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早就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但在真切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盛瓷心中还是产生了极大的无力感。



    除了艾麦拉之外,其余几人见到他都是脸色微变。



    离他最近的丁沉川先开了口,“盛——”



    话音未落,门“嘭”地一下被关上了,会议室内寂静下来,里面的人面面相觑。



    盛瓷觉得自己像个误入剧院的小丑,别人都表演着同一场戏,只有他,把舞台当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可怜又可笑地认真表演。



    光明大厦很大,他一口气跑了很远,却还是看不到头。



    不知跑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盛瓷扶墙撑着,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呼吸,



    肺里传来一股强烈灼烧感,他呼吸困难的剧烈咳嗽几声,背后忽然被抵住。



    盛瓷身体僵硬了一瞬,被人圈进怀里,身后传来熟悉的玉兰香,他怔忪转身。



    身后,斯酎正半垂着眸子看着他,呼吸略有些急促,似乎是匆匆赶来。



    见到斯酎的一瞬间,盛瓷满腔的委屈再也无法忍住,红着眼倾泻而出。



    从三年前的,到三年后的,从前世的,到今生的——



    他以为已经忍过去的、巨大的委屈。



    从前,他总以为,他可以挺得住,可以不当一回事,只要还活着,他什么都不在乎。



    直到此刻,或者说再次见到斯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他双唇嗫嚅着,将头埋在斯酎胸膛,眼眶红透,泪珠一颗颗从眼角滑落,盛瓷此生头一回如此不顾形象地哭起来。



    被白光照耀的地面反射出两人的身影,斯酎的一只手被盛瓷紧紧握住,另一个胳膊环住他的腰。



    斯酎的怀里是温热的,他胸膛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活人的气息。



    盛瓷无意识喊着,“指挥官……指挥官……”



    斯酎声调滞了下,轻轻“嗯”了声,“我在。”



    盛瓷捏着那条项链给他看,声调中满是委屈,



    “你看,我终于成为指挥官了,我还拿到了蓝色手环,有了一个新的战队,



    “你为什么要忘记我……为什么要拒绝我……呜呜……你说过我们可以越来越好的,你说过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的……”



    “指挥官……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斯酎心脏抽痛得难以呼吸,紧紧抱住他,“我在的,再也不会离开了。”



    “你骗人!”



    盛瓷咬了他一口,“你根本就不是指挥官,你是艾里森……”



    “他不会这么对我的。”盛瓷低着头重复着。



    “指挥官是个表面冰冷,实则比任何阳光都要温暖的人。”



    “他会担心我没有住处带我回家,说了无数次怀疑也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一件过分的事,会在检查时给我准备他从来不吃的薄荷糖……



    “你不是……你还把我赶出去……呜呜呜……”



    斯酎动作一顿。



    盛瓷哭了很久,他从未如此失态过,也从未如此害怕孤独过。



    认识斯酎之前,他可以一个人面不改色咽下所有委屈和不安,默默承受着一切。



    但斯酎失踪的三年,却比他前半生承受过的一切白眼、孤立、挤兑、谩骂以及病魔都难以承受。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也从来没有人这么爱过他。



    他像个生活在极寒之地的困兽,本来已经麻木了,可突然有朝一日,冰雪融化了,他感受到了阳光,温暖,青草和芳香。



    他本以为自己活在梦里,但随着一切变好,他终于相信,寒冷消失了。



    当他将要开始享受春天,梦却醒了。



    梦醒后他依旧在那个冷得彻骨的笼子里,在那个只剩白色的雪地里。



    这三年,好多人都说过他很拼,盛瓷自己却感受不到——



    他只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麻痹自己,他才能继续做梦,继续感受那片春意。



    斯酎的手一下下拍着盛瓷的后背,如同他的心跳声一样。



    哭到最后,盛瓷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斯酎抄起他的膝弯,将他轻轻抱起来。



    不远处,金发的女人手里把玩着一个设计简约的发绳,望着这里玩味的看了几眼,悄然离去。



    -



    斯酎抱着浑身滚烫,情况比前几天更加严重的盛瓷匆匆赶下去,用盛瓷的项链开了门,进了自己的车。



    他本打算将盛瓷放在后面宽敞的位置,但看到他因不安而紧皱的眉头时,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悬浮车缓缓驶过笔直的马路,在一个装潢华丽的酒店门口停下。



    S级权限拥有最高住宿权,不用办理任何手续,直接就能入住。



    进入酒店顶层后,斯酎用盛瓷的手环刷开一间空的总统套房门,抱着他进去。



    将盛瓷放在床上后,他第一时间打开了隔离墙。



    受盛瓷的影响,他自己也是满身燥热。



    他盯着床上因难受而眉头紧皱的人,身体不受控制起了反应。



    他是个正常的成年Alpha,现在床上躺着的还是他记忆深处朝思暮想的爱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是斯酎不确定自己失去记忆前和盛瓷发展到哪一步了,他这两天零星恢复的记忆,最多的也只到了他差点标记盛瓷那次。



    那个时候的盛瓷明明对他还十分抗拒。



    斯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步伐错乱地来到厨房喝了整整一壶冰水。



    稍微感觉那股冲动有些缓解,不料下一秒,盛瓷躺着的那个卧室的门开了。



    斯酎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盛瓷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休闲裤,此时休闲裤不翼而飞,他全身都滴着水。



    白衬衫遇水便成了透明的,此刻半贴在皮肤上,领口的扣子被扯掉了两颗,露出胸口大片细腻的皮肤。



    盛瓷的皮肤平日是洁白无瑕的,像一块温润的美玉。



    但此刻,因为发热期,他白皙的皮肤泛着粉,整个人像是在红酒里泡过一样,粉嫩而诱人。



    香甜的味道并不是斯酎的错觉,那是盛瓷的信息素——过分强大的信息素。



    高匹配度加上盛瓷强大的信息素,成为了致命的吸引力,斯酎刚刚的理智都化作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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