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个同位体 他总用一天要把他们……
迪克和瑞秋的昵称也出奇的一致， ‘海莉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狗’。
杰西卡对这倒是没什么意见，反倒觉得咬咬翼是瑞秋为数不多，确实比较有品的地方， 这也是她和达芙妮之间， 为数不多达成的共识。
她再次点进聊天框之中，刷屏的速度飞快无比，她扭头一看旁边的达米安，小孩表情激愤无比，手指用几乎快要把屏幕搓出火星子来的速度，飞快打出对提姆的辱骂。
其中夹杂着几条迪克作为和事老的劝说话语。
达米安呼出一口气， 正打算进行第一骂程的总结， 提姆回复了消息。
十分简单，但十分阴阳。
提姆：^^哈哈，小D你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呢。
达米安收起手机， 黑着一张脸怒视一旁的红罗宾：“德、雷、克， 你今天就等着被和女陶德埋在一起吧！”
达米安决定将杀死提姆的优先级，置于她上头，于是刀锋一转， 开始疯狂追赶红罗宾。
罗宾和红罗宾打架的场景不少见，平行世界的家族群明
显更能够吸引她的注意力。
阿尔弗雷德：杰西卡小姐，你好。
杰西卡对每个世界的老管家都好感度爆棚，她难得礼貌待人， 飞快输入回复的语句。
杰西卡：你好呀阿福，我很想念平行世界的你做的小甜饼，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找一下代餐？
老管家年事已高，打字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迪克：平行世界？？？啊？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关键词。
杰森：格雷森，你是因为年纪太大， 所以压根不知道其实你可以通过网络，和年轻人的内心接轨，而不是一个劲的问问题吗？
迪克：年纪太大小翅膀你说话好伤人QAQ
杰森：这是事实。
[芭芭拉拍了拍杰森的红头罩，并说干得漂亮]
迪克：小芭QAQ
杰西卡：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永远是别人的乐子更好看。
阿尔弗雷德：杰西卡小姐可以随时拜访韦恩庄园，不仅有小甜饼，还有现场版的乐子。
杰西卡抬头看向一旁的蝙蝠侠，她看着他披风底下冒出的幽幽蓝光，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杰西卡：哎～布鲁斯会同意吗。
杰西卡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黑暗骑士，他也正好看向她。
他满脸不赞同：“我们还没弄清楚你的身份，不是吗？”
杰西卡知道某些地方布鲁斯说了压根不算，于是直接无视他，继续在群里发消息。
杰西卡：阿福，虽然我很想亲自拜访你，但我觉得布鲁斯肯定不会高兴的，抱歉QAQ
她打完字，抬手朝着布鲁斯比了个耶。
阿尔弗雷德这一次回复得飞快。
阿尔弗雷德：他会同意的。
布鲁斯莫名感到背后出现一股凉意，他嘴角抽搐的厉害，此时几乎已经全然卸掉最初见面的戒备，表情反倒有些无奈。
一旁的提姆实在是忍不住不插入话题。
他用长棍格挡下达米安的刀，愣是在打架之中抽出空挡，看着杰西卡笑道：“总感觉和我想象之中不太一样。”
杰西卡指着自己：“你是在说我？”
她站到布鲁斯边上，拍拍他的手臂，红头罩歪歪脑袋：“还是在说我们？”
“我是想说”提姆垂下眼眸，嘴角的笑意压根藏不住。
达米安最看不惯他打架还分心，攻势比之前还要猛烈数十倍：“德雷克，和我打架还分心，你是真想被我砍掉一只手吗？”
“不，我是想说”
他语速缓慢无比，达米安觉得自己找到了他的破绽，愈发将心思放在进攻上头，以至于再次忽视身后位置，导致她又一次成功将双手穿过他两侧腰腹。
提姆收起长棍，笑得愈发不怀好意：“我是说，不该分心的是你。”
他话音刚落，达米安又一次双脚离地。
她把他悬在半空中，提姆默契地打掉达米安的武士刀。
达米安咆哮：“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提姆无视达米安，目光牢牢锁在杰西卡身上：“小姐，我应该谢谢你吗？”
杰西卡从善如流：“客气什么呀，你想拍照吗，我帮你举着可爱的小辛巴，哦对，记得把我拍得好看一点。”
“乐意至极。”提姆笑道。
达米安：？？？
**的，这帮**，他**的是个玩具吗？？？
他不知道平行世界的陶德，到底偷偷练过什么，不然怎么能百分百将他悬在空中。
如果杰西卡一个人也就罢了，他还有可能挣脱她的桎梏，现在又多了一个德雷克压制着他，导致他真就只能被揉扁搓圆。
他非常想要看向一旁的蝙蝠侠，希望他救自己，但又矛盾地，不希望父亲看到自己这幅狼狈模样。
可恶可恶可恶，父亲竟然看到了他这幅样子！都怪这对该死的*男女。
韦恩之子不能就此自暴自弃，他总有一天能成功杀掉德雷克，还有这个女陶德，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他们不是都想要家入这个家吗，他就好心帮助一下他们，把他们两个的尸体，一起埋进韦恩庄园的墓地好啦。
达米安真想给自己的善良点个赞。
提姆完全无视达米安的咒骂，专心从各个角度拍了至少百来张照片。
他心满意足收起手机：“小姐，我承认我在来之前对你有点偏见，但我现在觉得，你或许是个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他朝她伸出手，算是主动示好。
杰西卡虽然能够单手提着达米安，但她可没握提姆手的打算，特别是在她看见他指缝之中，夹着的闪着微光的玩意之后。
她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直接戳破他的小九九：“如果你不打算趁着和我握手，在我身上装定位装置和窃听器的话，我其实也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提姆笑容有片刻的僵硬，手悬在半空之中，反应飞快地藏起窃听器，并摆出一副无辜表情：“小姐，我可不是喜欢窃听朋友的变态。”
达米安原本在奋力挣扎，这会儿突然发现，杰西卡好像勉强算是和他统一阵容。
他双手环着胸冷笑一声：“德雷克，你是在把人当成傻子呢？”
提姆并不因为被戳穿而感到懊恼，飞快地转移话题 ：“小姐，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自我介绍吗？”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TT，真恶心。”
杰西卡目光注视着提姆，却对着达米安说道：“我赞同。”
提姆：
平行世界的杰森有点难搞啊。
他正在思考对策之时，杰西卡主动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浪费时间自我介绍，平行世界的你已经做过了哦，看，这身衣服就是他送给我的。”
提姆先是赞叹道：“这身衣服很适合你，不过，我想以小姐的身材，肯定穿什么都好看。”
“谢谢，我也觉得。”杰西卡笑道，“以及，我的意思是，你撩妹的手段我已经一清二楚了，不必再重新演一次。”
提姆故作惊讶：“是吗？我以为在你的世界里，我是个女性呢。”
以杰西卡对提姆的了解，他肯定不会什么都不调查，就直接上门‘拜访’，他这摆明了就是装傻试探。
她也不藏着：“我说的是——我刚和杰森去过的那个。”
提姆垂下眼皮，笑着问道：“小姐，我们在那个世界还是一家人吗？”
杰西卡笑道：“我也很惊讶，我所知的三个世界之中，我们都是一家人呢。”
提姆故作惊讶：“真的吗，我很荣幸。”
达米安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没倒砍提姆，还不能用脚踹吗？
他趁着提姆思考，抬腿就是一个连环踢，可惜被提姆抓住双腿，被迫变成被人拽着双脚抱着腰的奇葩姿势。
“你们两个总有一天我被我杀掉。”达米安一脸阴郁。
布鲁斯似乎想要上千做点什么。
斯蒂芬妮拉着他的衣领拽了拽，故意没有压低音量：“布鲁斯，孩子之间的事情你还是别参与的好，要不然可会被人说成偏心眼的爹呢。”
达米安又恶狠狠瞪着斯蒂芬妮：“你也想被埋了吗？”
斯蒂芬妮朝她竖起大拇指：“我要和杰西合葬，谢谢。”
达米安有些无语：“你什么时候变成女同性恋了？”
金发少女双手捧着脸，露出满脸陶醉的表情：“杰西是什么性别，我就是什么性恋。”
达米安阴阳道：“那你直接和杰森谈恋爱就好啦。”
斯蒂芬妮倒吸一口冷气，表情瞬间变得嫌弃无比：“别说这么恶心的话，杰西是杰西，杰森是杰森，他们完全不一样呢。”
布鲁斯：
他愈发感到头疼无比，只觉得自己确实不想，也不应该参与进孩子们的战争。
他对杰西卡的危险程度已经做了大概的评估，各种方面的指标，都彰显着，她不是他现在最该关注的存在。
他有些想要‘逃离’现场的打算。
达米安即便被举着，也一副趾高气扬表情：“反正布朗你就是个没品的女人。”
提姆扭头看着一旁的杰西卡，朝她眨眨眼：“我倒觉得搅局者就是因为有品位，所以才会觉得杰西小姐很好呢，不过达米安你还小，理解不了也很正常。 ”
达米安最讨厌这种‘你是个孩子我让让你’的语气，他愈发愤怒地开始挣扎。
杰西卡一边安抚达米安，一边看向布鲁斯，语气十分慈祥：“哎呀，B，我们都知道带小孩挺难的，带一个这样的小孩更难，乖啊宝宝。”
达米安生气道：“你又不是我妈，不许这么喊我！”
杰西卡啧啧两声：“我也不想做你妈啊，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感觉我白的可就不止是刘海了。”
她又看向一旁的布鲁斯，表情十分怜悯：“B，我以前总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瑞秋总说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可可爱爱，我妹妹哪里可爱？不就是个暴躁的小矮子嘛，可能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现在开始觉得，我妹确实天下第一棒呢。”
提姆满脸好奇：“所以，你世界里的达米安真的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嗯哼，双马尾，黄色蝴蝶结的可爱小女孩哦。”
提姆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达米安根本不想去想象，自己变成女孩到底是什么模样：“陶德，你骂谁变成女人了！”
杰西卡理直气壮：“骂？在我的世界里，你确实是个可爱女孩啊。”
第62章 第六十二个同位体 只是踢了一个屁股……
杰西卡又把达米安举到布鲁斯面前， 达米安飞快变脸，这一次，他面上甚至沾染上一丝屈辱：“父父亲。”
可恶， 他身为雷霄奥古之孙， 塔利亚奥古和布鲁斯韦恩之子，未来将要继承蝙蝠侠称号之人，竟然被区区红头罩的同位体，在空中以如此屈辱的姿态举来举去！
最过分的是，这位红头罩的同位体，竟然还妄图挑拨他和他父亲的关系！
她不知道打开了什么东西， 把手机举到他的父亲眼前：“B， 来看看你的可爱女儿。”
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自认为能够摒弃自己的欲望， 拒绝这世上绝大多数诱惑， 但在听到‘可爱女儿’之时，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开始偏离应有轨道。
屏幕里的女孩与达米安有七八成相似，但比他更像是年幼版本的塔利亚。
她的肤色与她母亲如出一辙， 是属于沙漠之花的特有古铜色，一头漂亮的黑发被扎成两根长长马尾，马尾顶端是漂亮的黄色蝴蝶结。
她双手环胸表情不屑，分明是看不起人的模样。
但是。
确实很可爱。
达米安察觉到布鲁斯的视线正在被吸引， 忍不住拔高音量：“父亲！”
布鲁斯盯着屏幕里的双马尾萝莉，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虽然她脾气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但如果达米安是个女孩，和杰西卡一样脾气差点好像也不不不，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面对自己儿子满是失望的眼神， 愧疚感油然而生，他严肃道：“达米安现在这样就很好。”
小孩容易生气，但也好哄，他双眸之中快速积蓄起泪水，满脸写着感动：“父亲！”
提姆可没什么愧疚感，他只觉得十分有趣：“可以发我一份吗？”
他没等她回答，便顺势向杰西卡弹去好友申请。
她眼睛快速眨动两下，将拒绝的话咽回腹中，点击通过之后笑道：“好啊，我把蒂娜的照片也发你一份。”
提姆陷入了沉默，这会儿显然没法说出‘我不需要’这种话。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那就先谢谢你了。”
达米安也在此时意识到了一点，当无法击败强大的敌人之时，便将敌人的敌人化为朋友。
他不怀好意道：“喂，女陶德，你干脆把照片打包了放群里呗。”
呵呵，都想看他的热闹是吧，那就同归于尽吧，一个都别想跑掉！
提姆笑容愈发僵硬，但压根没法阻止心情愉快的杰西卡。
几秒之后，群里所有人都下载了相册。
几位女孩的性别没什么改变，自然能够单纯站在看热闹的立场之上。
杰森看起来兴奋非常，毕竟他的同位体就在这儿站着呢，这何尝不算是一种大家一起受苦受难？
达米安的心情也愉悦非常，在场唯一脸色难看的只有两人，他和布鲁斯反倒成了同病相怜。
什么，你们说迪克？
迪克：！！！
迪克：天哪！
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也很兴奋，但兴奋的点和杰森完全不一致。
他观看完自己的照片，还挑选出几张他认为最漂亮的发在群里。
迪克：不愧是平行世界的我，身材真好。
迪克：啊，我一直觉得我要是女性，我可能会披着头发，现在看看高马尾也很适合我。
迪克：小芭，我们的合照拍得也很不错诶！
芭芭拉：
迪克：小翅膀还有吗，有的话再多发我一点呗。
杰森：
迪克：杰森我没喊你，我喊的是你的同位体，唔叫小翅膀怪怪的，你叫杰西对吗？我也喊你杰西吧，好吗？
杰西卡：好啊。
提姆无暇顾及迪克，还是平行世界的瑞秋，他出于好奇看了几张蒂娜的照片，又默默收起手机，满脸写着痛苦。
他一露出痛苦表情，达米安脸上便洋溢起快乐笑容，他现在都不觉得被举着算是什么事了。
杰西卡平等的伤害完所有人，愉快道：“达米安，你可能不喜欢我的世界，但我觉得我和杰森共同前往的那个，你肯定会喜欢。”
斯蒂芬妮捂着嘴啧啧两声：“我也觉得小D肯定喜欢那个世界。”
达米安否认地十分干脆：“不可能，没有哪个世界比我现在待得这个更好。”
提姆挤兑道：“是吗？我倒觉得你的同位体，说不定会比你讨人喜欢一点，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达米安朝他翻了个白眼：“德雷克，你脑子进水，才会觉得我需要你喜欢吧？我需要的只是父亲的认可。”
提姆惊讶道：“是吗？我倒觉得我应该会喜欢别的世界的我。”
斯蒂芬妮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提姆，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喜欢那个世界。”
提姆信心满满：“如果达米安变得没那么讨厌，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斯蒂芬妮耸耸肩膀对此不可置否：“希望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
达米安还想反驳，但杰西卡一句话，却直接将他彻底说服。
她龇牙一笑：“达米安在那个世界里，会变成一个很可靠的大哥哦。”
提姆笑容再次凝固：“什么？”
达米安倒吸一口凉气：“我？”
提姆倒吸一口冷气：“杰西，你有没有可能认错人了呢，比如同名同姓的达米安之类的。”
达米安哈哈大笑起来：“好吧，我勉强承认，这个平行世界还算不算。”
杰西卡挑挑眉毛：“嗯哼，那个平行世界，我们几个的年龄是反着来的，达米安是大哥，提姆是老二，然后是我，或者说杰森吧，迪克年纪最小。”
达米安撇撇嘴，表情又开始不满：“TT，不过我有点搞不懂，父亲身
边已经有我的存在，还要收养他们几个做什么，多此一举。”
杰西卡耸耸肩膀：“可能布鲁斯对黑发蓝眼的小孩有什么执念吧。”
布鲁斯：“我对黑发蓝眼的小男孩没有执念。”
达米安纠正道：“我是绿眼睛。”
杰西卡微笑道：“亲生儿子的眼睛颜色又没法挑。”
提姆又开始微笑：“我觉得布鲁斯大概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所以才选择收养我们。”
达米安开始冷嘲热讽：“德雷克，我看你就是嫉妒，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成为比你更像样的兄长。”
提姆翻了个白眼：“我嫉妒你？别开玩笑了，你看，平行世界即便让你先成为罗宾，布鲁斯还是会再次选择我。”
布鲁斯：
完了，又来了。
杰西卡连忙放下达米安，凑到斯蒂芬妮耳边小声嘀咕道：“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达米安拾起武士刀对准提姆：“你怎么知道是父亲选择你，而不是你再次倒贴上去的呢？”
提姆使劲将长棍怼在地上：“我什么时候倒贴过了？当时是因为”
他话说到一半，方才想起一旁站着的杰西卡。
杰西卡朝他挥了两下手：“放心，我死掉的事情我早就接受良好了。”
提姆咳咳两声：“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他又看向达米安语气是极致的阴阳，
“迪克拒绝继续成为罗宾，但蝙蝠侠需要一个罗宾，所以我才被迫留下，倒是某个自称是‘韦恩之子’的‘亲生儿子’突然上门倒贴，还嚷嚷着要成为第一罗宾，是谁呢？”
达米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我本来就是韦恩之子，也是最棒的罗宾！”
“就你，最棒的罗宾？”
“不是我难道是你？”
两人越吵越激烈。
斯蒂芬妮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包瓜子，递到杰西卡面前：“来电？”
杰西卡不客气地抓了一把，有些遗憾：“下次我也该随身备点。”
她朝着布鲁斯摊开手掌：“你也想来点？”
布鲁斯：“不用了。”
他头疼得要命，只能主动加入战局，制止这场闹剧。
他表情严肃：“不要再吵了，我们应该先把罪犯送到GCPD。 ”
两人异口同声道：“什么罪犯？”
杰西卡嘴里的瓜子啪嗒掉到地上：“坏了，我忘了。”
斯蒂芬妮张大嘴：“完蛋，我也忘了。”
好在最近犯罪巷治安出奇的好，蝙蝠车后头被绑成一排的罪犯，压根没一个想着逃跑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们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箱子里的超级英雄们吵架。
哥谭警局门口。
戈登拿着一盒甜甜圈正准备前去巡逻。
他有些惊讶，因为蝙蝠车罕见被塞满，以及一堆超级英雄难得聚在一起，却不是为了抓捕小丑或是谜语人，这类排得上号的超级反派。
女版红头罩啊搅局者啊。
他看到她们，想起最近兴奋异常的女儿，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他礼貌朝着两人点头。
杰西卡对芭芭拉的父亲还算礼貌，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好搭档布洛克，对着蝙蝠侠不客气吐槽道：“我以为你分得清主次，这会知道忙着拯救世界呢，结果也掺和进这种无聊的事情来了。”
搅局者眯起眼睛，双手叉腰，只要看着她，就能感受到她现在十分不高兴，
“布洛克你认真的？什么叫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布洛克退后一步，立马举起双手，但嘴里却没什么好话，
“好的搅局者，没问题搅局者，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我们必须认真对待——哦不，我可不是超级英雄，我是个警察，我认为防止连环杀人犯犯案更为要紧，我得和我的搭档出发巡逻，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只为管他们摸了几个屁股，你说呢？”
杰西卡脾气脾气十分不好，因为不爽警察，直接动手的事情，她可没少干。
反正这是平行世界，她早晚要离开这里，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刚准备抡起拳头，压根没想到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芮妮蒙托亚抬脚，直接踹在布洛克的屁股上，导致他一个踉跄，要不是戈登及时拽着他，他保准要以十分难看的姿势滚下楼梯。
布洛克甩开戈登的手，捂着屁股扭过头，难以置信看着一旁的女警官：“芮妮蒙托亚，你脑子坏掉了吗，突然踢我做什么？”
芮妮伸出双手咧嘴一笑，
“虽然我只是踢了一个屁股，但你其实可以把我关起来的，不过嘛，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比如去防止还没名没姓的罪犯出门，而不是在这里大惊小怪，毕竟——你只是被踹一下屁股，又不是屁股被捅了一刀，你说呢？”
杰西卡缓缓朝着女警官竖起大拇指。
斯蒂芬妮更为直接，双手鼓掌大声道：“不愧是你芮妮警官，不仅说话好听，干得也漂亮！”
第63章 第六十三个同位体 男孩的脑袋就是用来……
戈登似乎也觉得这场景有意思， 而且他本就不赞同布洛克，乃至哥谭警局大部分警官明哲保身的做法，他抬手拍拍布洛克的肩膀， 这会儿端出一幅局长该有的样子， 说道，
“布洛克，你不该带着偏见看待这事，她们的确是在替我们抓捕罪犯，至于你说的颠倒主次——我倒觉得不如说成分工合作更为合适。”
布洛克被芮妮噎得没话说，又没法反驳局长， 只能恶狠狠瞪了蒙托亚一眼， 抛下一句，
“你跟超级英雄混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
随后像是落荒而逃一样钻进警车。
芮妮对布洛克的‘诅咒’不可置否， 就连局长都不知道， 她不仅有个超级英雄女朋友，自己都是呢。
The Question，她喜欢这个称号。
她看向杰西卡和斯蒂芬妮， 面上依旧一副淡然笑容，语气却故意装出恐惧：“哎呀，我还真有点害怕。”
斯蒂芬妮龇出一口洁白牙齿，但因为戴着面罩所以芮妮并看不见：“别担心， 蝙蝠，咳咳，我和红头罩会保护你的。”
芮妮双手抱着肩膀，严肃道：“可千万是真的这个红头罩。”
达米安哼了一声：“TT，据我所知， 小丑也用过红头罩的称号。”
杰西卡抬手按在达米安的刺猬头上，皮笑肉不笑道：“别说这么恐怖的话。”
提姆顺势接道：“小孩子不懂事。”
杰西卡叹了口气：“真没办法，那我就让让他吧。”
达米安怒道：“什么真的假的红头罩，还有你这个红罗宾，你们这群红色的超级英雄都给我去死！”
戈登早就对罗宾和红罗宾的争吵见怪不怪，至于新加入的那位，他其实也不太在乎，她到底是真的红头罩还是假的红头罩。
反正最近犯罪率下降是事实。
警察局长心情十分不错，朝蝙蝠侠扬了扬手里的甜甜圈，问道：“你要来一个吗？”
蝙蝠侠摇摇头，突然问出一个他始料未及的问题：“所以，你也早知道她的存在？”
“是啊，她都往警局送好几天罪犯了，芭咳，神谕也提起过。”戈登开始的语气理所当然，他看着蝙蝠侠不悦的表情，突然也感到颇为震惊，“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她的存在？”
蝙蝠侠：
戈登捂着嘴，又扭头看向一旁搅局者，她眼神闪躲，像是干了坏事被发现的小孩。
原本怒气冲冲的罗宾，突然别开脸，明显十分心虚。
红罗宾的表情倒是一如往常，甚至还带上一股可怜的味道：“哎，B，看来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难不成，我不值得大家信任吗？”
戈登突然问道一股莫名的茶香。
斯蒂芬妮露出牙疼的表情：“好恶心。”
达米安冷笑一声：“TT，因为你是个没用的红罗宾，所以不配知道。”
提姆哎呀一声：“所以B也不配知道吗。”
斯蒂芬妮满脸惊恐，连忙举起双手投降：“罗宾说的，不是我说的。”
蝙蝠侠：
他沉默片刻，在确定当晚的杰森同位体，已经不需要过多观测，而他也
该去做自己的‘分内工作’，他决定用出自己的绝招，原地消失大法。
戈登难得看清蝙蝠侠离去的背影。
他又看看几个助手，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杰西卡身上。
他从她大腿枪带绑着的手枪上挪开视线，说道，
“除非你对谁开了枪，不然很确定，这是你们超级英雄之间的问题，我的分内工作不是这个，芮妮，这些罪犯交给你没问题吧？”
芮妮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局里里好些人不下班，就为了等搅局者和红头罩送来罪犯。”
戈登确定他不必待在这儿时候，便跟着布洛克离开巡逻。
杰西卡将明显少下去的罪犯，一股脑交接给警察：“我觉得你们天天加班的日子，大概也用不了多久了。”
芮妮哼哼两声：“是啊，你们刚开始送来的罪犯那天，简直像是小丑帮又来警局团建，我当时还真被吓了一跳，我是没想到，抓一些平时觉得不是最优先级的罪犯，竟然会让犯罪率下降这么多。”
杰西卡耸耸肩膀：“因为他们也知道，在哥谭这样的城市之中，他们从来都不是最优先级的，而且有很多受害者，当他们自己都产生‘这没什么’的想法之时，犯罪率只会越来越高。”
斯蒂芬妮接着说道：“当我们开始这么做的时候，她们会开始意识到，一些曾经会被人说小题大做，且总让她们先自己也得反省‘是不是穿得太少’‘是不是我太漂亮才招致灾祸’的事情，她们压根是无罪的！”
杰西卡摊摊双手：“所以，女孩们开始有勇气说‘不’，那些只敢在街上摸人屁股的男人，反倒会因为害怕不敢下手。”
芮妮总结道：“因此即便我们做的看起来是布洛克看不上的‘小事’，犯罪率随之下降也是必然。”
提姆意识到，他在蝙蝠侠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当他们开始每天想的是怎么不让哥谭毁灭的时候，确实会忽略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他感到有些惭愧，并由衷觉得眼前的女孩们干得漂亮：“所以，你们开始做这些其实是因为，你们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可以让哥谭整体的犯罪率下降，真是个不错的法子。”
杰西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语气颇为理直气壮：“你把我想的太缜密了，我开始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看这些男人不爽。”
芮妮哈哈笑了两声：“其实局里很多女警察压根也没想这么多，但大家都特别有干劲，倒是法院那边的很多法官，最近可有很多人头疼呢。”
杰西卡舔舔嘴唇：“根据我的刻板印象，男法官可能觉得我们多此一举。”
芮妮哇哦一声：“你可真聪明。”
提姆惊讶道：“会吗？这些都是真正的罪犯，法院还能把他们赶出去吗？”
斯蒂芬妮满脸嫌弃：“他们是没法把他们赶出去，但你们男人什么劣根性，你还不知道吗？”
达米安赞同道：“他们男人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杰西卡嗯哼一声：“现在你又不是个男人，而是个男孩了？”
达米安双手环胸挺直腰板：“我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这是事实，但这可不代表我的思考能力比你们弱。”
杰西卡抿抿唇，竟然达米安这副模样有些可爱，她又忍不住抬手搓了两下他的刺猬脑袋，手感一如她记忆之中一样好。
达米安双手抱着脑袋，怒道：“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搓我头发！”
提姆凉凉道：“因为你还是个男孩，而男孩的脑袋就是用来被搓的。”
达米安：？
他大吼道：“受死吧红罗宾！”
杰西卡婉拒了斯蒂芬妮递过来的瓜子，拔出匕首直接挡下达米安的武士刀。
她严肃道：“罗宾，等等。”
达米安眯起眼睛：“女头罩，你想和他一起死？”
杰西卡摇头，满脸严肃：“我觉得你们在这里打架没有任何意义，芮妮可不会替你们当裁判。”
芮妮正拽着一个罪犯，扭头说道：“我还会因为你们以在警局门口当众斗殴，所以把你们和那群猥琐男关到一起去。”
提姆权衡利弊，决定暂且放过达米安。
他单手握着长棍，笑道：“我觉得红头罩说的没错。”
杰西卡戴着红色头罩的脑壳转向提姆。
她面罩之下的笑容弧度十分之大，她笑道：“我觉得你们精力要是多到用不完，不如干得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攀比一下谁抓得罪犯多，你们说呢？”
提姆有些犹豫。
达米安想也没想便答应道：“好啊，红罗宾你不会是怕了吧？”
提姆额头爆出两根青筋，翻了个白眼：“我怕你输得太难看。”
很快，红罗宾和罗宾‘追上了’他们父亲的步伐，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杰西卡满脸嫌弃：“呵呵，男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如此容易挑拨。”
斯蒂芬妮朝着杰西卡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直接抓到两个苦力。”
芮妮哇哦一声：“反正能当帮手，也别嫌弃性别了，男人向来都是这么做的。”
杰西卡纠正道：“拜托，我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男的，就忽视他们的一切才能，只让他给我倒咖啡和处理文件，而不是把他塞在更适合的位置。”
芮妮哼哼两声：“你说的没错。”
总之，蝙蝠侠对上真正红头罩的第一战，他不仅没能达成最初的目的，最后还送出两个儿子给她做‘苦力’。
准确的说，他自己也当了苦力和车夫。
他本人说不上多少不情愿，毕竟就像是他所说的，他穿上这身制服的最初目的，为的就是降低哥谭犯罪率。
她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没有违背原则，且达到了效果，他自然不该过多指摘。
或许
他的想法有时候确实过于老套，也是时候该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他做了平行世界每一个蝙蝠侠都会做的事情，他最初的职业毕竟是个侦探，通过与杰西卡的第一次见面，自然对她的危险系数进行了评估。
再三检测杰森和杰西卡的关系，确定她同位体的身份，然后去一趟正义联盟，和伙伴们探讨接下来的对策。
说回哥谭的事务，自从杰西卡出现在这里，犯罪率下降总不是假的，哥谭警局的警察越来越有干劲也是真的。
他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综上所述，蝙蝠侠已经接受，哥谭有两个红头罩的事实。
至于另一个红头罩本人，阿尔弗雷德说的没错，他或许是该先找他谈谈。
某天夜里，蝙蝠侠确认杰西卡不在安全屋内，且杰森应该依旧在里头修养。
他停在他的窗户之前，为即将要见到儿子，并与他谈话，进行最后的心里建树，却突然对上一旁黑蝙蝠的脸。
她整张脸都戴着面罩，声音一如既往平静，
“B，杰森不会吃人，你不必这么紧张。”
他早知道黑蝙蝠在这儿，而且，如果她不在这儿，杰森是肯定不会好好待在屋子里的。
他沉默片刻，收敛起惊讶的表情：“这些天你一直在这里？”
卡珊德拉嗯了一声：“白天是杰西，搅局者和神谕偶尔会在晚上接替我。”
“他伤得怎么样？”
“杰西说，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点点头，犹豫了大概三秒，但最后还是决定将心中顾
虑全盘托出，
“卡珊，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到，给予她的信任有些过头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个同位体 卡珊：公平起见，我……
“卡珊， 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到，给予她的信任有些过头了。”
哥谭的黑夜算不上安静，黑蝙蝠的听力又远超常人。
她脑袋上的耳朵动了动， 并非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只是单纯对他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发自内心感到困惑。
卡珊德拉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到底指的是谁，她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出现和斯蒂芬妮一样，像是小孩做错事， 十分害怕被大人发现的表情。
首先， 她认为自己压根没做错事。
她本就有自己的决断，所以这会儿语速不疾不徐，反问的态度十分真诚，
“B， 我以为你这些天放弃监视她的行动，就是因为你已经不再怀疑她的目的。”
布鲁斯摇摇头：“我不再监视她，是因为我相信你们， 也认为你们在对保护哥谭一事上，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不代表我消除对她所有的怀疑，卡珊， 我们不知道她世界里的我们，究竟是好是坏。”
他没有告诉卡珊德拉的是，即便站在他面前的是超人，他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他信任他，认同他们朋友关系的同时， 也不妨碍他在蝙蝠洞里，留下杀死他的最终保险。
卡珊德拉早就清楚布鲁斯的为人，也清楚他此时的顾虑，但这并不妨碍她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确实不清楚她所在世界的韦恩庄园，是否类似于是——能够轻易毁灭世界的，高智商坏蛋大本营，但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我所见到的杰西卡是个好人，她不仅是个合格的超级英雄，还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卡珊德拉对朋友们的要求十分宽松，但想要和她成为朋友并非易事。
她虽然不是个严苛的人，但也很好给人这么高的评价。
卡珊德拉说到这里，抿抿唇，笑道，
“B，这话我还没对杰西说过，你可要替我保密。”
布鲁斯有些想笑：“我以为你们女孩之间，应该会更加坦诚一些。”
卡珊德拉摇摇头：“坦诚不坦诚和性别可没关系，就像是我和斯蒂芬妮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说得多些，而我更多时候是在倾听。”
她说到这儿又补上最后的总结：“总之，你了解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呆在这儿可不单单是因为我信任她，而是因为我认可‘不该让受伤的杰森出去夜巡’的观点，也认为她们现在在做正确的事情。”
布鲁斯对此不可置否，他皱紧的眉头稍稍松开，这会儿的语气已经不单纯是质问，但他习惯于做大家长，所以免不了带上一点说教的意味，
“好吧，关于杰森应该养伤这个观点，我表示也认同，但我认为你应该把，万一她故意诱导你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从而导致不好的后果，这一种可能纳入考虑。”
卡珊德拉抬手指着屋内，笑道，
“B，即便如果这么想可就没完没了了，即便没有她我也会这么做，所以我现在这么做，我要考虑的只有这些。”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杰西卡前两天的玩笑话，
“卡珊，我觉得布鲁斯要是知道你在这儿，还是因为我的话，肯定要对你说‘你不该这么信任她’。”
即便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但她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布鲁斯，这算不算一语成谶？
她还说，
“不过我说真的，如果他非要觉得我是有坏心眼，那我倒也想告诉他，对没错，我确实想要改变世界，我要把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女英雄取代男英雄，再也没有坏蛋的世界！”
卡珊德拉把上头那段话，如实复述给了布鲁斯。
她实在是忍不住，空出一只抓墙的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B，你最好别问，如果她真要这么做，我们几个到底会站在谁这一边，你肯定会气急败坏到，把我们一起抓紧阿卡姆的。”
他明智的选择没有发问，倒不是怕杰西卡真这么干，也不是怕她们真无条件站在对立面。
其实也未必会是对立面，布鲁斯觉得，她要是真能让这个世界没有坏蛋，那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他单纯有些无奈：“卡珊，我的掌控欲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强。”
随后，他拉开一旁的窗户，动作轻快的跳进卧室。
卡珊德拉没有跟着跳进去，而是贴心的决定给他们留一点独处空间。
因为对于这点，杰西卡也发表过评论，她在损自己的方面也没口下留情，
“以我对我和布鲁茜关系的理解，除非迫不得已，第二天世界就要毁灭，但只有彼此放下心结才能拯救世界，不然我们是肯定没法心平气和面对面的，我觉得杰森和布鲁斯的关系，大概要比我们更加恶劣。”
所以，卡珊德拉觉得，布鲁斯既然难得愿意主动和杰森谈谈，她当然也要给予一定帮助才对。
比如，她在窗户外头上了锁，又从另一侧进入屋内。
看起来是躺在沙发上休息，实际上是堵死所有的出口。
卧室里的杰森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所以这会儿背靠着床坐着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他将薄被拉到大腿位置，腿上摆着一本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精装书籍。
布鲁斯对那本书有点印象。
他刚收养杰森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在学习方面也很有天分，且十分擅长，并执着于在老师口中拿到好的评价。
他以为他在课外时间，会对格斗产生莫大的兴趣，这大概也是来源于，他对犯罪巷小孩的刻板印象，结果他竟然加入了读书俱乐部。
布鲁斯也很喜欢收集书籍，当他发现养子和自己有共同爱好之时，他理所当然感到惊喜万分。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在空闲之时，或者有需要出外勤的地方，便会顺便买下当地的一些典藏版书籍。
他记得他腿上那本，那是杰森还被称为罗宾之时，他们一同从法国带回来，他还以为是放到哪个角落去了，没想到是被他拿走了。
兰波的《地狱一季》。
其实，应该吞下毒药的是他，而被烈火卷起的受罚灵魂也是他。
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并未特意压低脚步声。
杰森知道是他，依旧没有抬头的意思，手指按在书页之上，语气之中是常有的冷嘲热讽，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我了呢。”
布鲁斯想要好好和他谈谈，他对他有愧疚，但很多时候父子两人只要面对面，一股无由来的火便会在瞬间腾起，
“杰森，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事情，而不是非要等着我来问你。”
他翻开下一页，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主动告诉你？”
布鲁斯不悦道：“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杰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所以呢？”
布鲁斯说道：“所以，你应该早些告诉我，而不是哪天突然发现，如果她和之前那些平行世界来的坏人一样，到这里来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我们只能被动行事。”
杰森单手托着腮，语气愈发嘲讽：“对对，平行世界不仅有七八个坏蝙蝠侠，还有坏蛋正义联盟呢，叫什么来着——犯罪辛迪加？我要是记忆没有错乱，我可不记得你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布鲁斯摇摇头：“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我没办法告诉你们。”
杰森总算对上他的目光，但蓝眸冰冷的像是冬雪一般：“一样的话还给你。”
布鲁斯望向养子，胸口的位置止不住开始抽痛。
他盯着他翻开的书页，上头的法文清晰可见。
上帝、地狱、烈火、刑罚。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话了。
布鲁斯想，其实上帝也无法救赎他们，只因他还没有因罪孽受到刑罚，反倒是他的养子替他遭受磨难。
阿尔弗雷德总是把事情想得十分简单，他认为，只要他来找杰森，杰森就一定什么都会告诉
他。
但他知道杰森不会，他还在怨恨那件事。
他也理应恨他。
他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但杰森不必觉得他是个好父亲。
他的死，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
他将他代入这个世界，又没能保护好他。
他意识到杰森的怒火，为避免争吵让失态变得愈发严峻，他又一次选择转身离开。
他或许应该对自己的态度道歉，或是解释点什么，但脱口而出的又是略显冷淡的话语，
“等你想好再告诉我。”
杰森向来爱护书本，这会儿五指忍不住收紧，洁白的书页上不可避免留下褶皱。
他语气恶狠狠地：“那你等着吧。”
蝙蝠侠刚抬腿准备跨上窗户，还没来记得发现被锁住的窗，卧室的门却被人从外头打开。
卡珊德拉摘掉黑蝙蝠的面具，黑色的短发此时翘得有些乱七八糟的，但她不太在意形象问题，而是大踏步走到两人中间。
她拽住布鲁斯的披风：“你先别走。”
布鲁斯疑惑地看着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又看向杰森，眯起眼睛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止住了话头。
她拿出手机快速拨下一个号码，按下通话键的同时，按下免提，并将手机举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看见屏幕上写着‘杰西卡’。
对方接通电话的速度很快，简直像是早就等在那儿一样。
也对，卡珊德拉戴着通讯器，这屋子里指不定有窃听器，他们应该用不着通过手机联系。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女声，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懒散，今天带上一丝不难察觉的不快，
“布鲁斯，我有时候总觉得，我不喜欢沟通的时候确实挺讨人厌的，我的同位体在这事上比我更甚，让我总想要是忍不住给他两拳头。”
杰森冷哼一声，不满道：“你是打电话过来教训我的吗。”
布鲁斯觉得她不是，而且，他已经隐约有了一种预感。
杰西卡手指在桌上扣了两下，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是冲着他来的：“但是吧，听到你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真的——好吧我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人，但是说真的，你比他还要让我恼火一千倍，你要是把自己的话录下来，保准一会儿也想给自己两拳。”
布鲁斯依旧没有说话。
气氛十分不妙，卡珊德拉觉得杰西卡好像也被带起来了火气，放任不管可能会让事态更加糟糕。
她认真思索片刻，严肃提议：“杰西，需不需要我帮你给布鲁斯来两拳？”
她又扭头看向杰森，觉得虽然不至于各打五十大板，但杰森少说也要大十个板子。
她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补充道：“公平起见，我给布鲁斯来两拳，杰森来一拳吧。”
第65章 第六十五个同位体 她人生中最棒的一天……
“公平起见， 我给杰森也来一拳吧。”
杰森刚上扬的嘴角，因为听到卡珊的下一句话，瞬间又挂了下去。
他不满道：“为什么还要给我一拳。”
卡珊德拉盯着杰森的双眼， 回答的语气十分认真：“因为就沟通而言， 你们两个都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布鲁斯两拳，你也得来一拳，这样比较公平。”
杰森被说得哑口无言，抓抓头发哼了一声：“你怎么不给电话对面那个也来个半拳，那女人就知道拱火。”
卡珊德拉又认真思索片刻， 而后给出了非常肯定的回答：“这个不行， 我不想打杰西卡。”
布鲁斯＆杰森：？？？
父子俩这会儿表情倒是出奇的一致。
电话那头的杰西卡心情瞬间好上不少。
斯蒂芬妮也没给两父子面子，她和杰西卡的笑声此起彼伏，简直像是欢快的交响乐。
杰西卡笑了好一会才舍得停下， 她压低声音和斯蒂芬妮不知道说了点什么， 话筒里传来的，能够听清的，只有女孩们窸窸窣窣的声响。
“好， 就这么决定吧。”杰西卡拍板。
杰森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决定了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个烂到家的无意义搞笑片。
他多少有些厌烦，催促道：“你们如果想聊天， 麻烦到门口去，我是个病人，我要休息了。”
杰西卡哼了一声：“别忘了是谁给你换的药。”
杰森理直气壮：“你也别忘了是谁说‘剧烈运动还是有扯开伤口的风险，所以今晚也拜托卡珊了’。”
电话对面陷入了沉默，杰森还没来得及享受斗嘴胜利的喜悦， 对方直接使出转移话题大法。
她清清嗓子，喊道，
“布鲁斯。”
黑暗骑士自然不会应答，但杰西卡知道他还在那儿。
她说道，
“我还是觉得很讨厌你，特别是你和布鲁茜一模一样的部分，但是吧——除此之外，我又很喜欢你和她一样的某些部分，我想，杰森在这方面肯定和我一样，有点绕口，但你应该能懂我在说点什么。”
杰森哼哼两声：“少代表我。”
杰西卡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将矛头对准沉默的黑暗骑士。
“当然，无论是我和杰森，还是你和布鲁茜要说完全一样也是不可能的，但我想我今天准备的这个有趣的游戏，应该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她先是嘿嘿笑了两声，随后修长的手指按下一颗熟悉的按钮，而后传出的音乐声，让布鲁斯瞬间明白她在哪里。
韦恩庄园的门铃声。
杰森十分惊讶：“该死的，她去韦恩庄园做什么？”
布鲁斯立马挂掉电话，扭头看向一旁杰森，随后只抛下一句话，便从另一个没上锁的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认为你也该在现场。”
“我当然应应该在！”
杰森甩掉被子，立马下床套上制服。
卡珊德拉看着父子两个如出一辙的背影，这次倒是没有拦着他们之中任何一个。
她捡起地上的手机，伸了个懒腰：“看来我今天能好好睡一觉了。”
斯蒂芬妮语气依旧欢快无比：“你真不打算来看看热闹？”
卡珊德拉发出一声轻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大概是要录下全程的。”
斯蒂芬妮吐吐舌头：“被你发现啦。”
卡珊德拉叹气道：“不过他们这对父子还真是有意思，你要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不管是他们自己的事，还是哥谭的事，简直是要他们的命，但如果遇到问题的是阿尔弗雷德，他们又肯定会同仇敌忾。”
斯蒂芬妮停顿片刻，手指卷卷金发，眯起一只眼睛，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卡珊，我倒觉得在杰森这边，阿尔弗雷德的问题可能只占一半。”
卡珊德拉快速眨了两下眼：“所以，你也看出来了？”
斯蒂芬妮无奈道：“拜托，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俩之间的火花怕是除了夜魔侠之外，谁都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吧。”
当事人杰西卡抿了一口手边的咖啡，分明听清斯蒂芬妮的话，却依旧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晃晃杯子，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对着老管家笑道：“阿尔弗雷德，我觉得你应该再泡一点，用不了半小时，铁定还有两个客人或许更多？”
阿尔弗雷德，aka他不是超级英雄，但因为某些方面的‘壮举’，偶尔被人成为管家侠。
杰西卡按下韦恩庄园门铃的时间，是半夜。
他很清楚这个点可不会有什么‘正常人’，前来拜访，还是走的正门。
他亲眼看见蝙蝠侠于此处诞生，又亲自陪伴他走过这么多年。
他们一起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坏蛋，抓起来的，没抓到的，加起来都能手拉手绕着哥谭市，连成一个巨大的圈。
翻窗的反派不少，但大部分危险系数不高，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蝙蝠侠出马。
但半夜按门铃的坏蛋阿尔弗雷德觉得，他们大多
应该被关在阿卡姆，他们危险系数极高，且很难预测目的与行动。
他通过监控看清对方的脸之时，表情多少有些惊讶。
他见过她的照片，蝙蝠侠的资料库里有很多，X上也到处都是她戴着头罩的照片。
除此之外，他看见她的第一眼，便不再怀疑她身为杰森同位体的身份。
不单单是容貌，他们的气质也如出一辙。
他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份独特的气质，外头是不加掩藏的暴烈，但瞳孔深处却是难以寻觅，但终究存在的温柔。
她像是一团火焰，会灼伤人的同时，也会给人带来温暖。
他已经开始相信杰西卡值得信任，他其实也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是多少不希望因为他的‘莽撞’，而导致布鲁斯感到为难。
以及，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他脱下那身制服，重新成为一个普通，但快乐的人。
所以，他没有拆掉门上的保险，拉开半个门，将脑袋露在外头，门后阴影里的部分则是紧握着一把**。
只要他的行动足够果决，即便老眼昏花失去准头，也不至于下场太惨。
杰西卡歪歪脑袋，黑色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她看穿他的动作，直接点破：“阿福，你打算用枪崩了我吗。”
老管家不奇怪对方知晓他的习惯，也不觉得惊讶，而是笑着回击：“小姐，只要您别做什么超乎常理的事情，我是肯定不会开枪的。”
斯蒂芬妮很不想看到他们打起来，她连忙从边上挤出一个脑袋：“阿尔弗雷德，你可别这么紧张，杰西卡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斯蒂芬妮用了三个很好。
阿尔弗雷德相信她的为人，也知道她肯定不会伤害自己，只是出于谨慎，他还是要再多问一些事情，比如，
“小姐们，可以告诉我们你们半夜前来拜访韦恩庄园，而不是直接前去蝙蝠洞的原因吗？”
杰西卡眨眨眼：“因为我们想谈的是布鲁斯和杰森，而非蝙蝠侠和红头罩。”
老管家表情十分惊讶：“杰森少爷和布鲁斯老爷？”
杰西卡嗯哼一声：“你不想帮他们缓解矛盾吗。”
老管家停顿片刻，发自内心感到些许困惑：“我以为，平行世界的小姐和夫人，你们性格不会有过多的变化，所以关系应该也不会很好。”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并不否认他的话：“我们的性格确实大差不差，而且也都不太擅长沟通，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这些讨人厌的男孩比起来——”
斯蒂芬妮快速接道：“杰西简直是个长嘴的天使。”
杰西卡哇哦一声，抹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感动道：“真的吗，我是你的天使？”
斯蒂芬妮朝着杰西卡竖起大拇指：“Yep！”
老管家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止不住有些想笑。
他摇摇头，慈祥道：“你们关系很好，这很不错。”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单手搂着斯蒂芬妮，看向阿尔弗雷德直截了当问道：“阿福，我觉得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你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证明自己。”
阿尔弗雷德思索片刻，问道：“小姐，你可以直接说一些，你认为两个世界之间一样，且你觉得可以告诉我，并让我信任你的部分。”
杰西卡问道：“你就不怕是杰森告诉我的？”
阿尔弗雷德语气笃定：“如果杰森少爷把这些事情告诉你，那我反倒觉得，我没有必要再防备下去。”
老管家说的真诚，杰西卡稍稍张大嘴，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也忽略了一些事情。
是，他信任布鲁斯，但他同样信任他们几个，相信他们绝对将他的安危放在一个极高的位置。
所以，杰森也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把能够伤害他的办法告诉她。
她弯弯眉眼，愈发对眼前的老管家感到亲切。
她可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拥抱他。
斯蒂芬妮却面露忧色：“杰西，能行吗。”
杰西卡把脑袋搁在斯蒂芬妮脑袋上，笑道：“以我对我自己还有杰森的了解来看有一件事我觉得肯定能行。”
斯蒂芬妮问道：“是什么事情？”
她扭头看向门里的阿尔弗雷德，声音掷地有声，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让他不免怀念起旧时光的欢快。
她说，
“我觉得我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里，我都会觉得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天。”
她话说到这里，旁人看来或许模棱两可，没有具体时间没有具体事件。
但老管家却能懂，并实实在在看见她想要传递的情绪。
即便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为当时的选择感到后悔。
‘This is the best day of her life.’
第66章 第六十六个同位体 你们大可一人娶八个……
阿尔弗雷德已经彻底打消疑虑。
她还能是谁？
他这么想着， 便不带任何犹豫拉开门。
他看向她，笑着问道：“杰西小姐，其实您这么想也不对， 或许， 明天会更棒呢？”
杰西卡向前跨了一步，她从前总觉得布鲁茜和老管家高大，现在，她看着他，只觉得曾经保护者，成了需要被他们保护的存在。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但杰西卡享受与老管家的每一次拥抱。
布鲁茜代表着哥谭的黑夜， 代表着她对美好的向往，但她从不否认——阿尔弗雷德才是韦恩庄园的地基，是无可或缺的存在。
她把脑袋搁在阿尔弗雷德肩膀上， 额头蹭了两下：“或许是现在呢？”
老管家拍了拍她的脊背， 笑得愈发慈祥：“小姐，欢迎回家。”
他领着她走进门，将她带到沙发边上， 没一会便泡好咖啡端到她的面前。
阿尔弗雷德遗憾道：“小姐，你来的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准备小甜饼。”
杰西卡摆摆手，无所谓道：“我本来就是突发奇想， 提姆和达米安正好被泰坦的事物耽搁，迪克好像还得再过段时间，才能从布鲁德海文回来，至于布鲁斯和杰森嘛——我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们了。”
她说完之后朝着阿尔弗雷德俏皮地眨眨眼。
老管家瞬间便明白她的意思，他笑道：“小姐这么说， 我就免不了要开始期待了，要知道无论我怎么劝，杰森少爷和老爷都不肯坐下来好好谈谈。”
杰西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们两个要是愿意坐在一起，好好谈谈才奇怪呢。”
阿尔弗雷德重新打量着眼前的杰西卡，他压根没想到过，几位小少爷和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竟然会在一个世界之中，全都变成女性。
他先前便已经笃定，她们必然依旧会成为十分优秀的存在，如今看着杰西卡，他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只是他对一些事情多少还是有些疑虑。
他手指摩挲着手里的咖啡杯，问道：“小姐，在你的世界之中，你和老爷，或者说夫人的关系还好吗？”
斯蒂芬妮一晚上没停下来过，在外头偷偷和卡珊德拉打了个电话，冲进客厅整个人立刻放松下来。
她见杰西卡坐在沙发上，立马踹掉鞋子横躺在一边，脑袋靠着杰西卡的大腿，伸手把玩着她下坠的黑发，哼哼两句：“虽然杰西总是否认，但我觉得她和你家布鲁茜的关系，可比杰森和布鲁斯的好多了呢。”
杰西卡抬手捂住她蓝幽幽的眼睛：“你的错觉，除非我们大家都变成积木，否则我们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彻底缓和。”
斯蒂芬妮吐吐舌头：“如果变成积木就能缓和家庭关系，让韦恩庄园的住户，成为迪克幻想之中的‘幸福一家人’，那变成积木也没什么不好的。”
阿尔弗雷德觉得积木的幻想很有意思，他点点头给出了赞同的意见：“我也觉得大家都变成积木的童话世界，没什么不好的。”
杰西卡嘟囔道：“要是我们都变成积木，我就能在蝙蝠电脑上打游戏的话，我勉强能接受。”
她说完便觉得这想法蠢得要命，摆摆手，决定说点实际的。
她看向阿尔弗雷德说道：“布鲁斯和布鲁茜的性格相差无几，但是我觉得嗯，虽然我还没见过迪克，但就网上聊天这些言论而言”
她自从她和迪克加上好友之后，迪克便锲而不舍的开始‘骚扰’她。
她每每想到迪克的聊天
记录，实在完全无法将他，和布鲁德海文夜间活动的超级英雄联系在一起。
他杰西觉得很难评。
迪克：杰西你好，我是理查德格雷森，杰森的大哥～很高兴认识你，你也可以和杰森一样喊我迪克，我觉得我们一定能够相处的十分愉快。
杰西卡：好的格雷森。
迪克：QAQ杰西
杰西卡没再回迪克的消息，一天之后。
迪克：你今天吃了吗？我吃的是这些[图片.jpg]
杰西卡：[摆在餐盘里的夜翼照片.jpg]
迪克：QAQ杰西
迪克：今天哥谭的风很大吗？布鲁德海文的天气很好，你要不要抽空来逛逛呢，我真的很想和你聊聊^^
杰西卡：不要。
迪克：QAQ杰西
迪克：杰西，你今天在做点什么，又在替杰森夜巡吗^^千万别和提姆一样忘记休息哦。
杰西：我还不想猝死。
迪克：哈哈，你这么漂亮，肯定还能活很久。
杰西卡有点搞不懂，她漂不漂亮和活得久不久到底有什么关系，她懒得回复迪克，结果对面又发了消息过来。
迪克：我听说最近犯罪率下降了不少，干得漂亮！
杰西卡：如果你想听谢谢，那你应该去找斯蒂芬妮。
迪克：QAQ我知道你觉得我很烦，但我真的很想和你聊聊，你懂的，你的世界，还有关于小翅膀的一些话题。
迪克：等我回到哥谭，至少和我一起吃个饭把。
杰西卡依旧对迪克爱答不理，但对方十分执着。
斯蒂芬妮早看过他们的聊天记录，她左腿搁在右腿上一翘一翘的，满脸嫌弃地中肯评价：“我一直搞不懂迪克为什么总能吸引女孩，他的撩妹技巧真的很拙劣，还不如妹亲自动手。”
杰西卡耸耸肩膀：“她变成妹的时候也没什么技巧，但也出奇的受欢迎。”
斯蒂芬妮非常双标：“因为瑞秋姐姐很漂亮啊。”
杰西卡在这点上倒是比较公平：“迪克长得也不错，可能这就是他的撩妹技巧吧。”
阿尔弗雷德听着她俩把话题越扯越远，非但没拉回来的想法，反倒十分乐意听这些孩子们讲述，他们之间发生的趣事。
斯蒂芬妮瘪瘪嘴，点头道：“好吧，想了想男的大多不懂怎么撩，像是提姆这种极致的技巧派呃，有时候怪恶心的，迪克怎么不算是浑然天成的恃美行凶，特别是他那对连布鲁德海文都称赞的翘臀。”
杰西卡摸摸下巴，点头道：“是吧，提姆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我觉得他掌控欲实在是太强了，感觉如果和他谈恋爱，啧啧，隐私会啪嗒消失。”
斯蒂芬妮抖了抖：“我觉得也是。”
杰西卡耸耸肩膀：“反正大家脾气都不怎么样，不如选个身材和脸都好的，而且迪克确实看起来脾气不错。”
斯蒂芬妮嗯哼一声：“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但要是夜间合作我真觉得这一家子都不怎么样。”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
斯蒂芬妮哼哼一声，抬起手拽了拽杰西卡的头发，她笑嘻嘻问道：“杰西，迪克和提姆都说过了，你怎么不评价一下杰森？”
杰西卡的笑容有瞬间凝固，她私下里调戏杰森是一个乐趣，但被朋友打趣就是另一回事了，再者，在阿尔弗雷德面前说这些，她怎么着都感觉有点怪。
斯蒂芬妮就是故意在这时候提起的，她看着杰西卡尴尬的表情，反倒露出一个坏笑。
阿尔弗雷德没见过他们相处的场景，暂时还不懂斯蒂芬妮话里有话，他单纯好奇问道：“杰西小姐是杰森少爷的同位体，评价这事会不会有失偏颇。”
斯蒂芬妮意味深长道：“有、失、偏、颇、啊～”
杰西卡用力拧了一把她的鼻子，哼哼两声：“你真是越来越长能耐了。”
斯蒂芬妮丝毫不慌，反而在她腿上滚了一圈：“我这是恃宠而骄。”
蓝色的眼睛亮亮闪闪的，笑容甜得像是全塘的奥利奥奶茶。
杰西卡被齁得没话说，别开脸看向阿尔弗雷德，笑得有些无奈：“在我的世界里，迪克比这家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拥抱。”
斯蒂芬妮嘿嘿笑道：“因为拥抱能让人感受到爱意。”
杰西卡眨巴两下眼睛，突然伸手按在她的背后，自己也稍稍俯下身，为的就是牢牢将她抱住。
金发女孩被抱得措手不及，眼睛睁得圆圆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感受到了吗？”杰西卡问道。
斯蒂芬妮额头抵着她的胸口，来来回回使劲猛蹭：“超级能感受到的。”
金发少女大声嚷嚷道：“我也爱你，超级爱你！”
杰西卡松开斯蒂芬妮，她依旧抱着她的手臂发出一阵阵傻笑。
她当然不可能嫌弃他，而是一下下抚摸她的金色脑袋。
斯蒂芬妮说道：“其实迪克也很喜欢抱抱，但可能真的是因为性别问题，杰森提姆特别是达米安，多少有点抗拒，所以他们没有拥抱的那么频繁，但说真的——每次抱抱都能产生奇迹。”
阿尔弗雷德对此十分赞同：“我倒觉得拥抱彼此是个很好的习惯。”
他又面露担忧问道：“杰西小姐，我还想问问，夫人在平行世界之中，白天的时候还是用花花公子，呃，之类的人设吗？”
杰西卡摆摆手：“没有，她算是个独来独往的高岭之花，偶尔来个短暂的恋爱，随便找个借口分手，人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大家的刻板印象就是‘女人喜欢无理取闹’。”
斯蒂芬妮吐吐舌头：“造谣。”
杰西卡也觉得男人们在造谣，但他们家里的人，都不在乎，或者也没空管这类谣言，所以大多数时候也就随世人评价。
只是杰西卡要细数起来，那还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她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现在大家对她的评价是，她虽然漂亮有钱，但年纪大了不结婚终归是不好的，所以脾气才会变得这么古怪，压根没人往她是蝙蝠女侠的方面想。”
斯蒂芬妮一把拍在大腿上，怒道，
“怎么这样，布鲁斯不结婚就没人这么说，还有人觉得他有钱有颜，多玩两年也没问题呢，为什么轮到布鲁茜就遭受这些非议？”
阿尔弗雷德对此但又无比：“女性总是更容易遭受到非议。”
杰西卡手指点点脸颊，模仿着他们的语气，
“非议？我们可都是为了她好，虽然她有钱，也有几个孩子，但毕竟不是亲生孩子，虽然有一个女儿，但那可是——女儿，以后都要嫁人的呀！”
斯蒂芬妮对此深恶痛绝：“她的钱都够买下四个哥谭，再要求八百个保姆管家护工照顾她，怎么还有人在乎这些？再说——女儿就不能继承家产了吗，你们大可一人娶八个帅哥，这样韦恩庄园就有三十二个男人，咋地，三十二个男人还没法做好家务，让你们安心在外打拼？”
杰西卡朝着斯蒂芬妮竖起大拇指：“我同意。”
第67章 第六十七个同位体 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
斯蒂芬妮又钻进杰西卡的怀里， 嘿嘿嘿笑着：“杰西杰西，你都要娶八个帅哥了，那也不在乎多我一个对不对。”
杰西卡严肃摇头：“怎么能叫多你一个？明明是有你一个就够了。”
斯蒂芬妮哼哼两声：“不行， 我不想做家务， 我要和你一起
夜巡！”
杰西卡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一起出门打坏蛋，留那些男的在家里做家务。”
斯蒂芬妮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她的世界里超级英雄都是女性，那么有名的反派岂不是也都是女的？
比如猫女，比如塔利亚， 会不会更有名？
斯蒂芬妮有疑惑便直接问出口。
杰西卡当然没什么好藏着的， 她理所当然道：“对啊，我的世界里大部分反派也是女性，男人们有野心， 女人也有啊， 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斯蒂芬妮哇哦一声：“听起来好酷。”
杰西卡从小在一个那样的世界长大，原本是感受不到哪里很酷的。
好人是好人，坏人是坏人。
性别是什么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不是。
而当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 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世界究竟有多美好。
斯蒂芬妮兴奋完，又鼓着腮帮子说道：“不过要是超级英雄都是女孩子，坏蛋都是男性， 说不定会更酷。”
杰西卡搓了两把她的金色脑袋，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算是变相要求，女性必须是好人，而男性才能成为放纵欲望的野兽， 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斯蒂芬妮思索片刻，觉得杰西卡说的很有道理。
她又钻进她的怀里，在她胸前蹭来蹭去：“你说什么都对。”
杰西卡无奈地摇摇头，她又看向一旁阿尔弗雷德，笑道：“阿福，我知道你肯定在担心布鲁茜，别担心啦，她好得很。”
阿尔弗雷德听着杰西卡方才的话，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忧也有些多余。
他想象之中的那些，如果布鲁茜是女性，又要遭遇多少不公平的对待，但如果她身边拥有这么多女性超级英雄，女性反派那么，在她的世界里，女性做这些事情就是正常的。
让那些非议见鬼去吧。
非议之人才是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她一点都没做错。
他皱紧的眉头稍稍舒展，笑道：“我相信只要能够遇见你们，她的人生中每一天，都会是最棒的一天。”
杰西卡快速眨了两下眼，咧嘴笑道：“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对此不可置否，走到杰西卡身边，抬起手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杰西小姐，我想我知道也理解，你有时候必然会有所怀疑，但如果你相信那个世界的我，也请相信我接下来对你说的话。”
杰西卡疑惑道：“什么？”
阿尔弗雷德微笑道：“小姐，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你的母亲，同样的，她也很爱你。”
杰西卡将脑袋贴在一旁斯蒂芬妮的脑袋上，她笑着反问道：“阿尔弗雷德，你怎么知道布鲁茜的想法呢，她可不是布鲁斯。”
老管家故作惊讶地张大嘴：“小姐，平行世界的我竟然没这么告诉过你。”
他当然有说过，只是她从来都不敢去相信。
老管家看出她心底的困惑，但也不急于非要让她嘴上承认点什么，他别开脸看向紧闭的门，缓缓说道，
“小姐，你今天到这儿来，又想着把老爷和少爷都引过来，我猜你是想要解决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既然你觉得矛盾能够解决，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斯蒂芬妮之前压根没想到这层，她单纯觉得杰西卡‘好心’，外加想看点乐子。
她这会儿听阿尔弗雷德一语道破，她才意识到，原来杰西卡做这事心底还有这层含义。
啊，她有了答案，但也想从布鲁斯口中印证答案。
她金色的睫毛因为眼皮跳动，所以快速上下摆动，最后，她也下定了一些决心。
她喜欢杰西卡，她想让她解开心结！
她用力拽拽她的衣服，用额头蹭了两下她的脸颊：“杰西，你肯定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她想要的答案啊。
她勾勾唇角：“或许吧。”
*
布鲁斯和杰森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韦恩庄园。
布鲁斯担心阿尔弗雷德的安慰。
杰森嘛他早就猜到杰西卡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他不能说完全不担心阿尔弗雷德，但说实话，他实在是不觉得杰西卡会对老管家出手，倒是蝙蝠侠会不会对她出手，更让他感到些许忧虑。
杰森发现不仅无视发生，而且，她和布鲁斯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双手背在身后，仰着脸看向一旁布鲁斯，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不是，她这话对谁说的？？？
她知道布鲁斯会来？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像是个傻子。
布鲁斯端着一副说教表情，语气十分无奈的同时，还带着一丝笑意：“你如果想要拜访，大可在白天的时候，直接告诉我。”
他这什么表情？对着他的同位体，这倒是能好好说话了，面对他的时候半天嘴里蹦不出一句好话。
杰西卡反问道：“你会同意我来吗？”
她到底在笑什么，她对着老头那张脸还能笑得出来？
布鲁斯想也没想就否决道：“不会。”
不是，他怎么也在笑？
杰森意识到，自己不出门的这些夜晚之中，他们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有些不快地对着杰西卡说道：“人家又不欢迎你，你上赶着来做什么。”
他朝着杰西卡伸出手，朝她扬扬下巴：“我看我们就不适合住这么大的房子，应该赶紧滚回阴暗潮湿的犯罪巷，或是我们那狭小的安全屋。”
杰西卡摇头：“我不走。”
杰森翻了个白眼：“大房子把你迷花眼，让你即便被拒绝，还非要留在这里？”
杰森顶着她身上的黑色皮衣，突然想起它的来源，他愈发感到不快。
他双手环胸不满道：“哦我倒是忘了，你还能再让某些品位很好的家伙，再给你准备一套新衣服呢。”
杰西卡漂亮的手指捏着漂亮的鼻子，皱着眉头做出一个丑陋的嫌弃表情：“好酸。”
杰森：“？”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抬腿用力踩在地面上扭转自己的方向，让他面向着大门，为的就是能够立马离开。
她速度飞快地走到他的面前，张开双臂直接将他拦下：“陶德先生，你应该改名叫不高兴，哎你别瞪我啊，说实话，你这瞪视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啊。”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难不成，看不惯老头竟然对她态度比对自己好，看不惯她竟然比起他，更相信老头？
他们该不会一起夜巡了吧？
杰森想到这里，火气愈发往头顶蹿。
杰森哼了一声，别开脸说道：“别光说我，你的攻击力在哪里？该不会指的是，面对自己的妈咪一个屁都不敢放，但却能每天晚上和平行世界的妈咪一起夜巡，哦——你的妈咪可能不这么想，所以你只能来韦恩庄园打小报告‘阿福阿福，我妈咪欺负我’！”
他说的绘声绘色，布鲁斯脸色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难道。
斯蒂芬妮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布鲁斯虽然真的是杰西的妈咪，但说起来真的好怪哦。”
布鲁斯：。
杰西卡额前爆出两根青筋，觉得自己最近可能因为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对同位体太过‘友善’，导致他现在竟然如此嚣张。
她直接拔出枪对准他的胸口，面无表情道：“没有攻击力？”
布鲁斯立马皱紧眉头：“杰西，你不能这样。”
哈，老头，你还是不够了解
她啊。
杰森莫名产生一股优越感，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杰西卡，因为他很清楚她压根不会开枪。
他挑挑眉毛，笑道：“你看，父慈子孝的戏码从来都不适合我们。”
杰西卡哼了一声：“是，我对你开枪你对我开枪，然后把韦恩庄园打到需要重新装修的戏码，才更适合我们。”
杰森微微弯腰，平视着他的双眸，朝她眨了两下眼睛，摆出一副她常用的无辜表情，问道：“你不觉得这才是我们原本的样子吗？”
他绕过她持枪的手，并不是为了躲过枪，而是替她上了保险。
他咧嘴一笑，用将胸口往前送了送：“小姐，这样更有攻击力，至于重新装修的事情，也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布鲁斯皱着眉头说道：“杰西，你应该放下枪。”
两人当然不会听他的。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的斯蒂芬妮和阿尔弗雷德，结果他们两个竟然依旧镇定无比。
阿尔弗雷德开始擦起了桌子。
斯蒂芬妮拿出瓜子又开始嗑。
她举到布鲁斯面前笑着问道：“要来一把吗？”
布鲁斯严肃道：“搅局者，你应该去拦着他们。”
斯蒂芬妮哇哦一声：“B，我可不是劝和者，我是搅局者，啧，好烂的笑话。”
布鲁斯摇摇头：“现在不是说笑话的时候，他们都在闹脾气，如果杰西开枪——”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布鲁斯的话：“虽然我还不理解他们的关系，但我觉得杰西小姐不会开枪。”
斯蒂芬妮摊摊手：“我也觉得他们不会对彼此开枪。”
她看着两人的表情，倒是有一种布鲁斯肯定不会赞成的想法。
看着剑拔弩张，但其实眼神都在拉丝。
句句话都在吵架，但话外之音——
‘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该死的，她真**的想把他们的脑袋按到一起。
第68章 第六十八个同位体 理解地狱笑话可是最……
斯蒂芬妮当然没有这么做， 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实在没有机会。
杰西卡向前迈了一步，膝盖直接撞在杰森大腿之上， 她抬手一把拽住杰森手腕， 仰着脸表情是自以为的恶狠狠，但在斯蒂芬妮看来，其实和杰森没太多区别。
杰森好像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依旧像个木桩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为了拉开两人身高上的距离，他故意挺直脊背， 俯视着杰西卡。
杰西卡肯定不会和他攀比身高， 至于他那壮硕的，能够将她轻易笼罩在其中的身材，她是有病才和自己的同位体攀比。
想要在父亲面前装一下是吧？
她冷笑一声， 半点也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打算。
她使出自己的绝招， 哦，当然不是带毒的那种。
她卸掉保险，手指绕过扳机， 灵活地将枪丢回枪托之中，随后，她成功又一次拉近两人距离。
这次她用的法子比较简单，脚后跟用力向前一跳， 而后脚尖向下使劲发力，落点是他的脚尖。
‘继续啊站着啊。’
杰西卡动动嘴唇并未发出声音，她朝杰森咧嘴一笑。
突然地疼痛让杰森倒吸一口凉气。
这世上有两种疼痛，是蝙蝠侠来了可能都忍不了的，一种是赤脚踩到乐高积木， 一种便是脚指头被砸，更别提他十根脚趾都被她用尽全身力气向下挤压。
杰森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这会着实没法出任何旖旎心思。
他想要破口大骂，但又想要老头还在一旁站着。
私下里也就算了呸，什么算了，他平时那都是让着她，不跟她计较。
他才不要在老头面前，展示出输给同位体的一面！
他后来想起当时的所作所为，只觉得脑子抽得厉害，竟然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
她是他的同位体，自然是不会疏于锻炼的，体重不轻，但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
她腰部称不上纤细，肌肉富有弹性，又因性别的差距明显比他柔软更多多。
难怪，她总能做出这么多奇怪的动作，手感好得出奇。
她绿色的眼睛睁得老大，在她设想之中，杰森应该和之前一样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或者直接大力推开她。
这算什么？
她可以主动对他做点什么，她不仅不会觉得紧张，还会愈发觉得事情有趣。
可一旦像是这样——主动权被人夺走，对象还是杰森。
她拒不承认自己的失神，杰森怎么了？他长得好看也是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五官。
**的不就是她的同位体吗。
她到底为什么要收起枪，刚才就该一枪崩了他，而不是让他——
他的动作不像是举哑铃一样缓慢向上，更像是抗重物一样，将她向上一丢。
他没法收住力道，手指在大脑开始转动之时，因为触电一般松开。
之后。
呃，自然没有发生狗血到家的嘴唇撞到一起。
她反应飞快地推开他的肩膀，一脚踹在他的腹部，这下可没收着力道，就和初遇之时一样，杰森因为疼痛发出一声闷哼。
两人都因为反作用力向后倒去，不过他们反应飞快，在屁股狼狈落地之时总算是稳住身形。
别看两人之间脑子里闪过这么多话，又有这么多细微的动作，其实全程三秒不到。
杰西卡试图拍拍屁股，掩饰方才自己竟然愣神的尴尬。
杰森重新站直身子，压低声音下意识冒出一句：“陶德小姐，他们都在这儿的时候，你就不能别这样吗？”
布鲁斯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手，摸摸别开脸望着窗外，他的心情有些惆怅，愈发觉得自己大概是年纪大了，所以压根搞不懂小辈之间的相处模式。
其实，他倒也不是完全看不懂。
他们之间必然互有好感。
只是，他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几个孩子在夜间工作上头不认可他，在感情生活方面，怎么也一个赛一个的不聪明。
斯蒂芬妮自认是两人的好友，但这也更让她在某些事情上，打定要做个乐子人的想法。
她单手捂着嘴，眯起眼睛，故意拉长尾音：“哇——哦——”
杰森似乎放弃了挣扎，他垂着头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闷闷不乐道：“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就知道在旁边看戏。”
斯蒂芬妮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是四代罗宾，是正义的伙伴。”
她没用走的，而是两脚同时用力，像是个小僵尸一样跳到蝙蝠侠身边。
杰西卡抬手捂着额头，抓了两把额前比杰森长几倍的刘海，和往常一样坐在他的身侧，哼哼两声：“你早就可以听话，老老实实坐在这儿了。”
杰森挣扎了一下，放弃了换个位置的想法：“要我说，你今天就不该来这里。”
两人都默契不提刚才发生的尴尬事情。
老管家收回在两人之间游离的视线，他方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存疑，现在哪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虽说两个互为同位体，但老管家却半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们都已经能够接受，亿万富翁在夜里穿着紧身衣行侠仗义，和同位体互有好感算得了什么？
他倒觉得，同为同位体的两个人，反倒更加容易成为真正的灵魂伴侣。
只要结果是好的，他只会鼓掌祝福。
只不过他们两个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不，杰西卡小姐或许意识到了，但她不打算主动开口，而杰森少爷则是还不大想承认。
这就是他们相似，但又略有不同的地方。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替他们点破的打算，他觉得，让他们自己发现或许会更好。
杰西卡用力拍了两下杰森的大腿，无视他愤怒地‘你又想做什么’的质问。
她面无表情看着布鲁斯说道：“蝙蝠侠你就别看戏了，你和杰森才是今天的主角。”
杰森嘟囔道：“你到他家找他，这关我什么事？”
阿尔弗雷德笑眯眯说道：“杰森少爷，这也是你家。”
杰森通常来说不会顶撞老管家，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杰西卡不想提方才的事情，但没由来的感到十分烦躁，她不想憋着，于是毫不顾忌将火气发到‘罪魁祸首’上头。
她抬脚直接踩在杰森脚背之上。
杰森脸色又倒吸一口冷气，但想起刚才的事情，他嘴唇动动，竟然直接别开了脸。
斯蒂芬妮坏笑地愈发明显，搅局者使劲发挥自己的‘特长’，又朝着杰西卡竖起大拇指：“我宣布，真正的红头罩杰西卡陶德——实至名归！”
杰森背靠着沙发，不满道：“随你们怎么说吧，反正我和不讲道理的人讲不来道理。”
斯蒂芬妮嘎嘎笑了两声，活像是个要干坏事的反派，实际上她确实不怀好意，她满脸无辜，
“你遇见到不讲道理的反派有这么多，要么打架，要么对
吗，但你遇到杰西——啧啧，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对杰西——”
她卖了个关子，话故意卡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故作惊讶问道：“杰森少爷对杰西小姐，难不成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吗？”
布鲁斯：
好拙劣的演技。
杰森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怒道：“斯蒂芬妮，你别造谣。”
很好，这还有个被拙劣演技骗到的。
斯蒂芬妮单手托着腮，煞有其事摇着头：“我造什么谣了？你就是害怕我家杰西的实力，承认吧你！”
杰森微微张大嘴，一脸错愕地看着斯蒂芬妮。
“我怕她？我那是”
他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杰西卡把脸凑到他的跟前，碧绿色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他感到喉咙其痒无比，使劲咳嗽起来，破天荒的竟然没有反驳下去。
斯蒂芬妮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她嫌弃道：“Hetui，没用的杰森。”
布鲁斯表情愈发惆怅，这到底是一出什么奇怪的剧目？
斯蒂芬妮面无表情双手鼓掌，棒读道：“好耶，没用的杰森和我家有用的杰西。”
杰西卡觉得眼前这位，知道逃避可耻，但认为有用的杰森十分熟悉。
她觉得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区，重重呼出一口气，感到十分满足。
布鲁斯偶尔也会发自内心觉得纳闷，为什么这些人也好意思指责自己不长嘴。
他对同位体有意思的事情，他可以不追究，毕竟他也不是喜欢对孩子们的恋爱，十分有掌控欲的家长。
但他这恋爱，哦不，都算不上恋爱。
他看着杰森，免不了轻轻摇摇头。
杰森没法和杰西卡吵架，但面对布鲁斯他可不退缩，他不满道：“你看我做什么？”
杰西卡替布鲁斯回答道：“我觉得他是突然想到‘哎呀呀，真是我的好儿子，竟然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呢’。”
杰森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些，他翻了个白眼：“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杰西卡摇摇头：“你难不成想听地狱笑话？”
斯蒂芬妮连忙抬起手阻拦：“别，我这两天听得已经够多了。”
杰西卡伸了个懒腰：“我以为你这几天听这么多，已经习惯了呢。”
斯蒂芬妮双手叉腰很是不满：“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习惯呀！哦除了杰森。”
“身为我的同位体，理解地狱笑话可是最重要的技能，是吧，杰森？”
杰西卡抬起手，似乎想要搭在杰森的肩膀上，但刚转过脑袋，发现杰森也正看着她。
她对上他的蓝眼睛，莫名感到腰腹出似乎又多了一双手。
她手臂一僵，立马又收了回去。
杰森看见她落在大腿上的手，他突然觉得脖子后头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哈，少的肯定不是脑袋。
他要是说出来，她肯定立马会搞懂笑点在哪儿。
第69章 第六十九个同位体 刮骨的疼痛也是他们……
斯蒂芬妮朝着杰西卡做了个鬼脸：“真的， 亏我当时还思考过一秒钟是不是要安慰你，结果，你自己说完竟然自顾自就开始笑。”
杰西卡无辜道：“不好笑吗。”
金发少女又吐吐舌头：“确实挺好笑的， 但我感觉要是每次都跟着你笑， 怕是撒旦接康斯坦丁下地狱的时候，会顺便把我也带上。”
杰西卡立马止住面上笑意，满脸嫌弃：“和他一起下地狱”
斯蒂芬妮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两下：“我选择直接魂飞魄散！”
杰森单手托着腮，偏着脑袋看向两个女孩子，他不客气地吐槽道：“斯蒂芬妮，你也别说别人爱讲地狱笑话， 我看你接受度挺高的。”
斯蒂芬妮摸摸鼻子， 故意压低声音：“偷偷告诉你，这种程度的我也蛮喜欢的，但就像是黑人可以开自己玩笑， 但白人不能开黑人玩笑一样， 你懂吧，那种黑人在白人面前说自己的笑话，白人想笑又不能笑， 总会让人心情很复杂呢。”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哪种，我听不懂诶。”
斯蒂芬妮有些气恼，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哪种。”
杰西卡依旧满脸写着困惑与无辜：“我不知道呀，难不成你说的是——”
斯蒂芬妮爆发出一声尖叫打断杰西卡的话， 以最快的速度张开双臂，死死从侧边搂住杰西卡的腰，下巴抵着她的手臂，恶狠狠威胁道：“不许说不许说，要不然我就要撞你了！”
杰西卡每次看到她这幅幼稚模样， 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总会免不了被触碰到。
她喜欢这样的日常生活，抬手摸摸她的金色脑袋，勾勾唇角：“真不愧是堂堂搅局者，我好害怕哦。”
斯蒂芬妮重新绽开笑容：“你知道怕就好。”
布鲁斯却多少有些难以理解女孩们的爱好，在他看来，她们的演技已经退化到原始人的地步，但两人又都装作看不出彼此的破绽，竟然还能玩得乐此不疲。
杰森摇摇头，觉得这场景简直没眼看的同时，也和杰西卡一样，免不了享受这样的温馨时刻。
他表情变得比方才柔和的多，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杰西卡的手臂，调侃话语里头是很难察觉不到的笑意：“陶德小姐，你别告诉我你费尽心思，非把我和布鲁斯喊回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你俩在这里发癫。”
斯蒂芬妮怒道：“你才发癫！”
杰西卡又撸了两下她毛茸茸的脑袋，于是她又变回了一只‘听话’的猫咪，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都像是在撒娇。
她本来就有些困了，嘟囔了一句：“看在你是杰西卡同位体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随后，斯蒂芬妮干脆靠在杰西卡肩膀上闭目养神。
杰森翻了个白眼，懒得吐槽他在他的世界里，竟然已经失去主体性，成了平行世界的同位体。
同位体也不放过他，尽量不挪动身子，而是用另一侧手臂杵杰森一下：“你应该为了我们竟然不追究你的造谣，感到感恩戴德才对。”
杰森没好气道：“你要告我吗？法官律师都让哈维丹特来好了，这样你赢面还大一点。”
杰西卡理直气壮道：“行啊，我找哈维丹特，你找双面人，看看谁能变成真正正义的一边。”
杰森轻笑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杰西卡想要耸耸肩膀，但想到斯蒂芬妮还靠着呢，于是她只是朝着杰森咧嘴一笑：“肯定是我，因为——我又没喊你回来，最多只算是喊了布鲁斯，你说是吧。”
杰森沉默片刻，扭头瞪了布鲁斯一点。
布鲁斯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被养子瞪，没办法，还是继续沉默是金好了。
杰森又看向杰西卡，不满道：“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杰西卡飞快答道：“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聊的啊。”
杰森嗖得又冒了火：“好啊，我也觉得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是我多管闲事！”
他作势便要起身离开。
杰西卡舔舔嘴唇，笑得愈发欢快：“怎么又变成我说你多管闲事了？你说说看，我又不和布鲁斯住在一起，而是和你住在一起，想要和你聊天，为什么要特地到韦恩庄园来。”
杰森方才像是鼓起的河豚，现在就像是被扎了一针的气球，他被惹得发毛，但最后也只是扁扁地扭过脑袋，倒是没直接坐回去，而是站起身子装模作样掸了两下衣服，才重新坐回沙发上。
他翘着二郎腿，双手向后搭
在沙发靠背上，看起来嚣张无比地瞪了杰西卡一眼：“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来？”
布鲁斯：
黑暗骑士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他可是红头罩啊，能让哥谭反派都闻风丧胆的红头罩啊。
强调一下，他并不认可他提着超大礼包，去见哥谭反派的行为。
只不过，反差总是让人啧啧称奇。
他好像从杰西卡和杰森的相处之中，发现了一些真相。
当猫咪炸毛的时候，你或许不该和他对着干，也不该当场就想着教育他。
他肯定不爱听，还会产生逆反心理，但如果他换个方式。
布鲁斯咳咳两声，总算开了口：“杰西，我想你把我喊回来，并不是为了用阿尔弗雷德威胁我，对吗？”
杰西卡反问道：“你觉得呢？”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表情有些遗憾：“小姐，你即便用我威胁老爷，他也不可能替你做出一份小甜饼。”
杰西卡捂着嘴，表情十分惊讶：“什么？我以为他至少会知道你的配方呢。”
杰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毫不留情挤兑道：“阿尔弗雷德才不会给他配方，因为他可不想继续替老头收拾，他炸掉厨房之后留下的残局”
杰西卡听到这话，发自内心好奇问道：“所以，这位蝙蝠也炸过厨房？”
杰森哇哦一声，惊叹道：“现在我信了，擅长的事情和性别压根没关系，他就算变性也没法做出小甜饼。”
布鲁斯每次走进厨房之前，他想要替家里人，或是替自己做一顿饭的时候，态度绝对是虔诚的，但每次都没能得到什么好下场。
他虽不觉得不会做饭有什么丢人，但被两个孩子当众嘲笑，多少觉得有些尴尬，好在最爱起哄的斯蒂芬妮此时已经睡着了。
他又端出一幅严肃表情：“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杰西卡笑着看向一旁的老父亲，指着一旁的单人沙发说道：“但很多事情重在尝试，比如，我和杰森来都来了，你就不打算试试看学习一下如何沟通吗？”
布鲁斯的表情有些迟疑，但阿尔弗雷德可压根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他满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老爷，你要是不试试，我保证就算你再炸一百次厨房，我也不会给你提供一份食物的。”
布鲁斯表情有些无奈：“这可真是十分可怕的威胁。”
老管家笑道：“你知道就好。”
杰西卡摊摊手，笑道：“好啦，现在不喜欢沟通的爹地，和这位不喜欢沟通的儿子，请你们务必好好聊聊。”
杰森对杰西卡的说法颇有微词：“老头确实不爱讲人话，但你别说的好像你有多擅长一样。”
杰西卡理直气壮道：“我和另一个布鲁斯聊的也很好啊。”
杰森无情点破：“那不过是因为，你看到的是一个壮硕男人，没能让你想起你妈，所以才让你觉得自己很行，说真的，我眼前要是站着一个大美人，就算他是布鲁斯的同位体，我肯定比你能说会道一百倍。”
布鲁斯感到有些头疼，难不成他要和杰森好好聊聊之前，还得先去变个性吗？
杰西卡反驳道：“别说没可能的假设，你又见不到我妈，而我现在见到了你爸。”
杰森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见不到你妈？”
杰西卡反问道：“干嘛，你要死缠烂打跟我回我的世界啊？”
杰森瞪了她一眼，说道：“少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人说‘你妈’，一人说‘你爸’，听着像是在骂人，但实际上感觉到被骂的只有布鲁斯本人。
他脑袋一疼，干脆问出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只是为了打断他们的谈话：“所以，平行世界的我是个女人。”
杰西卡停下和杰森的争吵，又撞了一下他的腰，看向布鲁斯语速飞快地再总结一次，她最近已经快倒背如流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杰西卡陶德，你成为蝙蝠女侠之后，先是收养了瑞秋，你和她吵了架，又在犯罪巷捡到了一个，极其富有偷轮胎天赋，可爱，迷人，聪明无比的女孩，某一天可爱女孩被奸人所害，她死掉之后又幸运复活，回到哥谭之后再这样那样，然后又不慎穿越到平行世界，就是这样。”
布鲁斯抿抿唇，表情十分歉疚：“我很抱歉。”
杰西卡维持着微笑表情，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布鲁斯：“你的道歉不应该说给我听。”
布鲁斯还没继续说点什么，杰森坐不住了，手肘放在膝盖上，恶狠狠瞪着对面的布鲁斯，说道：“别假惺惺的只知道说抱歉。”
布鲁斯露出一个苦笑，他手里握着早就摘下的蝙蝠面具，捏紧的五指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他很清楚，有些伤口就是这样，你以为他早就愈合，但总会在不恰当的时候，一次又一次被人被迫揭开，连带着没好透部分，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这时候，他就能够看见，没能妥善处理的伤口之上，长出的恶心脓疮。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犯罪巷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碎裂的珍珠，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哀求。
一次又一次，即便有人不愿重提，但没人能够否认，是那段痛苦记忆造就了黑暗骑士。
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哥谭固然重要无比，但他们，他的这几个孩子，从来在他心里，也都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他不想做没有意义的假设，但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出口，对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即便他们拥有罕见的侦探天赋，即便已经排除所有不可能，但人们对于亲近之人的猜测——永远差一句对方的亲口承认。
他又看着杰森，再次说出他说过千万遍，但他可能也不想再听的话语，
“杰森，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他得面对。
所以，今天不单单只有抱歉，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也必须要在今天告诉他。
来吧，只有祛除脓疮，才能让皮肉重新愈合，而在那之前，刮骨的疼痛也是他们必须承受的。
第70章 第七十个同位体 他会见识到什么叫做秋……
“杰森， 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杰森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他其实从未怪罪过他，没能从小丑手中救下他。
杰森无法接受的事情从头到尾只有一件。
不是选他还是迪克， 也不是选他或是提姆， 至于达米安，天哪，谁要和一个小屁孩争宠？
他需要的从来都是，他在不杀原则和他之间，做出选择。
这很难吗？
如果当时死去的是布鲁斯，他的脑子里根本不会有第二条路。
小丑必须死。
他甚至应当被碎尸万段， 因为害得他们天人永隔！
他无法理解， 也无法接受，为什么在他的眼里，不杀原则就有那么的重要。
好吧， 不杀原则的道理他都懂， 但在父子关系之间，杰森太想要一句‘我会为你杀了他’，他只是想被坚定地选择一次。
每当他试图让他做出选择， 他会说对不起。
每当他拒绝选择，而去选择他认定的正义，他露出受伤表情的时候，他也会说对不起。
他要的压根就不是对不起！
他不想承认， 但事实就是有些嫉妒平行世界的小杰。
他为什么能有这样一个布鲁斯，而他面前这个怎么就能这么讨厌呢？
他咬紧下唇，恶狠狠的目光试图将他胸前的蝙蝠标志，烧灼出一个巨大的洞。
布鲁斯手指依旧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面具。
他笑容无比苦涩：“杰森，我当时一直在想， 如果我早点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们会不会压根不会吵架，你也不会独自前去寻找你的母亲，从而导致你掉进小丑的陷阱。”
他又在说这些事情。
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一点都不重要吗？
起因，经过，哪怕是死亡的结果。
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他难道——
杰西卡眯起眼睛，一巴掌拍在他伤没好透的背后。
他的自怨自艾突然被打断，没好气道：“你又发什么疯？”
杰西卡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陶德先生，你对沟通这个单词，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
杰森这会儿心情奇差无比，哪怕是对自己的同位体，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甚至他更加无法理解，她竟然也无法理解他的愤怒。
他恶狠狠道：“他什么都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我想听的压根不是这些。”
杰西卡挤出一个阴森笑容：“因为我是你的同位体，我经历过和你一模一样的事情，所以我都懂，但是——”
她抬手指着一旁的布鲁斯，没好气道：“你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觉得布鲁斯其实是个有读心能力的变种人，或者是个火星来客？”
杰森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好懂的？”
杰西卡有些恨铁不成钢，语气愈发不善：“啊，原来我们这儿有读心能力不是蝙蝠侠，而是伟大的红头罩啊！”
杰森翻了个白眼，别开脸闷闷不乐道：“对，蝙蝠侠做什么都是对的，反正他虽然是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但也算你半个养父，你来自平行世界又怎么样？帮他教训教训我理所当然，都是我无理取闹，满意了吧？”
她榜蝙蝠侠教训他？
她坐在这里把他们喊过来，为的是让蝙蝠侠开心吗？
杰西卡有些错愕地睁大眼睛，她生气的时候很少忍着，气急败坏地掐住他腰部的软肉，使劲旋转一圈当做‘报复’。
但杰森只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会儿连反驳都不高兴反驳。
她做完这个动作，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她本该更加生气，却突然开始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大抵真的脑子出问题了。
她不过是个平行世界的来客，他愿不愿和自己的养父说开，关她屁事，她这么费心费力吃力不讨好做什么。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
她皱起眉头松开杰森，拉开距离，皱着眉头不耐烦道：“行。”
她起身的时候，反应最大的莫过于斯蒂芬妮，她猛地睁开眼睛，茫然地左右张望。
她刚才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她和杰西卡还有别的batgirls，四人一起称霸哥谭，就连蝙蝠侠都拜倒在她们的脚下。
她美梦被迫结束，看到的却是同伴一脸不愉快，不单单是愤怒那种不高兴，而是她也说不好是什么，反正是更加复杂的情绪。
搅局者撸起袖子怒道：“谁欺负我家杰西？”
她第一时间看向布鲁斯，但又觉得布鲁斯大概不会，也没法气到杰西，她又眯着眼睛看向一旁杰森。
结果。
杰森似乎也十分很委屈。
互为同位体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坐在沙发上没动，另一个步子顿了顿，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迈开步子黑发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斯蒂芬妮想也没想便了跟上去，她依旧处在茫然之中，语速飞快噼里啪啦问道：“杰西，接下来去哪，布鲁斯和杰森聊完了吗？你怎么这么生气啊。”
她问了一堆，杰西卡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她只顾着向外走。
杰森本就觉得如坐针毡，他本就不想留在这里，再加上看着杰西卡离开——他咬咬牙，竟然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反常的动作。
他拽着杰西卡的手腕，使劲向后一扯，她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拔出手枪对准杰森，骂骂咧咧道：“你有病吗？”
杰森也拔出枪回敬杰西卡：“你才有病，要走也是我走，你到哪里去？去找德雷克吗？”
杰西卡啊了一声，有些无语：“我没事去找德雷克做什么？我和他很熟吗？”
杰森拔高音量：“你和他不熟吗？我看你穿着他给你的皮衣，不是挺开心的吗。”
斯蒂芬妮捂住嘴倒吸一口冷气，蝙蝠侠的脊背也瞬间挺直。
阿尔弗雷德惊讶道：“杰西小姐的衣服是蒂莫西少爷买的吗？”
“不是！”杰西卡否认道。
“怎么就不是了？”杰森哼哼一声。
杰西卡抬起握着枪的手，恶狠狠地——将手枪对准杰森的脑门砸了出去，杰森抬手抓住飞来的手枪，挤兑道：“你是病到忘了用枪的法子？”
杰西卡又抽出另一把枪：“我那是先让你一把枪，让你知道武器带的再多都没用。”
此时两人互相拿枪指着对方，按照往常的习惯，布鲁斯应当阻止孩子们继续吵下去，但他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怎么的，莫名就是觉得十分安心。
这个安心当然指的是，他就觉得他们打不起来，就算打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杀伤力。
杰森皱起眉头，下一秒，他直接把手枪丢到沙发上，随后又抽出大种姓之刃，狠狠丢在杰西卡的大腿上。
斯蒂芬妮嘀咕道：“这又是做什么？”
他朝着杰西卡摊开手掌，恶狠狠道：“还我！”
杰西卡：？
她额头爆出两根青筋，手本来已经握在大种姓之刃上了，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收回手，没好气道：“它现在是我的了，我凭什么要还你。”
“它原来是我的，所以你得还回来。”杰森朝着杰西卡勾勾手指，“赶紧的。”
“拜托，当时莫名其妙要换刀的是你，现在又莫名其妙要换回来，你当我这里是当铺吗？”杰西卡双手按着刀，满脸戒备地瞪着杰森。
杰森俯下身子就要去抢，杰西卡使劲左右挪动屁股，杰森就站在她跟前左右伸手抢夺。
斯蒂芬妮又拿出了自己的瓜子，嗑吧两口，安利布鲁斯再次失败之后，她得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肯定。
布鲁斯表情担忧：“我们应该阻止他们。”
斯蒂芬妮摇摇头：“我感觉吧，参与幼稚园小孩打架没啥意思。”
布鲁斯：。
他完全无法反驳这个评价呢。
阿尔弗雷德也给出了几乎一致的看法：“我觉得杰森少爷和杰西卡小姐，都没有打算伤害彼此。”
是啊，虽然他们都有枪，正在抢夺的也是能杀人的刀刃，但看起来真的和幼稚园小朋友抢糖果没什么区别。
阿尔弗雷德又嗑了两颗瓜子，看着想做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布鲁斯，顿时又觉得这家没自己早晚要散。
他好心提醒道：“老爷，正好杰森少爷暂时也不会离开，你要是真想说什么，完全可以直接开口。”
布鲁斯垂下眼眸，想到杰森方才抗拒的表情，甚至还导致他和杰西卡吵了一架。
他笑得有些苦涩：“我觉得他可能不想听。”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你还没有把心里话说完，不是吗？老爷，说错话也比什么都不说要来得好。”
斯蒂芬妮朝着布鲁斯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就很好啊，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居然会认可我。”
布鲁斯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阿尔弗雷德说道：“老爷，你真的不想和杰森少爷修复关系吗？”
他当然想。
布鲁斯双眸闪了闪，再次看向杰森的方向，喊道：“杰森。”
杰森原本不想扭头，一只手还按在杰西卡身侧沙发之上，夺刀的动作停下之后，他安静对上她绿色的双眸，这才意识到他们靠得有多近，他们几乎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生硬，他突然身子僵在原地，僵硬地扭头，
“干嘛？”
杰西卡双手环胸坐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同位体的侧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嘴唇。
这么好看一张脸，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好使呢？
该死的。
她刚才竟然还被他气到了，她不觉得这和跟达米安置气有什么区别。
她快速鼓起腮帮子，又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过幼稚，改为抿抿唇，然后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使劲一拽，让他再次坐在她的身边。
她澄清一下，这绝对不是因为她‘原谅’他了。
等着吧陶德先生，你会见识到什么叫做秋后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