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的轻微痒意，让元冉抓住慕青的手，塞进被子里不让她乱动。
“慕青，如果……我说如果我真的没办法恢复记忆，而且也没有……”
“不会的，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慕青知道元冉想说什么，她不想听到元冉说不爱自己的话。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听起来很不要脸，尤其是当我们睡完之后，但我还是想说，慕青，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再次爱上你，那也不会有别人，只有你和小蛇，所以，我们从头再来好吗？”
元冉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慕青略显紧张的脸，她想要解释清楚，不想让慕青多想，也不想自己与慕青不明不白的继续。
她们可以从头再来，而不是这样继续睡在一起。
“嗯，好。”慕青听懂了元冉的意思。
“你怎么了？”元冉忽然感觉到慕青的瞳孔有变化，生怕慕青再次发情，她刚说完从头再来，慕青就发情的话，那势必会接着睡，那就她刚刚说的话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发情要结束了，我需要变回本体修养一阵……我先出去了。”慕青知道元冉害怕，当即表示自己可以出。
可当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时，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别走，就在这里吧，我总得适应，我不能一直躲着你和小蛇的本体。”元冉目光恳切，她确定自己是认真的，当她确定慕青和小蛇会和自己一直生活下去，适应家里有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慢慢来，小冉，别急于这一时。”慕青听到元冉的话，嘴角带笑，伸手拍了拍元冉的手，示意放开。
元冉之前有多怕蛇，她是知道了，后来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让元冉对自己的本体不再恐惧，怎么可能现在一下就不怕。
她还是要出去，给元冉时间。
“……”元冉没吭声，但是手没松，反而越紧了。
看出来元冉的坚持，慕青便又躺下了。
“真的不怕？”慕青靠近元冉低声问道。
元冉能感受到慕青说话时吐出的热气，皮肤微微泛红，眼神略带躲闪道：“不怕。”
“呵呵……说实话，没人会怪你。”慕青手抚上元冉的耳朵，低声笑道，她都感觉到元冉紧张到手捏紧了被子角，还在说不怕。
“不怕，我不怕。”元冉这话跟给自己洗脑没什么两样。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用强撑着了。”
下一秒慕青就从美人姐姐变成了一条白嫩的白蛇。
“啊……”元冉下意识尖叫，等到反应过来时，又捂住自己嘴巴，尽量往一旁靠。
只是还未等她挪开，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叫不怕啊，小冉。”慕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笑意，元冉就这么乖乖地趴在慕青的怀里一动不动，方才的情形，她需要消化一下。
察觉到元冉的呼吸急促，慕青伸手轻拍元冉的后背，给她顺气。
“你故意的。”元冉反应过来后，扒着慕青的手，抬头控诉道。
“没有，你知道的，小冉，发情结束后，有一段时间真气是不受控制的。”慕青看着元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解释着。
“真的？”元冉不信。
“真的，小冉。”慕青慢慢靠近元冉说道。
“咳……相信你了。”元冉看着愈发靠近的慕青，赶紧轻咳一声，往后一躲说道。
后者在元冉不注意时，一个挑眉，而后再次变成本体。
这次元冉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在吓得尖叫。
甚至还动手给慕青的本体拿起来放到枕头上。
“小冉，蛇都是盘着睡觉的。”慕青看着元冉把自己像人一样拉直放在被子里，头放在枕头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你是蛇妖，不是普通的蛇。”要是元冉在察觉到对方在戏弄自己，那她简直不要太蠢了，现在轮到她了。
“小冉，松手，别抓我尾巴。”慕青本体也是一个只有一米多长的白蛇，元冉很轻松的就能在被子里抓住她的尾巴。
“……”元冉看着慕青的眼睛，那双眼里逐渐湿润起来。
而她的手还在握着慕青的尾巴，让慕青的尾巴缠绕自己的手指上，指腹还摩挲着慕青的尾尖上，一种奇异且滑嫩的手感，让元冉爱不释手。
原来慕青的尾巴是这样的，元冉摸得起劲，根本没有察觉到慕青的呼吸声在加重，“小冉……呼……松手。”
元冉沉迷于慕青的尾巴无法自拔，无心听慕青的话，可下一秒手中细细小小的尾巴在手中变大，手感倒是没怎么变，也是滑滑嫩嫩的，但有点骨骼感。
脚踝？
元冉抬头看向慕青，发现慕青变回了人形。
“你这么快就好了？”
“嗯，还不快松开，小冉要握到什么时候。”
慕青动了动脚，她卷曲着腿着，不然元冉要被自己变形成人的瞬间带到床尾去。
元冉有些不舍地放开了手，轻咳一声，她对慕青的尾巴产生了好奇，忍不住开口商量道：“慕青。”
“嗯？”慕青伸手去被子外拿衣服，随口应了一声。
“我想看看你的尾巴。”
拿衣服的手一顿，很快又反应过来，把衣服拖进被子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慕青在穿衣服。
元冉没有等到慕青的回答，她以为慕青是不打算理自己这个无理的请求，结果放在被子里的手心一凉，圆圆润润的手感袭来。
是慕青的尾巴，但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不是这个，要那种小小的。”元冉手里还捏着慕青的尾巴。
“那你先放开。”慕青抬眼瞥了一眼元冉。
后者听话的放开。
结果，慕青直接起身扣上衬衣的扣子去了卫生间。
“你还没给我看尾巴呢。”元冉噌得一下坐起来，想要追过去，但发现自己还没有穿上衣服。
给自己披上衣服，走过去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已经关上了。
“慕青。”元冉在门口轻声唤道。
里面传来流水声，没过一会，慕青从里面打开门，身上穿着浴袍。
“先去洗澡。”慕青身上还冒着热气，脸也红红的，对着元冉说道。
元冉愣了一下，随即被推入卫生间内。
等到她出来时，慕青已经把床单换新了，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准备吹头发。
已经清醒过来的元冉，觉得自己刚才非要看人尾巴的要求很无理，带着歉意走过去，接过慕青手中的吹风，用手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了，才开始给慕青用。
指尖在慕青的发间轻轻拨弄着，从发根到发尾都细细吹干。
“精油在第一个抽屉里。”
“好。”
元冉关掉吹风机，刚转身去拿时，就听到身后的慕青开口说话。
“小冉，知道在蛇族中，要看我们的尾巴意味着什么吗？”
元冉心跳不由得加快，意味着什么？难道是求偶吗？手中动作不停，倒出精油在手心，就回到慕青身边。
将手中的精油抹到慕青的发尾上，才缓缓开口道：“不知道。”但她就是想看。
“那我告诉你……”慕青停顿了一下，就感觉到身后的元冉呼吸声也跟着停了下来，“求偶。”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元冉的心跳声。
咚……咚……
不用看，慕青就知道元冉肯定又脸红了，心跳这么快，不脸红才怪。
“不是我不给小冉看，是小冉刚刚说了要从头来，不能这么快。”慕青用着为难的语调，让元冉想要开口解释的嘴怎么都张不开。
她怎么解释，解释自己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尾巴，可她分明是想去摸，还想捏……
而且那个说从头开始的人是自己，难道她要为了摸慕青的尾巴就收回自己的话吗？
那她成什么人了，言而无信的人。
慕青透过梳妆台上的镜子看到元冉极为精彩的脸色变化，一变再变，不免忍不住提了提嘴角，不忘再故意说一句：“要是小冉实在想看的话……”
“不看了，不看了。”元冉赶紧打开吹风，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慕青瞧见元冉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元冉不管到什么时候，逗起来都是好玩的。
“好了，已经吹好了。”慕青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抬手示意。
元冉听话地关掉吹风机，提着吹风机去了卫生间，跟逃一样，慕青忍不住笑了笑，但是转眼又叹了一口气。
元冉的记忆要是一直恢复不了的话……
罢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反正人还在就好。
等到元冉再次一身清爽地从卫生间出来时，慕青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
元冉踮着脚尖走到床边，轻轻拉开被子，拉到一半想起自己说要从头开始，不能睡在一起的话。
抿了抿唇，最后放下被子出去了。
去书房睡了，里面有张小床，是她白天休息的时候，小憩用的。
躺着在书房里，元冉目光看向小蛇的位置，小蛇睡得很香，自己进来都没有吵醒她，这是自己的孩子，这种感觉很奇妙。
元冉想着想着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刚睡过去，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慕青从外面走进来，而原本还在睡觉的小蛇立马抬起头，发现是自己妈妈后，又睡了回去，可下一秒发现睡在书房的元冉时，尾巴立马就甩了起来。
“嘘……”慕青出手指在嘴巴前做了噤声的动作，小蛇立马不动了，而是看着自己妈妈给自己母亲盖好被子，又站了一会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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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大亮时，元冉才醒过来。
小蛇看到元冉坐起来时，立马用尾巴敲打着玻璃。
“早啊。”元冉揉着眼睛跟小蛇打招呼，后者敲打玻璃的声音更大了。
“好了，好了，别把玻璃敲坏了。”元冉安抚着小蛇。
顿时，没了敲击声，只有小蛇的尾巴还在不停地摇晃。
门外也恰好传来慕青的声音：“小冉出来洗漱吃饭了。”
……
坐在饭桌前，元冉看了看慕青，吃饭的动作很优雅，细嚼慢咽的。
“慕青，昨天忘记跟你说，实验室那边已经在研究失魂草的解药了，现阶段的解药副作用太强了，还不适合服用。”元冉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这个消息给慕青说。
慕青听后也只是点了点头道：“不用太急，小冉可不要拿自己做试验品。”
“嗯，不会的，我很惜命。”元冉笑了笑。
慕青抬眸看向元冉问道：“小冉昨天为什么要说从头来过的话，是觉得解药没有希望吗？”
“啊……这个……”元冉被问住了。
“叮……”手机铃声。
元冉觉得这是救命铃声，立马去书房拿手机接听电话。
是她的妈妈。
“啊……好，嗯……啊，慕青……”
“我来吧。”慕青看元冉一脸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是电话那头在问最近的事，直接伸手接过电话。
元冉看着慕青游刃有余地跟自己妈妈打起来电话，慕青身上的家属感快要溢出来时，她才发现慕青早就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根本没办法割舍。
“好，下午就来，拜拜阿姨。”慕青挂断了电话。
元冉还在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