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游戏市长参与设计哦
蒂米看了一眼，笑着说：“据说这是一位谜语爱好者提供的谜语，他参与设计了这个主题公园大部分的谜语和机关设计，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游戏关卡设计师了。”
布鲁斯一下子就猜出谜底是river/ocean，map，future，joke。
因为河流和海洋都可以流动，有河口、河床或者海口、海床，却不能奔跑、说话和睡觉。
地图有城市、森林和河流，却没有房子、树木和水。
未来在人前面却不能被看到。
玩笑可以被解读、制作、讲述和玩乐。
再用谜底单词的字母数字用作密码。
他输入5364，顺利打开了门锁。
“真不错，这么快就过了第一关。”
“设计师没有在这里为难人。”
“嗯哼，第一关。”
布鲁斯取下门锁，推开门，门板与门轴摩擦发出叫人牙酸的咔嚓声。
工厂里杂草丛生，废弃的老旧设备、破旧的储物罐和大根的管道散乱各处，被泥土、苔藓和贴地生长的草各附着，手电筒光照过去后还有虫子飞快地爬走。
沿着荧光绿的指示灯往里走，来到工厂前。
工厂的大门发灰，两边的墙壁上斑驳的油漆和裂缝随处可见，蒂米左上方的头顶还有一张很大的蜘蛛网，两边脏污的外楼梯盘旋向上，断在中间或上头，断处的铁管扭成诡异的弧度。
靠外还有一截墙颓圮坍塌，露出一个砖石散落中的黑黢黢的洞口。
“我们要走那个洞口吗？”正门推不开，瞧着是从里面锁住的。
“看样子是的。”
布鲁斯拉住蒂米的手，避免蒂米无畏地直接往里面闯。
穿过墙洞，进入到工厂内部。
四周很阴暗，踩在金属板上就会发出那种什么东西松动的咯吱声，像是用长指甲不停捞动着粗糙的木板或者某种蛀虫正在啃咬防护安全的大门门板的声音，伴随着不知道哪里的水滴滴答滴答声，叫人心里发毛，仿佛随时会跳出妖魔鬼怪。
工厂里很挤，各种破烂设备、管道、反应罐围绕着中间一个个管路连接的反应池、沉淀池摆放和设置，并不宽的通道上散落各种烂零件如生锈的螺丝、铁栓、铁管、铁皮、塑料管，头顶摇摇晃晃的灯散出昏暗的光线，给各种物件蒙上一层黄灰的色调。
布鲁斯紧紧抓住蒂米。
蒂米的手扶住他的手臂，能够感觉到手底下他的手臂肌肉紧绷。
她不由去看他的神情，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正在不断探查四周，嘴唇抿紧，他在防备四周。
很恐怖？
蒂米没有看出布鲁斯的害怕，但看出他十分的警戒，显然这里的环境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反应池用到胸腹高的铁栏杆给围住，除非故意攀爬进去，一般不会掉进去。
反应池里飘着一层浓厚发腻的油光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颜色，时不时鼓出一个粘稠的，变大又破开的泡泡。
果然一看就是能要命的诡异废液。
蒂米牙酸地鼓了鼓腮帮子。
那股难闻的味道也变得更明显，从厚厚的活性炭口罩与脸的缝隙中钻进鼻子里，她不由伸手捏了捏鼻梁上的鼻梁条，使口罩与脸更服帖。
“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研究的东西？”蒂米抬脚就要往前走，突然被布鲁斯给拉住。
布鲁斯拉着蒂米快速后退了一步，视线下移。
几乎是同时，原地就掉下一块血淋淋的断肢。
那断肢直直下坠，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迹和可疑的
肉块，颜色猩红，重重地砸在她刚刚站立的，稍前的地方，在锈腐的地板上溅起一点红色的汁液。
断肢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一些未干的血迹，看起来异常逼真，仿佛是从某个不幸的受害者身上撕扯下来的。
刚刚如果不是布鲁斯拉住她，这个道具就要贴她脸掉下来了。
蒂米扫视四周，只看到楼上有人缩回了头。
刚刚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动静，应该是工作人员提前站在楼上，就等他们到达，把这个断肢扔下，起到吓唬玩家的效果了。
“布鲁斯，你是怎么发现要吓人了？”
布鲁斯正蹲着检查那个断肢，是一个异常逼真的仿真道具，黏附了一些假血。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手指捻动，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大概是红色素、糖浆、淀粉、水的混合物。
“我对这个环境有些紧张，注意力高度集中，听到了上面的动静，就和我在雪山听到雪崩前的声音一样。”
布鲁斯站起身，观察着四周的摄像头位置和数量。
这里太过诡异的真实场景让他警惕值拉满，丰富的想象力和无法控制的怀疑放大了他的紧张情绪。
蒂米认为这个解释与他之前的表现说得通：“你还遇见过雪崩，那是一种什么场景？”
她这么问着，还在到处张望，期望寻找到线索，或者说可以玩的设置。
“我那时在学习滑雪，我以为教练会立马带我上雪山练习，但是教练并没有，他带我去远远看雪山。那天，远处的陡峻的雪山山顶高耸在遥遥的天边，乳白色的云层漂浮在周围，背风的山坡一面都是一望无垠的原始冰川，上面覆盖着积存万年的冰雪。”布鲁斯的声音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漫天飞雪，雪不断向雪山堆积，也许在那一刻恰好到达了临界。一开始是轻微的我还不能察觉到的震动，直到教练指着雪坡出现的裂缝，我才意识到不对。这时候雪山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音越来越响，视野中一片雪盖开始下滑，迅速翻滚下去，像是受伤不断挣扎着坠落的白蛇，呼啸而下，吞噬一切，并伴随着像雷声一样的轰鸣。”
布鲁斯轻轻说：“雪崩了。”
他的描述声中，蒂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寻找线索，脑子里似乎也看到了一样震撼的场景。
“教练告诉我，滑雪得先知道什么情况下可以滑雪，什么情况下不能滑雪。比如滑雪需要一个好的天气，像那天在下大雪不能滑。”
“他是一个好教练。”
“……是的。”
上空突然掉下一些彩纸，蒂米将视线转移，伸手接过一张来。
“上面写着要找到宝藏，需要先到上面去找地图，”蒂米有些好笑：“我的天，我都忘了我是来找宝藏的，终于到主线了。”
“哦——”
她主动拉起布鲁斯的手顺着指引往楼梯走，嘴里嘀嘀咕咕：“如果顺利的话，我想我们玩完这个还能带你回我的住处，你上次给我的惊喜我很喜欢，阿福把韦恩庄园养出了一片菜园和果林，采摘实在让人快乐，不过我也想让你看看我的成果。”
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话语打散了鬼屋里恐怖的氛围，布鲁斯心神放松些许，顺着蒂米被她拉着跑来跑去，找机关，破解谜题。
两个人对这个鬼屋认真游戏起来，通关进度不断推进。
在经过两间房间找不同、两个人利用不同光线触发对应传感器合作拿到线索等小游戏之后，最终在顶层找到了所有线索的指向，那是在顶层的一面巨大的柱形墙，他们发现了一个向下的机关，开启后墙面打开，露出电梯。
“这下面就是宝藏吗？”蒂米抱着手臂，打量着这个隐藏起来的电梯。
布鲁斯点点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蒂米摁好电梯，和布鲁斯一起走进去，电梯快速向下，比一般的电梯都快，而电梯不能看到外面，所以只能确定大概过了六秒。
电梯门打开，顺着一个通道向前走，面前又是一个帘门。
蒂米笑起来：“有始有终，都是帘门，布鲁斯，我们一起拉开吧。”
布鲁斯伸出手，两个人一人一边拉开帘门，就又见到了一个初始房间，和来时一模一样。
一头脏辫的黑人售票员平静地打量他们一眼，说了一样的话：“两位要来玩恐怖工厂？这里收费，一人五美元，这里交费。”
布鲁斯看了一眼他胸口的工作证，和第一次收门票费的工作人员名字一模一样。
而蒂米也维持着来时的笑容，牵着他的手对他说：“这个主题的最初，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布鲁斯：……
所有的警惕不是没有原因的！
布鲁斯装作害怕：“我是不是也得再说一遍‘如果是蒂米女士设计的话，我怀疑我要对这个鬼屋严阵以待’这句话？”
蒂米皱起眉头，诧异地看向布鲁斯，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
“布鲁斯你在说什么？”
布鲁斯抱怨：“蒂米女士，我想你如果没有在强行憋笑，眼睛里的快乐要溢出来了我就要相信了。”
“噗，哈哈哈哈哈，”蒂米放弃演戏大笑起来：“你明明有懵了一下，天啊，在突破种种关卡之后却又回到起点，一般人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乱了吧？关键是之后的工厂会更加恐怖，而这样天才的设计竟然是我提出来的。”
所以一路来种种语言暗示，包括说别人都是带队友，或者对着帘门说有始有终等等，都是蒂米想要推动布鲁斯进入这个设计，加强他对一切是不是产生幻觉的怀疑感。
布鲁斯露出受伤的眼神，蓝色像宝石的眼睛闪闪的，时不时会向蒂米投来不赞同的视线。
“所以是电梯直接通地下，扰乱空间感来到一处布置一样的工作间，这个售票员和之前那个是双胞胎？”
只要反应过来，布鲁斯聪明的大脑就能快速想清楚关键。
这个鬼屋一直用不同的设计混淆视线，速度更快的电梯和不透明的电梯井都让玩家对距离的感知变得不好把控。
当人不太注意方向时，就真的相当于辛辛苦苦闯完所谓所谓关卡发现一切回到最初，而且再次买票，打开帘门后可能就不是第一次比较简单的解谜环节了。
一开始所说的电锯杀人魔估计就会出现。
就是一个鬼屋，精巧到这样会让其他鬼屋很惭愧吧？
顶着布鲁斯委屈的目光，蒂米的得意就像气球漏气一样跑掉。如果玩游戏的布鲁斯只感到被欺骗，那这就不是一次很好的游戏。
她点点头：“说得全对，我……”
就在她想着怎么道歉时，布鲁斯拉住蒂米，眼神诚挚：“这是一次很独特的体验，我想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远，需要你游戏设计和为此隐瞒的一部分而向我表示歉意。”
“当然，如果蒂米女士能安抚安抚我就更好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蒂米，点了点自己的唇，唇色浅红。
第62章 约会市长亲吻与分别后
蒂米靠近布鲁斯，他真的一动不动，下垂眼，钴蓝色的眼睛看着蒂米缓缓贴近。
蒂米身高没有比布鲁斯矮很多，伸出手，一只手轻易就抚在他后脑勺，手指插进头发里，另一只手托住了布鲁斯的侧脸，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没有一点尖锐，和温热柔软的指腹一起轻轻摩挲，爱抚。
这时候两个人的身形差就凸显出来。
布鲁斯肩膀很宽，胸围绝对雄伟，而蒂米因
为女性身体构造的不同以及没有经过布鲁斯那么多的训练，整个人比布鲁斯小了一圈。
身形小些的蒂米托着布鲁斯的脸，一把把布鲁斯的头拉近，笑吟吟地打量。
布鲁斯顺着她的力道，凑近蒂米，任由她掌握着主动权，以一种堪称和顺的姿态，然而他胸腔里加快的心跳和微微急促的鼻息都泄露出他平静之下的汹涌和波澜。
蒂米轻轻一笑，细碎啄吻，落在他唇边。
她亲吻的时候不知闭眼，绿色剔透到如玻璃种绿翡翠一样的眼珠流转着摄人的眼波，稍稍上抬着去睇布鲁斯的蓝眼睛。
蒂米的怀抱是用力的，身体是带着暖香的，嘴唇是温热柔软的，眼睛是饱含情意的。
叫布鲁斯难耐的是，她不知是闲情雅致还是故意挑逗，细细亲吻他的下巴、脸颊，嘴角，甚至是眼皮，但总是不愿亲到他的唇。
布鲁斯忍不住揽住了蒂米的腰肢和后颈，怀抱收紧。
他在蒂米吻住他嘴角的时候偏了一下脑袋，反寻着她的唇舌找过去。
唇舌交缠，热烈，甚至从中比斗，博弈主动权。
“啧啧啧，唔……”
蒂米被他坏心眼地咬了一口，发出嘶一声，把他推开一点，张着殷红的唇瓣，细细喘息着，波光粼粼的眼睛嗔怪看来，怨他用力气太大，然后不服气地又把布鲁斯拉回来，喉咙里慢慢碾出一句：“……坏狗。”
本来陷进他头发中的手顺着布鲁斯的脊柱向下，抚摸过那结实的背肌。
蒂米很喜欢布鲁斯的身体，摸起来健康强壮，手感丰盈。
布鲁斯低低笑起来，几乎没有距离，蒂米能够感到那种颤动从他身上传到她身上，连同磁性的笑，和激烈的吻，带起一身酥麻。
好歹他们记得旁边还有个陌生的无辜的售票员，没有亲个没完。
分开时，两双眼睛都是眸光潋滟，勾勾缠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的售票员又恰到好处的出现，敬业地服务：“两位要继续玩恐怖工厂？这里收费，一人五美元，请交费。”
布鲁斯解了一颗衣扣，从一团热意中凉一些。
“这一轮会一直有个拉电锯发出轰鸣声的杀人魔NPC追在我们身后，喊着要我们交出宝藏。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宝藏，杀人魔NPC就会一直追杀。”
蒂米站在那没动。
“是真的电锯吗，那也太可怕了？”
售票员解释：“为避免会真的伤到人，那是一个没有动力，钝的，纯会出声的电锯。”
布鲁斯转向蒂米：“蒂米女士，你有兴趣和我一起被会响的电锯人追吗？”
“不太想，第一重解谜就很适合自己，第二重的惊险刺激就敬谢不敏了，”蒂米摸了摸有些发肿的下唇，脚一动不动，还要故作善解人意地对布鲁斯说：“当然，如果布鲁斯你想玩，我可以和你一起。”
布鲁斯一眼看出她在自己识破设计后就已经失去兴趣，忍俊不禁：“走吧，蒂米女士，我们去用餐，冰山餐厅好吗？”
“可以。”
冰山餐厅出新菜了，科波特像一个普通的餐厅老板一样热情接待了两人。
吃过饭，这对爱侣，分别在入夜前。
“期待下一次见面，蒂米女士，好好休息，提前说一句晚安。”
“我将在下一秒就开始想念你，布鲁斯，希望今夜你有一个好眠。”
然而，应该晚安的蒂米秘密出现在哥谭安全战略防御与攻击保障局的地下基地，她站在一排隔开的牢房前，第一个就是一个普通男人。
但是当这个人摘下面具，就露出了那张出名的脸。
蒂米隔着玻璃站在这人面前：“我出现了，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了。”
而本应该好眠的布鲁斯穿上一身属于蝙蝠的装备，戴着蝙蝠面具在哥谭上空飞来飞去，避开遵循秩序和路线巡逻的夜巡组。
一开始夜巡组遭遇到的阻力很大，哥谭夜晚行动的黑-帮人很不满他们，甚至把他们当作外地人一样排斥。
还是组长，哥谭本地人汤姆罗克斯带头总结反思，调整战略。
上面没有完全去除黑-帮的意思，他们也做不到。
那么无论对哪一边动手，都是达不到控制局面，维护治安的目的。
因为没了一两个帮派，周围的帮派就会迅速吞食他们的地盘，没多久局势依旧是那个局势，他们忙活一场，只留下仇恨和更强的反抗。
汤姆建议不要对现状强行插手，而应该摆正自己作为治安军警的地位，只要对治安威胁主动出击，而不是搅和进哥谭黑-帮斗争里去。
詹姆斯同意了。
目前夜巡小组每天会在晚上制止对普通市民下手的犯罪，而不会管黑-帮斗争，除非会波及到哥谭市民群众。
而**也因此不再与夜巡小组强烈对抗，不再宁愿拼着夜巡小组不断升级完备的武器的高伤害也要给他们厉害瞧，因此形成新的平衡。
蝙蝠侠一直盯着夜巡小组的行动，到现在他才算是接受夜巡小组的存在。
他还在追查依旧在逃的乔纳森克莱恩。
策划毒气和炸弹袭击的黑面具及其手下已经落网，洗钱和利用王冠诅咒市长的格雷福斯家族被审判，而乔纳森克莱恩，也就是稻草人他是最后一个在逃罪犯。
他从看见过乔纳森的线人那里得知乔纳森的踪迹，顺藤摸瓜，发现乔纳森与某人或某伙人勾结，得到庇护而潜藏。
蝙蝠侠按照从接头人那里拷问出的地址找过去，却人去楼空，乔纳森有关的线索再次断掉。
今夜他潜入到一个叫做杰维斯泰奇的神经系统专家的实验室，蝙蝠侠已经关注这个有着种种异常举动的专家很久，这一次找到了一个脑波控制器……
不知道什么时候，“超级罪犯”这个词悄然靠近哥谭的舆论中心。
最开始是一篇名叫《疯帽匠的免罪书》的报道被疯狂传播。
疯帽匠本是一个神经系统领域的专家，名叫杰维斯泰奇，在人类脑波和心灵控制方面具有非同一般的造诣。
杰维斯如果继续好好研究，说不定能拿到诺贝尔医学奖，但是他却选择把自己的技术用在控制别人自/杀上面。
起因是他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一个叫做爱丽丝的女性，并因为自己矮小的身材和平平无奇甚至丑陋的长相而深深自卑。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爱情故事，爱丽丝已经有一位相爱的男友，杰维斯不过是一个单恋者，做着一个人的幻想。
可笑的杰维斯对爱丽丝的男友产生深深的妒忌，企图用自己研究的脑波控制器杀死爱丽丝的男友，并想要控制爱丽丝爱上自己。
然而他的计划被蝙蝠侠阻止，杰维斯也因为此事成为罪犯，并被逮捕。
按照一般发展，这就是正义战胜邪恶的故事，然而不久，本应该待在监狱的杰维斯突然出现在监狱外，他把自己当作《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疯帽匠，绑架金发少女，还占领哥谭广播，利用声波控制哥谭。
他疯了，但是在疯狂犯罪。
杰维斯再次被抓，在造成更大的灾难之后。
然而这个作恶多端的罪犯，却在法庭上拿出了一份心理疾病鉴定书。
精神病人，在法律上，不应该追究刑事责任。
疯帽匠无罪。
一个愤怒的记者拍下他举起自己的心理疾病鉴定书，疯疯癫癫地样子，然后写了一篇名为《疯帽匠的免罪书》的报道。
记者在文章描述了多位受害者的惨状，和受害者家庭的痛苦，对疯帽匠要因为精神疾病而不负刑事责任发出质疑，质问是不是只要是神经病就可以随意犯罪，没有后果地杀死别人的儿子、女儿、父亲、母亲，把他们鲜活的生命从他们的家人身边带走？
文字直击人心，一下子敲中了哥谭人敏感易怒的心灵。
越来越多的哥谭记者就稻草人、疯帽匠等罪犯进行深入分析，分别从多种角度对他们身世、过往、心理状态、犯罪记录、给哥谭市民带去的灾难、受害者采访进行不同解读，并且提出属于哥谭的“超级罪犯”这个概念，多重维度讨论杀伤力巨大的神经病成为罪犯，因为其本身精神病而无法得到制裁，是否能够成为哥谭到处犯罪，无人敢惹，又无法清除的炸弹。
这些文章引发了哥谭市民的广泛讨论，人们对于如何处理这样的罪犯感到困惑和愤怒，认为必须要控
制住这些家伙，让他们老死在监狱。
甚至游行都很快地组织起来，大量人群聚集市政区抗议法庭对疯帽匠的判决。
网络上发起万人请愿，要求严惩疯帽匠。
在这种庞大的舆论压力下，而阿卡姆疯人院，正式成为已经被抓的疯帽匠的牢房。
即便如此，依旧有哥谭市民不满，在舆论的引导下，他们又开始怀疑阿卡姆疯人院是否能够关住疯帽匠，要求阿卡姆疯人院给出保证。
不过事态发展成这样，似乎也不会影响到哥谭贵族。
直到一直失踪的稻草人出现，将恐慌推向高潮……
第63章 梅尔市长异常与梅尔家族，情侣相对……
稻草人这次是出现在一段网络视频里。
他像第一次在电视里出现的一样，仍然是那一套稻草人的怪异装扮。
但是这一次麻袋外露出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不再带着明显可见的狂热。
如同被熄灭了疯狂的妄想，又好似乎将那一种疯狂变做了冷静的思考。
哥谭人对他精神疾病的种种猜测，都不如真正的观察来得可信。
无数人试图从他的言行中找到可以挖掘的部分，他的视频疯狂传播。
稻草人是在一个白墙背景下站在一张桌子前录制视频的，摄像头应该在桌子前，能够让看到视频的人看到桌面。
他双手撑着桌子，垂着脑袋，维持着思考的姿态，在进度条开始走动后，缓缓向镜头抬起头。
开门见山，他直接开口：“受某位大人物的邀请，我出现在这里。”
他偏了偏脑袋，斜眼看来的眼神显得有些刻薄：“听说很多人把我归类到一个新词‘哥谭超级罪犯’，我很喜欢这个词，不过我很不喜欢某些对此不屑一顾的傲慢家伙，今天我就抓来一个，来看看，这是谁？”
稻草人从桌子底下抓着一个人的后脖衣领，一把把人薅了上来。
这个人西装革履，衣着考究，状态不是很对劲，整个人收缩，拘挛，四肢胡乱扭动，但又没有意识，不对稻草人的行为做出反抗。
了解恐惧毒气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人中了稻草人的毒气。
稻草人粗暴地把这个人的脑袋压在桌面上，玩弄猫狗一样把把这个男人的脸朝向镜头。
如果认识和熟知凯斯议员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哆哆嗦嗦，神情恐惧，对自己现状无知无觉地人就是他，一个长袖善舞，极爱体面和贵族那一套的政客。
稻草人又薅上来五个人，一共六个人，排排倒在桌面上。
三个是哥谭的市议员，三个是贵族，都中了恐惧毒气。
“我们的大议员看上去很害怕，他在恐惧什么，让我们来听听。”
稻草人对着凯斯说：“大议员，你在害怕什么？”
凯斯议员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开关，被压在桌子上，嘴巴开开合合，仓皇地吐出话语来：“死刑，我害怕死刑……法庭，我害怕法庭……警惕猫头鹰法庭，他们时刻监视着你……千万不要提及他们的名字，否则利爪会取走你的性命……”（注1）
就在屏幕外的人屏住呼吸，以为凯斯议员要吐露更多秘密的时候，稻草人背后突然出现一个脸戴猫头鹰面具的人。
稻草人警觉地掏出木仓，对着那个猫头鹰连开数木仓，对方却非人一般，鬼魅般迅速靠近，动作敏捷，仿佛在空气中滑行一般，抬手当先就掷出一枚刀片把镜头打掉。
视频画面突然戛然而止，黑屏，只有收声设备还在工作。
混乱的打斗声很快就停止，黑屏之下的战斗结束得很快，稻草人发出一声狼狈的呼痛声，倒在地上。
站到最后的人走了两步，不属于稻草人的一道沙哑撕裂的声音低低说：“乔纳森克莱恩，猫头鹰法庭，对你进行审判——”
这个人抬起脚，一脚踩坏收声设备。
视频的末尾，也是一阵刺耳的噪音。
政府信息组人员在发现这个视频被疯传后，迅速删除该视频，但是该视频已经传播浏览量超过十万了，还有部分网民把视频下载了下来。
新闻媒体工作者也迅速反应，文章频出。
《稻草人认领超级罪犯头衔，哥谭的治安何去何从？》
《猫头鹰法庭不是传说？童谣昭示，哥谭深陷监控和控制》
《议员的恐惧非同一般，哥谭法律系统是否还在正常运行》
《稻草人提到的大人物究竟是谁？》
市政府这边有人先蒂米一步下达封杀，这些文章快速被删除。
然而整个哥谭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和慌乱，稻草人为什么抓人，议员为什么害怕死刑和猫头鹰法庭，猫头鹰法庭是什么，哥谭还能安全吗？
封锁言论到达某种程度，哥谭市民用言语进行传播。
“狗屎的，哥谭还是我认识的哥谭吗？”
“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出了一个口口口视频？”
“Fuck，提到那位就打码，捂嘴？我怀疑哥谭处于某种巨大的阴谋中，蒂米市长知道这些事情吗？”
“对此我能做什么？我不能做什么，这真是令人作呕，那些拿了我们税金的税金小偷，竟然是被超级罪犯给制裁了。难道我还要谢谢口口口不成？”
稻草人喜提口口口称呼。
而被多次@的蒂米拥着一身厚毛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正准备去市政厅。
露西突然告诉蒂米：“市长女士，梅尔家族的管家塞特在等候，他有着您的家族无法仿造的族徽……”
蒂米头顶缓缓浮现出一堆疑问号。
额，梅尔家族不是游戏背景吗？好吧，蒂米决定见见。
一辆黑色林肯车静静停在路边，在她经过的时候拉开了车门。
一位绅士，在风雪中打起一把巨大的黑伞，将伞面支撑到图省事没带伞的蒂米头顶。
“小姐，家主病重请您回去。”
蒂米打量着这个中年人，目光从他挺直的脊背、端正的站姿，微微倾身时衣物依旧笔挺，没有多余的褶皱的姿态，移到他精心打理的五官，尤其是那两撇修理得规整和对称的羊角胡子，以及温和的绿色双眼。
“我不记得我有必要去见他。”
蒂米紧了紧自己的大衣。
塞特声音保持着平稳无波：“虽然蒂米小姐曾宣称与家主决裂，但是从您依旧使用梅尔这个姓氏，以及家主在法庭上对您的帮助来看，蒂米小姐有必要去见家主最后一面。”
“法庭？”
这个管家一出来，给蒂米带来了极大的信息量，怎么听着他的意思，梅尔家族和法庭关系不浅。
“是的，法庭的触手无处不在，现在法庭的愤怒已经无法控制，家主无意再问责于小姐。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家主想要向您交待后事，以期梅尔家族在法庭的怒火中不受损害。”
蒂米沉默。
所以法庭那张纸，在她的名字和琼斯名字中选择琼斯而不是她来搞“审判”，就因为她姓梅尔，她的家族在其中为保护她发挥作用？
要是不讲关系直接对她来，可能蒂米还会尊重一下猫头鹰法庭。
难怪本质上是一群所谓贵族的集合。
蒂米迅速权衡利弊，询问：“他现在在哪？”
“老宅。”
蒂米想要更多信息，她点头应了。
虽有冒险，但是还是很想知道这个家主什么情况，补足这一切的信息不足。
梅尔庄园位于市政厅地下——蒂米很想说这种喜欢在哥谭底下打洞安居是什么传统习俗或者什么很时尚的爱好吗？
管家带着蒂米走过长长的回廊，雕刻有精美玉雕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不同时期哥谭的俯瞰图，从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海滩海岛，到逐渐繁荣的小镇，再到现代的时尚都市，哥谭一步一步蜕变。
旁边还有不同时期的梅尔的小象。
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位男士，出现在各种哥谭重大事件的绘图里，下方有签上小字：肯梅尔。
之后换了四个人，图画不断变换，又出现了多年的空白，直到蒂米成为市长，就全变成蒂米的画像。
在梅尔工业园开业仪式的照片、蒂米参加节目时面对镜头宣布市政基金成立的照片等等，都是蒂米参加各种活动时留下的影像。
几人一样的黑发绿眼的日耳曼人长
相，一样的笑时亲切，不笑时严肃的气质，一下子就能让人看出几个人之间关系不浅。
蒂米匆匆走过，穿过几个让人混乱的暗室，绕来绕去，终于来到一个病房设置的房间。
呼吸机连着一个干巴的老人，他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柔软的病床里，胸口几近于无地轻轻起伏，一堆仪器发出运行中的声音。
塞特躬身凑到老人耳边，告诉他蒂米来了。
这个老人睁开了眼睛，那双已经浑浊发黄的绿眼睛僵硬地转动，寻找，最终定在蒂米身上。
他面容已经干瘪，发皱，但是蒂米还是认出了他很像早已经失踪，被传死亡的人，蒂米名义上爷爷，格兰德梅尔。
如果不是之前查阅了自己的详细资料，蒂米可能都认不出。
也正是因为都知道自己那些资料中的亲人都是因为意外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没有人说这里面有问题，蒂米又没有相关记忆和游戏提示，她才会把他们都当背景板的。
背景设定具体来说就是蒂米父母是意外死的，这导致了梅尔家族的沉寂和格兰德因为悲痛太过的失踪，而蒂米发疯图强，勇做市长。
格兰德张开嘴，喉咙里出现吭哧吭哧的声音，说出微弱的轻微的话语。
塞特转身对蒂米请求道：“请小姐近前来。”
蒂米走近。
“蒂米，蒂米，我的孙女……”
蒂米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她的悲伤在为一个在临终前呼唤着自己孙女的老人而流淌，即便这种感情像是隔着一层纱，不那么真切。
格兰德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徽章，这个过程很慢，因为格兰德已经难以控制自己身体了，他甚至把徽章掉在被子上。
蒂米拿起了那个徽章，那是一个独特的，带有梅尔家族族徽又插上鸟羽毛的独特印章。
“给你。”格兰德似乎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任务，整个人松下来。
他不再看蒂米，自顾自地把干枯的手伸出来，不知道在抓着什么：“对，不起……”
那双眼睛落下浑浊的眼泪，然后渐渐凝固。
老人的手落下，仪器开始报错，发出刺耳的嘀嘀声。
格兰德人去了。
塞特把格兰德留下的信件给蒂米，蒂米走出病房，把那些后事什么的都留给了管家塞特。
空无一人的走道里，蒂米一手拿着信，一手拿着从格兰德手里拿到了梅尔家族暗地里的势力信物，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处理这庞大的信息量。
在她将要打开信件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可怕的声音。
“蒂米梅尔。”
蒂米转过身。
如同黑暗中窜出的幽灵，蝙蝠侠悄无声息地降临在这个他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他的身影高大，可怖，白膜的眼睛紧紧盯着蒂米，嘴唇紧抿，即便是隔着面罩，蒂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风雨欲来的阴沉。
蝙蝠侠一直认为女友蒂米是他的同路人。
从稻草人和猫头鹰法庭一路查过来，历经重重的弯路，最终却查到自己女友身上，任谁都会心情糟糕透顶。
第64章 争执市长你在怀疑我？
走道昏暗，女士穿着白色修身高领毛衣，卡其色的西服裤，外披一身大衣，逆光而立，微弱的光给她的周身蒙上一圈昏黄的光影，面容晦暗不明。
对面的黑暗骑士站在昏暗的一角，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披风，全身都是黑色调，只有头盔、盔甲折角等亮面在光线中折射出一线幽暗的亮光。
“开门见山吧，蝙蝠侠，找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蒂米掂了掂手里的印章，感觉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么陷阱里，惹得哥谭的黑夜义警来查她水表。
偏偏她刚才才从自己便宜爷爷手里拿到了跟猫头鹰有莫大关系的信物，算是被抓了个正着。
她甚至想识相地直接把手里的烫手山芋丢给蝙蝠侠，抱大腿高喊自己是个大大的好人，以免对方直接揍自己。
但是玩家是玩家，市长是市长，蒂米作为市长的脸面不允许她如此。
蝙蝠侠的嗓音是听多少遍都觉得嘶哑低沉得过分的，他一动不动，像一座凝固的雕塑，像是刚刚从没有叫出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猫头鹰？”
蝙蝠侠竟然能够好好沟通——蒂米掂印章的手一顿，空中的印章顺着重力的作用落在蒂米的手心。
她面色不改，把印章抛给蝙蝠侠：“这是我刚到手的梅尔家族在猫头鹰法庭的信物，从我失踪状态刚出现，就要去世的爷爷手里。我手里还有一封信，我还没看，要一起看吗？”
蝙蝠侠站在那，不知道是不是蒂米的错觉，她感到对面似乎僵硬了一下。
他走近，走到蒂米的身侧，强壮的身形和蒂米的身形凑在一起，变成一大块阴影。
蒂米被他过分好说话的态度弄得有些惊讶，她把自己印象里揍人超痛，神出鬼没的义警和在她配合时这种称得上友善的态度联系到一起……
于是两个人就着这不甚明亮的灯光，一起看格兰德梅尔留下来的这封信。
一个不觉得让一个陌生的哥谭暗夜传说和自己一起看刚死的爷爷留下的信有什么不对。
一个疑心重，更关注这封信里留下的信息，所以没有拒绝蒂米的提议。
蒂米拆开信封，去处里面三张印着花纹的信纸，从第一页开始阅读。
格兰德在信中讲述了他为了保护蒂米不像她的父母一样被猫头鹰法庭所害，而加入到猫头鹰法庭中为蒂米周旋，保护梅尔家族。
但是他知道自己地下的儿子儿媳和一直不知道他的计划的蒂米都不会接受他的做法，所以明面上格兰德梅尔已经死亡，他不愿意在明面上让梅尔蒙羞。
他在信中交待了猫头鹰法庭的利爪都是法庭从小培养的刺客，被灌输洗脑，为法庭效忠，并且有着“不死之身”，刀枪也无法奈何，唯有冰冻才是控制的办法。
最末，格兰德说：蒂米，猫头鹰法庭难以完全战胜，它已经是一个全球性的组织，无数的人直接或间接的为其服务，它难以被战胜，它就是地下之王。
蒂米看完，侧头问蝙蝠侠：“猫头鹰法庭真的不可战胜？”
蝙蝠侠说：“不。”
他身上那种沉沉的气息减缓了一些，可是说不得减少了多少。
他问出另一个问题：“蒂米梅尔，你是不是在帮助乔纳森克莱恩绑架议员和贵族？”
————
是不是蒂米女士在帮助乔纳森克莱恩逃脱追捕，只为让乔纳森成为她手里一把刀，对向拦路的议员和贵族，警告他们？
蝙蝠侠注意到凯斯议员等人失踪，动手的人是蒂米管理下安全部的人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他顺着这些曾经与蒂米女士有矛盾的人的去路追查到乔纳森克莱恩的时候，事情就变得更糟糕。
蝙蝠侠匆匆赶到的时候，从利爪受伤救下了乔纳森克莱恩。
乔纳森克莱恩倒在地上冷冷地说：“我说的大人物就是我们的市长，她让我威胁那些手握着权力的顽固派，希望超级罪犯成为悬在那些议员和贵族头上的一把利剑。呵，可笑的政客，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放过一个曾经想要害死她的罪犯。”
蝙蝠侠面具下的人青筋暴起，一拳头砸下去，让那张嘲讽满满的嘴给麻利地闭上。
但这也改变不了现在证据都指向蒂米的事实。
蝙蝠侠暴揍了乔纳森一顿，他把这些人都送到警察局，又转向找蒂米女士。
他要知道真相。
在为他做后勤的便士一劝说他：“一个人的真正面目，只有在行动中才能看清，B，你需要冷静。”（注1）
蝙蝠侠驱车前往市政区，车外的寒风呼啸，仿佛在为蝙蝠侠内心的怒火伴奏。
他紧握方向盘，战术手套因为手指关节过于用力而褶皱。
他想要听蒂米女士自己向他解释。
————
蝙蝠侠在等蒂米解释。
蒂米脸上空白一瞬。
“你怎么会这么问？”
“乔纳森克莱恩交代是你营销超级罪犯，让他作为超级罪犯威胁哥谭上层。我也查到他曾进入安全部大楼，紧接着他就能逃出来，没有和别的势力合作，就成功绑架被保护的凯斯议员等人。”
哦，这确实是蒂米最初的想法，让超级罪犯变成倒逼哥谭人恢复死刑的一把利器。
毕竟刀子不悬在脖子上方，她底下这些心思各异的人还觉得没有死刑就是对他们自己的保护，对人权和自由的保护。
问题是她还没有形成明确的想法，而且营销两个字一出来，蒂米就能肯定，事情不是如此，有人提前做出这些，把她将来要做的事情嫁祸在她头上。
而眼前的蝙蝠侠，就是为此来质问她的第一个人。
她从蝙蝠侠的态度上看出对方对自己这一想法的反对。
蒂米眼珠转动，心里的燥意难以言表，手握成拳，手指收紧，刺挠进手心，带来一点细微的疼痛。
“我确实见过乔纳森克莱恩，他被抓，但是要求必须见我才说出他上头的人，”蒂米仰起脑袋，强烈的躁动让她想要刺回去：“你是在怀疑我？”
第65章 对峙市长市长与某义警
蝙蝠侠站在那，全身被黑色的战衣覆盖，战衣表面覆盖黑色的盔甲，上面凝聚着仿佛跟夜色融为一体的冷冽光泽，每一个关节和转折处的线条流畅，多处的设计都散发出一种冷酷和锋锐的力量感。
他依旧戴着带着有两个尖耳的蝙蝠面具，面具的轮廓模糊了作为人本身的样貌轮廓，两个眼睛的位置只有白膜，没有一丝温度和眼神的变化，没有人能从中看出蝙蝠侠的情绪和想法。
也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遇到蝙蝠侠，只能从他揍人的肢体语言才能猜到几分他的心情，给个痛快、动作利落、招式明快很可能说明蝙蝠心情还不错；但如果打人又重又狠，那可能蝙蝠侠现在内心凄风苦雨，狂风暴雨，相当不稳定。
然而现在蝙蝠侠没有对蒂米动手，蒂米就只能在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从他下撇的嘴角看出他糟糕的心境。
而面对蒂米带着尖刺的反问，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但态度却那么明显。
他就是在怀疑蒂米，怀疑蒂米跟这些有关，怀疑蒂米的行为会损害到哥谭，成为他保护这座城市的障碍。
被人质疑的感觉绝不会好，尤其是蒂米，以游戏视角来看蝙蝠侠就是友方，以个人倾向来看也不想和义警内斗，以平行世界作为流浪儿的蒂米的立场，也不想与偷轮胎反而请吃东西，提供帮助的蝙蝠侠交恶。
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不是蒂米会不当一回事的存在，居然会因为这些事情就轻易怀疑自己，是自己在哥谭做得不够多吗？
原谅蒂米会这样想。
就算作为游戏玩家，她也是像上班一样珍惜着哥谭。
而当意识到哥谭所在的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时，蒂米更是想尽办法想要刮骨去毒，想要让哥谭变得更好。
她不能说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最好的，都是对的，也不是没有因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知付出代价，但是蒂米绝对能说，她实实在在地在为哥谭再次伟大而工作。
蒂米虽然不说，但其实她以此为荣。
所以，这一点，不容置疑。
大概是被怀疑产生的怒气带来了莫名的勇气，蒂米上手就要抢回那个印章，出手迅速。
但蝙蝠侠的手后撤出残影，连同他手里的印章一起，往下一放，就把印章放进自己的腰带里。
蒂米睁大眼睛，像是又推翻了自己对蝙蝠侠的印象。
“我给你看，但是你不还我，我可以理解为你要抢劫吗，蝙蝠侠？”
“之后你不用再管。”
蝙蝠侠站在那，话语好似命令，不容一丝质疑，对于迷失方向急需指引的人当然没问题，但是对于一个思维清楚，有着自己的逻辑和思路的玩家或者市长来说，简直就是逆反心理或者动怒的源头。
即便蒂米的大脑能够理解到他的意思其实应该是说印章连同猫头鹰法庭的事情都交给他，以及隐含的对她指控的抢劫的否认以及他会去查清楚真相的通知，她也无法接受这种做法。
蒂米简直被气笑了，暗光下发黑的眼睛跳动着幽绿的光芒，冷冷地刮过蝙蝠侠，加重的呼吸让她看上去像是要冲出去扑咬的豹子。
“蝙蝠侠你在让一个市长不要再管？”
她迅速拔木仓，经过严格训练的拔木仓速度几乎可以和正规军人媲美，从拿到抽出再到一手平举，一手上膛，固定，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或者卡顿的。
被木仓指着，蝙蝠侠似乎应该凭借他远超常人的武技打败一言不合就抽武器的蒂米，但是不知道是自信于盔甲子弹不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没有动作，凝固得就像这一身装扮就是一种封印。
“……不是。”
蒂米怀疑地上下打量他，为他这种语言功能似乎有着障碍的表现感到疑惑。
“我知道你不畏惧我手里的木仓，但是我想我得用拔木仓的方式表明我的态度，你必须给我好好沟通，尊重我的判断和选择，而不是自大地想要揽下这些事情。”
蝙蝠侠僵硬了一瞬。
他突然变得软和下来，鬼知道蒂米怎么从一身包裹，全身黑的人身上看出来这点的。
如果单从从下撇变成拉平的嘴角和几乎没什么变化的下巴能看出来的话，蒂米也得夸夸自己感知能力超强了。
就在蒂米以为他要好好说清楚，而不是彼此设置谜语的时候，他突然做了一个突兀的动作，一个大跨步，向她伸出手。
蒂米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举着木仓的手一哆嗦，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混杂的木仓声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突兀而刺耳，一瞬间就打破这里的寂静，把场景带到刺激战场。
每一发子弹爆裂开来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在蒂米刚刚站立的位置顷刻留下一片弹孔。
蒂米被蝙蝠侠扑倒在地，手里的木仓向上开了一木仓，后座冲击力在混乱中并没有很好地卸下，让她差点脱手。
而在莫名的袭击和子弹射中蒂米之前，一双有力的臂膀一把把她捞着，连滚带拖地，赶在扫射之前把她拖到旁边的隔间。
原来蝙蝠侠先一步看到了出现在走道一头，也就是蒂米背后的袭击者。
蒂米的心脏狂跳不已，她知道，如果不是蝙蝠侠的及时反应，她现在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木仓口快速调转，扫向隔间门，木仓声中夹杂着金属的碰撞声、碎玻璃的崩裂声，劈里啪啦地响了个震天。
远处还传来的人声，以及对准敌人方向的反击声，应该是由格兰德所掌管的梅尔家族的那一部分力量正在展开对袭击者的攻击，整个场景仿佛陷入了混乱。
蒂米和蝙蝠侠缩在隔间，蒂米只感到蝙蝠侠将她紧紧护住，一双箍住她的手臂很有力量，箍得很紧，仍然没有松手，像是心有余悸。
子弹声变成一切的背景音。
在这种背景
音中，蒂米听不清什么，只是下意识检查蝙蝠侠是否受伤，她有些不确定那因为她慌乱之中朝向天花板的一木仓是否伤到他。
胸甲、肩膀、手臂……都没有。
蒂米松了一口气，而在这个时间里，肩膀和腰上的手都没有松开。
两个人都后知后觉出不对。
蝙蝠侠飞快松手。
蒂米看着空了的位置，又看一眼专心警戒，抽身，快速攀爬到桌子上，拆开通风管道的蝙蝠侠。
“砰砰砰——”
更多的木仓声响起，这次更加接近，子弹几乎是斜穿过门射了进来，在他们脚下不远处留下一串小坑一样的弹孔。
什么人窜了过来，蝙蝠侠说了声“上去”，就把蒂米往上托。
蒂米理解他的意思，快速地配合，手脚终于不出一点差错地在爬进通风管道里这件事情上发挥出良好的作用。
蝙蝠侠先是抱住蒂米的腰身，然后全身用力，把她直直往上一丢，转而抱住蒂米小腿到膝盖位置，足够让她双手攀住通风管道，脚下借着蝙蝠侠托举的力道爬上去。
蒂米在上面往下瞧，看到门口进来的猫头鹰脸，立马催促：“快，快上来。”
蝙蝠侠看她一眼，身影不带一丝犹豫，转身朝向猫头鹰，与之缠斗到一起，披风因为他的动作而飞起，扬起弯曲的弧度。
蒂米探着脑袋看，把自己的木仓紧紧拿在手里，对准猫头鹰。
可惜蝙蝠侠和猫头鹰打得很激烈，蒂米担心伤到蝙蝠侠，就一直没有开木仓。
猫头鹰的利爪刺客使用的是像爪子一样的刀片，多个拿手里就好像刀片一样的手爪，他的身体在黑暗中穿梭，如同一只捕猎的猛禽朝着蝙蝠侠扑去，攻击凌厉，技巧精妙。
蝙蝠侠同样反应迅速，身体敏捷得像猎豹，一个侧身就躲开猫头鹰的的突刺。而他的右拳就在这个空挡挥出，带着强大的力量，击向猫头鹰的腹部。然而，猫头鹰的身体突破人体极限地一扭，从膝盖弯折，身体后仰，在空中一个扭身，躲过布鲁斯的拳头，又挪动一步，就到了蝙蝠侠的侧后背，银光一闪，射出飞刃。
“小心！”
蝙蝠侠听到蒂米出声示警，他的身体先一步灵巧地转身，手中多出两个蝙蝠形状的飞镖，侧扭身蓄力，飞起，手腕一用力，掷出去，与利刃撞到一起，“铿锵”一声，火花四溅，然后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蝙蝠侠的身体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抬起的左脚猛地踢向利爪的胸口。
势大力沉的一脚，去踢足球光靠力道，世一守门员也得够呛。
利爪的身体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伤痛，身体迅速从墙上弹起，鹞鸟一样，再次朝着蝙蝠侠扑去。
蝙蝠侠落地，迅速后退，躲开了利爪的攻击，而右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带着一个钩子，射出勾住墙面，在利爪脚下拉起一到绊绳，成功凭借多出到利爪脚下而成功绊倒利爪。
蝙蝠侠摁动机关，用力一拉，利爪的身体被绳索卡住，拉扯，利爪再次失去了平衡。
利爪的脑子有点问题。
蝙蝠侠趁机冲上前，他的右拳带着强大的力量，快速多次出拳，带起劲风，连连击中了猫头鹰的腹部——一个不容易死但是容易让人疼且昏头的地方。
利爪的身体再次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这次爬起来有些慢。
然而这样的利爪又来了一个……
第66章 待援市长利爪的袭击
蝙蝠侠抬手丢出什么，白色的烟雾大股大股涌出，弥漫整个房间。
利爪就跟老鼠一样窜了进来，一头撞进烟雾里，他们几乎只剩下战斗本能和全是洗脑和效忠的脑子让他们警惕起来，他们竖起耳朵，压低身体，减小自己的动静，顶尖的杀手不仅仅依靠眼睛来感知目标的存在。
蒂米发现通风管道在要超出这个房间的范围就变得极狭窄，根本不是蒂米能够通过的。
这意味着她无法从通风管道离开这个房间。
而坐以待毙也不是蒂米的风格。
她在通风管道快速敲击着手机，试图联系支援，露西等人都在附近，头顶的市政厅安保就配备有格兰德提到的利爪的有效控制手段，即冷冻枪，她要做的就是让露西拿来冷冻枪对付利爪，要不然看利爪这种被蝙蝠侠往死里揍都只动作稍缓的架势，蝙蝠侠得被拖死——
蒂米手一顿，信息发送失败，蒂米意识到利爪可能带了信号屏蔽器，能够干扰手机通过一般网络信号波段发送信号。
她迅速想到梅尔集团内部具有低频段以及高频段通信，她转而调整手机信号频段，一个一个尝试，希望能够绕过屏蔽范围向上传递信息。
在这个过程中，她也一直在关注底下的动静。
来的不止一个利爪，蒂米因为烟雾弹的视线遮掩和自身听力局限以及利爪独特的潜行技巧，难以数清。
而实际上来的也确实是多个利爪，连同最先进来的，蝙蝠侠比利爪为一比六，这些人让这个放着杂物的房间显得拥挤。
蝙蝠侠借助烟雾的掩护，与不断冲向蒂米所在位置的利爪打斗到一起。
蒂米出声暴露了她的位置，有两个利爪趁着同伴绊住蝙蝠侠的时候爬到柜子上，冲着通风管道口伸手就要去够。
蒂米趴在管道内冲外面开木仓，试图阻挠这些家伙。
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蒂米看到子弹击中利爪的额头，在面具上留下一个孔洞，没入里面，而利爪晃了晃，动作顿时停住，另一个利爪一捞，丢到一边。
“砰砰砰……”
蒂米打光一个弹夹，这次不走运地都没有打到要害。
利爪扒住了管道口，就凭借两只戴着手套，配有臂甲的手把自己吊在了空中，并且不断往里爬，带着利刃的手从蒂米的脸面前挥过。
蒂米连连后退，一只手向后，从口袋里摸弹夹。
她还有一个弹夹。
蒂米换上新的弹夹，趴在挂电脑里，对准半截身体进来的利爪的头再次开木仓。
“砰砰砰……”
利爪用手臂护住脑袋，在蒂米的木仓再次因为子弹打光而停火的时候猛地往前一冲。
现在蒂米只有空弹夹了。
她又摸出电击棍，巴掌长的棍子一甩，再用手拉长，卡住凹槽固定，蒂米把另一端戳向利爪，同时按动开关。
而利爪也终于能使上力气，手腕一甩，短匕飞向管道里，直冲蒂米而来。
蒂米脑子中某种警钟剧烈震荡，她猛地收缩四肢和身体，护住自己的头，短匕擦着她的肩膀飞了过去，狠狠钉在了管道的内壁上，尾端仍然因为没有消耗完的动能而剧烈颤动。
冰冷的金属划过皮肤割伤皮肉时带来一阵刺痛，但蒂米没有时间去顾及伤口。
“该死的！”蒂米低声咒骂了一句，疯狂上涌的肾上激素让她头面发红，一双绿眼睛又凶又狠。
她知道现在形势危急，她重新握紧刚刚因为躲避匕首而歪斜的电击棍，对准正要冲进管道的利爪，狠狠地戳了过去。
电击棍里超压缩电池瞬间释放出八百万伏五十毫安的电流瞬间击中了利爪的手臂，发出“滋滋”的声响。
几乎是一接触，利爪的身体就猛地一颤，手臂上的肌肉瞬间僵硬，动作也停滞了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蒂米用全身最大的力气，把电击棍继续往前猛地一推，把利爪从管道里推出去。
“砰！”
利爪的身体落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差点把上前要把这个利爪扯出来的蝙蝠侠给压到。
蝙蝠侠一偏身，随手捞起旁边的拖把，抡圆，一把把那个被打中额头歇气，现在又爬起来的利爪给掼倒，大力一扫，把人给扫了出去。
反手又抡，拖把头掉头扑在另一个利爪身上，巨大的力道使其失去平衡，然后又一抡，把这个利爪也给扫到房间的另一头。
蒂米看了眼信息发送成功的页面，把手机一收，她爬到管道口，探出一小截脑袋朝着蝙蝠侠大声喊道：“蝙蝠侠，支援还需要一分钟，冰冻枪需要四分钟！”
蝙蝠侠拖把连番舞动，把利爪都给逼到另一头，听到蒂米的呼喊，动作不变，双手交替挥动，飞出多个蝙蝠镖扑到这群利爪脸面，“砰——”小型爆炸声中，利
爪被冲击得连连后退。
只要不是大吨位，就算是利爪，也得遵循力学规则，该被炸退就还是被炸退。
趁着这个间隙，蝙蝠侠沉沉喊道：“缩回去！”
天知道回头一看就看到管道口爬着利爪，紧接着就听到管道里的不断的木仓声让蝙蝠侠有多么紧张。
蒂米疯狂后退，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在通知到蝙蝠侠的同时也会让利爪明白过来得在支援赶到前逃走或者完成目标。
她看不见蝙蝠侠什么反应，她缩在最里面，头朝里，双手抱头，双腿弯曲尽可能缩起，将小腿、屁股朝向外面。
而利爪什么反应，蒂米也很快就知道了。
倒数第60秒。
蒂米的话让利爪变得更加疯狂，他们宁愿顶着蝙蝠侠的拳打脚踢也要疯狂向着通风管道口冲，齐齐向里面投掷武器。
在这种情况下，蝙蝠侠也得为了拦截那些东西受伤。
倒数第53秒。
有手雷在他脚下爆炸，蝙蝠侠眼瞅着利爪要捏雷，心里快速计算速度、角度、距离、力、时间，没有选择翻滚躲开，而是一把扑上去，翻滚，利用利爪披风和盔甲和角度在最大程度上降低手雷爆炸的冲击，把手雷抢下来。
“砰！”
蝙蝠侠似乎摇晃了一下，又似乎没有，爬起身一脚抡倒一个。
倒数第28秒。
利刃甚至是手雷都扔向管道，前者碰撞到管道口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脆声，后者被蝙蝠侠用掷出的蝙蝠镖打偏，落着下方炸开。
有一个利爪投得很准，用一把匕首做假动作，实则捏了一颗手雷丢了进去，蝙蝠侠再次摸出蝙蝠镖，其余五个利爪齐齐扑拽住蝙蝠侠。
蝙蝠侠动作慢了。
倒数第17秒。
手雷瞬爆在管道口，爆炸隔了一截很长的距离，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蒂米推向管道的内壁，她的背部和头部狠狠地撞在了冰冷的金属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好像就被一拳贯穿，五脏六腑翻腾倒海，血液蒸腾。
同时在狭窄通道里的爆炸声轰得蒂米耳朵嗡嗡作响，她能感受到爆炸的冲击波在狭窄的管道内不断回荡，仿佛要将她的耳膜震碎，而脑子里杂乱的思绪一瞬间清空，只剩下持续的极为尖锐的蜂鸣。
蒂米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缓了一会，她继续接上在心里的倒数。
她还在数着时间，坚持，坚持到救援，她要让猫头鹰在哥谭覆灭……
倒数结束。
蒂米没有立马感到有什么变化，她心里升起一个疑问：支援没有来吗？
她摸出手机，手机页面似乎因为爆炸变成红色，蒂米比对着信息时间和实际时间，确认露西应该到达。
而同样在计算时间的蝙蝠侠当然不会认为蒂米所说的一分钟是一个绝对准确、精准的数字——有很多人靠近，脚步不像利爪一样轻。
蒂米所说的支援真的到了。
不只是露西等保护组人员，还有梅尔家族的塞特，他西装革履，打扮精致，像是要出席舞会，手里却拿了一把冰冻枪。
冰冻枪对准利爪，一冻一个不吱声。
最后出枪精准的塞特把木仓口对准了蝙蝠侠。
“阁下也是不请自来，梅尔家族需要一个解释。”
光下的蝙蝠侠格外显眼，一团黑，黑得突出，他一动不动，就像雕塑，并不开口回答。
露西和几个女保镖站在通风管道下方，把已经爬到管道口往下跳的蒂米接住。
这时候灯光被打开，蒂米眼睛眯了眯，被刺激得流出泪水，才发现不是手机页面变红了，而是视野变红了。
露西一看蒂米眼睛、嘴角带血的样子，立马催医疗团队快过来，同时准备把蒂米放到担架上往外头送。
蒂米伸手拦住露西，把身上的重量压到露西身上，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转向塞特，强势发问：“不请自来的保护了我，而所谓的家族却在要求我不带保镖的情况下被猫头鹰闯入。而且塞特，你也姗姗来迟，你才需要对这些都做出解释。”
塞特微微躬身行礼：“抱歉，家主，猫头鹰欺骗了前家主，渗透进我们的人里，锁定了您。而我需要先揪出和清理绊脚的叛徒，才能站到这。我为此感到抱歉。”
“是吗？”
蒂米瞧了一眼冰冻枪，意味不明：“研究所的？”
塞特点头：“研究所是梅尔集团的研究部的分支，家族同样能支使。”
好吧，蒂米知道这一点，她只是还不太信任塞特。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蒂米转头目光寻找那一身黑的——不见了，蝙蝠侠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蒂米：……
第67章 利落市长天凉了，猫头鹰一路好走……
利爪一颗手雷给蒂米送进了医院。
在病床上，蒂米神秘莫测地说出一句：“天凉了，猫头鹰一路好走，不送。”
她还没下病床，在猫头鹰开大会的时候，署名蒂米梅尔，名为《对哥谭境内恐-怖分子发起大进攻》的文章就已经在美国多个新闻媒体上头版发布，打响对于猫头鹰法庭的围剿第一枪。
然后是特工回归版杰克迅速回归，领人，带着最新研究优化的冰冻枪，围剿哥谭境内包括韦恩大厦底下的猫头鹰法庭巢穴的多个地下巢穴。
詹姆斯一一上门拜访哥谭贵族。
做了猫头鹰的家主就算逃过围剿，回来一看，自己家中原本被压制的最有野心的妻子、妹妹、弟弟、女儿、儿子突然就成为新任家主，看到自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少在逃的猫头鹰被家人送到警察局，以恐-怖主义分子假扮家人的名义。
也有很多贵族家办起丧事，突发心脏病成为一个很好的死因。
而闻风而逃的猫头鹰要么潜伏，资金冻结，流离失所；要么逃出哥谭，而哥谭市外……
自从双子塔被恐袭之后，美国高度重视反恐，在政策上把打击极端主义列为首要任务，在机构和人员上多层面布设反恐工作，形成信息共享网络，加强预警和应对，在边关控制审核边境人员和物品的进出，还能在国际联合反恐的时候拿反恐作为万能武器对别国进行干涉——
咳咳，蒂米想表达的是，她先一步在美国国会关键人物把猫头鹰和九头蛇划上等号，在全范围的舆论上快准狠地把猫头鹰法庭打成恐-怖分子，顺利从国土安全部那里获得支援。
所以出了哥谭市外就会发现为了防恐形成的大网会向这些猫头鹰扑下来。
而事情之初，在病房里，蒂米躺在那，两腿都打着石膏，上身、双手以及头都裹了纱布，像个木乃伊一样动弹不得。
露西刚把记者送走，回身过来就和医生一起把蒂米手上、头上的纱布拆下来。
她看着蒂米在那大松一口气的模样，笑道：“市长女士，刚刚在镜头里你身残志坚，对恐-怖分子宣战的样子可是会载入史册。”
蒂米因为能动太过高兴，手舞得有些高，牵扯到身体不知道哪一处的肌肉，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载入史册？不敢不敢，我只希望这次事情顺利，我担心猫头鹰的势力远比我预估地还要大。”
露西拿了一把香蕉问：“市长女士吃香蕉奶昔吗？你现在就放宽心把伤养好，西西特秘书等着你回去批文件。”
“不要，我现在不饿，你让西西特把堆积的文件带到医院来，你们可以念给我。”
蒂米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那，双眼发直。怎么都躺下了，还有一堆工作需要惦记。
“行。”
过了一会，露西又过来告知蒂米：“市长女士，布鲁斯韦恩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询问你的状况。”
最初是蒂米的手机在袭击过程中连着的还是私网，没有联通网络，所以布鲁斯无法联系上蒂米。
露西重新调整手机以及文章发布后之后，就是蒂米不让联络布鲁斯了。
大概是十几条短信几十通电话都没有回复之后，布鲁斯选择打给露西。
露西没有问蒂米为什么不联系布鲁斯韦恩，她只是把事情原原本本汇报给蒂米，由蒂米下令做出选择。
蒂米没有直接去拿自己手机，避免牵扯痛。
具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智能、有意识的游戏系统失踪之后，基建哥谭游戏就只剩下机械的操作系统，而且全息模式原本那些选项和按键都消
失了，更像是蒂米在哥谭真切的生活。
连疼痛都百分百地还原，或者说实际。
蒂米怀疑基建是她本身的特殊能力，就跟隔壁大都会出现的超人能飞一样与生俱来，而读档等游戏模拟化能力实际是那个智能系统在发挥作用。
那个智能系统所拥有的科技和魔法？有些不能理解的都称为魔法的情况下，它拥有的科技和魔法不像是这个世界，或者说地球人所能有的。
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要让她觉得一切都是游戏？
为什么会突然不能读档，在她威胁不玩游戏的时候，又向她妥协？
为什么设置的“家”的空间里初始就有蝙蝠元素，为什么在杀死黑面具读档前后，发生韦恩请帖在读档前不出现，在读档后才出现的情况，为什么特意弄出一个变装活动就认识了夜晚的蝙蝠侠又搞限时？又为什么一个王冠给整到平行世界五年后哥谭因为布鲁斯韦恩一句认可，就重启游戏，以及智能系统消失？
别小瞧蒂米记仇的程度，她从琼斯出事起就盯着游戏系统和猫头鹰法庭，不管是暗中观察还是思索计划一二三四，都从未停止。
按照蒂米的推测，系统需要从她玩游戏的状态下获得某种重要的东西，这种重要程度大过读档，或者说时间倒流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蒂米甚至阴暗地想，黑面具被杀死也只是一种幻觉，实际上系统根本不想付出时间倒流的代价，所以黑面具根本没有死，只是为了让她更相信一切就是游戏而进行设置，等到蒂米真要读档了上强度了，系统又玩不起了。
至于所有关于蝙蝠、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疑问——蒂米根据一贯的故事套路，脑子突然闪光。
会不会蝙蝠是哥谭的标志，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就是故事主角，智能系统希望她玩游戏并靠近主角达到某种目的！
蒂米让露西把自己扶起来，身体的每一处都传来隐隐的疼痛。
由露西把她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病床上，把手机放到病床边的支架上，而蒂米自己把手慢慢地放到桌子上，固定好姿势，用手指翻动屏幕。
来自杰克、詹姆斯等人的信息不断发布过来，蒂米不断翻阅，偶尔让露西给她支起手机打电话。
为了补足计划的不足，蒂米实时接受行动进度，也在发现不对时及时调整。
但电话和信息也不能控制的部分，蒂米就交给天意，毕竟她都是这个状态了。
直到杰克发来蝙蝠侠出现的信息，蒂米让露西给她拨通了布鲁斯的电话。
“嘟——”
铃声响了很久很久，露西举着手机的手都有点发麻了。
她装作自然地看向蒂米，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实则在看蒂米的表情来判断蒂米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而这影响了她以后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
蒂米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也许是因为受伤，脸色苍白，唇色浅淡，看上去有些脆弱；也许是因为面部折叠度高，高眉弓高鼻梁，眉眼过于深邃，就算在光下，眼睛处也一团淡淡的阴影，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显得格外忧郁和难过……
露西攥紧拳头，该死的花花公子，打了这么多电话给市长女士怎么关键时候，蒂米女士打回去就不接了？
“市长女士……”
露西想要说什么。
蒂米却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目光移过来，无声地拒绝。
她并不需要同情和安慰，甚至说她对此早有预感，在拨打电话前就预料到会是无人接听的情况。
她抬起手，想说些什么，露西突然捧起又响起来的手机，高兴地对蒂米说：“是布鲁斯韦恩拨打回来了，市长女士！”
在蒂米的默许下她点了接通，把手机放到蒂米面前的桌子上。
“蒂米女士是吗？这里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蒂米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说：“阿福你好，这里是蒂米梅尔，我想找布鲁斯。”
那头阿福话语匀速，不急不忙，声调优雅：“布鲁斯老爷看到了文章和新闻所以对蒂米女士很担心。”
“我还好，只是没有来得及回电话，到现在才能拨回电话给布鲁斯，布鲁斯他在吗？我……咳咳。”
蒂米还想说这么，突然喉咙发痒，咳嗽起来，咳得全身都痛，脑瓜子一抽一抽的。
阿福快速出声教蒂米怎么缓解，按照他的指示，蒂米喝了一杯蜂蜜柠檬水，按了按摩，果然止住没完没了的咳嗽，喉咙舒服很多。
“万分感谢，阿福，你是最好的。”蒂米实在喜欢阿福，他的优点根本数不完！
阿福轻轻笑了，说能够帮助到蒂米就是最大的荣幸，人慈善得像蒂米的长辈。
“布鲁斯老爷把手机落下了，他现在——应该是因为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进了医院。虽然不严重，但是行动不便，我正准备给他送去手机。”
左脚绊右脚？
蒂米干笑两声，有些词穷地张张嘴没说出话来，最终干巴巴地说：“哦，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阿福笑了一下：“虽然很不想影响布鲁斯老爷在蒂米女士心目中的印象，但是我确实得说，布鲁斯老爷偶尔会出现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意外。”
“比如左脚绊右脚把自己送进医院？”
阿福神秘地说：“也许吧，更多的事情可能需要蒂米女士自己去问布鲁斯老爷。”
在蒂米听不到的地方化身蝙蝠侠的布鲁斯疯狂向阿福发出拒绝、制止和抱怨的声音，即便他心知对方是想让自己和蒂米女士真正走到一起而尽可能撮合他们。
“哦！阿福，你不能……哦不！”
但显然，他并没能阻止得了自己的管家。
蒂米的回复是：“这样吗？那好吧，希望和布鲁斯会有一个很好的沟通。”
第68章 会友市长纽约来客和挚友和吃醋……
哥谭各路牛鬼蛇神难得老实起来，布鲁斯韦恩也获得一时的空闲，能够回过头来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种空闲是因为多重打击之下，猫头鹰法庭就这么以恐-怖分子的姿态被击碎，震惊哥谭阴暗面。
布鲁斯竟然产生一种，能把巢穴建在韦恩塔下，扎根哥谭有着长久的历史的猫头鹰法庭本不应该这么快，这么轻易被打败的魔幻感受。
这种感觉只是一瞬而已。
而在这其中，布鲁斯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蒂米女士并不是隐藏的反派人物，并主导对猫头鹰法庭重拳出击，铁血手段和强势手腕，让哥谭震惊。
坏消息，蒂米女士在利爪的袭击中受伤，并对蝙蝠侠心生反感，对男友产生怀疑，而蝙蝠侠和男友并不是两个人，而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布鲁斯韦恩他自己。
而和编造自己左脚绊右脚进医院的管家说希望能和他有一个好沟通的蒂米女士一直在养伤、处理工作，出院后也忙着联系各方，而不是去见那个因为离奇理由把自己送进医院还上报纸的韦恩。
在这个期间，布鲁斯韦恩在处理完作为蝙蝠侠因为猫头鹰法庭而生出的事情之后，
就一直想找机会主动和蒂米女士相处，达成蒂米女士所说的两人之间一个很好的沟通。
然而因为踟蹰、犹豫、想不清楚到底该怎么说……以及蒂米本身又忙于工作等等原因，两人一连半个月都没有见面。
阿福一开始说：“布鲁斯老爷，蒂米女士在等你的解释，她还受了伤，也许送一些营养餐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样你就可以顺其自然地站到蒂米女士面前。”
布鲁斯还在调查猫头鹰法庭，他幽怨地回道：“我不是都左脚绊右脚进医院了吗，怎么好立马跑出来送营养餐？”
阿福看着他在超级电脑前敲敲打打，眼睛都没从屏幕离开，凭借良好的素养才没有失礼地大叹气，他用他独特的语言说道：“如果布鲁斯老爷宁愿顶着这个我随便编造的可笑理由也不去解释，还真等着蒂米女士来找你，那我只能说，我真的得做好准备以后韦恩庄园只有两个人，冷冷清清的心理准备。希望到我这个老头子干不动的时候，布鲁斯老爷能找到可靠的新管家。”
“阿福，”正在搜索监控的布鲁斯闻言迅速回头，看向自己的管家，拉长声音：“阿福——”
他甚至睁大他蓝色如深海的眼睛向他的管家投去令人难以招架的眼神哀求着阿福。
阿福被布鲁斯用这一招对付很多遍了，但是不管多少遍，都会心软。
所以心软的阿福不再唠叨，而是给布鲁斯端上了一杯健康有益的蔬菜汁。
阿福微笑，端着蔬菜汁就那么往面前一站。
布鲁斯假装没看见，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
阿福挪动一步，拦住布鲁斯的去路，就那么一站，微笑不语，慈祥地看着布鲁斯。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布鲁斯毫无办法，只得端起那杯绿油油的蔬菜汁，直接一口闷。
刚入口，挑剔的舌尖就糟了毒害一样将复杂得难以描述的味道传递给大脑。
布鲁斯喝完，脸皱成一团，把那杯子迅速放下，窜出去找水喝。
在连喝了三杯水，一杯糖水之后缓过劲的布鲁斯回头问阿福：“阿福，这蔬菜汁里加了什么？”
阿福眼含笑意，慈眉善目：“哦，那是蒂米女士菜园里种出来的苦瓜，收获后不知道怎么吃就送给了我，我查阅东方的资料发现可以加入到蔬菜汁中，清热促消化抗氧化，是很好的食材，有益于维持布鲁斯老爷你的健康身体。”
哦，阿福作为英国人总有那么几道恐怖料理、餐品，比如仰望星空、华夫饼等，现在又多了一个恐怖食材的运用——苦瓜加在蔬菜汁中。
然而这样也没能让布鲁斯见上蒂米女士，因为布鲁斯尝试了那么几次，都被蒂米女士以工作繁忙拒绝。
半个月下来，布鲁斯也坐不住了。
这么久不见，对象默认变前任的说法都有，布鲁斯并不想成为那个前任。
既然蒂米女士拒绝见面，他就开始主动找机会和蒂米女士见面。
————
感情和事业二者孰轻孰重？
蒂米选择不做回答，她忙着见她的朋友。
有钱人和有钱人交朋友，经典。
中等身高，留着小胡子，眼珠是焦糖色的富豪嫌弃地看了冰山餐厅一周，蠢兮兮的雕塑、没有什么特点的摆设、奇怪的老板……目光一定，落在姗姗来迟的女士身上。
哥谭市市长，梅尔集团唯一继承人是她身上的最显眼的符号，而对于这位纽约富豪来说，托尼斯塔克的朋友，才是托尼对其展露笑脸的关键。
托尼上前张开双手。
蒂米伸出手。
一个人准备拥抱，一个人准备握手，看到对方的动作都是一顿，然后托尼改成伸出手，蒂米改成张开双手——两个人又是一顿。
蒂米笑起来，绿得透彻的眼睛里漾起愉快的波纹，主动上前，要拥抱住托尼斯塔克：“哦，托尼，好久不见。”
原谅她有一点摸不准二人关系的远近程度，她对于自己的“过去”记忆并不深刻，但是不得不说，这位著名的发明家，绝佳头脑的拥有者，或者再加上一点大众耳熟能详的首富、花花公子的头衔，确实是一个很独特的人。
托尼撇撇嘴：“你纽约调回到哥谭后可不经常联系我，离你从纽约最后一次和我见面已经过去三年多出四十二天，也没再见过面，我们当然会好久不见，也不可能不是好久不见。”
这么久没见，见面都要来握手的一套了。
天啊，竟然是握手，把他当纽约那群贪婪愚蠢的官员吗？
托尼后悔自己一开头伸出双手准备拥抱自己的朋友了，这真是傻透了，幸好他没有更傻地准备贴面礼，要不然面对要握手的蒂米梅尔，那该多尴尬？
不过蒂米真的因为他赌气不主动联系就对他表现得这么生疏客套吗，托尼暗暗蛐蛐，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收回对蒂米是朋友的评价。
换种说法就是蒂米不主动向他低头，托尼就决定，以后蒂米就不是他的朋友了！
实际上两个人属于各自父母是好友，从小就多有接触。
后来又都有失去父母的经历，心灵迅速靠近。
加上蒂米在接触中了解到托尼斯塔克这个人，而托尼也发现蒂米是那种目标坚定，但是不对他人加以评论、言语限制、很擅长倾听的人，她是最愿意相信托尼会变得厉害的人之一。
就算后来托尼发现她纯粹是愿意相信一切最好可能，并为之努力的人，也不能削减他对于她的信任和友情。
她就像最好的朋友，什么都能吐槽，父母在时一起骂一骂老爹，父母不在一起沉默着做事情都能度过很久，感觉不会无聊的好朋友。
如果不是蒂米一心扑在哥谭，托尼坚持在纽约，两个人如果在一个城市，绝对就会有更深厚的友谊。
想了这么多的托尼被蒂米紧紧抱住，首先是香味扑面而来，不是专门的香水味，而是沐浴露和洗发水香薰加上衣物洗涤剂混合蒂米自己暖香的混合味道，都不重，自然的融合在一起，很独特，初闻托尼竟然下意识屏息，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奇怪，又放平稍稍加快的呼吸。
接着就是传过来的体温，好像两个人就通过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动作，实现温度的互相传递再到平衡。
以及大面积的触感，手掌手指触摸到蒂米后背的布料，隔着自己身上的衣物感受到一份柔软……
就在托尼还要明确自己的感受的时候，蒂米已经松开他，拉开距离，亲切地说着话。
“我感到了自己的罪过，我向你认罪，请托尼逮捕我，并允许我先用一顿美食向你请求减刑。”
托尼却觉得她的味道、体温和触感会沾染一般，长久的停留在他的鼻下、胸口、手指。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和托尼对蒂米的想象和认知不一样，他以前都没怎么特意注意这些。
这也让托尼回应时就显得有些不自在：“哦，当然，我逮捕，我是说我允许你请我吃饭——不对，托尼斯塔克怎么能让女士请自己吃饭呢？”
眼看他就要高呼全场他买单，蒂米笑着拉他进包厢：“托尼，我想媒体爱关注你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也并不想让明天哥谭报纸上都是你在冰山餐厅的特大新闻。”
“就算你这么说，蒂米，我也感觉你是在嫌弃和我一起上新闻，肯定是的，以前你就是了。”
托尼被她带着走，嘴上不情愿，但是脚却跟着走。
蒂米转而说冰山餐厅有什么好吃的，一边介绍一边在每一道特色菜简短介绍后加上自己的理解，关于自己对于这道菜托尼会不会爱吃的理解，先排除了一些并不符合他口味的菜肴。
托尼眨一眨他那睫毛长长，眼瞳亮亮的大眼睛，感到快乐从自己的心脏里一股股地不断溢出来、涨出来、跑出来，像气泡水一样咕嘟咕嘟冒泡，冒出许许多多的小泡。
哦，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这些她还记得，这种小细节，多么毛绒绒地戳人小心脏！
托尼坚信，蒂米就是他托尼斯塔克的挚友，这种感情坚定得像磐石不可动摇。
————
布鲁斯突然感觉自己的爱情岌岌可危。
第69章 中心市长雄竞与输赢
布鲁斯原先计划是在蒂米女士的公开行程和活动上去和蒂米女士见面，但是发现
蒂米女士目前处于非公开行程。
市长的非公开行程，普通人一般是不会知道的。
但是布鲁斯不是普通人，他迅速通过各处监控等信息渠道了解到蒂米女士在冰山餐厅会友，并且打起十二分心思思考自己是否合适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冰山餐厅。
这个友是谁，布鲁斯韦恩是否能进入吃饭，装偶遇，最好对方还能识趣地给他和蒂米女士腾出空间的？
布鲁斯黑进冰山餐厅的监控一看，小胡子的张扬土豪——
哦，天塌了，竟然是托尼斯塔克。
布鲁斯的眉头微微皱起，托尼斯塔克可不是一个愿意成韦恩之美的角色。
尤其是两个人人设相近，都是一方首富，花花公子，甚至还因为争抢谁能比赢对方，把最新的封面模特变成自己的女伴而多次上舆论报纸。
就算两个人本身对对方并无意见，也会产生一种幼稚的想给对方下绊子的想法。
此处幼稚，布鲁斯仅仅指托尼斯塔克。
布鲁斯确定，托尼斯塔克不会帮他，甚至会阻止自己把蒂米女士从他面前撬走，给他的感情生活增加阻碍。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布鲁斯从冰山餐厅门口、大堂的监控发现托尼斯塔克在蒂米女士面前展露出的就算是像素不够都无法遮掩的亲近和微妙的肢体语言所表达出来的信赖，想要靠近的欲望。
该死的军火商贩子，故意要与蒂米女士拥抱，老老实实握手不行吗？
布鲁斯再也坐不住，飞驰赶往冰山餐厅。
这一次，他不是守卫哥谭的蝙蝠侠，而是要化身守卫蒂米女士的骑士，把蒂米女士从邪恶的军火商贩子的纠缠中解救出来。
当蒂米和托尼正在享用餐品，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
一身酒红色西装，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成功压住装扮艳气的男人大步走进来，顶着蒂米女士和托尼斯塔克的注视，施施然拉来一个椅子，径直放到蒂米女士座位旁边，而蒂米女士对面正是托尼。
“哦，瞧瞧，这是谁，你跑过来干嘛？”
没等布鲁斯开口说话，托尼先发制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皱起眉，像看到一只突然跑进派对，影响全场氛围的傻狗。
布鲁斯挑起眉毛，一张嘴就想说自己是蒂米女士的男友，但话到嘴边，意识到一开始他们谈恋爱，就说好不公开。
不公开是蒂米女士提出的，但是这种不公开的状态包括对公众关于两个人的感情讨论保持挣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这样的结果是布鲁斯不能直接承认关系，同时全哥谭都对他们俩走到一起心照不宣，因为女方的身份而不大加舆论化。
而布鲁斯的蝙蝠事业都可以用他和蒂米走到一起来打掩护。
有人询问他做蝙蝠的时候在做什么，他只要露出彼此都懂得的笑容就行。
很快哥谭的人就都私下里说韦恩去做市长的小娇夫去了。
探查不到？那都是市长女士进行了最好的信息保护。
说回正题。
布鲁斯无法把自己正宫的地位直接地说出口，但是他可以坐在蒂米女士身边，形成蒂米女士和他一起招待托尼的座位安排。
布鲁斯不看托尼，而是微笑着把背后的花束拿到蒂米女士面前：“蒂米女士，今天的你依旧光彩熠熠，鲜花也只能衬映你的光辉。”
蒂米女士没有立马接，对布鲁斯微微颔首，绿色眼睛噙着寒烟一般的光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十秒。
布鲁斯能顺利进来，其实就是蒂米允许的，要不然他在门口就被拦住了，只是人进来了，也不意味着会受待见。
在蒂米女士这个停顿中，布鲁斯感到扑面而来的压力。他心中愈发忐忑，从微沸变成大沸特沸，直鼓泡，不得平静。
在这种不平静中，他也突然意识到蒂米女士才不需要什么骑士解救，他需要重点关注的不是托尼斯塔克，而是蒂米女士本身。
好在蒂米女士轻轻移开了打量的目光，视线落到鲜花上：“布鲁斯，谢谢你的花。”
说着她收下花束放到一边，来回看了看布鲁斯和托尼：“我想我不用为你们两个进行介绍吧？”
托尼视线如有实质，在蒂米和布鲁斯之间转了一圈。
“斯塔克的眼里没有不值得看见的人。不过如果是蒂米你的朋友，我也能动动我精密的大脑，想起这不就是哥谭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布鲁斯韦恩嘛。”
既diss了布鲁斯不上他的档次，还表明了对好友的亲近，托尼给自己的回答打满分。
托尼的话确实夹枪带棒，但是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些情愫，只将全部攻击性对准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捍卫他的伟大友情。
布鲁斯当然不会提醒对方，相反，他还要利用这一点。
布鲁斯侧低下头，微微垂下眼眸，足够蒂米看清他垂眼时压低的眉毛，侧颔首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稍微突出的筋脉。
然后缓缓朝着另一侧，也就是蒂米的一侧，抬起头，眼波向上推，欲说还休，抿唇压住的唇肉变得更红。
“不用介绍，我知道这是托尼斯塔克，蒂米女士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我本想帮助蒂米女士招待从纽约来的朋友，只是不想竟然唐突客人，让托尼感到不满。”
说完，他又轻轻垂下眼睛，浓密乌黑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示弱、魅惑、展露自己的委屈一套丝滑小连招，既暗戳戳说明自己和蒂米女士的关系和主人家的位置，昭显自己的大度，又把托尼斯塔克钉在客人的身份上，明面致歉实则泡茶，指明托尼无礼。
托尼睁大眼睛，被他的演技和无耻给惊到。
他会不知道这种眼药吗？以前都是他处于蒂米的位置，面对女士们的追捧和竞争的。而布鲁斯韦恩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在蒂米面前来这一套！
托尼转向蒂米，他相信蒂米不会吃这一套——
但蒂米肉眼可见地“上当”，她身体转向布鲁斯，游离的眼神也分给布鲁斯，还和托尼斯塔克打了一个圆场：“托尼，虽然布鲁斯来得有些突然，但是他确实会比我更了解哥谭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托尼对着蒂米，手指指着布鲁斯的手指微微抖动，脸上发红。
哦，是气的。
他觉得不对劲，大眼控诉：“他来得只是突然吗，他来这里打扰了我们叙旧，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蒂米有些心虚，什么最好的朋友，她的记忆都不真切，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亲切，脑子也能自动匹配认知。
而且一开始这次聚餐就是要和托尼赔罪的，加上一个令托尼不高兴的布鲁斯，确实不合适。
只是蒂米还想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努力一次。
“托尼，布鲁斯是我在哥谭认识的最惊喜的人，别看他表面上出现在各种不着调的新闻，但其实哥谭很多的慈善活动、利民项目，都有他的决定和韦恩集团的努力，他是一个很值得挖掘和深入了解的人，我也很想让你了解到我的新朋友。”
托尼抱起手臂，撇撇嘴：“可以之后了解，我现在只想和你叙旧，我觉得旧朋友比新朋友更好，不管是我们认识还是现在共同进餐，都是我先来的。”
布鲁斯不赞同地强调：“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蒂米女士，她还曾拜访韦恩庄园。”
虽然只是阿福提过一嘴，但是布鲁斯显然没有忘记。
托尼瞪他：“我们爸妈在我们出生前就认识，我和蒂米女士的故事可比你的长多了！”
“……”布鲁斯一噎，这样比他确实比不过。
布鲁斯心里心思就那么一转，眼瞅着托尼还在瞪他，布鲁斯装作被托尼凶到直往后，往旁边缩，缩到蒂米女士身边，手臂贴着手臂才对蒂米说：“要不我还是先避让吧，我不想因为我，让蒂米女士感到为难。”
听听，都来听听，这是什么绝世超级特别贴心的话语？
无论谁来听，这话对于说话人所诉说的那一方来，都会觉得是为自己着想，为此心里发软。
蒂米看向托尼，托尼头顶冒气，正对着布鲁斯瞪大眼睛，像是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一样，对他的不要脸大为震惊。
事实上托尼也感觉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布鲁斯韦恩一样。
老天，
更糟心的是蒂米和韦恩之间有着托尼不用仔细探究就能明白的勾连。
如果女方不是蒂米，托尼都能在闲聊打赌时自信地凭借自己情场的经验说这两个人没有猫腻他就不姓斯塔克。
托尼当然可以反击回去，但是他的重点不是在这里和布鲁斯韦恩这小子在这里耍把戏，他的重点是让蒂米把友情中的第三者从这次用餐中挤走。
“知道你自己来得多余，就麻利地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托尼怼完布鲁斯，又对蒂米说：“韦恩在做的慈善什么的，或者说蒂米你有需要投资的合作项目，我斯塔克也都可以做。这些都可以放在后面谈，现在是我们的叙旧时间，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他在这里打扰我们。”
布鲁斯心说不好，托尼拿着友情和叙旧的名义，把事情敲定下来，界限划分在蒂米梅尔和托尼斯塔克之间，把自己硬生生排除在外。
关键也确实是他硬插入进来，暗暗排斥托尼斯塔克，只是斯塔克不是一个吃亏的，把事情给挑明了说。
他看向蒂米女士。
果然，蒂米女士露出抱歉的表情。
第70章 直球市长直说的偏爱
布鲁斯落寞地离开了。
他似乎是输了，在和托尼斯塔克的包厢位置攻防战中，尽管狡猾地打出多套小连招，但是因为出现的时机不够好，最终也遗憾地被请出来，给托尼斯塔克腾出想要的双人交谈的空间。
但是布鲁斯真的输了吗？
托尼进一步加深朋友羁绊，而布鲁斯获得蒂米女士的小愧疚和心软，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可要记得，布鲁斯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避免自己这个男友身份不保，他只要没有失去蒂米女士对他的感情，根本就没有必要和托尼一个没有走上赛道的朋友去争。
“落寞”的布鲁斯看到手机里蒂米女士的信息，顿时抬头挺胸，决定以后结婚请帖首先送给斯塔克，捧花也可以走点后门作弊送给他——布鲁斯决定暂时不考虑什么现实因素。
不过事情换一个角度来说，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输赢呢？
————
感情中讲什么绝对的输赢呢？
蒂米和托尼告别后，转头就发现布鲁斯还在那。
他就那么独自站在那里。
空荡荡的街道、大门紧闭的店铺、路边懒懒摇动尾巴走过的猫咪和更远处不被遮挡的安静的灰白色天空变成一个简单的画框，展示他被柔软的大衣包裹着，长手长脚和宽肩窄腰的身体，姿态随意也那么好看，展示他黑发、黑眉、白皮肤、蓝眼睛、淡红嘴唇、黑灰衣服的协调色彩，展示那双钴蓝色的眼睛里望来，给画面以巨大生命力的柔软和缱绻。
布鲁斯看见她，快步走过来，于是画就变成了动画，变成了影像。
料峭春寒。
随着距离拉近，蒂米能看清他被寒风吹红的脸颊和笔尖，看清他伸手过来时修长分明的手指皮肤的发红和骨节透出来的隐隐的白。
蒂米伸手抓住他的手，入手是冷的，粗硬的，他的手上有很多茧子，摩挲在皮肤上的时候有些刺挠发痒，蒂米曾经问他是怎么弄的，布鲁斯说他向来喜欢户外运动——
收回来扩散的思绪，蒂米的手已经被布鲁斯反抓进大衣口袋。
然后快速把手搓热，又用热起来的双手伸到口袋里抓住蒂米的手。
手被温暖全部包围，暖得蒂米脑子懒洋洋地运转，取消了嘴要去说的句子。
恩，就从“听阿福说你左脚踩右脚受伤了，看来你伤得很重，现在才好”改成不主动开口提有关的事情吧，如果布鲁斯要装傻继续隐瞒或者说谎，蒂米再做打算。
很快，两个人进到开着空调的车子里，这次是蒂米开车，她没急着启动车辆，而是点开车载音乐，舒缓温柔的纯音乐慢慢在车里流淌开来。
“有什么喜欢的音乐吗？可以换。”
布鲁斯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温和：“不用换了，这种舒缓的音乐它很适合现在的氛围。”
蒂米微微侧头，瞥了布鲁斯一眼，发现他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但眼神望来是又很明亮。
她心里微微一动，开口：“我——”
“我——”
恰好布鲁斯偏过头，两个人眼神对视，不约而同地开口。
停顿后，布鲁斯抢先说：“蒂米女士，我其实并不是像阿福所说的那也左脚绊右脚住院了，我其实并没有出事情，是阿福在为我的不在场拿出了一个明显是假的的理由。”
“不是吗……”
布鲁斯有些受伤地看蒂米，为她竟然真的有认为布鲁斯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过而感到受挫。
蒂米咳了两下，收起随意的态度，重新组织话语：“继续说，阿福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我来听你说，现在应该是时候吧？”
这下轮到布鲁斯失去诸多手段，一种窘迫从骨髓里渗出来，即便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无数遍的思考过关于自己与蒂米女士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
他不想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哪怕他仍然心存疑虑，他伸手拉住蒂米女士的手臂，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轻轻开口：“对不起，蒂米女士，我不是一个好的伴侣。”
蒂米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才算是好的伴侣，她好笑地问：“为什么这样说？”
“我没有像一个合格的男友，在你遭遇困难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你的身边，反而我多次放鸽子、迟到……我没能尽到一个男友应有的责任。”
爱是常觉亏欠，布鲁斯现在就是如此。
蒂米仰起脑袋想了想，两个人都很忙，相处确实不如其他情侣一样多和频繁，甚至有时候会出现临时有事要推迟约会的情况，蒂米自己和布鲁斯唯一的不同就是，蒂米大都能够大大方方给出理由，而布鲁斯会被蒂米暗暗发现他放鸽子的原因实际上并不是管家有事、公司有事等等罢了。
蒂米从来不会为此去表达不满，两个人也就这么相处，直到蒂米在搞猫头鹰法庭的关头给布鲁斯打电话抓包。
在蒂米为蝙蝠侠生气、为男友与蝙蝠侠之间的秘密关系生气的时候，男友开始反思起这些事——蒂米能说她并不介意布鲁斯的多次临时有事吗？
毕竟蒂米自己也会约着会被秘书叫走，必须得提前布置安排好才能享受好一段不被打扰的情侣时光。
至于布鲁斯的实际原因，蒂米也并不觉得自己作为女友就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
她认为二人之间如果没有原则性问题，互相有一些秘密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好比她身上的基建系统和其他一系列的秘密她都没有和布鲁斯说，蒂米认为这一部分是她自己的事情，至少在没有实际地对布鲁斯产生坏的影响之前，她都对布鲁斯保有这个秘密。
那么蒂米这半个月来生气的点到底是什么？
她生气的是蝙蝠侠对她的跟踪、调查和怀疑，是突然发现蝙蝠侠和布鲁斯之间关系的迁怒和布鲁斯的谎言。
保有秘密，并不意味着要对她说谎。
听听，左脚绊右脚这种原因？
布鲁斯的谎言就和阿福随口说的不在场原因一样不走心，让这段关系增添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和刺挠的矛盾。
可蒂米一见他垂着眼睛认错的样子就心软，就好像纯洁的王子被云雾一样的忧愁包裹，可怜兮兮地用宝石般的眼睛望着自己，让她所有的刺刺的烦躁就像被扎了孔的气球一样快速缩小。
“哦布鲁斯你以为我生你气是因为你不能像别人的男友一样一直陪伴着我？”
蒂米轻轻抚了抚他他皱起的眉头，看着他疑惑地巴巴看向自己，不由道：“如果我羡慕别人的男友，一开始就找一个能够时时刻刻黏着我，没有太多个人事业的小鸟就好了。而我选择和你在一起，就已经选择接受我们俩都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连约会也不是说走就走的现实，再好再体贴再能给予陪伴的男友，那都不是你，我的布鲁斯 。”
无论是按照蒂米比布鲁斯还大的生理年纪还是按照她自己也不确定的心理年纪，蒂米都不是那种跟演一点青春偶像剧一样，为男友少了一些陪伴而闹脾气的状态了。
误会来误会去、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爱情固然有着青春洋溢，酸涩甜蜜的美丽，但是不太适合蒂米和布鲁斯的情况。
这感情有真问题是真分啊，都是两个成熟大人了。
而在没有大问题的情况下，蒂米宁愿——如果爱，就多给一些肯定和爱意，
布鲁斯像被什么击中，愣在那里。
自己好像变成一块干涸的土地，头顶突然被一朵柔软的云朵轻轻包裹，春风化雨，轻轻淋湿他焦干的土壤，催生那些细小的种子，长出一朵朵小小的鲜花。
不知不觉，他就自己松开眉心，愉悦就像炸开飞起的蒲公英种子一样涌出，散开，飞舞。
布鲁斯在蒂米的话语中放松一些，他感知到更明显的，不需要他猜测和反复确认的偏爱，安全感让他整个人陷入副驾驶座，如果他是猫咪，就应该变成一团猫团了。
当然，他没有忘记蒂米女士说的是不为陪伴少而生他的气，那么蒂米女士真正在意的点是什么？
布鲁斯悄悄坐直。
蒂米启动车，从无人的后巷拐进前面的街巷，驶入市区的街道，汇入车流。
车外车流如梭，不知和谁相逢，又别过。
蒂米看着前方，视线余光看了他一眼，在轻松舒缓下来的氛围里，她坏心眼的换了一个摇滚音乐。
音乐能够牵动情绪，也能破坏氛围。
突然喧嚣起来的动感节奏和加重加快的节拍让布鲁斯后仰了一下脑袋，眉毛挑高，心里酝酿的那些毛绒绒小情绪一下子卡住。
布鲁斯看到蒂米含笑的眼神，内心像被羽毛搔动。
布鲁斯接受这音乐，甚至能够随着音乐节奏晃动身体。
他忍不住漾起笑容，因为他其实很喜欢摇滚，摇滚内里强烈的情感表达让他能能够把内心繁重的压力和负担释放出来，感到畅快和快乐。
而不是去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维持自己在哥谭的伪装，喜欢摇滚是不是不符合人设等等，也暂时将感情的纠结放到一边。
更何况蒂米也在跟着快乐的音乐轻轻哼唱，她并不会，就反复跟上节奏感最强，歌词反复出现的那几句。
直到车辆驶离市区，木制围栏拦住了前方的路，蒂米的车速放慢，停了下来。
几个手持枪械的男人出现在面前，将要走上前来收取一些保护费。
白天拦住过往车辆，拦到了蒂米的车，是这群人碰巧还是针对蒂米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