭脖颈和脸,让他的气味和晚心亭冷凌的体香融化扭缠,分不开彼此。

    姜誉之看出主人不喜欢被舔,但还是放纵他撒欢。

    他以前从没被人类好好对待,过着流浪狗被歧视的生活,这是唯一让他感受到幸福和被疼爱的主人。

    姜誉之内心涌出难言的躁动,他想一辈子给主人做狗,每天在主人床前醒来,主人看亮亮的屏幕,他就趴在主人脚下乖乖用身体给她当垫脚,主人吃饭他就坐在椅子上看她。

    甜品和饮品被应侍生送上来。

    晚心亭留出一份给姜誉之,姜誉之无动于衷,只盯着晚心亭。

    晚心亭喝着饮料,掏出平板,在计划上勾选出“副人格自我稳定”“副人格自我概念可扩大”。

    她再用手指勾住姜誉之的项圈,把青年捞在眼前,确定白皙脖颈没有被项圈磨红。

    她掏出手机,对着姜誉之的脸拍了几张,他被牵着狗链痴醉迷恋凝望她的神情。如果姜誉之的管理者人格的意识在潜意识发挥作用,维持各人格稳定,那么管理者是能看懂她的动作,他不会允许照片泄露。

    晚心亭故意掰直姜誉之的脸,让姜誉之咬着狗链,和她侧脸靠在一起。

    晚心亭举着手机自拍,挑选最好看的照片凑成九宫格后,P图,发了IG,配文:【和狗狗在塞壬岛度过美好的一天。但这条项圈一点也不好看,下次来我家,狗狗你值得更好看的项圈。@击剑运动员姜誉之】

    姜誉之不知道这些动作意味的意义,只明白主人和他玩超开心的,他伸舌头舔晚心亭耳廓的照片也被拍了下来。他盯着晚心亭的动作,晚心亭从不和他对视。

    姜誉之些微伤心,想得到更多,得到主人全部的眼神和爱。被忽视简直是家养狗的宿命。

    姜誉之又看见晚心亭嘴角的奶油芝士,嗅上去很香甜,主人的唇丰润饱满,粉粉的像火腿肠的颜色,姜誉之没有多加思考,咬了上去,还伸出舌头去舔走晚心亭嘴角的奶油渍。

    好甜。和火腿不一样的味道,嘴里全是主人的气味,还想吃主人的嘴唇。

    原来咬主人的唇就可以把主人的气味留在身体里面。

    姜誉之病态地幸福了起来。

    刚放下手机的晚心亭唇面被蜻蜓点水湿润了一下。

    她怔了一秒,拧着眉,抬眸撩起眼皮,睨着姜誉之的眸底全是冰冷。

    姜誉之做错事般,撇开眼神,委屈地呜了一声。

    主人变得好可怕。

    姜誉之想起身逃跑。

    可晚心亭的手扣住他的腰,让他不能动弹,女人再一手拽紧狗链,银链缠绕在手腕收缩距离,姜誉之头趴下,坐在女人腿上完全没办法起身。

    姜誉之啜泣似的呜咽了两声,很快,眼角湿润绯红,圆润黑亮的眼眸含满欲坠落的泪水,意图装可怜蒙混过关。

    晚心亭欺近姜誉之耳畔说:“没有礼貌的狗是会被讨厌的。”

    姜誉之汪地一声哭出声,豆大的泪落下,砸进裤腿边沿,洇湿出深色的圆痕。

    他理解了那句话,他不想被主人讨厌-

    晚心亭在平板上勾勾画画好一阵子,书写下对于姜誉之犬型人格的观察笔记。

    狗对颜色的辨别能力有限,无法同人类一般看到红绿两色,姜誉之的犬型人格始终是人格,并非进入到真正的犬只世界成为了狗。

    他保留着对人类社会的语言理解能力,对简单的词汇有社会性的认知。晚心亭试探他摇头点头,最后一句的礼貌二字,姜誉之给到的反应都是能够理解词语下的含义。

    思想是有边界,人没有办法理解人类认知概念之外的事物。语言不可描述之地,也即思想不可描绘之地,人类认知思维里的世界如此被划定出边界。

    姜誉之还坐在她腿上,晚心亭写完观察笔记,时间过去很久了。

    他还在解离状态中,每次碰见不想面对的事件发生,或者无法处理的冲突场面,姜誉之的选择就是逃跑。

    他到底有几个人格,晚心亭也不知道,进入姜誉之的世界太崩塌了。人格们都躲了起来,晚心亭只能看见她见过的三个人格。

    就像此时,人格们可能在商量,谁出去应对外界社会的未知风险。

    姜誉之眼神恢复清明,他低着头,偷瞄晚心亭一眼,很快,将手臂搂在她脖颈上,娇气又讨好地唤了声:“欧尼。你别生我气啦。”?

    第28章

    ◎姐姐,我可以吃甜点吗?◎

    晚心亭让姜誉之从她的腿上下来,坐在一旁,她给了姜誉之菜单,让他自行点单。

    姜誉之拎着他无聊且丑陋的白T和某个潮牌的工装裤,翻了个白眼。

    誉之哥的衣品差到出奇,这哪里是女孩子能穿的丑衣服!

    “她”目光转到晚心亭blingbling的美甲,相较“她”而言,女人舀着一勺草莓慕斯含在嘴唇,姜誉之羡艳地哇了一声。

    奶油的乳香和草莓的酸甜混杂,激发她的食欲。“她”很爱吃甜点,可是看护姜誉之的丑男大叔不允许她吃,吃了高糖高碳水化合物会长胖,维持不了姜誉之合格的矫健身材。

    可不许“她”,“她”就越想吃。

    每一次有机会占据身体,便会报复性进食。

    姜誉之忸怩地对着手指,问晚心亭:“姐姐,我可以吃甜点吗?想和你吃同一款。”

    晚心亭点头:“你请便。”

    姜誉之激动地握住拳头,晃到残影。幸好咖啡馆内包了场拍摄,连应侍生也没出现,姜誉之的行为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他翻看菜单,把餐馆内的甜品全部点了一遍。

    晚心亭扫了眼一个人吃不完的甜品,但不是她付钱,她也不会压抑姜誉之的欲/望,由着姜誉之挥霍。

    “上次你跑得太快了?我怎么称呼你?”

    姜誉之受宠若惊地指了指她自己,第一次有女孩询问“她”的名字,还是受狗狗和姜誉之喜欢的漂亮姐姐,姜誉之垂下头娇羞道出“她”可能会被嘲笑的名字:“我叫姜美丽。”

    “哦,美丽呀,真是人如其名,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晚心亭伸出手,挠着姜誉之的下巴称赞。

    “真的吗?”姜誉之不自信地摸着发烫的脸蛋,“我漂亮吗?”

    “百分之一百真。”晚心亭捏上姜誉之的脸蛋,水光嫩滑,冷白皮还偏粉,“下午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和我逛街买衣服呢?我们可以在室内一起试穿新裙子。”

    “可以吗?”姜美丽在内心尖叫,啊啊啊啊啊,和漂亮姐姐约会买衣服,喜欢死了她,能不能成为蜜友呢。

    晚心亭点了点头,撑着侧脸,在平板上记录下姜美丽的性格。

    稍后她和姜美丽谈了下配合约会拍摄的事宜。

    姜美丽知道姜誉之的存在,也知道要去维护姜誉之的形象,姜美丽没有心眼,都没察觉出她问话方式的不对劲,完全没有顾虑地信任了她。而晚心亭看似征求姜美丽下午行程的意见,实则早已投其所好,只给出一个选择,安排好流程。

    二十几份甜品陆续上桌,在应侍生奇怪的眼神下排满整张方桌。姜美丽开动,像个小猪似的连啃了四五份甜品,整张脸埋在甜品堆就没有抬起过,慕斯蛋糕和饼干碎满盘狼藉。

    晚心亭提醒了她下午要试穿衣服,递给她擦嘴的餐巾纸,姜美丽才恍然大悟抬头,摸着快胀起的小腹,感谢晚心亭及时叫停了“她”,不然试裙子的时候腰围就不合适了。

    恰巧导演和摄像回来,看着满桌的甜品,以为是姜誉之的绅士温柔男性格哄晚心亭而点的单。姜誉之也恢复了正常,脖颈上的狗塑项圈取了下来,不知放在哪里。

    晚心亭在镜头前,问了下姜誉之的家庭成长情况,姜美丽扮演着姜誉之讲述,她很爱讲话,许是在姜誉之人格体内憋久了,没人陪她讲话,报复性地喋喋不休。

    姜美丽一个人讲完了姜誉之大部分时间没有童年,哥……他自己不是在封闭训练的路上,就是参加比赛的路上。中学时期旷课太多,也没在学校认识好朋友。很想和学校里的同学相处久一点,但相处一两天就会分开。

    晚心亭大部分时间撑着手倾听,偶尔会给出回应,让姜美丽继续到下一个话题。平板摆放在餐桌上录音。

    晚心亭有回到未来世界工作的既视感,每天得抽离着情绪,接待病人。

    诊疗开始前,都得对病人有个在先的了解,她得接受病人倒空自己的不停呓语,而她只作为一个反射的镜面或者空空如也的容器。

    这是一份危险而必须谨慎的工作,要对病人的精神状态保持高度的警醒和觉察力。

    哨兵往往拥有强悍的单兵作战力,单手绞杀一个人和进食蛋白液一样轻松,而哨兵病人又徘徊在失去理智的边缘,稍不注意,激怒哨兵、刺激到哨兵的创伤性回忆,或者幻灭掉哨兵的幻想,就会成为TA们的对立面,死亡随处降临。

    作为精神诊疗的向导,职业素养就是不能有过多的情绪反馈给到病人,得防止危险的哨兵移情在她身上。但这太难以避免,很多哨兵接触过合适的向导,会把向导当做生命中唯一的解药去依赖。晚心亭在加入女主的军团前,会随着诊疗次数不断提高就诊价格,直到哨兵们承受不起,筛选掉一部分客人。

    哪怕是这样,也有很多哨兵接二连三地来追求和骚扰她,工作室有特殊的绝杀智械安保,但住宅没有,未来主义社会什么都与金钱关联,需要智械提供安保也得付出高价的买命费。所以晚心亭在家里养了条小狗,保护她的安全。

    姜美丽唠唠叨叨一阵后,晚心亭看腕表的时间差不多,邀请姜美丽陪她逛街。

    姜美丽偷偷压住嘴角,小幅度地拍手欢呼着好。

    晚心亭带着姜美丽逛的是独立设计师的手工胸衣店,这个品牌是SBS歌谣大赏上某女团

    姜美丽像个小女生任由晚心亭牵着手,晚心亭走在前面,姜美丽被晚心亭拖在后面,她看到为了显色使用的黑色塑体穿着殷红如宝石的蝴蝶型胸衣,旋即低下头,神情不自然到赧红了脸。

    弹幕叫嚣着姜小狗好纯情,看一眼女士内衣,居然不好意思化成鸵鸟快把头埋进土坑里。

    但只有姜美丽知道她必须得低垂头,才能掩饰眼眸燃烧出的炙热火光,压下她高昂的嘴角。不然,别人会以为她是个看见内衣就兴奋的变态。

    姜美丽从没在线下买过内衣,只敢偷偷用姜誉之经纪人的账号网购内衣。

    天知道她有多恶心,得用一个男人的账号见不得光似的购买女性用品。每次收取快递都得叫丑男大叔去取,大叔对少女的衣装一点也不感兴趣,不会冒昧地拆开检查。但他会恶狠狠地将一堆快递纸盒丢垃圾似的丢进她卧室里。

    大叔每次这样做,姜美丽都会被气死。男宝姜誉之的快递就不会扔在地上,他买的手办会被大叔好好存放在玻璃橱柜,请保姆定期擦拭,而她的待遇降了不止一个层级。

    这个国度就是一个巨大的厌女池!

    姜美丽握住晚心亭的手愈发的紧,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成年男人,晚心亭的指骨被捏得咯吱作响。

    晚心亭甩开姜誉之的手,皱眉问:“你怎么了?”

    姜美丽低着头,不想让她脆弱的泪水被看见。

    她眨眨湿漉漉的睫毛,稀释掉泪水,将晚心亭的手放在胸口,娇滴滴地用两人能听见的分贝撒娇道歉:“对不起,欧尼。我不是故意弄疼你。我给你呼呼好不好?”

    姜美丽握住晚心亭的手轻轻揉捏,呵气呼了两口,晚心亭道了句没事。

    晚心亭按自己的喜好挑了七八件可外穿的胸衣,打算和姜誉之拍几张照片留恋,激怒一下姜誉之体内的监管者人格。

    她去贵宾室试衣要耗费一段时间,晚心亭递了张卡,和PD商量,带着相关工作人员去喝下午茶,大约一个小时,再来拍摄他们。

    PD忐忑和晚心亭对视几眼,在和同事们沟通后,便离开了。

    晚心亭在贵宾室内等了一会儿,勾勾手指,叫门口站立得像根木头似的姜美丽进来。

    姜美丽提着纸袋,偷偷摸摸侧身进入,再轻轻合上门,就飞扑在晚心亭身上,将晚心亭抱起转了圈,亲昵地搂住晚心亭感谢。

    晚心亭问:“需要我回避吗?”她可以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姜美丽没有意识到不对,“不用啦。誉之哥的身体又不是没被观众看过,他还参加过游泳比赛的综艺,姐姐不用避嫌的啦。”

    晚心亭指了指姜美丽:“我是说你。你需要我回避吗?”

    姜美丽热泪盈眶,抱住晚心亭将头靠在她肩窝里撒娇,“也不用啦,我们都是女孩子。”

    晚心亭背对着姜誉之换上她喜欢的胸衣。

    姜美丽在镜面前专注地臭美。她穿的是一簇珠光贝母雕刻出茉莉花型胸衣,茉莉花瓣簇拥成天使翅膀的形状,拢紧胸口,就算平胸也可变成起伏的山地,心脏中央再坠了只水滴状的祖母绿宝石,清纯的灵动却不失高贵雅致。这款也被SBS歌谣大赏中一位被粉丝戏称妈咪的爱豆穿过。姜美丽也刷到过出圈图,当时觉得美死了,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美的妖精和衣服。

    她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也有机会穿上这种会员制才可购买的胸衣。

    唯一遗憾的是这是晚心亭的胸围,姜美丽系不上背后的绑带,只能单手去捏紧。

    晚心亭不了解姜美丽在镜面中看到的身影到底是何模样,但是人格认知的世界是存在幻觉,大脑会处理人格看到的真实影像,姜美丽可能以为自己是个长得不高的少女。

    但晚心亭看到的是个成年男人模样。

    姜誉之侧着他的腰身,以旋扭的角度显示出他的厚实胸肌和细腰。

    他的腰有多细,晚心亭是知道的,毕竟用手腕搂着丈量清楚,但真实看见是一回事。

    晚心亭刻意将贵宾室的灯关掉,便于镜面里的男人欣赏他自己。

    她眼神刮过姜誉之斧削出的背部肌肉,不知觉翘着腿,慵懒倚在沙发上,晚心亭用咖啡杯挡在嘴前,浅尝着杯沿面的咖啡沫欣赏,空气中有一股无声炽热的气氛胶着黏糊在姜誉之身上。

    姜誉之体脂保持极低,腹肌肌块如山峰嶙峋,鲨鱼线斜入进低矮工装裤的皮扣,全身鹅卵石般的白,胸前的珍珠贝母泛着炫彩的珠光,深暗祖母绿点缀在他硬挤出的沟壑前,一条璀璨极细的银链纤弱地挂在他修长的天鹅颈,而腰下是搭配胸衣的珍珠腰链,勒在他竖形拉长的肚脐,显得他腰盈手可握的细。

    偏偏姜誉之是懵懂的神情,他看着晚心亭热辣又清纯。

    晚心亭咽着下口水问:"想戴胸链吗?"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叭,明天再来改~

    姜誉之,一款纯欲系肤白腰细大胸美男,emmmm别怪我,宝宝们,都是我的垃圾癖好,刷太多小红薯了,世界很精彩(挠头?

    第29章

    ◎去看电影吧◎

    “可以吗?”姜美丽的小狗眼亮晶晶的灿烂,双手合十在胸前,期待戴上胸链,但又不敢直白地表达,怕麻烦了晚心亭。

    “当然可以。喜欢什么在这上面选吧。”晚心亭放下咖啡杯,指了指可线上挑选新品的平板,“待会我叫导购拿进来。”

    晚心亭在沙发上让出一段位置,姜美丽欢快地奔过来坐下。她挽住晚心亭的手臂,健硕富有弹性的胸肌磨着晚心亭的手臂,姜美丽撒娇:“姐姐,你对我太好了。我会抵抗不了。”

    晚心亭手臂酥麻了一片,恍神想:我才是抵抗不了,姜誉之真是勾人的要命。

    不管姜美丽怎么看待她自己,但晚心亭面对的可是拥有超过103胸围的成年男性。

    姜誉之裸/露的肌肤滚烫到像个火炉,黏腻贴着晚心亭的后背。晚心亭浅移了下位置,她又不是圣人,哪里顶得住身材好的男人把她的手夹在沟壑间磨蹭。

    晚心亭抽出了手,假装口渴去端咖啡杯。

    姜美丽趴在晚心亭背上选了一款白碎钻的胸链,和她的茉莉花胸衣搭配。晚心亭稍后叫了导购进来,她牵着姜美丽的手躲在私密换衣的隔间,拉上帷幔遮掩。

    逼仄狭小的空间,遮光性良好的帷幔隔绝太多光线,流动的空气变得晦暗不明,姜美丽胆怯地环视周围,她很害怕,嗫喏出“我好怕黑啊,姐姐”。

    晚心亭轻拍姜美丽的肩安抚,她嘘了一声,示意导购进入室内放包装盒,晚心亭的注意力放在门外走进的导购。

    姜美丽欺近一步,手臂环住晚心亭的腰,抬起来,扣在她的结实小腹勒着,她再躬身,下巴搁在晚心亭肩膀,像只胆小的长尾猫被陌生人惊吓夹着尾巴欺近主人,故作颤抖。

    姜美丽嗅到晚心亭脖颈间的香水,是清冽的冷调,像积压在苍松枝头的寒凛冰雪。但临近初春,温煦阳光晒化了这最后一场雪。

    她的内心就是这滩雪,被无缘无故对她好的姐姐热化了。

    姜美丽低头,晚心亭胸前肤色雪白,更像雪粒堆积出两座小山包,她越凑越近,几乎是压在晚心亭身上,不留一丝缝隙。

    更衣室的空间不至于逼仄成姜美丽非要趴在她身上,就算害怕黑暗,也凑得太亲近了。

    晚心亭微微虚眯起眼,浓密睫毛下看不清她幽黑的瞳仁。

    等到导购离去,晚心亭才开口问姜美丽:“刚才你在做什么?”

    姜美丽低头盯着晚心亭的唇瓣问:“姐姐,我想扣你,我可以吗?”

    系统终于忍不了,在晚心亭脑海里大叫:“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这怎么可以,这丫头说话怎么一点也不着调!宿主大人快拒绝她!什么也别问,就是直接拒绝!”

    晚心亭蹙起眉,余光扫过帷幔外,确定导购关上贵宾室的门,不解:“扣我是什么意思?你想扣我什么地方?”

    姜美丽喉结一滚,传出清晰的吞咽声,她撤开身子,咬着唇,低着头羞红脸,懊恼到摇摇脑袋,她死也不打算告诉晚心亭她真实的意思。

    姜美丽握住晚心亭的手,“姐姐,对不起。我压疼你了。我是说我想扣住你的手,牵着,才没有那么怕黑。你不要误会了。”

    晚心亭点点头,她没有误会,但总感觉刚才姜美丽凑在她身上要做些什么。

    “我们换上胸链拍照吧。”姜美丽拽紧晚心亭的手,掌心贴着掌心,十指交扣主动说。

    稍后,姜美丽不会戴胸链,叫晚心亭帮她调整胸链的位置。

    姜美丽对自拍积极了起来,她搂着晚心亭的腰在试衣镜前,让晚心亭用手机挡住脸拍了好几张照。姜美丽以为自己是娇小地趴在晚心亭背后,搂住女人的腰,下巴搁在晚心亭肩窝,镜头里的她乖得像一只宠爱主人的绿眼波斯猫,在女人耳畔闹娇。

    实际上,晚心亭拍出的照片是身高接近一米九宽肩窄腰的男人,像一只花豹悄无声息狩到猎物似的躬身,刻意垂头凑在她耳畔低语。青年紧实虬结的大臂和宽肩囊括住晚心亭,将苗条柳腰的女人夹在他硬凹出磅礴肌肉的胸膛间,衬托小骨架的女人更加娇柔,就像被团团生肉缠住的白茧,暧昧黏腻到拉丝。

    晚心亭伸出手去捧姜誉之的脸,姜誉之懂事地将脸搁在晚心亭的掌心,轻唤着姐姐,乖顺到蜷曲尾巴在女人脚下匍匐臣服。

    晚心亭捏着姜誉之的双颊,作恶地把男生的颌骨捏开,捏出嘟嘟唇的形状,问:“姜美丽,等会想和我去看电影吗?”

    “姐姐,看什么电影?”

    姜美丽低头闻着让她心跳万分的气味,她也不敢太过分,狗人格也嗅到了味道,在她耳畔狂吠放开他的主人。但姜美丽没管身体内的人格的嚎叫,她恨不得化身成妖娆的蛇缠络住晚心亭的腰胯,这样姐姐就不会将她甩开了。

    “不知道。但我想看刺激的恐怖电影,最好是有鬼怪那种。你能接受吗?”

    姜美丽搂住晚心亭的手臂一僵,脸色惨白,想要撒开手,但晚心亭扣住她的掌心,没有给她溜走的机会。

    “不能陪我吗?”晚心亭侧过头去问,她故意呵气在姜美丽的脸庞。

    方才系统给晚心亭科普了这个穿书世界扣的意思,系统指责姜美丽绿茶的,虚伪的,偷奸耍滑的,不老实的,像下水道老鼠觊觎奶酪的行为。

    姜美丽还为了不让晚心亭看穿她的小心思,要求和晚心亭勾着小拇指拉勾不许去搜索扣是什么意思,借着这机会,装可爱妹妹在晚心亭身上吃尽豆腐。

    系统扶着它的代码额头,叹惋这恋综世界要素齐全了。

    姜美丽没回答,晚心亭又掐着姜誉之双颊晃着他脑袋问了一遍,“不愿意陪我吗?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

    吃了她的豆腐,总是要还的。

    恐怖电影是晚心亭约会计划的一项,晚心亭记得姜誉之一开始接通电话,就表明对恐怖电影的抵触,怕什么肯定要来什么,才能发现患者内心掩藏的创口。

    诸如有些人怕蜘蛛怕到晕厥大叫的地步,追溯到儿时记忆里某次蜘蛛爬到身上引发了他的惊吓,但实际上不是蜘蛛本身引发惊吓,而是父母强行避免儿童对虫类的恐惧,将虫类扔在了小孩身上,威逼儿童学会面对困境而成长。

    恐怖电影里肯定投射出了姜誉之无法面对的想象性符号。

    姜誉之醒来,看见他自己上身几乎“不着片缕”搂着晚心亭的腰。

    而女人在镜前只穿了一片抹胸,后背大片冰冷的肌肤毫无缝隙地贴住他的胸膛,肌肤相触,他的掌心还掐住女人的腰,下巴还摩擦在她的掌心上,他来不及意识到自己脖颈上挂着的链条是什么,穿的是什么着装,整个人就被兜头淋下的岩浆灼烙死了。

    姜誉之哑然了片刻,血烧到眉心,薄唇干涸到起皮,抖着唇,抖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晚心亭收回手指,淡然问:“这次又换谁了?姜誉之,是你吗?”

    姜誉之倒退好几步,像被逼到无路可逃的流浪狗,慌乱地撞上了背后存放胸衣的衣架,他扭过头一看,是黑色蕾丝但薄如蝉翼接近透明的女士内衣。

    姜誉之爆炸了,感觉会死在密闭窒息的地方。

    “我、我、我……”

    “你、你、你,你什么?”晚心亭笑问。

    “对不起!”姜誉之紧张到手臂贴着双腿,板直地鞠了一躬,膝盖一弯,正要朝晚心亭行大礼跪下,磕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不对,我不是闯进来。我……”

    晚心亭捞起沙发上姜誉之的白T,摔在男人脸上盖住,“别说了,先穿上吧。”-

    姜誉之躲在私密更衣间内,久久没有出来,晚心亭自行在更衣间外围换好衣物,她坐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姜誉之还是没有换好衣服出来。

    男人换衣服好慢,磨磨蹭蹭,做事不利落。

    晚心亭走近,姜誉之立即慌张道:“别进来,我、我马上换来了。晚小姐,请你等一下。”

    晚心亭解释过了,姜誉之便知道是她带姜美丽来内衣店。但姜誉之以为是姜美丽刁蛮地缠住晚心亭,答应她想光明正大试女装的要求,带她去内衣店闲逛。

    姜誉之再次和复杂的胸链、胸衣链子、腰链纠结了几分钟,还是没能将他的身躯从链条中理出来,并且绕得越来越繁琐,把他自己缠得更紧,胸口下围都勒出了红痕。

    “摄像问我们了。”

    “姜誉之,到底还有多久?你这样在贵宾室耽搁,别人会误会我们在贵宾室做/爱。”

    姜誉之刚要向晚心亭求助,就听见女人不算得体的言论,不久前消散的红晕又胀满他的脸,喉咙被口水呛住,他扶着墙面咳嗽了好几声,才将惊窒的气息从胸腔排出。

    姜誉之捏着帷幔,探出一颗脑袋,乌黑闪亮的小狗眼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请求:“对不起。晚小姐,久等了。你可不可以进来帮帮我?”

    晚心亭点头,迈步走进更衣间。

    姜誉之夹着腿,让晚心亭帮他取下了胸链,姜誉之以为晚心亭会怪罪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知道自己独立完不成取下胸链,就应当及时寻求合作和帮助,不要耽搁其他人的行程。

    但晚心亭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耐心地帮姜誉之梳理着缠绕到打结的碎钻细链。她梳理乱糟糟的链条,每一步都井井有条,给了姜誉之极大的安心。姜誉之只需要按照她说的去做,也不用思考过多。

    “抬手。”

    姜誉之乖乖抬高手。

    “面对着我。”

    姜誉之转身,他丝毫不敢看晚心亭一眼,转身的瞬间,视线就粘黏进地板。

    “低头。”姜誉之低头。

    晚心亭垫了下脚尖,尝试勾着细链绕开男人的头。

    “再低一点。你太高了。”

    姜誉之只好撑着膝盖,蹲下身,他偷瞄了一眼女人,又红着脸低头。

    晚心亭很香,姜誉之却不敢嗅闻,他的脑袋靠女人的胸脯过近,如果去闻那种人体烹出的温香,则是从女人胸口的热源萌发的。

    一想到和女人身体亲密到无间隙的香气会被他的鼻腔捕获,进入他的口腔,喉管,食道,再和他的血液融为一体,化作神经反应,姜誉之的脊柱爬起一股股电击似的酥麻,胀痛的他太不礼貌了。

    姜誉之没敢说一句话,嗓子发紧到涩痛。

    “好了。”

    两个字,仿若被神明解救,姜誉之如释重负,倏地,他宽厚的手掌握住晚心亭的肩头,带着她转身,大掌再一推,将拿着胸链的晚心亭推出帷幔外。

    “请再等我一下,晚……”姜誉之低哑着干渴的嗓子恳求,但他又后悔了,“不,晚小姐,你还是出去等我吧。我一会儿就来,真的,这次不会耽搁到你了。你先出去,好不好?”

    晚心亭微怔,俄而醒悟,她勾着笑,存了心让姜誉之不能很快舒坦:“为什么要我离开?我帮了你,你觉得你推开我的动作礼貌吗?”

    姜誉之要羞死了,总不可能让晚心亭察觉他龌龊的反应和心思,他羞愧捂住脸,为难到快哭了,“能不说吗?”

    “可以。”晚心亭放过他,还不想欺负得太狠了,姜誉之的人格不稳定,女人嘱咐一句“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可以叫我”,就走了。

    姜誉之卸下紧张的肩膀,他捏着帷幔,偷窥外面,确认晚心亭真的离开,他再轻手轻脚走入旁侧的洗手间。

    关门。

    厚实的肩背无力地抵在薄凉的玻璃面,这不能带来舒缓,姜誉之手往下,压抑局促的呼吸,焦渴地唤着晚心亭的名字。

    明明不应该这样做,但是姜誉之克制不住。她说过可以唤她的名字。

    姜誉之隔了几分钟后才出来了,他洗了手,脖颈上还略带汗涔涔的水珠,耳根殷红,额尖细碎的短发漉湿,眼睫毛黏糊成罗扇,嘴唇也被咬出一道齿印的血痕。

    眼眸里藏不住含情的潮湿水汽。

    晚心亭坐在沙发上,导购正在推荐配货,她抽空,抬眼瞟着姜誉之的不端正。

    姜誉之一瞧见晚心亭看他,躲着眼神避开,他迈大步子走向大厅的经理,姜誉之要求用他的卡结账-

    出了店门,姜誉之提着十几个手袋,勾着头,拖着脚步跟在晚心亭身后,他看了手上提着的胸衣手袋,很难想象这是女孩子只买内衣的结果。

    姜誉之的卡不是这家胸衣品牌的会员,要购买到预留给高积分优质客户的限量版胸衣,只能选择购买附属产品使得积分加码到定额的方式。

    晚心亭只买了几件胸衣,其余都是导购小姐要求姜誉之配的货。有的是情侣间基础款的情/趣内衣和用品,姜誉之听完后,忙不迭叫导购小姐打住,他听得脸热,要喘不过气了。

    他随意指着平板的贴图,挑了几件,晚心亭站起身,跟导购说了悄悄话。导购点头,默不作声估摸着姜誉之的三围,后为顾客准备上合适的码数,准备不上的用品,后续会发往顾客预留的地址。

    姜誉之不知道这一切,只以为十几个手袋全是为晚心亭购买的胸衣。

    他对晚心亭有些微愧疚,狗狗的记忆他可以探寻到,晚心亭一直在帮狗狗遮掩,狗狗无礼对待她的亲密相处,也没有让她动手。

    但晚心亭是个坏女人,不能交往密切。监管者要求过他们赶快逃离她,晚心亭是个不会伤害他的例外,也绝不善良。

    姜誉之还记得一早失去记忆,把身体让给犬型人格的瞬间,她说“和男朋友接吻”时撩拨他的坏笑。

    姜誉之囿于儿时发生的一场劫持案,觉察他人人性很敏锐。表面上他是个乐天派,天真乐观地对待所有人,实则不然,他不傻,会存一些心眼和保持距离的疏远。

    白熙珍正是察觉到他真正关闭的心扉,才说他们只适合做朋友。

    他和白熙珍两人算是青梅竹马,能够在生活中互相扶持和帮助,理解对方的理想和为人处世,但没办法毫无间隙地亲近,不能做到没有秘密地纠缠。一旦白熙珍选择靠近,姜誉之就会倏地跑开离远。

    主要原因姜誉之归结在他自己身上,他时常无端地离开,他有着奇怪的言行不一致,他会在约会途中没有前因后果的消失,再突兀地出现说着抱歉。尽管他诚挚地向落单的未婚妻道歉,却讲不出任何实质理由,那是空泛的道歉。

    三番五次后,搞得白熙珍每次和他约会都很疲惫无趣,果断和他分了手。?

    第30章

    ◎害羞小狗◎

    捏着餐巾纸,把那堆垃圾从嘴里呕吐出来后,东庭秀去盥洗室漱口。他从小就不喜欢人们观察到他不雅观的丑态,他习惯将自己包装成一朵优雅孤清的白玫瑰,生长在与贱民拉开距离,触不可及的玻璃房内。

    东庭秀要他的存在站在至高位上,被人嫉羡和臣服。

    掰开唇肉,东庭秀扫描着镜中男人的皓白贝齿,确保每粒牙齿都没有沾染他自己烹饪出的秽物,东庭秀安了心,他朝口腔喷了清新喷雾,做完清洁的最后一步。

    但他又对着镜面,用手指抚过眼睑,细查他看上去完美无缺的面孔,睡好了觉,眼下青黑淡了少许。

    “我哪有什么眼袋?丑女人纯粹在胡说。”东庭秀旋转着左右脸。

    但锐利的鹰眼扫过,他阴沉着捕捉到下眼睑的一条细纹。

    那是什么?睡不好的他长皱纹了。绝对没有的事!他才二十二岁,怎么会有皱纹。

    东庭秀习惯性地想搓几分钟的手。但指尖上挑打开水龙头后,东庭秀想起了女人的手抚摸他的手,还有女人坐在洗台上用她的脚踝和他暧昧的画面。

    东庭秀一拳砸在水里,水花溅在精致矜贵的脸庞,他变得不像自己,这都怪晚心亭对他的骚扰。

    他关了水龙头,逃似的离开盥洗室,脑子里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

    稍后,东庭秀平复心情,站在阳台给负责他形象管理的团队拨通了电话。

    金梦诗下载了《结恋》官方的App看直播,他先是切去了有约会机会的弟弟频道,想看看弟弟在和哪位女嘉宾约会。

    金梦诗看到郑宥静活泼的身影,女孩穿了一身牛仔裤,和金梦诗对坐着泼水,在礁石上坐着等浪,节目组在准备他们冲浪的装备。

    脸嫩的男生和女生看上去差不多的年轻和阅历,充满对探索世界的自由向往,暧昧的气氛不多,但舒心到如同朋友在相处。

    金梦诗觉得开朗笑的郑宥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如果有心动女嘉宾排行榜,郑宥静这种甜美类型在排行榜的最末尾,金梦诗宁愿同白熙珍坐着聊芭蕾剧玩暧昧,也不愿意提高情绪,去敷衍爱笑的甜妹。

    但现在……

    金梦诗噙着嘴角,点开晚心亭的直播,他只想孤注一掷追求晚心亭,或者说得到晚心亭,因为她给他带来唯一的渴欲。

    一进入直播,金梦诗就看见晚心亭握住姜誉之的手,金梦诗皱了眉。

    他路过一间卧室时,从人进人出的门缝中看到奇怪的一幕。

    东庭秀躺在躺椅上,敷着湿润面膜,有一双手不停沿着他颈部调整肌肉。金梦诗站定脚步等了几秒,他听清楚东庭秀身后的美容师说:“庭少爷,这是紧致下颌线的套餐,配合这个精华液,每日早晨和晚上各一次,您方便的话,可叫我们过来服务。这个坚持下去也是有好处,下颌和肩颈的肌肉会带动眼肌的运动,对淡化细纹也是有帮助。您对比看看,是不是左眼比右眼有神了许多。”

    东庭秀拿着美容师的镜子左看右看,还不忘关注手机中的直播。

    啊西八,那只狗又贴上晚心亭了。

    金梦诗冷呵一声,不知如何评价东庭秀的行为,蛮悍的大少爷还有服美役的习惯超出了他的意料。但要说起服美役这件事,金梦诗也在做,只是他更注重身材的管理-

    “晚小姐,我们确定要看这部电影吗?”姜誉之望着电影画报,背过了身。

    那张画报拍摄于废弃的医院,画面中央的白裙女人蓬乱着黑发遮掩了半面,另一半面被逃生指示栏莹绿的光映照,揭露出糜烂的右脸,皮肉挂在空洞的脸颊,露出内里惨白的牙。女人的手掌伸出,抚向空中,似乎在求救。

    晚心亭在和工作人员沟通下午茶吃得如何,姜誉之不敢转身瞧一眼,他再次征求:“我们可以不看这部电影?”

    晚心亭抬了头,同聊天的作家,道了句抱歉,“你说什么?”

    “可以不看吗?”

    晚心亭打开手机,还没滑到姜誉之穿着胸衣和她贴紧的照片,姜誉之就握住了晚心亭的手机遮挡画面。

    姜誉之难堪极了,瞥到PD没有注意到他们俩,晚心亭拿下姜誉之的手,握住,揉在掌心玩弄他的指头,希望他放松。

    晚心亭淡淡地坏笑:“姜誉之,你也不想你的照片被其他女人看见吧?”

    姜誉之也看过日式影片,当然懂这个梗,他扁着嘴,装腔作势地瞪晚心亭一眼。

    晚心亭接过票和爆米花,往姜誉之不高兴的嘴里塞了一颗,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节目组安排的是VIP厅,他们不会进入打扰我们,你就算在里面尖叫,也不会有人听到。”

    姜誉之睁大水汪汪的小狗眼,委屈地嘟囔:“你不是人吗?”

    “我是人,可我又不会说出去。你就算脱光,我也不会……”

    晚心亭又在说挑逗他的话,姜誉之吓得失色,手掌一侧,捂住晚心亭的嘴。他瞥了下左右,幸好没人听到,但这种话也被收音了,私下处理不会麻烦,只需要姜誉之提点几句,节目组应当是不会剪辑出去。

    姜誉之回扣住女人的手指,撒气似的捏紧,希望感受到他的烦躁。但他就像只撒娇要主人哄的小狗,将晚心亭的手摇来晃去,恨不得仰头让晚心亭摸他的头安抚他。

    姜誉之不认可期待安抚的行为是他内心投射的举动,一定是犬型人格影响了他。

    晚心亭跟随工作人员去到包下的整座贵宾厅。

    姜誉之还没进入影厅,肩胛绷直,寒毛倒立,他不自觉靠唯一能够依赖的热源贴去,他近乎贴着晚心亭极了。

    他还在委屈地要求晚心亭不看电影,他们可以去击剑馆,射击馆,滑冰也行,他可以教晚心亭玩。

    工作人员听不懂姜誉之说的话,只知道青年一直在女人耳畔嘀嘀咕咕,她用英文调侃:“小姐,你真幸福。你男朋友很黏你,他看上去很可爱。”

    晚心亭微笑,漫不经心地点了头,谢谢工作人员的称赞。

    她其实不喜欢粘人的男朋友。她只喜欢粘人、却要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进入影院后,只有他们两人,松软皮质的座椅两两配对,位置也很少,总共只有八个座位。姜誉之拉着晚心亭坐到最后排距离屏幕最远的座椅,工作人员推开门送饮料和果盘时,将姜誉之吓得炸了毛。

    他陡然去搂紧女人的腰,面临炸弹被爆破似的,猛地低头躲藏,力所能及找到自己最安全的庇护所,他佝偻着背,缩成一团,将脑袋埋进女人的小腹瑟瑟发抖。

    晚心亭将手抚进他的头颅,指尖穿插在他细软的黑发里,姜誉之没有得来嘲笑和质疑,连一句调侃他“胆子小”的苛责都没有。晚心亭还在和工作人员对话,顺便将脚旁的垃圾桶踢了过来。

    姜誉之在工作人员拿出漱口水和一块方盒,他才抬起头,工作人员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神情正常地恍然离开。

    姜誉之口语不好,如果是本国人来看他比赛,他会热情招呼,但如果是外国人,姜誉之怕他浓重口音露怯给队伍比赛丢脸,他出行都配的有翻译,平时也不怎么跟非队内的外国人交流。所以晚心亭承担了他们约会沟通的责任,姜誉之只需要听从她和信任她,被她控制节奏就好了。

    很安心的感觉。

    姜誉之控制不住这种想法不断冒出来。

    这是和熙珍约会不一样的感觉,而且晚心亭一开始就撞破了他最大的秘密,他完全不需要掩饰,他的其他人格对她的评价也很高,和她见一次面就是好感以上的程度。

    姜誉之觉得监管者说的对,要远离晚心亭,女人是来克制他的。

    “她们说了什么?”姜誉之坐端正,捧着一杯可乐吸着吸管,冰爽的气泡水令他舒服的眯了眼。

    “她们请我们注意干净,我们有需要的话,可以拆扶手下的避孕套……”

    姜誉之一口可乐喷了出来,呛着声,胀到满脸通红。他脚下是地毯,沾染了少许,姜誉之慌忙抽了几张座椅旁的纸巾,蹲下身躯擦干净冰可乐的水珠。

    “这就喷了?”晚心亭托着下巴,看姜誉之跪着擦地,“那你猜她们误会了什么岂不是要晕厥过去?”

    姜誉之懵懂地抬头问:“她们误会了什么?”

    晚心亭摸摸有些像趴跪在地上男人的头,缓缓又折磨人似的淡笑说:“她们进来时,以为你在给我口。”

    姜誉之狼狈地撇开眼,一言不发擦拭着地毯,他不应该问,他的确脸发烧到想晕厥过去。

    电影开始了,姜誉之急忙端坐到晚心亭身旁,戴好电影院准备的耳塞,他也不知道贵宾厅内为什么要准备这种东西,总不可能有人专门在电影院睡觉。

    但还是听得到声音。

    “可以抱住你的手吗?”姜誉之尝试问,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晚心亭点点头。姜誉之没有犹豫抱住了女人手臂,放在自己的胸前,他感到了一点消散恐惧的安全。

    过了一会儿,姜誉之得寸进尺,像条毛茸茸的狗贴得更近,恨不得躲在晚心亭手臂下方趴着。

    晚心亭手臂微僵一秒,继续吃着爆米花。

    姜誉之听着人声尖叫而颤抖,晚心亭有些忍不了,她低头趴在姜誉之耳畔:“可以不拿你的胸蹭我吗?好痒的。”

    姜誉之尴尬到失语,他翕张薄唇,啊了啊两三下,啊不出完整的一个词。他只能垂下头,和晚心亭约会的一整天,姜誉之都在羞惭当中度过,做了很多以往他不会做的事。

    “抱歉。晚小姐,我不是故意要那样蹭你。”姜誉之良久才开口。

    “没事。”晚心亭说。姜誉之就算尴尬,也照样没放开挽住她手臂的动作。

    姜誉之希望这部电影不要出现会吓死他的高跟鞋音。

    那样被挑衅到极致的监管者就会出来接替他了。不过也好,至少是监管者去面对恐怖电影的阴森氛围,而不是他去面对,反正监管者做了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们几个人格。

    他有权限屏蔽掉他们的意识。他们看不了监管者的视角,但监管者可以通过他们的视角监控他们,在造成最大麻烦时,出来应对解决问题。

    某些时候,姜誉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是一个副人格,无所不能、能完成父母要求的监管者,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

    姜誉之闭紧眼,让恐怖电影的声音过去。

    晚心亭吃着爆米花嚼嚼嚼,她有些失望了。估摸着今日还是见不到姜誉之的其他人格,仅仅是和姜誉之,还有他的人格刷了好感度。

    系统提示了晚心亭,姜誉之的汪汪值在上涨,但只涨了3个点而已。另外,东庭秀的汪汪值莫名其妙上涨了5个点,目前61点。东庭秀成为宿主的狗指日可待。

    电影中途,姜誉之放开了捉住晚心亭的手,姜誉之起了身,说了句抱歉,要去一趟卫生间。

    晚心亭睨他一眼,“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吧?”

    姜誉之摇头:“我不是那种人。”

    晚心亭朝他招手,“那快去吧。男孩子真是麻烦。但你长得很漂亮,我就忍了。”

    知道女人在故意调侃他,姜誉之又红了脸。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到监管者人格再发的,呜呜呜呜呜,被叫出去吃饭了,下一章应该可以vb了,监管者他应该挺辣的,S型吧(bushi……本质是调皮的brat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