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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病号服务

    三月中旬, 两人在北欧游玩了一圈后,从哥本哈根转机慕尼黑回到江城。

    热搜的事情沉寂了十来天,可是势头不降反增, 究其原因,是因为第一期节目剪辑上线。

    许多珠的高光时刻, 再次被提及。

    加上这次在挪威的崭露头角, 谣言变了味道, 先前再互联网上乱喷的人, 逐渐销声匿迹。

    江大公众号撰稿发声, 庆祝许多珠以及导师在国际上的优异表现。

    互联网上取而代之的是大方向上的欣欣向荣,这里当然少不了寰宇的控评。但这次风评反转属于意料之外, 可以说他们还没出手。

    回来的那一天, 也是第二期节目开录的时间,导演委婉的和钟鹤交流,保证这期不会有危险性的活动。

    钟鹤回到,暂时不考虑。

    王丽也只能就此作罢。

    负面舆论过去,大家期待第二期的节目上线, 可惜开播当天没有等到人。

    节目组解释,因为上次徒手抓蛇事件许小姐受到惊吓还在恢复中。

    热搜第一

    #许多珠缺席【爆】

    只要沾上许多珠的事,就少不了热度,节目组没有蹲到人,江城机场那边的狗仔队还在坚持。

    两个小的在国外潇洒十来天, 家里的许女士也和好闺蜜出国度假, 留着老钟同志镇守一方。

    快到中午了, 管家估摸着时间在微信上问他们两什么时候到,有些菜要现炒。许多珠给她回了条语音,说王叔刚接到他们, 大概还要四五十分钟。

    今天的江城热意十足,和高纬度地区比起来阳光还是太烈,车窗也挡不住晒意,真皮座椅蒸腾一股怪味,熏香也盖不住。

    两人都有些疲惫,回程太赶,现在在后排盖着外套睡得七歪八倒。

    没有注意到车后不紧不慢跟着的黑车。

    车子不知觉驶入颐海园。

    许多珠迷迷糊糊的醒来,迫不及待的想躺倒在家里的大床上,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1】

    每一次出门都格外的想家,在哪都不如家里来的安定。

    钟鹤提着行李,过来拉傻站在阳光底下的人。

    走进花园,许多珠虚眯着的眼睛恍然瞥见一个陌生的东西,眼皮骤然撑开了。

    许多珠甩开拉着的手,跑上草坪,“天……你真的种了!”她刚在外面怎么没看到!

    许多珠摸着树上挂着的橙黄小橘子雀跃的说:“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说。”

    “走的那几天运到的。”钟鹤提着箱子往里走。“太晒了,下午再来看。”

    “好香!你种的什么品种啊?”许多珠鼻尖轻触小果。

    钟鹤拉着行李箱,滚轮在石阶上摩擦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好像叫新奇士?”

    “别看了以后有你看的,赵叔说这树,以后要多费心,就怕你到时候不愿意养。”

    钟鹤一只手遮眼前喊到:“太晒了快走。”

    橘皮的清香冲散了一点困意,许多珠放下把玩的小果,欢快的跑的钟鹤身边。

    厨房里阿巧和管家对视看了又看最终开口,“不是去旅游的吗,怎么变成逃难了,晒黑了……还瘦了。”

    许多珠摸了摸半边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白人饭不知道有多难吃,半个月没吃到阿巧姐姐做的饭,当然变瘦了。”

    “其实也还好吧……”一旁的钟鹤摸了摸鼻尖讪讪发声,他每天都给许多珠裹的厚厚的难道高纬度的紫外线真这么强烈?

    “你那早就被西方饮食荼毒的胃,现在没有资格做出评价,ok?”

    “哈……”钟鹤耸了一下肩膀表示OK。

    两个人饿鬼上身,阿巧的菜还没上完,已经捧着碗开吃上了。

    今天的菜很硬,凉拌黄瓜、清炒毛豆、白菜牛肉、红烧大公鸡、番茄虾滑汤,清蒸了一条江鱼另外还烧了满满一盆小龙虾!!!

    阿巧为了买到新鲜的江鱼特意一大早去了市场,最后出锅时淋了热油,直接泼在刚蒸好的江鱼上。

    辛辣鲜香的味道刺激鼻腔黏膜,让许多珠有打喷嚏的冲动。

    不长的餐桌上满满当当的,许多珠先垫饱了肚子,戴上了手套开始剥虾。阿巧从冰箱里给他们取出提前冰镇的饮料。

    阿巧的小龙虾实在是带劲,两人吃的嘴巴冒火。

    许多珠鼻尖挂满了汗珠,嘴巴吃的通红,钟鹤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捏着饮料仰头就闷。

    两个人相顾无言,面前举着油光锃亮的手套,仿佛下一秒就要投降。

    钟鹤拆了绷带,医生让他忌口,嘴巴淡了半个月,放纵这一次也没关系。

    钟鹤大着舌头问,“怎么样。”

    许多珠喘着气,嘴巴像是要喷火。

    “下次还……嗝……敢让阿巧烧这么辣吗?”

    “我也没想到,我不过就是说了嘴巴没味而已,嘶……我可没想到怎么辣。”许多珠舌头烫的打卷。

    “别赖阿巧,我可看着了,某人明明说的是……阿巧姐回去特别想吃爆辣的菜。”

    话毕,成功被眼神杀。

    辣还是要吃,两人风卷残云,桌上虾骸遍地,差点拿汤底泡饭。

    钟鹤嘴巴高高肿起,许多珠也不遑多让嘴巴和对红肠一样,两个人摘了手套在桌上歇了一会。

    许多珠突然直起身来:“诶,土豆和棉花呢?”

    “什么土豆?”钟鹤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两猫啊。”许多珠解释到,“回来这么久也不见猫影。”

    “好像是没看到,没准在哪睡午觉呢。”钟鹤吸溜了一下空气,筷子夹起一粒毛豆。

    “也是,行了,别吃了。”

    许多珠看着对面的人嘴巴还不停。

    “马上再吃都要吐出来了。”

    钟鹤把最后一粒青豆搁进嘴里,悻悻的放下筷子。

    确实吃撑了,两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许多珠反叉着腰,顶着肚皮在客厅晃悠,明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颗橘子树,枝叶在阳光下四散,看起来年龄不算小,上面结了一树的果子。

    许多珠:“你说到时候吃不完,可以酿酒吗?”

    钟鹤:“啊?”

    许多珠:“我说的那树上的橘子!”

    钟鹤:“哦,那应该是行的,去年还记得妈酒窖里腌了好几桶水果酒。”

    外面太热了,不可能现在出去溜达。但是不运动,好像有点晕碳。

    没一会儿两人叠在沙发上,双双眯起眼睛。

    “好饱……”许多珠抚着饱胀的肚子喟叹道。

    钟鹤蜜色的手臂,垂放在身体一侧,另一只手横在许多珠脖子下面。

    夏日悠长,院子里的花草吸收着日光,微风拂过,绿浪逶迤,隐藏在叶间的小桔羞涩地露着脸。

    管家把行李收拾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找了条毯子给两人围起来后悄然离去。

    客厅因为有大片玻璃窗,温度比其他地方高一些,暖烘烘的,充盈的光亮把两人脸上的绒毛照的一清二楚。

    静谧的时光。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往常,钟鹤带病休假结束,许多珠则要准备新的实验,空闲了在花园里浇浇花草,有时还和阿巧做些黑暗料理荼毒一下小钟总的胃另兼职总裁的送菜小工。

    午休后许多珠顶着一顶草帽,提着阿巧洗干净的小篮子出门,今年的江城温度比去年高,本应该四月份开的茉莉三月份早早绽放了笑脸。

    花园里的茉莉开烂漫,一丛一丛的双瓣茉莉花香馥郁,白嫩的花瓣大开着,水灵灵的。

    许多珠掐着花茎,一朵一朵的揪下来。

    许多珠想起前几年一入夏天,妈妈和管家会编制茉莉花环,用线和铁丝穿起来,绑在手腕上或戴着头上。

    茉莉花氧化的慢,接触着人的体温几个小时都不会发黄,也不易凋落,是天然的装饰品。

    小篮子不大,只摘了的三分之一就满了,茉莉花本是清香,现在大把的堆积在一起浓郁扑鼻。

    许多珠举起篮子猛吸一口,天灵盖都开了。

    院子东南角去年春天刨了一小块地,管家奶奶翻的土,许多珠播的种。

    说得高大上点是播种,实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捏着几袋种子,呆着的人根本不懂如何种菜,只能看着翻起的草皮发愣,最后还是管家奶奶示范了一下,许多珠才依葫芦画瓢的扬了几把。

    起初许多珠会专门来看望她的劳动成果,看到出苗了还会激动。

    后来激情退散就渐渐来的少了,加上天热她也只会在“巡视”整个院子的时候稍稍带上一眼,那些鸡毛菜和菊花脑高出草坪一部分,加上播撒的不均匀,乍一看像一堆杂草。

    许久没人造访的小菜地,长得如火如荼。鸡毛菜地上铺着一片干枯的黄叶,新的嫩绿从根部蔓发,生机盎然。

    菊花脑靠着木珊栏长得已有小腿一样高,以前总觉得菊花脑的味道奇怪,没想到长大后口味竟然两级反转,人真是奇妙。

    为什么人的喜好会变得怎么彻底,许多珠也想不通。

    菊花脑看着一大堆,但这玩意就像茶叶一样,最好只吃新发的芽尖。

    篮子已经满了,许多珠放下篮子四处环视,她想去摘几片白掌的叶子来盛菊花脑,

    叶大的和手掌一样,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长这么大,许多珠最后没舍得摘。

    “诶!”

    许多珠一拍脑子忽然想起自己还带了一顶帽子,她连忙把帽子摘下来,帽子宽大的像一只海碗。

    许多珠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鲜嫩的芽尖,脆嫩,指尖一掐就掉,绿色的汁液染透了指甲缝,菊花脑奇异的香味也顺着破损的地方散发。

    今天的阳光不容小觑,没了帽子的遮挡,汗珠从细嫩的额间鼻头冒出。

    “帽碗”里盛的满满当当。

    许多珠又掐了一小把鸡毛菜叠在菊花脑上,抽出草帽里防掉的带子,拉紧。

    一手提着一个回家,许多珠想这时候应该配一首《丰收的喜悦》。

    路上还是没忍住去看了那棵橘子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这些橘子这些天好像根本没有!长大……

    还是和个小拳头一样,硬邦邦的。许多珠愤怒的揪下两个,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泄愤……今天的菜谱之一。

    许大厨心安理得的给钟总安排了一道开胃前菜——茉莉桔子奶冻。虽然是不正宗的小黄橘,但没关系她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许多珠开心的哼着小曲,今天也是非常努力的小珠珠一枚呀。

    远在寰宇苦哈哈工作的钟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菜谱是怎样随机生成的,还在心里悄咪咪喜滋滋的期待着,这些天的优秀病号服务。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三角关系?金主也只能镶边……

    许多珠把一篮子茉莉和一帽子青菜放在流理台上, 打开水龙头,冲洗一下弄脏的手,捧起冰凉的水洗掉脸上和脖子上的黏腻。

    适宜的新风钻进毛孔, 许多珠打了个抖。

    长呼一口气,许多珠掏出手机连接客厅的智能中控:“小灵同学, 播放今日推荐。”

    “好的主人, 即将为您播放今日推荐。”柔和的女声响起, 屏幕里的虚拟人物变换一个憨态可掬的表情。

    许多珠满意的放下手机, 再次洗了一遍指甲盖, 但是菊花脑的汁液太顽强了根本扣不掉,算了。

    提过篮子, 把茉莉花放在水流下冲洗, 放再拎到一旁沥干。

    许多珠拉开柜门拿出一个汤盆,接了半盆水放进冰箱冷藏。

    吉利丁片依稀记得被放在岛台下某个柜子里,翻了半天也不见踪影,许多珠决定使用一次场外求助的机会。

    风风火火的踩着拖鞋上了二楼。

    阿巧正在公共浴室里给土豆洗澡,这孩子今天跑到院子疯, 掉进小水池里了,出来又盘了一身泥。

    土豆的身上的毛被打湿,贴在圆滚的身子上,丑的别具一格,当事猫却毫不知情, 在宽大的浴缸里欢快的泅水。

    “阿巧姐。”

    土豆听到铲屎官的声音, 也不扑腾它的爪子了, 附在水面,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提溜圆,耳朵也直直的竖起。

    “这儿呢。”阿巧甩了手上的水从浴室里探头, “这儿。”

    迷茫的人找到方向,许多珠朝着浴室走来,“阿巧姐,那个吉利丁片我忘记放哪了,上次记得放在柜子里,刚翻了一遍,没翻着。”

    “喵~”阿巧把土豆抱到干燥的毛巾上,上下揉搓:“估计是堆到哪里了,我下去看看,你给土豆擦擦,待会儿给他吹吹。”

    “喵~~”

    “OK”许多珠接过阿巧手上的胖球,隔着毛巾揉了一下猫头。

    “喵~”

    阿巧起身擦手。

    许多珠对着面前的胖球揶揄到,“胖土豆,现在变成大耗子了,大house,do you know?”

    “喵喵喵~”

    阿巧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放在洗手台上,转身离开。

    许多珠把土豆擦得半干,抱到台面上。给吹风机插上电,嗡嗡嗡的开到最大马力,风热起来了才招呼到土豆身上。

    猫咪被强风吹的不知南北,但暖风实在舒服,于是扯着嗓子细细的叫。

    吹风机功率不错,挺湿的猫毛不一会展开了大半,阿巧应该给这胖球用了护发素,半干的毛发蓬松发亮,手感顺滑。

    许多珠胡噜着猫身,满眼羡慕,“你都不知道,我们学院好几个教授已经开始中年脱发了!又不是搞编程,怎么一个个都有要秃了。”许多珠无奈感叹。

    “你不知道,上次开会,我们学院书记下楼的时候走我前边,老天,我直接能看到他的头顶。之前那里还是一片青青草原,现在已经没有几根小草了。”

    许多珠抚着溜光水滑的皮毛,咽了一下口水。

    “这难道就是人到中年吗,可是妈妈和爸爸都不是这样,搞得我紧张,中年人的心酸又有谁能懂~”

    土豆对铲屎官突如其来的一展歌喉不是很懂,也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忧郁,于是敷衍的喵了一声。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地上天天都有你掉的毛,很不好打扫的好吗。你这样是要累坏扫地机器人的OK?”

    许多珠咔咔的上下磕了两下牙齿,以示凶狠。

    土豆被强风吹的七零八落,对铲屎官做出的龇牙咧嘴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许多珠把吹风机放起来,抱起犯傻的胖猫下楼。

    一走到客厅,原本在怀里呆的好好的猫,直往身下窜,许多珠拗不过这肥猫,只能放手。

    土豆一个健步直冲向自己的城堡——正是许大科学家奴役小钟同志的成果。说起这个木屋,许多珠也是无语,组装费劲,运上来更是废了老鼻子劲。

    运一半就累瘫了,钟鹤还好,她是气喘如牛,钟鹤陪在身边,整个楼道都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天杀的,她现在看到这个木屋就腿软。

    许多珠闭了下眼睛,拔腿下楼。

    厨房里阿巧洗着小菜对来人说,“吉利丁片在那,塞在柜子里面了,估计是让东西抵进去的,还有你那帽子被菊花脑染花了。”

    “哈?”

    许多珠听着阿巧的话,忙去检查自己的帽子。还好沾了汁水的地方不多,而且在帽子里面,从外面也看不出来。

    “没事的阿巧姐,一点点。”

    许多珠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向水池边的人摆了一个鬼脸。

    “得了,今天还去吗。”

    阿巧笑着把绿叶菜从水盆里捞起来沥水。

    “去,他今天发消息说要加班。”

    许多珠把帽子脱下来放在一旁,伸手打开冰箱冷藏,把提前放的盆拿出来,放到岛台上,用指尖试了一下,水已经凉了。

    “受伤了就该静养,真的不着急这一时上班。”

    许多珠从架子上取了一把剪刀,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片吉利丁,剪成小块放到水里,等待软化,为她哥解释道,“他闲着也是闲着,工作可以让他体现价值。”

    接着移到水槽旁,抓了一把茉莉,一颗一颗去掉蒂,剥了小半碗。

    从高处的柜子里取出小奶锅,冲洗,开火,滋滋的水汽蒸腾。

    许多珠从保鲜里取出鲜奶和半包奶油。待小锅干燥,倒入大半瓶奶在锅里又挤了一大坨奶油,用勺子缓慢搅匀。

    不一会儿,牛奶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泡,转小火。

    屋子里回响着安静的纯音乐,许多珠把半碗茉莉倒入锅里,张扬的花瓣,在热奶里放松了筋骨,柔软的飘散。

    一时间,空间里满溢着浓郁的奶香和花香。

    待茉莉花断生,许多珠放入泡好的吉利丁,淡黄透明的吉利丁在搅拌中温柔的化开。

    关火,许多珠把奶液倒入模具放凉,冷藏。

    一通组合拳下来,时间已经悄悄溜走。

    许多珠在车库角落找到自己的小破车——那辆被她哥吐槽已久的大众,许多珠提着餐盒从左到右打量着这辆黑色甲虫。

    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许多珠不理解她哥每次看到这辆车的眼色,什么车不是开。

    车库里搞这么多车,八只手也开不过来,光保养就折腾死人了,虽然许多珠从来没有管过这些。

    这些物质的堆积,只能说明钟鹤是一个虚荣的男人,四季轮换的衣柜,季季新款,永远不满足的表柜,每年都有新的“居民”入住,许多珠越想越觉得这个人虚荣。

    此时远在寰宇的钟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疑惑到是不是最近疏于锻炼,体质变弱的这么明显。

    丝毫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想给妹妹换一个舒服的座驾,而被打上虚荣怪的tag。

    逆着车流,一路通畅无阻,车到寰宇的时候还没到下班的点。

    许多珠没有员工卡,但是车子入库后不要门禁。

    工位里埋头苦干的人被扣桌声拉回,缓慢抬起惺忪的双眼。

    “小姐你来啦。”

    男人灰色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喜色,从皮椅里直起身子。

    “钟总在办公室呢,没人,也没有线上会议。”

    许多珠看着面前俊秀的人,原本的单眼皮已经褶成了三道,于心不忍的问到:“你昨晚几点睡的,最近公司很忙?”

    汪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笑道:“没,公司的事还好。就是……昨天没忍住多打了几把游戏。嗨!匹配到一群菜鸡,连跪。我真的……”

    对于这种网瘾少年许多珠向来是尊重但不理解,从保鲜袋里取出一小盒带着水雾的奶冻,递给汪鸣。

    “我的?”青年张大嘴巴。

    “嗯。”

    “谢谢小姐,人美心善你是我的神!”

    what?什么鬼称呼,许多珠的表情崩坏,在汪鸣谄媚的语气中,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远处悬挂的红日,云层像丝带缥缈环绕。许多珠把饭盒放在茶几上,沙发一侧的扶手还放着自己昨天没看完的《乌合之众》。

    钟鹤从繁忙的工作中起身,越过电脑显示屏,看到远处沙发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边走边伸懒腰,半截衬衫从西裤中拉起,手臂放下时,平整的衣服鼓成一圈堆在腰侧。

    许多珠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直至脖子落入敌手。

    “嗯?”

    环抱着脖子的人没有出声,只有湿润的呼吸喷洒在颈侧。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钟鹤把脸埋在肩窝,大口汲取许多珠身上的热度。暖洋洋的,有阳光的味道,还萦绕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清香让人沉迷。

    “今天很忙。”钟鹤放开许多珠的脖子,绕到沙发正面,拨开许多珠的胳膊,侧躺下去。

    枕在许多珠的大腿根上,面朝柔软的肚皮,隔着一层薄薄的棉麻,温热。“有点累。”

    许多珠只好将手里的书放下。

    “不先吃饭吗?”

    “我先眯十五分钟,记得叫我。”

    许多珠看着腿上的脑袋,男人半张脸贴在自己肚子上,孩童般的稚气,领口半解,长腿随意耷拉在沙发下。

    时间匀速流动,火红的夕阳逐渐隐入地平线。风吹动着漫天云彩,霞光满天。

    “醒了?”

    低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钟鹤拱了拱头,把脸更深的埋进绵软的腹部。

    与此同时,热搜悄然酝酿,一个三无小号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登顶热搜内容第一。

    #许多珠惊现豪宅,与异性朋友挽手同行。

    #甜蜜双人行,节目缺席或另有隐情。

    #顶级豪门

    #路人晒偶遇照片

    #三角关系?金主也只能镶边?

    #节目恋情,暗戳戳秀恩爱。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草莓内裤

    女孩戴着天蓝色拉夫帽子修身的灰色运动装, 长发挽起一个低丸子,俏皮元气的挽着身旁同款运动套装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的臂弯。

    照片在网上疯狂流传,各种角度, 看起来像是在拍品牌广告。

    有人发现杨知乐早前微博上那组疑似暗搓搓秀恩爱的“女朋友”写真正主正是许多珠。

    有人拉片,找到了节目里各种疑似小情侣秀恩爱的画面。

    【怪不得, 节目第二天早上又是给剥鸡蛋, 又是给盛粥的, 原来早有预告。】

    【上次在微博问写真的女主角是谁, 杨知乐可是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哦莫,小杨真心错付哦。】

    【不是, 有什么证据?就在这造谣】

    接着上次热搜的余温, 大众脑补出一场,高智商捞女脚踏两只船的戏码。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女性被泼脏水就像是一张白纸沾上泥水,白变成黑,脆弱的纸张洗不清, 晒干了也会变得皱皱巴巴。

    可笑的是,一女二男的配置,男人自然被隐形,桃色新闻对于男性来说就是真桃色,是一种男性魅力的象征, 男性变成舆论天然的受害者。

    微博上吵的不可开交, 节目录制不受影响, 女主角和男主角之一也不受影响。

    钟鹤睡醒抱着许多珠的腿不撒手,享受的绵软的肉感,许多珠喜欢穿棉质的衣服, 这让她整个人更加平易近人。

    双手环着许多珠的肚子,许多珠害怕他的受伤的胳膊拉扯。

    “不要乱动。”

    毛茸茸的头在腿上蹭了又蹭。

    许多珠的尾椎骨泛起一股痒意,她要抓但是后背抵着沙发不好动作,无奈喊道,“吃饭了,不是晚上还要加班吗?吃完好工作。”

    怀里的人终于磨磨蹭蹭的起身,脸色很臭。

    “我,就是个赚钱的机器……爸妈不爱我,你也要奴役我……”

    许多珠简直是地铁老人看手机脸。

    “明明是你自己主动来上班,爸爸劝你都没劝住,就为了这个妈妈打了电话骂了爸爸好一通,而我也是只喊你吃饭……”

    钟鹤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从食盒里掏出属于他的那份奶冻。

    许多珠来时吃过晚饭,现在蜷着腿靠在沙发背上,一手看书一手抓痒。

    “还没好吗?”

    许多珠摇头,这段时间里钟鹤会替她挠痒痒,因为手总背着会累,旅游期间同吃同住什么事情都藏不住。

    “药抹了没有?”

    “刚刚才痒。”

    “不是说了每天都要涂的吗?你去把抽屉里的药膏拿过来。”

    许多珠放下书,挪步过去。

    办公桌的抽屉正中央放着手写本的地方,一管银色铝管的药膏,静静地躺在那里。

    尾部用空了,被细心的用硬质的卡片挤压的平整。

    许多珠拾起冰凉的药膏,回到沙发。

    钟鹤吃完嘴里的饭,放下筷子夺过许多珠手里打开的管子,熟练地挤出乳白色的膏体,在手心里打圈按摩。

    许多珠习惯性的翻身,趴在沙发上,撩起自己腰间的衣服。

    钟鹤将手搓热,一只手掌足以盖住许多珠的背部。

    白嫩的皮肤上附着一层薄薄水润的膏体,打圈按摩后被皮肤吸收。

    “你要不要等我下班?”

    许多珠趴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钟鹤的手劲适中,按的人舒服得哼叫,活像家里的棉花。

    “随便。”

    “那你就等我下班吧,你马上去休息室里睡。”

    许多珠舒服的眼角落出几滴生理性的水花。

    “嗯。”

    钟鹤确定皮肤吸收了脂膏,帮人把衣服拉下来理平,要不是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会儿都不会让人下地自己走过去。

    晚间,金米过来check明天的Schedule,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许多珠一睡觉就很难醒。

    有时要午睡定的3:00闹钟,铃声一响第一时间按灭等待下个10分钟的带来,如此反复到了5:30人都不一定会醒来,如果是钟鹤跟她一个空间,一定会不耐烦,这几十次闹钟的响起。

    譬如现在,钟鹤走进房门,就听到那恼人的雷达声。

    床上的人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习惯性按灭。

    折腾来折腾去,不如不折腾。

    许多珠没有醒来的迹象。

    华灯初上,正是孩童和老年人睡觉的时间,再把人叫醒回家睡觉不如就在这儿睡。

    钟鹤出去拨了内线,“办公室的水电不用断。”

    转身进门,在衣柜里拿出睡衣去浴室里艰难洗浴。

    一只手不能沾水,钟鹤洗的缓慢,手抬的高高的,另一只手挤了沐浴液裹在浴球上,浑身涂抹。

    不多时,连带着下巴都沾上了雪白的泡沫。

    浴室干湿分离,开了新风,房间里没有水气,玻璃门上透明洁净挂着零星的水珠。

    钟鹤身子冲水,另一只手忙碌的洗头,不好控制,化学泡沫进入眼里刺激的流眼泪。

    他抬手用胳膊去擦眼睛,但是忘记身上的泡沫没有被冲干净,眼睛更辣了。

    许多珠迷迷糊糊的下床尿尿。

    脑子晕晕的,只能保证走路不跌倒。

    循着记忆里的方向,摸索着向前走,脑袋是真空的,没有思考,直愣愣的打开卫生间大门。

    干湿分离的玻璃门不是封闭的,上面有一段空间。

    钟鹤闭着眼睛感觉一股气流铺满全身。

    眼睛看不见,耳朵变得灵敏,全世界都是水声。

    钟鹤把脸怼到水帘之下,热水带走眼部的灼烧,水帘之下的眼睛,蝴蝶振翅般的闪动。

    等他勉强睁开眼睛面对他的是坐在马桶上光着腿的许多珠。!

    不对,不对,他眼睛坏了吧,一定是坏了,于是他把头再次探入水木之中,洗眼睛。

    许多珠今天穿的是一件棉麻套装,上半身棉麻短袖,下半身棉麻短裙。

    床上睡觉不方便,她上床前就把裙子脱了。

    雪白的腿肉堆积在洁白的马桶圈上。

    钟鹤再次睁眼发现这不是幻觉!

    许多珠正弯腰按冲水键。

    她还没睡醒,大圆眼睛眯成半圆,和一门之隔的钟鹤面对面。

    她看见他哥下意识用手护住了尾巴,另一只手高抬着,诡异的姿势,滑稽的出奇。

    “许多珠!”

    钟鹤气急败坏,脸上是被热水冲刷的红。

    “你你你,出去!”

    许多珠囫囵个儿点头,像土豆一样,拽着小屁股出去,内裤上的小草莓,粉红的扎眼。

    钟鹤简直脑子疼,这人为什么教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德行?

    简直要举报给许女士,“教书育人失败的典范”。

    钟鹤不敢耽搁,害怕人再次突袭,快速的冲完澡。

    擦干出去。

    真丝的睡衣贴合人的身体,夜幕中反光的落地窗,倒映男人可圈可点的身材。

    钟鹤拿着毛巾单手擦头。

    身后大床上的人,默默从被子里爬起,光着腿跪坐在被面上。

    “哥,我给你吹头。”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貌似还有些良心。

    “用不着你,睡吧。”

    钟鹤把挺湿的头发擦的半干,汲着拖鞋,回到浴室。

    没想到跟屁虫随之而来。

    “许—多—猪!能不能把你的裤子穿上?”

    镜子里的人头发睡得乱糟糟的,面中一道压痕,眨巴着眼睛回道,“我没带裤子。”

    “那就穿裙子,把你的腿遮起来。”

    “太晚了,很麻烦,不要穿。”

    跟屁虫耍赖。

    “你坐马桶上我给你吹。”

    不说这个还好,说了这个立马让他想起刚才尴尬的画面,感觉一阵阴风从身下穿过,小鸟凉飕飕的。

    对方的动作坚定,钟鹤顺势坐下,下意识一只手捏住大腿内侧。

    那双白腿在面前晃啊晃,草莓斑点看得钟鹤脑子疼。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闭上眼睛。

    享受着病号服务。

    钟鹤的头发软而密,毛茸茸的和家里的猫触感差不多。

    许多珠很喜欢,左拨右拨。

    直到把这颗毛球球吹干,许多珠的困才将将醒来。

    “好了。”

    她拍了拍她哥的头,表示服务已完成。

    收好线,许多珠从台面上摸了罐面霜,连乳化都没乳化,直接往她哥脸上抹。

    钟鹤的脸像涂了一层厚厚的铅粉,白得吓人,徒留一张红嘴。

    看了许多珠心里发毛,小手在她哥脸上胡乱揉捏。

    过了一会儿,白霜才勉强下去。

    “好了。”

    大功告成,两人一前一后从卫生间出来,许多珠来了精神,嘭一下跳到床上。

    早就吃了晚饭的肚子咕咕叫,告诉她的主人It’s time for进食。

    “哥,你要不要吃外卖?”

    许多珠从被子里面扒拉出手机。

    钟鹤瞥了一眼床上的人,不修边幅,就像从垃圾堆里面走出来的一样,头发乱的和刺猬差不多。

    逃难来了。

    加上吃不饱这个设定。

    更是凄惨、潦倒。

    手机反射的光让眼睛水亮亮的,就那样窝在被面上。

    能不让人吃吗?

    “想吃就吃。”

    不过,“不过这个点都下班了,你准备让谁去拿外卖?”

    “……”

    “外卖员送不上来,有门禁,金米和汪鸣都下班了,你是准备咱们俩谁下去?”

    此言一出,面面相觑。

    一个比一个穿的不得体。

    两个人陷入头脑风暴,忽然许多珠一拍脑袋,“你好笨,楼下不是有24小时前台吗?”

    “……”

    果然人的脑子在某些方面转得确实快。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璀璨明珠

    等外卖的空档, 两个人同时躺在床头刷手机。

    许多珠打开微信先扫了一圈又没有实验室的内容,钟鹤也差不多。

    钟鹤的私人微信和工作号分开,工作不希望打扰到生活, 工作微信上常年是人情世故。

    一到下班钟鹤就会切换私人号。

    梁叔:发照片的那家营销号说照片不是他们拍的,是有人联系他们爆料, 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我们查过了不是造假。技术部已经锁定那边的定位, 对方很谨慎, 所有的交易都在网吧完成。

    非常可惜因为是小网吧, 老板说那人当时给了包烟说只上半小时, 就没要身份证,监控查过, 穿的严实, 没有正脸。沿途的监控都调了,这个人应该是找的不是他附近的网吧。

    而且这个人不止给他们一家发过照片和视频,广撒网,业内的营销号和娱记已经警告过了,微博那边联系最近准备屏蔽小姐的关键词, 如果这个人再有动作,翻不出水花。

    梁巍那边犹豫的一会继续编辑。

    梁叔:小姐的笔记本也让技术部检查过没有被黑客入侵的痕迹,排除对方是顶尖黑客,极大概率……是身边人。

    对方发来几张网吧监控的截图和视频。

    梁叔:最好是让小姐看一眼,当然也有可能这人也不是第一手, 说不定是对方雇的。

    钟鹤拉着片段看, 第一眼排除了王悦可得可能, 对方的状态明显不是女人,脑海里闪过许多珠那几个同学,一个都没对上。

    许多珠趴在被面上, 翘起两只光溜溜的小腿。

    面色放松的看着手机。

    钟鹤把视频顺手传给了许多珠的导师,转而回复梁巍。

    “不用屏蔽关键词,今晚让微博扶持流量。”

    梁巍:“?”

    “就这样,微博那边的推广费谈一下,把流量池炒热。”

    梁巍:“……”

    顽强的老年人还没有睡,还没等到钟鹤说明用意,立刻回复了一条过来。

    “?”

    钟鹤:林老师麻烦看一眼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们学院的人,我们这边确定这个人和最近的谣言有关。

    林焕:嗯,我看看。

    林焕有点轻微的近视眼,幽蓝的屏蔽离自己十厘米近,隔了一会回到,“看起来不像是我手下的学生,你等等吧,我把这个发给其他的老师看一眼,不过这个点可能睡了,明天给你消息。"

    钟鹤回到,“麻烦了林老师。”

    林焕:小事,小事,小珠没事吧,这几天在学校里看着状态还可以,这些人就是会挑事,一点也不消停。

    钟鹤看了一眼腿边上的女孩,两颊处还没来得及褪去的婴儿肥,舌尖翘起抵着嘴角,灵动娇俏,眉宇轻松。

    钟鹤:挺好的。

    但是没有伤害,不代表有些人不需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钟鹤回复完把手机往许多珠脸上一凑,许多珠被突如其来的亮眼屏幕刺激的上身一抬,做瑜伽似得。

    “看看你认不认识,我们查到线索就是这个人。”钟鹤把范围缩小,“是不是你同学。”

    视频分为好几段,为了看着方便拼接在了一起。有网吧大门口的,走廊里,还有一个大面积的,视频清晰就是没有正脸。

    那人鸭舌帽压得极低,戴着的是双层口罩,身上为了遮掩体型,初春季节也穿的厚重。

    许多珠后退,接过钟鹤的手机,视频反复在眼前播放。

    视频里的人并非一直低头,在故意躲避摄像头,在转角时,密不透风的“面具”下侧脸迅速看了眼镜头,那一瞬间细缝里的眼闪过一道寒光。

    像是透过屏幕看到眼前的猎物,许多珠不适的皱眉,眼睛像是被刺了一样,飞速的眨了下。

    “他。”

    如果说这张没有面部特征的脸她认不出来,可是她不会忘记,在仅有的这几年人生里,第一个给她带来这种阴寒的眼神的那位。

    钟鹤从许多珠骤然转变的神色和的语气察觉到了不对劲。

    “是不是认识?”

    许多珠的心在恨恨的跳动,言语还在给他机会,“我不确定。”

    只是一个眼神,钟鹤就明白她的担忧,“没关系,你说,如果不是不会冤枉他。”

    “他,他很像康家辉。”

    趴着的人神色纠结,说完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沉默。

    这个名字普通,如果不是许多珠根本没有机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而再再而三,“上次是不是就是他在养殖场,和你合作的时候有矛盾?”

    “他是有点不友善,可是我和他没有其它交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钟鹤靠近许多珠,张开怀抱,示意人入怀。

    许多珠避开他的胳膊,隔了一层被子,像只毛绒玩具一样挂在钟鹤的身上,钟鹤顺着许多珠的头发,扯过半边被子,给人盖上。

    “你知道为什么即使你和他没有交集,他还是对你不友善吗?”

    怀里的人摇头。

    “因为嫉妒会让人无理。”

    钟鹤的被子盖到腰部上半身和许多珠紧密的贴在一起。

    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像是不管主人死活,疯狂位移,无限的贴近她的脸颊。

    脑子再次蒙上薄雾,那种抓不住谜纱的被动,让他的痛苦和身上的人等同。

    那句无数次从许多珠口中说出的回荡在耳边,“这不好。这不对。这不道德。”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不好,真的不对,真的不道德吗。

    他想要对方成为谁,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是自己的妹妹,还是……

    钟鹤企图用理性分析,如果是前二者,那自己的身体反应只能是道德沦丧。

    可是这不就是他的妹妹吗,可是除了妹妹之外呢?还可以是什么身份。

    真的只是妹妹吗?

    “你。”

    话卡在嗓子里。

    “你觉不觉得……”

    嘟噜嘟噜,嘟噜嘟噜。

    身上的人一个弹跳起身,抓起声源,外卖到了。

    钟鹤的话咽回肚子里。

    等到前台小姐姐把炸鸡年糕,奶茶放到门前,许多珠打发她哥去拿。

    翻身在床上的人,打开微信,八点半《毛孩子》的下播时间。

    节目上几个人有她微信的,都发来问候,不外乎是安慰她,相信她的为人。

    许多珠反过来安慰他们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许多珠没和王悦可说刚刚的事,证据不确凿,何况她说出来对于可可没有任何助益,只会让人更加烦心。

    她不希望给人添麻烦。

    回复完,钟鹤拎着外卖袋子回来,都是垃圾食品,油味透过袋子反了上了。

    他把袋子拎到柜面上。

    “下床吃。”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能屈能伸,许多珠方为一条好汉。

    “哥,你吃吗?”

    “你自己吃。”

    “哦。”

    钟鹤靠在床边,打开微博,他新注册的,孤零零的原始头像就连名字都是字母加数字,他快速地修改名字,ZH,头像现拍了一张许多珠啃鸡腿的大头照。

    “你不是想做博主吗?”

    他的话落在静谧的空间,许多珠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看下饭视频,她享受与食物独处的时光。

    “我还可以做吗?”她咕噜喝了一口奶茶,看了一眼灯光下的钟鹤,男人俊朗矜贵继续说道,“可是我现在风评很差,大家不太喜欢我。”

    男人轻笑,眉眼温柔。

    “微博号给我。”

    没关系,往前走,有人为你铺路。

    许多珠手上不方便,把手机丢了过去,密码一如既往是那串永恒的数字。

    准确来说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包括她自己。

    于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在等到身份证上的那串长长的编号之前,获得了她人生的第一个号码。

    所有人都记得住,许多珠来的那个春天,2019年3月31日。

    后天。

    就在后天,在那之前他会让所有人都看到,一个全新的princess。

    晚上九点,千家万户安静的夜。

    许多珠和妈妈报过平安,今晚许有仪从佛罗伦萨飞回。

    九点半,千家万户安静的喧嚣。

    一条微博被悄然顶上。

    从实时热度飞上热搜前五十。

    十点。

    第四位【新】

    十点半。

    第二位【热】

    十一点。

    第一位【爆】

    ZH:@许多珠 永远的家人。配图是他的壁纸,那张一家人在黄山的照片。

    不明所以的网友点进去,探究这是何方神圣。

    九点半,中__寰宇集团带上#许多珠<a href="mailto:tag@ZH">tag@ZH</a>">tag@ZH">tag@ZH</a> 永远的家人。

    周六的夜晚被无限拉长。

    #寰宇许多珠

    #寰宇CEO

    #钟鹤许多珠

    #钟鹤身价

    #永远的一家人

    #真豪门

    #不是金主是金珠!

    热搜全方位爆。

    抖音、小红书各大流量池飞速爆涨。

    #许多珠这个名词,稳据各大榜首。

    寰宇旗下子公司纷纷转发微博,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层层运作。

    今天剧宣的电视剧热度一路跌停,短短三小时微博涌入1.2亿人,拉高了微博日活,创下自22年某大花与巨星官宣结婚的最高日活记录。

    后台程序崩溃十几次,周六的夜注定有些人彻夜难眠。

    2025年开年第一爆。

    钟鹤的微博设置了不可关注,流量全部引到许多珠身上。

    许多珠个人账号一晚上涨粉1.3千万。

    粉丝反黑成功,超话主持人发了六十六万红包庆祝。

    全平台,各大营销号剪辑师上线,许多珠毋庸置疑成为了一块香饽饽,只要是正向的流量扶持必不会少,各类浑水摸鱼猜测许多珠身份的黑稿在婴儿时期就被掐掉。

    许多珠三个字成了流量密码

    视频、图文、同人cp……

    今夜的话题只有一个。

    而主人翁丝毫不知,窝在熟悉的臂弯里睡的香甜。

    翌日上午,许多珠起床,一看手机十一点。

    慢悠悠起床,慢吞吞洗漱。

    比起年迈的龟也毫不逊色。

    房间的隔音效果极佳,许多珠套着昨天的衣服推门而出,沙发上众人一静。

    看天看地,思考人生。

    来访的贵客不是别人,是陈路言、许年还有他们各自的助理。

    三个人今年想要参股一家度假村。

    正在评估可行性。

    这种小事,陈路言没有带瑞贝卡,所以在场的助理都以为自己偷窥到了对方大boss的辛秘。

    汗流浃背。

    其他三人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之处。

    许年甚至从打蔫的状态变的精神抖擞起来,语气跳脱,仿佛终于从这群人里找到了同类,“多珠!”

    许多珠刚抹了面霜,面前的刘海用卡哇伊夹子夹起来,露出一张完整的小脸,可爱明媚。

    “许年哥。”

    这下几个助理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珠啊。

    钟鹤起身走向许多珠,拉着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前,阿巧托王叔送来的燕窝,放到保温桶里。

    许多珠坐立难安,这么多双眼睛在她身上轮转。

    钟鹤捞过显示屏放在许多珠面前,宽大的屏幕阻挡所有目光。

    他打开保温桶,放到人的面前,“喝点垫垫,等会带你吃饭。”

    没有了视线凝视,浑身变得轻松,许多珠点头,小丸子发包随之摇晃。

    钟鹤手痒捏了捏。

    众人的谈话没有持续多久,基本上许多珠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结束。

    午餐助理放假,留下几位boss独自聚餐。

    陈路言要订一餐厅,被许多珠拒绝,于是四人一齐出现在寰宇的中层餐厅,四个人一道出现,很难不吸引目光。

    有胆大的员工拍下四人的合照,不过没敢发。

    中午吃的简单,很素,因为今晚是许多珠生日。

    聚会的规格和气氛,和她哥上次一样,不一样的是可可还在录节目,但是多了许年妈妈。

    许有仪从佛罗伦萨赶回来,下午倒时差补了觉。

    这次去也不单单是旅游,最重要的是取给女儿定制的高珠。

    大全套,从项链到戒指、耳环、手链、皇冠一个不少。

    高纯度的粉色主石,夸张的像是玻璃。

    是许有仪出嫁时带来的嫁妆,一直存在江城的保险公司。

    皇冠的造型和钟鹤的蓝宝如出一辙,细节上略有不同。

    璀璨夺目的项链,无暇砖链簇拥着切割成水滴形的30克拉的艳彩粉钻主石。

    钟鹤亲手取下许多珠脖子上的小粉钻,郑重的接过许有仪捧着的沉重项链,砖链啪嗒合上的那一刻,像是一种承诺。

    后背的角度看不见整条项链的佩戴效果,但是钟鹤知道那一定耀眼。

    许多珠没有耳洞,许有仪贴心的准备了耳夹转接器。

    嫩粉色的A字裙,搭配这一切。

    如梦似幻。

    晚八点,ZH再次发布一条微博。

    明珠璀璨。

    配图上粉色调的女孩捧着蛋糕在人群中粲然一笑。

    #东方明珠【爆】

    #明珠璀璨【爆】

    钟鹤的评论区不可评论,许多珠的账号在改名之前只发过一条棉花和土豆的照片。

    于是昨天就沦陷的评论区,今天更是负重前行。

    【生日快乐,妈呀宝宝你萌的可怕。】

    【香甜的可口的小蛋糕】

    【你知道的,我从毛孩子就开始跟着你了珠】

    【明珠】

    【天啊,明珠蒙尘,沉冤得雪了这次】

    【咱们珠宝姐也是好上了,生日快乐。】

    【苦尽甘来眼睛尿尿,呜呜】

    【宝看到你很好,我也感到幸福】

    【不枉我无数次和黑子对线,号都废了三个,长脸!】

    【珠宝真的没受苦,家人眼里都是爱。】

    【太美了,美炸了,好舒服的一张脸。】

    珠宝姐头像迅速从土豆棉花的合照换成了,许多珠的笑脸。

    两条连爆热搜,层层拔高。

    截至3月30号晚0点许多珠的微博粉丝量成功突破两千万,成为有史以来,微博千万粉丝级别增速最快的名人。

    内娱一众流量望尘莫及。

    但寰宇深入各行各业,豪门千金的头衔板上钉钉,嫉妒不来纯粹艳羡。

    对家想买黑通稿也得掂量自己的斤两。

    生日第二天中午,寰宇正式起诉造谣者,其中几个微博大v删除了原来的帖子,但是有网友存证,依旧要承担法律责任。

    寰宇微博公布罚金,承诺将罚款全部用于明珠动物保护公益基金会的慈善活动。

    网友才发现,这个这个致力于反虐待和保护流浪动物基金会已经创立两年之久。

    不少珠宝姐晒出证书。

    【妈呀,这个基金会竟然是我担的!!!啊啊啊啊,当时才出来的时候还特别小众,因为我的猫宝丢了(说起这个好想流泪)想着心有善念,捐款保护别的动物,说不定我的猫宝就有好报。

    我每月捐十块钱,不算多,结果一年后收到了纸质证书。非常有纪念意义,当然很多网站都会寄,但是明珠不一样。

    明珠他们的证书都是手写的不算长,一段话,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盖章是小动物的肉垫。

    管理员会定时在网站主页发视频,好多猫猫狗狗都被养的很好。

    他们在江城有线下,我去过,我是泪失禁体质,看到那些猫宝和狗狗被养的很好真的从开始哭到结束,那些猫猫会围在身边陪着我。

    很多流浪的小动物身体残疾,或者有其他疾病,养宠物的宝都知道治疗特别费钱,都是千起步,可能很多主人自己可能都放弃了。

    但是明珠特别舍得花钱,管理员说只要还有呼吸就要治(真的让我觉得自己的钱落到了实处)。

    明珠真的是特别有热度温暖的基金会(kao说道这里已经哭的人没了)】

    【哭疯了,我也是刚刚看了明珠园的直播,猫猫和狗狗一片海,在管理员身上扑上扑下,好活泼,动物是有灵性的,人对它不好,绝对不会这么开心放松。】

    【我人也没了,有没有姐妹约个线下。】

    【看的人心软软的,天啊我承认自己之前是被谣言带偏了,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营销号坏!】

    ……

    与此同时,寰宇的法务部带着警察到达《毛孩子》综艺录制现场。

    和导演打了招呼,康家辉被带离录制现场协助调查。

    警方在康家辉的笔记本上发现受害者许某的万张照片,包括数份资料以及一篇尚未发表的学术论文。

    2025年4月3日,江大动物医学研究生康某因涉嫌窃取公民资料以及恶意传播售卖,诽谤造谣罪数罪并罚被依法刑事拘留。

    互联网没有什么隐私,更何况是公共人物,节目组炸开了锅,爆火明珠离开,丑闻缠身,元气大伤。

    下期节目的黄金档保不住,流量腰斩,口碑下降。

    即使是顽强的元宝姐也没扛住众人的怒火,最新一期综艺在豆瓣被网友打出了4.9的低分,降到了大盘以下。

    一季十二期节目,才走了一半,以往正是口碑累积的时刻。

    王丽嘴巴燎了好几个血泡,节目的第一责任人就是她,再怎么说她也难辞其咎。

    夜半辗转反侧,忐忑的加上了许多珠的联系方式。

    事情闹得这么大,每天上下学,许多珠自然是有所耳闻。

    对方放低姿态,表明来意,许多珠没想着拒绝,她依然喜欢这个节目。

    “王阿姨,这件事我得问过我哥,我自己不好做主。”

    “没事的小珠,实在不行我在想想别的路子。”

    这话说的无奈又违和,不破不立,既然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绕过这个避而不谈,就像是和观众装聋作哑,即使翻出花来都于事无补。

    自从许多珠的身份被爆,来往上下学,钟鹤再也不用把车子停到狭窄的巷口,几乎每一天,江大门口都看得见,迈巴赫的身影。

    这似乎打破了某种禁忌,关系变得透明起来。

    钟鹤这次的“自作主张”官宣,早有预谋,二月底那次黑热搜出现,许多珠被停课,一家人就商量过,既然藏不住那就不再藏。

    舆论一直不温不火,不够大。

    只有等待层层递进,才能一击即中,彻底扑灭。

    四月中旬。

    《毛孩子》调整了节目配置,录制场地搬回城市,官宣下一期的录制地点定在明珠园。

    走向低迷的大盘,开始回温。

    微博上隐隐猜测是不是许多珠要回归。

    节目组没有官宣这次的嘉宾阵容,但是据内部人员消息称这次节目大换血。

    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嘉宾到来。

    营销是娱乐圈浮华的泡沫机,造星时代没有营销寸步难行。

    距离月初那场纷纷扬扬的风雨之后,娱乐开出第二春《毛孩子》再度回归热搜前十。

    隐隐约约有消息称,寰宇钟鹤和许多珠会同时登台,不知真假,吊足了观众胃口。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人气总榜第一!

    四月15日, 晴。

    《加油吧,毛孩子!》由先前的猕猴桃独播变成了各大平台同时上线,外人看不出门道, 内行人却知道这几天,四大平台为了这档看似走下坡路的综艺抢的头破血流。

    既上次的事件后, 节目的热度全部被另一个话题带走, 两期节目低迷, 猕猴桃出尔反尔, 宣发上不去, 平台老总明里暗里内涵没办法平台也要吃饭。

    最新的一期在站内,综艺页面被放到了角落。

    失去版面, 收视率恶性循环, 广告商撤资,资本的逐利性王丽深谙其道,这次的节目独播并没有和猕猴桃签死。

    王丽去和另几个平台交涉,起初她没有任何的胜算,这几个平台都是竞品。

    你原先在我的对家, 现在混的不好了,才来我们平台,没人会愿意接收这种节目。

    一筹莫展之际。

    王丽抱着最小的期待找到了许多珠,连着三天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下一期节目还是得继续录制, 热度减半也要继续, 她的节目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更何况不是她犯了原则性错误。

    节目开始的爆火她以为是自己这几年天道酬勤的结果,可惜昙花一现,她不可能让自己的节目烂尾, 她要给坚守的观众一个交代。

    正所谓祸福相依。

    四天后,一个普通的午后,事情迎来转机,超凡娱乐在业内开启全新的招商,起先大家以为他们疯了。

    但在各大平台纷纷向这档节目重新抛出橄榄枝后,业内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的反转。

    节目定档开播前一天,《毛孩子》全品类招商同比增长386%,芒果鱼TV招商排名第一,同比提升98%,油库第二招商同比提升84%。

    超凡娱乐开放了各大平台的二创通道,和抖音、微博、小红书,B站等签订流量扶持条款。

    营销号捕风捉影似的宣发,勾起观众好奇心。

    #明珠重回【爆】

    #寰宇钟鹤许多珠

    #明珠再现

    #毛孩子涅槃重生

    #宋元初心不变,重新出发

    直播时间也从正午十二点调整为了上午十一点半。

    四大平台首页累积预约人数总计突破3.2亿,人气总榜第一。

    明珠园外人山人海,江城市派出部分警力维持现场秩序和交通安全。

    先到的粉丝在抖音开启直播,比节目组的直播先行一步。

    【好期待,到底会不会来!上次机场的豪门兄妹剪辑都给我吊成翘嘴了,我的fuck,颜狗盛宴。】

    【出现吧,信女愿以两年单身换神颜齐聚。】

    【误入,这是什么圈子,怎么这么多人?】

    【有没有更高清的直播间,博主像素太低。】

    【真是疯了,这节目到底买了多少营销,抖音十条有三条,烦人。】

    【楼上,不爱看屏蔽就可以哈。】

    【真的会出现吗?真的吗?真的吗?】

    【客观上讲,这个节目没对不起任何人,最近的事纯粹是无妄之灾。】

    ……

    【倒计时还有三分钟就开播了,家人们换平台喽!】

    十一点二十九分,幕前幕后全员待命。

    倒计时。

    3

    2

    1

    直播通道开通,观众们鱼贯而入,后台程序员稳住不崩。

    率先开场的镜头给到主持人李泽,今天的她穿着和往日不同,身上的服装是粉色卡通动物运动装,背景在一辆行驶的中巴车上。

    她妆容不似以往的庄重,侧边低丸子头,元气生动。

    细心的人可以看出,她说话时身体小浮动摆动,用以遮盖自己激动紧张的肢体颤抖。

    “Hello大家好!再次见面,这个星期大家有没有生活的很好啊,有没有和李泽一起期待本次《毛孩子》的直播呢?”

    【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

    【今天姐姐好漂亮哇】

    【镜头转过去去去去去去去去】

    没有过多寒暄,李泽切入正题。

    “相信大家一定看到最近网络上的传言,对于这位小朋友,我也和大家同样期待,是不是真的。”她轻点自己的头,微笑道,“真的明珠重回了呢?”

    【天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一定来了对不对!摄影老师你敢不敢把镜头转过去!】

    【屏住呼吸了救命】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我好警长,肿么回事。】

    “或许这个答案。”李泽冲着镜头的方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镜头随着180°转动,“该由本人揭晓。”

    弹幕沉寂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擦擦擦擦擦擦cccc】

    【坎坎坷坷看看快快快坎坎坷坷坎坎坷坷坎坎坷坷】

    【我我我我我草】

    【天使天使天使小天使】

    【妈妈来了!】

    【美美美美美美美宝】

    【妈呀我宝宝,完了主播被全员美脸,美晕了】

    【终于等到你~】

    【帅,好帅,帅一脸,帅哭了。】

    【元宝我爱你。】

    【草帅疯】

    ……

    中巴车后半部分掏空,位置是一个半包围结构,口子少了最后一笔,男女生一左一右,以颜色区分。

    女生的服装和李泽的一样,男生那边是换成了浅棕色。

    今天不再是“荒野求生”,回归城市每个人都焕然一新,状态更上一层楼。

    许多珠双丸子头,刘海被造型师定型成了饱满弧度的空气刘海,露出一泓清水般的眼睛,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花瓣唇被涂上草莓色玻璃唇釉。

    至于身边的钟鹤,姿态放松的靠在后椅上,到底才二十五岁,年轻的不像话,芝兰玉树,私下里比维基百科上的官方半身照要更松弛,面对镜头毫不怯场。

    每个人都美出新高度。

    王悦可依然是知性大姐姐风,低马尾温婉,削弱五官的攻击性,宋元一如既往的少年风明媚大帅哥,镜头最左侧的杨知乐抗住了镜头畸变,英俊飒爽,他对面的两位女孩温文尔雅。

    镜头里的许多珠笑靥如花,双手举到脸前,热情的对着镜头挥手。

    李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今天多珠的回归,还为我们带来一位新朋友,经常上网和看财报的朋友应该不算陌生,寰宇钟总,欢迎钟总。”

    钟鹤面对镜头,宠辱不惊的微笑点头。

    【妈妈我要嫁】

    【婆婆,你把老公生的好帅】

    【我承认宋元帅,但是这位更是权威的没边了】

    【靠,真】

    【这一家子颜值真的好能打,有钱有颜,这种人生难道不能是我的人生吗】

    【楼上,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

    【极品男模】

    【总裁你知道我翘班看你的直播吗】

    【总裁你知道我蹲坑看你的直播吗】

    【总裁你知道我请假看你的直播吗】

    【总裁你知道全公司都在看你的直播吗】

    【ber楼上的,笑死了姐妹】

    关键词迅速登顶。

    #全公司都在看总裁直播

    车子驶入明珠园,尖叫声此起彼伏,人头攒动。

    明珠园取地原是城中一个破败的小学校区,近几年政府没有拆迁的准备,就荒废在这里,寰宇上报,愿意自掏腰包修缮,只为给流浪动物一个家,善意之举政府没有不支持的道理,批准的很快。

    明珠园内有二十三名常驻员工,很多不是本地人,天南海北,有的天生残缺不愿和社会接触,有的也和流浪动物一样流浪至此。

    只要是过了试用期得到了园内老员工的认可,都统一发工资交保险。

    晚春时节,园内廊亭上攀着的紫藤萝开的洋洋洒洒,瀑布一样垂挂。

    猫猫跳上跳下,脖子上佩戴的标志性项圈上的小猪铭牌在阳光下反射银白的光芒。

    园内大概有一千只猫宝和两百只狗宝,或许也应该算上一些受伤的小鸟。

    管理员01——何阿菊,正在给一狗一猫拉架,老太太一头银灰色头发,在阳光下清透发亮,让人联想起了以前特别流行的纤维灯。

    偏胖的身材让何阿菊走路有时会不稳,但是又不至于摔倒,像一只不倒翁更像一只企鹅,让人总是下意识想护着她。

    她扬着那张笑意盈盈的圆脸,站在一猫一狗的中间,全身没有一点尖锐,钝钝的,是一个很讨喜有福气的老太太。

    老太太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镜头捕获。

    草坪绿茵茵,何阿菊抱起生气的小猫,“不要和它一般见识奶奶带你吃饭去。”

    一转身被身后的女孩吓了一跳,看清来人,脸上笑容惊喜,“多珠!”

    “何奶奶。”

    阳光下的人笑起来眼睛海玻璃一样清透明亮,睫毛金黄,许多珠抱起挑架的泰迪,小狗纯白的毛色再没有流浪时那样斑驳。

    在许多珠的怀里安静乖顺,奇了许多珠仿佛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园里的小动物都喜欢她。

    【!我竟然连流浪猫都比不上,打工猫就只能被困在格子间,哭,送我去明珠园,我是流落人间的猫】

    【总裁我不想上班】

    【这真的不是游乐园吗?】

    【妹有人说过明珠园这么好呐,缺人吗我想去上班,管饭就成】

    ……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无敌三角之哥哥你好……

    春季是流感高发时节, 特别是群居动物都有这样的通病,今天的任务是给明珠园内的小猫打疫苗,来之前园内陆陆续续打过几批次, 剩下的还有三百多只猫和八十只狗需要接种。

    在座的各位除了钟鹤和宋元其余都是医学生,打针的手法和要领, 在兽医演示一遍后基本就参得要领。

    昨天接种的猫咪很好识别, 不仅是因为脚踝处绑上了布条, 而且打完疫苗的小猫容易嗜睡, 零星的趴在繁茂的草坪上, 在绿色大地上开出一朵朵小猫花。

    七个人老老实实的站在教室里,教室内部被粉刷成了低饱和色系的粉色, 墙壁上留存着前几次志愿活动时学生画的可爱卡通涂鸦, 巨大的粉白色猫脸,点亮整个空间。

    注射点选择皮下,安全系数高、容错率高,小猫后脖颈痛感神经不明显,那是最适合不过的地方。

    钟鹤和宋元这类不专业人士不可能让他们动手,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钟鹤站在许多珠身边,宋元则是和剩下的那位杨姓同志紧紧抱团。

    戴上手套,许多珠从盒子里取出一管妙三多疫苗, 将无菌针筒中的空气排出, 透明针管吸入粉红液体。

    这是钟鹤第一次见到许多珠动手, 他手里按着猫背,眼神却注视身侧。

    认真、镇定、娴熟。

    他仍记得第一年许多珠因为锻炼过度,腿部肌肉酸软无力, 整个人萎靡虚脱,家庭医生给她输液时的那种对于针管的抵触、恐惧。

    人是不停向前走的,过往不是现在,她真的长大了。

    许多珠根据兽医的方法,扒开小猫后脖颈毛发用棉球沾了碘伏消毒,三根手指根部捏住小猫后脖颈形成一个天然凹槽。

    钟鹤的手依然虚虚搭在小猫的背部,许多珠用来打针的那只手触碰到他的虎口,他没有动,就这样同时感受手下猫猫的温度和她手背的温凉。

    许多珠缓慢地推进针管,扎完后匀速拔出。

    售后服务由钟鹤来完成,他从上往下抚摸小猫后脖颈,助力疫苗循环进体内,确定不让液体滞留鼓包。

    十九岁之前,钟鹤不愿意碰猫碰狗,即使表面再干净,他总是下意识带有偏见,认为这些东西有潜在病菌。

    可是自从给许多珠顺背成为一种习惯,加上家里土豆棉花的到来,他仿佛把这种习惯带上到了别处,习惯覆盖了他的偏见。

    他从篮子里拿出布条绑在小猫的腿上,做标记。

    脑袋里兀的想起许有仪那天和他的谈话。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素白的耳尖渐渐冒红。

    十一点半的直播,嘉宾们没有提前吃午饭,那自然就安排在明珠园里就餐。

    十二点二十疫苗进度过半,明珠园大厨管理员03过来喊开餐。

    三十个人的餐厅,长桌子不够用,有些人不喜欢镜头,盛了饭端着碗出去蹲在角落去和猫猫狗狗一起吃饭。

    管理员03是一位地道的四川大叔,大锅饭不能算多精致,但胜在放的味道重,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杨知乐洗完手去帮大家盛饭,男生眼里有活。

    弹幕上一片向好。

    【小杨小杨】

    【对比其他的男生,杨知乐真的很接地气,就像邻家大哥哥,谁不喜欢,感觉直球追他,能追到手。】

    【乐乐,阳光大狗狗!】

    【小杨小杨几点钟】

    钟鹤把洗好的碗从消杀柜里拿出来,放到杨知乐手边。

    里面有两个饭勺,钟鹤自然的拿起另一个,杨知乐顺着挽起的手臂看上去,身边的男人侧脸没有一丝赘肉皮肉贴合,眉眼不锐利反倒温润,中和了这些年久居高位的威严气场。

    可杨知乐却莫名紧张起来,盛着饭的台子不太够放,他寻思着端着碗离开,视线盲区不小心蹭到了边缘岌岌可危的碗,电光火石间,身后的钟鹤徒手接住了坠落的白色物体。

    “嘶。”

    瓷碗在空中翻了个身,滚烫的饭稳稳地落在掌心。

    这下本不富裕的手雪上加霜,一左一右,没有好的。

    直播间一阵惊呼。

    杨知乐听着声音不对,连忙转身,钟鹤已经将米饭放到桌上,除了皱着的眉,没有任何变化。

    他思忖着开口,想不到更好的称呼,他查过钟鹤的年龄,同年比自己小几个月,但论资排辈怎么都轮不到他喊人家弟弟,再说许多珠喊哥,他喊弟,似乎有些不妥。

    钟鹤没有注意的眼前人的局促不安,他眼睛在飞速的找着水源。

    看到了。

    他与杨知乐擦肩而过,同时一句话从耳边飘过,“哥,你怎么了?”

    钟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步钉在原地,头机械的偏转,看向说话的主人。

    杨知乐捧着三碗饭,端在胸前,麦色的面孔上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太阳穴突突的跳,像是电影抽帧般,钟鹤把头掰回来,把钉在地上的脚拔起来,给他突如其来的弟弟留下了句,“没事。”

    冲水的时刻钟鹤脑子里全是“哥、哥、哥、哥、哥、哥”就连墙上的“粒粒皆辛苦”都成了那张麦色的面孔。【1】

    他看起来像是那个大块头的哥吗?别说他打的什么主意瞎子都看得出来。

    清凉的水,拂过灼烧的掌心。

    直播间的观众只当这不虞的脸色是受伤的缘故。

    钟鹤站着冲了两分钟,许多珠布好菜,找了一圈在水池旁找到了面无表情的她哥。

    她亲密的从侧面贴上了钟鹤,“怎么了?”

    钟鹤从万千思绪里回神,对着靠在手臂上的人淡淡一笑,“没事,手脏了。”

    【nonono宝宝他手烫伤了。】

    【报喜不报忧吗?原来大总裁也会这样啊……】

    【确认完毕钟总纯正中国人,对味了。】

    【我对总裁已改观,教养真的太好了。】

    【如果我有这样的家人做梦都要笑醒】

    【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形容,情绪稳定,包容且强大。】

    钟鹤在水池里沥干手上的水和许多珠一起回到饭桌。

    餐桌人挤人,许多珠原先身边的是王悦可,不知道几时换成了杨知乐。

    只有两个空位。

    钟鹤只能认栽的坐在“弟弟”妹妹的中间。

    杨知乐没什么感受,只是身边的人仿佛身上有道结界,几盆菜隔得他们很远,杨知乐起身用大勺子挖了一勺土豆炖牛腩。

    钟鹤垂眸吃着碗里的饭,冷不丁眼前的光线被挡住。

    再一看那沾满土豆泥的勺子在眼前晃啊晃。

    耳畔响起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声线,“哥要不要来点。”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惊吓

    钟鹤一个头两个大, 他有表现自己很想吃吗?

    他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绅士的拒绝。

    杨知乐也不恼,手伸的更长了, 把勺子伸到了许多珠的碗前。

    “谢谢。”

    许多珠只花了一秒钟就把碗递出,杨知乐熟捻的把勺子里的菜倾倒在她的碗里。

    钟鹤味同嚼蜡, 嘴里的饭粒翻来覆去的碾压, 怎么都咽不下去, 就像那天在书房。

    平常的一晚, 钟鹤吃完饭一如既往的为明天加班复盘。

    咚咚。

    “进。”

    钟鹤以为是管家定时来送水果, 瞟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许有仪。

    “妈。”

    “嗯。”

    他原以为许有仪只是来看看他,送完就会离开, 没想到许有仪放下果盘徐步走到开, 最后停在阳台处向他招手,钟鹤嘴里含着两块苹果过去。

    夜风拂过两人的面庞。

    许有仪的话出其不意,“小鹤你今年二十五。”

    像是询问又像是陈述,语气带着慨叹。

    钟鹤点头,牙齿咀嚼着苹果块。

    “这个年纪离成家不远。”许有仪站定在夜色之中, 声音沉稳郑重,“我和爸爸希望你到时候搬出去住。”

    “或许你要是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搬走。”

    甜蜜的苹果汁液占据口腔,钟鹤怔在原地,没有嚼碎的苹果块, 粗粝的划过喉管。

    “妈。”

    许有仪看着楼下花园里的灯光, 那些几十年如一日的老伙计, 陪伴着他们一家人走过几十年的春秋,她不舍。

    “爸妈没有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所以没有日常摩擦。如果让我们和没有接触的陌生人生活在一起, 怎么会没有矛盾呢,我们不想破坏这份美好,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钟鹤明白,只是这一天来的太快,他没有做好准备,一块大石压在胸口,此时此刻随着越来越深的夜色,一起压缩他的胸腔。

    心脏像一条濒死的鱼般疯狂跳动。

    许有仪从院子里移开眼,和她的儿子对视,“有没有中意的房产,告诉妈妈到时候和爸爸为你准备。”

    钟鹤眼神躲闪,“妈,我无所谓的。”

    只是他可以不搬走吗?

    “妈,我。”

    许有仪,“你要说什么。”

    母子俩有着天然的默契,两道视线再次汇集。

    许有仪替他开口,“是关于多珠吧。”

    钟鹤哑言。

    冰凉的夜风撩过空荡的脖颈,许有仪看着儿子说道,“我想,你应该明白哥哥的界定。”

    “妈,我。”

    话到嘴边,钟鹤的嘴唇张合,无声。

    “你的身份是什么?”

    不是咄咄逼人的态度,却像要把钟鹤推向一条悬在空中的钢索。钟鹤艰难地从闭合的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哥哥。”

    “多珠呢?认为你的身份是什么?”

    钟鹤摇头,继而点头。

    许有仪不愿看到儿子痛苦,她抬手理了理钟鹤胸口前形变的衬衫,语气平和,“多珠一直是我们的家人。”

    钟鹤表情木然,许有仪的手离开儿子的胸口,移到儿子的脸上,这是她的孩子。

    “无论是以怎样的形式。”

    沉郁的人虚空的看着她的手臂,恍然回过神来,呼吸乱了,眼神带着恳切,从绝望中迸发希冀。

    喉咙像是被封死一般,钟鹤越着急说话,越发不出声。

    心跳如雷。

    许有仪的眼神柔软,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妈。”

    于是漆黑沉寂的夜幕被嘶哑的声线划出一道白痕。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是吗?钟鹤不敢问?怕会错了意,怕失去那种可能。

    许有仪温婉的要融入这夜色,如水般流淌。

    “如果多珠愿意以这样的身份正式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我和爸爸非常开心。”

    月光下一颗闪烁的泪珠坠落。

    许有仪的替儿子抹去脸上的水迹。

    她收回手,对着长大的儿子张开双臂,她要好好的抱抱她的孩子。

    一只雏鸟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轻微的抽噎。

    “别哭了,成不成功还不一定呢。要是不成功,就给我麻溜卷铺盖滚蛋。”

    肩膀上的人破涕而笑,湿红的脸蛋掩埋在母亲的羽翼之下。

    这个人休想休想鸠占鹊巢!

    钟鹤一边咬牙看着许多珠吃饭,一边警惕身边的人再次“偷袭”。

    今天全城最忙碌的莫过于外卖员,毫不夸张的说今天的外卖量是平时的三倍。

    大部分人为了追直播选择点外卖。

    实在是要动手做饭的,也恨不得要把手机挂在眼前。

    截止下午一点,《毛孩子》率先打破油库的直播观看人次记录,同平台抬上的综艺剧集,带着许多珠话题的那几期,数据涨幅第一。

    小红书和抖音的话题度第一。

    不过王丽已经预示到明天数据的下滑,因为钟鹤只能挤出这一天的时间,至于许多珠说不定,不过王丽由衷感谢两位的救场。

    下午大家给疫苗打完,直播就在6点结束。

    回到城市里,规则在改变,大家不用统一留宿,只用保证在录制时间到场即可。

    下班时间明珠园外人群一阵骚动,喧嚣,等了一天的人群躁动的像是蜂群。

    鸡蛋不好放在一个篮子里。

    分批次走。

    许多珠跟在钟鹤身后和众人一一告别,准备上车。

    现场尖叫。

    “许多珠!许多珠!许多珠!……”

    “宋元!宋元!宋元!……”

    “钟鹤!钟鹤!钟鹤!……”

    ……

    疲惫了一天的人群触底反弹。

    辅警围成一条链,锁住海浪一样的人潮,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冲破这道锁,远远的应援也能带给他们幸福。

    骤然间!

    有人从辅警的胳膊下穿过。

    全场沸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链条被打断,一部分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部分人涌向前。

    校区本来不大,周围是老旧的低矮居民楼,人群离中心也不过七八米,全场都在尖叫,分不清在说什么,许多珠的耳膜疼痛。

    她和面前的人群打招呼再见,只见人群里的人面色从欣喜变成了诧异,手指指着许多珠。

    钟鹤率先发现不对,一回头和来人撞了满脸,力道之大,手臂上的伤口有裂开的迹象。

    没等他调整好,那人一把抱住他身边的许多珠。

    许多珠根本没时间反应,身体被禁锢,细嫩的脖子被胡茬扎的一激灵,那满是烟味的呼吸喷撒,男人遒劲的手指死死掐住她的腰。

    啊!

    第58章 kiss kiss me

    许多珠的脸蛋被对方的鸭舌帽檐挤压的变形, 颈部大动脉被对方狠狠的咬了一口,刺痛迫使她抬高脖子,疼的眉毛抽搐。

    胳膊被对方死死的搂住, 加上她的体型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烟臭味熏得她的眼泪直流。

    三个男人瞬间反应过来。

    杨知乐一个健步冲上去, 长期健身的强大臂力竟然硬生生的对方打了个平手, 僵持不下拉不开, 钟鹤肩膀的疼痛施展不开, 那人抱着许多珠不好用腿, 他另辟蹊径动作迅速的从男人身后绕过,手直接抠上帽子下的眼睛。

    他没收起力道, 微长的指甲陷入滑腻带着恶心油腻的眼皮上, 用力地似乎要将要把那双脏眼剜出来。

    啊啊啊啊啊,男人放开嘴里的脖子,嘶鸣声溢出,一股热气喷洒在许多珠的脖子上。

    指甲划入眼球,尖利的指甲, 像是要把凝冻般的眼球扣碎。钟鹤受伤的那只手配合着掐住男人的喉结,小臂积蓄的力量全然爆发。

    许多珠从松开的怀抱里挣脱。

    往前一倒被杨知乐接到怀里,女孩脸色绯红,呼吸过度,惊吓过度, 杨知乐将人移交给了身后的王悦可。

    被掀翻在上的男人, 捂住眼睛, 鲜红的血液从眼眶里流出,血染红了眼球,猩红。

    豺狼一样迅速的翻身, 流着血的左眼半失明,恶狠狠的看着前方,思忖着找准机会冲出重围。

    钟鹤压根没给人反扑的机会,自十六岁拿下黑带一段他再没有把兴趣投射在这项运动上,但经年累月的练习让很多动作成为习惯。

    宋元和杨知乐只看见眼前闪过一道棕色残片。

    在尖叫声中,头颅落地的闷响,无影无踪。

    男人狗一样趴伏在地上,嘴里的血呈喷射状散落在人行道上的红砖上,丧家之犬,身上的冷汗析出,颤抖的抬头。

    宋元和杨知乐站定没有动作,宋元身份特殊,杨知乐特想上去补上一脚但是也不太合适,他们俩在这样的形式下不好上场。

    阴娈的、丑陋的、满是脏血的脸对着模糊的人影,笑的猖狂、阴冷。

    胸腔不断咳嗽,唇齿间溢满了血沫,蛇一样阴森森的吐露。

    四周尖叫声弥漫,他听不清那人嘴里的话,但是他看懂了。

    四月暖阳,寒意侵骨。

    “我,有艾滋。”

    钟鹤回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被女生围起来的许多珠,小鸟一般被众人的羽翼护住。

    他没忍住,对着那脏脸补上一脚,继而走进,在视线盲点后脚碾烂男人垂地的手指。

    钟鹤转身,匆忙的对着站在一旁的宋元说到,“人看好。”

    前往钟家医院的路上,热搜已经炸了。

    #毛孩子意外频发

    #许多珠受伤

    #钟鹤杀意

    #许多珠杨知乐

    是王叔来接的人,钟鹤拒绝了所有人的跟随,车厢后座升起了隔板。

    许多珠跪坐在钟鹤的怀里,钟鹤拿着湿纸巾,擦拭了她身上的脏污,脖颈处好在没有破皮,但也留下了一个紫红的牙印,差一点,就差一点。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全部放下心来,他根本不敢和许多珠说。

    许多珠的刘海被撩开,钟鹤轻吻她的额头和脸颊,呼吸过度导致她浑身触电似的,眼前时明时暗,神志乱。

    在看不见的间隙里,只知道拥抱着的人是谁,无条件的依靠。

    钟鹤顺着许多珠的后背,语气里绵延着无尽的温柔,“不怕,不怕。”

    身上的人,搂着他贴的更紧了。

    许多珠双手搂着钟鹤的脖子,她发病了,脸贴着脸还不够,惊恐下咬肿的嘴唇,在钟鹤的脸上寻觅。

    在钟鹤的左脸颊,最柔软的腮边,咬上一口。

    钟鹤感到腮边一热,柔软的舌尖在脸颊上打转,身体僵硬了一秒,调整的更加放松,宽大的胸怀海纳百川。

    夕阳透过车窗,打在两人身上。

    钟鹤看到许多珠小巧的耳垂,在昏黄的阳光下绒毛尽显,他伸手捏了捏,滚烫。

    心里还有下一个词呼之欲出,想要用在这耳垂上。

    转瞬被冲击。

    脸颊一凉,绵软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湿润的贴着,区别于任何贴脸的亲吻。

    钟鹤的脑袋炸出了烟花,许多珠没有任何章法的像是小牛犊一样舔舐。

    离得太近,钟鹤蹭到了许多珠脸上的流下的泪水。

    不再犹豫,钟鹤扣着人的后脑勺。

    他没有经验,脸红的发烫,许多珠青草味的呼吸弥漫在他的鼻腔。

    ……

    要保证许多珠的呼吸通畅,钟鹤隔一段时间放开她的呼吸,紧接着贴上。

    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吻了半个小时。

    钟家的私人医院,在市中心,离寰宇极近。

    许多珠的初筛结果阴性,但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两人都吃了阻断药,除了要继续检测外,最保险的就是查证那个男人说话真假。

    宋元那边接受信息极快,显然在持续关注后续。

    钟鹤:“人带着去查一下有没有吸毒艾滋和其他传染病,速,谢谢。”

    宋元:“现场人太多,辅警也在,人已经被警察带走。”

    他说话大喘气,还没等钟鹤发信来,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宋元:“不过我的人已经跟过去了,抽血这种小事他办的来,三个小时吧,三个小时我给你答复。”

    钟鹤:“嗯。”

    钟鹤给爸妈报平安,目前一切都好。

    许多珠抽了两管血,面色惨白,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再睁眼,大眼里无意识的落出一颗泪,怅然若失。

    “我想回家。”

    钟鹤打了电话给王叔,他要抱着许多珠走,许多珠担心他的胳膊。

    为了保证安全,钟鹤从医院调走几位医生。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离开医院时许多珠借了护士小姐的一条丝巾戴上。

    许有仪在家里等的心焦和钟慈正在花园里转啊转。

    终于等到人来。

    许多珠下车时差点腿软跪倒,钟鹤搭了一把,在夜色的遮掩里看不太清。

    许多珠在许有仪面前表现得情绪良好,钟鹤打掩护,说人累了要休息。

    许有仪看着两人吃完晚饭才放着人上楼,一家人从许多珠房间里出来,等到钟慈正离开,许有仪指着钟鹤脸上的牙印问到。

    “怎么回事。”

    钟鹤不好意思的看天看地,“就……”

    “打住,明白了。晚上我们不来了,你好好看着。”

    钟鹤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妈妈。

    许有仪没让他尴尬多久,上个楼去了。

    后来的医生们被管家安排在一楼客房。

    二楼回归安静,钟鹤放了一浴缸的水准备泡个澡,再去找许多珠。

    没想到人不请自来,恰好和他前后脚进浴室。

    开了暖气,钟鹤上半身L着。

    许多珠冲过澡,头发还潮湿着,身上穿了件单薄的淡黄色睡裙。

    钟鹤不可避免的看到某处,眼睛被蛰了一下,移开。他拉着人坐到马桶上,给人吹头。

    许多珠又变回了呆呆的木头样。

    头发吹得半干,许多珠仰着头看他,钟鹤看到皙白颈侧那圈已经淤血的牙印,单膝跪地和许多珠对视。

    在对方水色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倒映越来越近。

    温柔的贴上粉色的唇,许多珠刷过牙,嘴里残留着清新的桃子味。

    像在品尝在着一颗泡在温水里的水蜜桃。

    钟鹤放开,拇指贴在许多珠颈部,吻顺着往下,最后覆盖在那块伤痕之上,轻柔地贴着,用舌面拂过。

    许多珠惊惶一天的心只有靠近他才得以平静。

    澡是要洗的,人是不离开的。

    许多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浴缸里的人,失去表情,像是一个空洞的娃娃。

    浴室里的水蒸红的只有一个人的脸。

    钟鹤半直起身子够了一下架子上的浴巾,不小心滑落,纯白色层层堆叠在地上,钟鹤脑门冒汗绞尽脑汁不知道待会该怎么办。

    马桶上一言不发的女孩起身,弯腰替他拾起地上的毛巾。

    低垂的领口,什么都藏不住。

    钟鹤发誓他什么都没看见,掰回正脸。

    水面清澈也是什么都藏不住。

    钟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浴室的,大概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在我房间睡?”

    许多珠摇摇头。

    钟鹤坐在床上,面前站着许多珠,“爸妈今天不来,明天早上我抱你回去。”

    许多珠看看他的胳膊。

    “没事,好了,这都多少天了。”

    那许多珠没有异议。

    钟鹤给许多珠脖子处涂了药膏,按了一会,把淤血揉散开。

    许多珠今天被吓坏了。

    关了灯,许多珠紧紧的贴上来,光是后背贴着还不够,墨色里被子里翻涌。

    许多珠趴在钟鹤的身上,软软的,太暗了许多珠好像又回到了下午那种失明的场景里。

    钟鹤的下巴被人咬了一口,很轻。

    没过多久,意料之内的吻再次来临,可是这次和另外两次都不一样,因为他们紧紧的贴着,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衣物,体温是共享的。

    没一会许多珠就这个姿势睡着了,等到呼吸声平稳,钟鹤把许多珠侧放到自己的怀里。

    夜半,分不清是几点,漆黑。

    钟鹤被怀里的人闹醒。

    许多珠身上先是着火了一样,像是火炉,辗转反侧,钟鹤打开床头小夜灯。

    暖黄色,照着许多珠湿红的脸。

    钟鹤用额头与许多珠相碰,热的,许多珠清醒了一半,钟鹤拿了床头的恒温水杯,给许多珠喂水。

    “热。”

    钟鹤着急下床去楼下请医生,翻身下床之际被一双手挽留。

    第59章 love love me

    “我去叫医生。”

    许多珠摇着头。

    “不是的, 不是的,不要医生,不是生病。”

    钟鹤不信, 这个样子是发高烧,是被吓的发了癔症, “你等一下哥哥马上就回来。”

    不是的, 不是的, 许多珠拼命地摇头。

    钟鹤已经穿好了拖鞋, 全然不顾自己现在出去, 会将两人的行为公之于众,但这些都不重要。

    钟鹤给人裹好, 不要受凉。

    他摸了摸许多珠的脸, “马上来。”

    在他亲吻许多珠脸颊之后,终于许多珠没忍住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随即钟鹤愣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

    他像是不敢置信,许多珠汗湿的手, 浸透了钟鹤身上的睡衣,许多珠再次重复了一遍。

    钟鹤喃喃自语,三个字在他的嘴里反复咀嚼。

    “发情期?”

    真的,许多珠像是要向他证明,拉着钟鹤的手往被子里探。

    钟鹤傻了, 任由许多珠摆布, 直到指尖触及一块温热潮湿的布料。

    今天超负荷运载的脑子决定宕机。

    医生还请吗?

    请, 要请。

    只是这位医生近在眼前。

    灯被灭掉,视线到不了的地方由听觉和触觉替代,

    钟鹤不停的问她, 向她确定,他是谁。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肯定。

    ……

    钟鹤倾倒与许多珠接吻。

    他好似在梦中,于是借着梦说出他想说的话。

    “你要不要不只是我的妹妹。”

    许多珠被烧的心慌,钟鹤喝了水杯里的水,与许多珠交换水份。

    她似懂非懂,“不是妹妹是什么。”

    钟鹤的掌心贴上湿润,“和我在一起。”

    她看不见,只知道钟鹤无处不在,“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腿搭在顺滑的丝绸睡衣上,腿和丝绸一样顺滑,于是从肩头滑落,却被钟鹤及时接住。

    他在黑暗里亲遍了许多珠的脸,但是仅限于脸,“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头抵着许多珠的头,轻柔地问,“可以吗?”或者说“愿不愿意。”

    许多珠的脸上接到一颗泪。

    两颗。

    三颗。

    在第四颗落下的时候,她抬头在黑暗中吻上了钟鹤的眼。

    她从未想过离开。

    如果一个吻或许还不够证明,那她就给出她能给的承诺。

    “永远在一起。”

    吻铺天盖地的袭来,舌根交缠,许多珠所有的呼吸都被掠夺,那样的凶悍。

    随之而来的,一根手指没入。

    脸上的泪越来越多,许多珠抬手在黑暗里为他抹去。脖子上的伤口被反复吮吸,像是要以新的标记覆盖。

    一路向下,钟鹤的下巴碰上许多珠胸口的粉砖项链,情绪来的更加汹涌。

    他亲手为她戴上,在生日那天为她亲手摘下,他没再强制人戴上,只是第二天又再次出现在她的脖子上。

    向下的嘴唇,再次原路返回轻吻那微肿的嘴。

    静谧的空间的水声那样清晰。

    像是吸满热水的海绵软、热、从四周挤压上来。

    ……

    樱花上的春雨抖落。

    钟鹤把枝头上的花别在耳后。

    吻换了地方。

    鼻梁上沾了春雨。

    无法控制的,何止是爱。

    脚背点在钟鹤的后背。

    许多珠想,原来真的需要吃啊。

    江城的这场春雨淅淅沥沥,那样绵长,钟鹤不愿撑伞,他置身这场罕见的雨中,那样的高兴,春雨浇灌的让他的心发了芽,无法抑制的破土而出。

    春雨蔓发的枝干向上,缠绕着樱花。

    青草香。

    雨停了,许多珠摸了摸钟鹤。

    淋湿了。

    她不知道的是,不是每个人都要被淋湿。

    钟鹤躺在樱花上,他想自己好像到得了全世界,他好幸运,好幸运他爱的人都爱着他。

    好幸运,梦成真了。

    好幸运,我爱你。

    第60章 第六十章 我要结婚

    不知道是第几次, 许多珠闭着眼睛睡着又醒来,像是喝醉了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青草香。

    雨下了又下。

    许多珠在脱水的边缘, 终于钟鹤鼓起勇气打开灯,来验证这是否是一场梦。

    许多珠被抱了起来, 他拿了杯子给许多珠喂水, 许多珠捧着他的脸要亲他, 被躲了过去, 许多珠不明所以, 吻就这样贴在了钟鹤的的侧脸上。

    湿润的脸上迎来了一个湿润的吻。

    钟鹤把人放倒,轻声安抚, “等我一下。”

    随即动作如风的到了卫生间, 洗了把脸,漱口。

    青白色的手指薄红,但是要和脸颊上的绯红相比依然逊色。

    冷水上脸,他强迫自己从情绪里走出。

    许多珠见人迟迟不来,赤着脚下床摸索了过来, 她肩上的睡衣斜着,脖子上的乌梅焕发新生,像是也在这场春雨里重获生命,蔓延整个肩颈上浅色粉梅。

    许多珠的眼珠子泛红干涩,脑子烧不清不楚, 视线里只有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许多珠点了点自己的胳膊, 汗和皮肤粘连, 发晕的她鼻头微皱眼睛半睁,靠着门框歪歪斜斜似乎下一秒就会摔倒。

    “想洗澡。”

    钟鹤发现她没穿鞋,把自己脚上的鞋让了出去, “那我给你找衣服。”

    许多珠在他出去的时候说到,“你也要洗。”

    “你洗完我就洗。”

    他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袍,因为其他的套装腰身太大。

    他怕许多珠在浴室里站不住,放了一浴缸的水,可是他还是怕许多珠神智不清会溺水,只好边嘱咐边给许多珠捆起了头发。

    他要走,许多珠拉住了他的袖口,脸上的汗干了,胎毛粘在额头上,凌乱又稚气。

    “不走。”许多珠拉着人走到池子边,语气自然的说,“你也洗。”

    钟鹤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样一个日子,他卧在浴缸里,以他为载体,水面上漂浮了一朵盛开的樱花。

    如果心跳再重一点或许水面都要振动。

    许多珠礼尚往来,摸了摸他的尾巴。

    他想看又羞的眼神闪躲。

    “许多珠。”

    他呢喃。

    “冷不冷。”

    他可能也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哪一个人不是灼热的火莲。

    没一会许多珠柔软的没入水面,贴着他的耳朵说,她难受。

    手一直带到了她难受的地方。

    钟鹤揉了一会,科学解释不了的问题,让人烦恼。

    接近凌晨三点半,两人才从浴室里出来。许多珠穿着钟鹤的睡衣,滑稽的像是一身戏服。

    许多珠身上还是热,但是困得接近昏迷,再折磨的困扰都可以放开,她卧躺抓着钟鹤的衣襟,像是婴孩一般,找到自己的安全感,睡的沉浸。

    钟鹤今天晚上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导致现在睡意全无,拿出手机。

    三小时前宋元给他发了份检查报告,问候了许多珠的身体,并借此发了长篇大论内涵他没有义气,好歹也是一起上小学的交情,上节目也不告诉他一声,说怪不得之前看许多珠眼熟原来是妹妹之类。

    钟鹤扫了一眼没有问题的报告,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找到了合适的姿势继续酣睡,他低头吻一遍她的额头。

    他给对方回了一句,“是我老婆。”

    那边竟然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发了一张地铁老人看手机包浆图,隔了一会评论道。

    “童养媳?”

    “……”

    要不要这么总结?钟鹤扶额,只好苍白的陈述。

    钟鹤:“以前是妹妹,现在是老婆。”

    宋元:“靠,牛逼,靠靠靠!”

    钟鹤:“【微笑】”

    宋元抱着手机窝在书房的飘窗上,宋青林还在为第二季度的竞标加班,他睡不着。

    宋元:“你微博上不是不是说是你妹妹吗?”

    钟鹤:“我什么时候说过。”

    宋元想去微博截图打脸,忽而想到那句官宣词,“永远的家人。”恍然大悟,玩文字游戏。

    宋元:“牛【点赞】【斜眼】羡慕了,什么时候我轮到我官宣。”

    钟鹤:“你只要选择继承家业就可以。”

    宋元看着这条来信,叹息连连,要是他继承家业那怕是要被床上人地出门咯。

    宋元:“那还是别了,这张脸退居幕后是人类的损失。”

    钟鹤给人发了个万能表情包,结束对话。

    退出去之前,宋元的一条消息跳出。

    宋元:“全世界现在都认为你们是兄妹,你打算怎么破局,而且多珠以后还要在互联网上活跃,总不能一辈子引而不发吧。”

    他问这话私心甚重,他想看看前人的路怎么走。

    对面的人迟迟不回复,宋元等的着急,恰好宋青林和美商谈完合作起身,宋元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

    宋青林收起资料,合上笔记本,被拥进一个怀抱,宋元的下巴磕在她的头顶,有点疼。

    “下次早点睡,别等我。”

    宋元抱着她深吸一口女人身上橘调的清香,“就等你。”

    钟鹤看着宋元的那条微信出神。

    官宣。

    官宣。

    “多珠真的同意了?”

    午饭,餐桌上只有他、许有仪和钟慈正在,他今天依旧告假寰宇交给副总,昨晚彻夜未眠,今天整个人竟然没有一丝浊气,神清气爽。

    “真的。”

    他嚼着水芹,水芹丝嚼不动,只好一口气咽下去对着许有仪说到。

    “妈,这下真的不用搬出去住了。”

    许有仪翻了儿子一个大白眼,这话说的好像他追人就是为了在家住一样。

    “行了,吃完就赶紧上去送饭。”

    老钟就像个工具人一样给许有仪剥虾,开生蚝,忙的和鬼一样还要不时的插入一句,“搬走好,别打扰我和你妈清休。”

    话毕,桌下的脚被人狠狠的踩中,许有仪神色不变的夹着盘子里虾仁,老钟心领神会适时噤神。

    钟鹤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郑重其事的对二老说到。

    “爸妈你们先和外公外婆那边说一声,我不想到时候他们没有准备。”

    许有仪漫不经心的抬头,“已经说过了。”

    儿子的表情变幻莫测。

    “不然我当年二十出头都被催婚,你猜为什么他们放过你。”

    钟鹤眼皮嘴角抽抽,他真的好想闭眼。

    儿子在这方面真的单纯的让人发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还以为人家灯下黑。

    许有仪看着钟鹤憋笑,“真的恭喜你们这对旧人了。”

    钟鹤被刺激的脑子一抽一抽,连带着嘴巴一抽,说出了酝酿一夜的心事。

    “妈,我想结婚。”

    杀伤力如同核弹,连带着顺路送餐过来的管家一同误伤。

    静止。

    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