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很难解释为什么要和火柴马龙跑出去看橄榄球赛, 所以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出去。
装甲没穿，红色兜帽配鸭舌帽，谢谢蝙蝠洞的医疗舱, 我现在不是残废。
“就这？”我双目呆滞的盯着橄榄球赛内场，感觉好像没什么好玩的。
别人在欢呼, 我在思考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美丽的响尾蛇来这, 让我的耳朵受难。
“不喜欢？”Bat问。
【[是你们爸爸吖]：杰拉德啊，是谁在cos穿之前列计划，要和我打卡橄榄球赛的？】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是我。
我都cos杰森·陶德了, 拍片整点活怎么了？别说不拍片, 谁家cos团出门不是为了拍片。
除了团片，搞点双人咋了，我还想和Joker、Tim、Dick拍呢。我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团团圆圆和谐美满的一家人。
对啊, 拍照，我又拍不了照, 我过来干什么？突然到来的理智让我头脑清醒，我又不能拍照，我和Bat逛个屁的街。
我和狂笑逛什么逛，对得起我们的人设吗！
于是我冷漠的说：“我过了喜欢这个的年龄。”
【[是你们爸爸吖]：那汉堡店还打卡吗？植物园呢？哥谭湾呢？历史博物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去！】
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只要我和Bat够低调, 蝙蝠家应该注意不到我们。他们应该忙Dick的事情, 吸血鬼入侵哎, 多可怕。
……
“噗——”
正在喝咖啡的红罗宾喷了。
“德雷克，你好恶心！”罗宾在一旁退了好几步, 尽管他和红罗宾之间隔了五米的距离，咖啡沫子喷不到他。
红罗宾呛了好一会, 一边给自己拍胸，一边伸手指着蝙蝠电脑的屏幕。兄弟眼监控了整个哥谭市，密密麻麻监控画面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罗宾挑起一边眉毛，看了过去。下一秒，他的表情开始变化莫测，最后变成了羞愤的铁青。
“红罗宾，发生了什么？”穿上蝙蝠衣后，变得很蝙蝠的夜翼在通讯频道发问。
红罗宾又给自己灌了口咖啡，开始捶胸，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发现一个好东西。”红罗宾深吸一口气，“你说，B去看橄榄球赛的可能性有多大？”
夜翼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完全不可能，他连公司都没空去，还有空去看球赛？”
红罗宾说：“很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如果他和阿卡姆骑士一块呢？”
夜翼觉得这问题离谱到没边：“什么意思？这是今天的谜语人挑战吗？B和阿卡姆骑士又怎么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红罗宾一脸苦大仇深，“兄弟眼监测到他们出现在了橄榄球赛观众席上。就现在。”
“不是，B不是忙秘密任务去了吗？”夜翼震惊到突破了蝙蝠侠披风的魔咒，拔高声音，“凭什么？”
他们隔这巡逻计划准备抵抗吸血鬼入侵，而蝙蝠侠去陪别人家的小孩看橄榄球赛？
见鬼，他在这被多元宇宙刀的死去活来，B去快乐亲子时光？
凭什么？！
罗宾用一种下一秒就会拔刀的语气说：“父亲做了伪装，他常用的火柴马龙身份。”
夜翼几乎在尖叫：“所以他的秘密任务就是披马甲去骗骑士？”
罗宾DNA动了，他也在叫：“怎么就是骗陶德了，为什么不是陶德骗了父亲，他装可怜骗父亲！”
“红头罩上线，恶魔崽子叫我做什么？”红头罩说。
“搅局者上线，你们在说什么，别想瞒过我！”搅局者说。
十秒后红头罩怒吼：“什么鬼！他当初就是这么骗我的！手法能不能有点新意？！”
“去死吧陶德！”罗宾大叫。
“这也算秘密任务？”搅局者说，“是很秘密，真秘密。怪不得超人不敢说，这叫分配不均。”
“别说的好像B是端水大师！”夜翼怒道，“因为他根本不会端水——他不配！”
内线一刹那变成了菜市场，黑蝙蝠默默退出内线，寻求一个清静。
红罗宾双手交织，抵在唇边，认真的说：“我理解了，B自愿当代餐，诱惑骑士回心转意，瓦解骑士和Dick的联盟。是个好办法，谁都知道骑士症结在哪。”
但是，FBM的，哪里都很不对劲的样子。
“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红头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无人机不能靠太近，这两个都有顶级的反侦察意识，座位也在监控死角，但是这难不倒红罗宾。
“能。”红罗宾一边操作一边说，“我入侵了他们隔壁座位的手机。”
然后他们就听到阿卡姆骑士冷漠的语气：“我过了喜欢这个的年龄。”
肉眼可见，罗宾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更明显。
Bat说：“玩过滑翔机吗？”
阿卡姆骑士说：“我玩过比滑翔机更刺激的东西。”
“好吧。”Bat说，过了一会他又问，“继续看吗？”
阿卡姆骑士过了一会说：“……看。”
“他俩在干什么？”搅局者纳闷道。
“你这得问红头罩。”红罗宾说。
“别问我，不知道，滚。”红头罩说。
“我现在过去杀了他。”罗宾说。
“停下罗宾！你不能伤害你的兄弟！”夜翼说。
“他不是！”罗宾大声反驳。
他们之间脆弱的友谊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沫，还没戳就破了。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蝙蝠侠。
没有小鸟不爱鸟竞，没有。
红罗宾左思右想：“不对劲，既然B在哥谭，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虽然说蝙蝠侠的理由很符合眼下的状况，多元宇宙问题是重要危机，蝙蝠侠需要执行秘密任务。于是他伪装成火柴马龙，和多元宇宙来客里的突破口阿卡姆骑士来一场柔性询问。
但是还是感觉不对劲，尤其是——
你妈的，蝙蝠侠什么时候变这么甜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会说话了，变得会当个甜心daddy了？
这不合理！
“他不联系我们的时候还少吗？”夜翼冷笑道，他在滴水兽上落下，吹冷风吹得脑瓜子嗡嗡的，“而且除了他，还有谁？多元宇宙？”
“别忘了，Bat被Joker带走了。”夜翼沉着脸，“不过你说得对，我们要更谨慎。别轻举妄动，我会去看看——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去了快餐店……B在给骑士递薯条。”
“Fuck Batman！他平时有这么会做爹吗？”
……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突然有点后背发凉。】
有一种，被记恨住的感觉。
好怪，但是真的好强烈。
【[是你们爸爸吖]：耶，快餐店打卡，接下来去哪？】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辣热狗？】
【[是你们爸爸吖]：只是吃吗？想不想试试活力双雄？】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这也行？搞！】
拜托，谁不想啊，在蝙蝠侠的哥谭cos活力双雄！
我的天，我光知道笑笑子无敌，没想到他还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爹，没选错！我简直热泪盈眶，头一次觉得Bat除了地狱之外，真是个亲亲好daddy。
希望他保持着，只要他保持，我就不用坦克轰他。我发誓，我甚至可以和他打假赛。
【[是你们爸爸吖]：J？】
【[我想养狗]：。】
总感觉我见证了一件邪恶交易的达成，但是谁管呢，他们是我亲友又不会把我卖了。
于是在我拿着薯条发呆的时候，一辆卡车垂直撞进隔壁银行，最后外边哥谭路人开始大叫：“是双面人！”
【[我想养狗]：安排好了。】
神一般的J妈咪，效率高到令人震撼。
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daddy、mommy！我们是永远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我会去。”Bat还在演，“你的选择呢。”
废话，我现在就走！
我选择用行动代替语言，我的枪早就迫不及待了。
……
“是双面人，他刚越狱。”红罗宾眉头微皱，“正巧在他们隔壁，B和阿卡姆骑士去了现场。”
“B不是披了火柴马龙的皮吗？他不怕暴露身份？就这么过去？”搅局者问。
“骑士不可能不知道火柴马龙是谁。”红头罩说，“别问我理由。”
“没事，我们都知道理由。”红罗宾说，“他要是没认出来不可能跟着火柴马龙出来，骑士很难对什么事情感兴趣。除非是蝙蝠。”
红头罩粗重的呼吸像是想把什么人给毙了，红罗宾猜这个人不是诚实的他。
众所周知阿卡姆骑士脑子里只有蝙蝠，除了蝙蝠还有什么能让他在Dick要入侵哥谭的时候，跑出来看橄榄球赛？
只能是蝙蝠的诱惑。
“骑士在吃代餐，他知道自己在吃代餐，B也知道骑士知道他是谁。”红罗宾继续说，“如果是Bat，骑士早开始发疯了。”
对此搅局者只能说：“代餐好文明。”
可以让一个精神病人安静，也可以让一个精神病人稍微乖一点。虽然这个精神病人现在还在银行里大杀四方，但是他已经很乖了。
银行的监控设备够多，他们眼瞅着阿卡姆骑士和‘火柴马龙’合作，击倒了双面人部分手下。
挺好，骨头长好了，翅膀硬了，又开始有活力了。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便士一说着，发出欣慰的叹息，“杰森少爷和老爷也是这么默契，从天台打到楼下，顺道炸掉整栋楼。”
“……我们有合作过，阿福。”红头罩只想快点跳过这个话题。
幸运的是，夜翼说话了。
“我到了，我会和他先谈谈。”夜翼说。
监控中没有出现蝙蝠侠的身影，而夜翼已经到达现场。
穿上蝙蝠装的夜翼褪去平日里的阳光，嘴角下压像极了真正的蝙蝠侠。
银行二楼，骨裂声伴随着枪声，阿卡姆骑士松开手，一个劫匪从楼上摔下。他的表情很冷漠，下手也没留情。
夜翼面具下的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一想到阿卡姆骑士会杀人他就难以接受。而夜翼面前的‘火柴马龙’只是看着，他没有阻止，甚至没有开口劝阻。
很明显，这不正常。
“你不是我们的B。”夜翼说。
“别告诉他。”Bat说，他没否认，“他以为我是。”
第52章
Bat承认的太过干脆, 以至于夜翼和小鸟们都呆了一会。
“怪不得。”红头罩第一个反应过来，“我说老头子怎么突然会照顾人了。”
合着根本不是他们的蝙蝠侠呗。
“Bat从Joker那逃出来了？”搅局者说，她十分高兴, 就像是她追的肥皂剧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不愧是Bat, 就算面临那么多事情也可以击败小丑！”
“说得通了。”红罗宾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早就知道Bat是一款暖爹，当初被脑控压制的时候都不忘给阿卡姆骑士调空调，现在脑控解除了, 过来陪阿卡姆骑士看橄榄球赛也是合理的。
亏欠、愧疚、想要弥补, 这些都很正常。目前来看Bat没有二周目记忆，他给他们留下的影像都只解说了一周目，他的记忆停在了被脑控后。
单单这些记忆已经让他痛苦，对阿卡姆骑士的补偿甚至可以缓解他的愧疚心理。
至于为什么不用自己真实的身份来——
谁不知道阿卡姆骑士一点就炸, 他敢吗，他必定不敢。
“但是说真的, Bat可以开一个蝙蝠进修班吗？”搅局者说，“从来没见过这种好爹。”
原来调空调不是极限，他还能给阿卡姆骑士递薯条。尽管阿卡姆骑士因为个人原因根本不吃，但是Bat递了！
谁见过这种场面啊，反正他们没见过。
罗宾也放下了自己的刀, 他不吃代餐, 但是他也不方便说Bat遮遮掩掩是懦弱的韦恩。因为他是最好的罗宾, 所以他忍住了讽刺。
“你是Bat？”夜翼说，穿上蝙蝠装后他也开始用喉癌一般的声音讲话, “哥谭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我不会插手。”Bat说，他用的是布鲁斯的本音, “我很快就会离开，留在这里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
谁都知道Bat说的他是谁，夜翼和Bat说话期间，阿卡姆骑士已经把双面人解决了。
“看得出来骑士乐在其中。”红罗宾说，“兄弟眼，保存录像，B一定对多元宇宙的自己感兴趣。”
所以你就要让他看看同位体多会当爹吗？通讯里一片安静，但是所有人脑子里都浮现了这一句话。
好狠的心，提摩西！
你还说你不在乎被当替身，你在乎的很！
之前蝙蝠侠就已经因为自己没有Bat会当爹心情低落了，你还要搞他心态！
“记住你说的话。”夜翼说，“现在，离开这！”
夜翼用十分蝙蝠侠的方式解决了这场对话，而当Bat走向阿卡姆骑士时，他也有些恍惚。
“他们会变好的，对吧。”夜翼低声说。
Bat没有Tim和Dick的记忆，他已经克服了Joker，谁都知道蝙蝠是多么坚韧的人，解除脑控后他会迅速调整好自己，然后迎接他的对手。
只要蝙蝠侠还没倒，那个世界就还有救。
不是他们盲目崇拜，而是蝙蝠侠真的有这个能力。在很多宇宙中，蝙蝠侠都是和罪恶对抗到最后一刻的披风斗士。
红罗宾没接话，他看着兄弟眼，大概是知道已经暴露了，Bat没再避着摄像头。
“他们发现我们。”Bat说，“你想见夜翼吗？”
“不，我受够他那张吊脸了。”阿卡姆骑士答的很干脆，不知道这两天他到底在鬼王那经历了什么，总之听起来很不妙的样子。
“那我们需要在他到之前离开。”Bat说。
他们俩说着，退出了银行。
红罗宾喝了一口咖啡，发自内心的感慨：感觉还不赖。
从来没想过阿卡姆骑士能和Bat相处这么融洽，这还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无人机跟着移动，然后他刚喝下去的咖啡差点又喷掉了。
“你想怎么做？”阿卡姆骑士说，“夜翼不是什么好甩开的角色。”
“搭我的车。”Bat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路边的蝙蝠车。夜翼开过去的那辆蝙蝠车。
不是，你认真的？红罗宾努力咽下咖啡，才没让自己梅开二度被呛着。
红罗宾单知道杰森小时候能因为坐蝙蝠车被拐走，但是阿卡姆骑士，认真的？
Bat？你暴露蝙蝠侠的身份，就为了用蝙蝠车拐阿卡姆骑士？
他多大了你这套能行吗？
……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给我一个不现在崩了你的理由。】
正开心着呢，被蝙蝠家一锅端了，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自由发挥。
那么问题来了，Bat在其中做了些什么的概率有多大？
给Bat一点自信，我选择百分之百。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又坑我！Bat，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害我在最没有准备的时候见到了最不想见的那帮人！！！】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单亲家庭，世上只有妈妈好，再见了爸爸我今晚就要远航。
所以呢，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上来就顺走蝙蝠车，Bat这是连演都不演了？
“不装了？”我拿枪抵着他脑门，这种情况我只能当我不知道他是Bat，我威胁道，“你动摇不了我，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放过他——”
“上车，罗宾。”Bat说，我感觉他在笑。
一下子我的恼火劲就上来了，我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拍到车身上：“不要叫我罗宾！”
我早罗宾退休毕业了，我现在是钮钴禄阿卡姆骑士！
Bat还搁那笑：“刚才你做的很好。”
“闭嘴！”我说，“如果你需要一个士兵，他们谁都好，总之不是我！”
Bat又说：“不是那些理由——我喜欢带你出来活动。”
我：“？”
我刚刚是不是眼前出现了小丑幻觉，我刚刚突然得了精神分裂，所以我才出现了幻听？
不然我怎么能听到那种不合常理的话呢？
Bat，你有什么头绪吗？
你这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烫人的话！
允许你改阿卡姆蝙的蝠言蝠语了吗？你这么会说话你ooc了知道吗？
你应该闭紧你的嘴，要么说‘杰森你不能这么做’要么说‘杰森你在计划什么阴谋’要么说‘杰森你是我创造出的杀人犯’！
一瞬间我感觉血往上涌，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烫的。
【[是你们爸爸吖]：杰拉德，玩得开心吗？】
草他的，这谁能挡得住？
我选择松手，要不然他怎么被选上当蝙蝠的呢，这人太会说话了。
“……别和我说话。”我决定维持我的倔强。
对不起，我真的挡不住，谁能拒绝这么会说话的老蝙蝠。
别升我ooc值，求求了系统！
不知道是不是又预判到我在想什么，Bat解释道。
【[是你们爸爸吖]：我没ooc，蝙蝠侠说过这句话。】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们爸爸吖]：在心里。】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Fuck，合理了。
……
红罗宾被Bat的一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他刚刚说了什么？
从阿卡姆骑士暴怒到他熄火过了十秒钟吗？这是什么版本的蝙蝠侠这么强大？
保存录像的手从未停止，红罗宾觉得自己有点痛了，他就不该在这监视他们俩。
“红罗宾，状况怎么样？”红头罩还有闲心关心一下他的同位体，“骑士有被气到失控吗？”
红罗宾面无表情：“不，他好得很，你要看看吗？”
红头罩非常叛逆：“我不信，让我看看。”
过了一会，红头罩怒骂：“草，他当他是布鲁西宝贝搁那泡妞呢？”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吧！
“我心里不平衡，大红，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红罗宾碎碎念。
Bat他没有道理进化成这样啊！按理说蝙蝠侠这种生物是越受尽挫折越不会说话，一开始都挺甜，越往后面越像个紧闭的蚌壳，不存在逆生长啊！
红罗宾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仔细的回忆自己的记忆，试图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被遗忘的一道灵光。
“Dick提前进入哥谭，红罗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夜翼的声音打断了红罗宾的思考，他快速回应到：“红罗宾上线。”
往好处想，Dick的事情，阿卡姆骑士不会参与，他肯定不会参与，他已经被Bat硬控住了。
先处理Dick的事吧。
……
【[是你们爸爸吖]：杰拉德，你开心吗？】
蝙蝠车兜风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但是我觉得Bat这蠢蠢欲动的样子像是想搞事。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开心，你想干嘛？】
【[是你们爸爸吖]：能让我也开心开心吗？亲爱滴~】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FBM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但是看在他陪我完了一天的份上，也不是不行。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警告你，蝙蝠车自带录像，你注意点别ooc。】
“你总是这么好骗。”Bat突然说。
我开了痛觉减免，所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麻了。
物理意义上的麻，他fuck开蝙蝠车的电击狠狠的电了我一下。
“Fu——”我一句著名脏话还没骂出口，他又电了我一下。
“你总是太过鲁莽，太喜欢被情感左右。”Bat说，“你几次因为鲁莽栽跟头，但是你不汲取教训，从不。”
草他的，我要开盾构机碾他，我说的，谁都拦不了。
果然，Bat这种东西还是不可回收垃圾，想让他不地狱简直就是想让Joker不追求正义。
“你知道我是谁，但是你太过任性，你忽视危险，轻视风险。”Bat语气变得沙哑，变得尖锐，“你从来都不够害怕。”
“我一直很好奇，面对死亡时，你恐惧了吗？你向天祈求过我吗？祈求过我来救你吗？”
我视线有些模糊，Bat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泛着荧光绿的针管。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恐惧毒气？】
【[是你们爸爸吖]：放心，系统自动过滤。】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是你们爸爸吖]：我知道，但是我爱你，杰拉德，你最好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Fuck Batman！】
“告诉我。”Bat说，他把针插入我的脖子，“你现在害怕了吗？我亲爱的杰拉德？”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Bat，你去死啊啊啊啊！】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妈的，再信你我就是狗！】
第53章
蝙蝠侠很难解释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发生的。
众所周知DC大事件总是要ban掉一些人, 让主c位力挽狂澜。蝙蝠侠不喜欢遭遇战，这种习惯从正联顾问传染到了整个正联。每个大事件开头的遭遇战，总有人一照面就被ban掉, 在遭遇战中打出了送人头的菜鸡操作。
蝙蝠侠很谨慎，他给小鸟们留下了很多对多元宇宙义警的反制计划, 然后才去的瞭望塔。
去了之后才发现, 这哪是瞭望塔，这是敌方大本营。
这次不是ban掉哪些人，是把正联一锅端了。
蝙蝠侠很难理解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超人在做什么, 神奇女侠在做什么，绿灯侠在做什么——对不起，前两天绿灯侠还在说有灯侠同事要来瞭望塔，绿灯侠数量一多翻车很正常。
但是还是过分了吧？队友们, 你们都在做什么？
除非是达克赛德、布莱尼亚克之流偷袭，不然他蝙蝠侠不能接受！
上一次超人等人误会蝙蝠侠出问题, 在瞭望塔伏击他，于是蝙蝠侠完善了遭到伏击后的反制计划。
结果就是他的反制计划被利用了，在他用氪石制伏发疯的超人后，有人从背后制伏了他。
“这是个惊喜，布鲁斯, 你会喜欢它。”那个人对他说。
昏迷前, 蝙蝠侠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名字：“Joker？”
这种让人瞬间汗毛直立的恶心感, 和面对小丑时一模一样。
所以蝙蝠侠现在失去了他的万能腰带，和他的小道具, 被困在了瞭望塔。从头脑昏涨的程度看，他被注射药剂睡了起码五天。
五天, 可怕的时间差，蝙蝠侠一向与时间赛跑，丢掉五天这种事足以让他发疯。
对方自然盗取了瞭望塔的控制权，而蝙蝠侠现在联系不上他的队友。
“太好了，蝙蝠侠，你还清醒着！”
很好，火星猎人还在。
他的能力能让他们心灵链接，躲避监控，他们还有机会做一些计划。
“你现在能联系上谁？”蝙蝠侠即使在心里说话也用了低哑的喉癌声，他的心情和他的音调一样压抑无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比回认真建设的自家大本营，结果发现里面长满了蟑螂更糟心的事了。
更糟心的是他的计划被看破了，对方利用了他的计划，而蝙蝠侠现在对自己的敌人一无所知——
除了昏迷前听到了锁链撞击声。
拖在瞭望塔的地面上，像是冰冷的蛇。
“只有你，B。”火星猎人说，“那个东西不知道给女侠他们注射了什么，我无法连接他们，前两天我也联系不上你，今天你才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前方嘀了一声，投影仪自动打开。
“你对他来说不一样。”火星猎人接着说，“我也收到了……哦，B，你需要看看。”
“我知道。”蝙蝠侠狠狠拧起眉毛。
很好，更像是小丑了。
自己家的小丑肯定没有这种闲心，那么只能是Joker。
也不可能是那个宇宙的独裁者超人，超人就算去做独裁者也没这种手段，尽管脑控Bat确实让人大跌眼镜。
蝙蝠侠从对方要搞二选一，想到对方要远程搞二选一。不是他对二选一有什么执念，是多元宇宙的来客们对二选一很有执念。而且对方可能是Joker，那么玩选择题的概率更高。
但是他没想到投影仪播放的画面里，出现的第一个人是阿卡姆骑士。
他正在调试一个漂亮极了的坦克，那套装甲让他看上去充满战火气息。
阿卡姆骑士不是在蝙蝠洞吗？还是说这是他们世界的录像？蝙蝠侠觉得不对劲，他缺失的那五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息缺失让蝙蝠侠感觉后背像是有万千蚂蚁在爬，但是他又不能快进，只能浪费时间继续看。
“你在这里泡了一整天。”
第二个人入场后，蝙蝠侠的眉头扭得更紧了。
火柴马龙，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Bat？他不是被Joker带走了吗？
不管是Bat的口供还是Tim的回忆，他都没和阿卡姆骑士见过面，所以这肯定不是他们世界发生的事情。
所以只能是在他缺失的那五天。
Bat脱离了Joker的控制？
但是结合把视频给他看的恶意心思，蝙蝠侠知道这是一种示威。类似于Bat永远活在Joker的掌控下，这一类。
但是起码现在，蝙蝠侠有为Bat和阿卡姆骑士这段没有辱骂和枪弹声的见面而感到平静。
“其实我上次就想问了，他是谁？”火星猎人问。
“多元宇宙我的同位体的……儿子。”蝙蝠侠说。
“看上去很乖。”火星猎人问。
“为什么这么说？”蝙蝠侠被这个词雷得五雷轰顶，他不明白这个词是怎么从火星猎人嘴里说出来的，这就像是说迪克变成阴暗小子，达米安开始温柔似水一样离谱。
认真的？阿卡姆骑士？
"但是他很好拐。"火星猎人说。
蝙蝠侠看着阿卡姆骑士三言两语跟火柴马龙离开，突然说不出话。
从这种角度来说，还真的无法反驳。
“他上次还朝我胸口开了一枪！”蝙蝠侠倔强的强调，“他杀人。”
他有点心碎，自家红头罩如果也这么好说话，他能省多少心。
而红头罩做了什么呢，因为他朝他扔了个蝙蝠镖，在他来瞭望塔之前都对他眉毛不是眉毛的，见面必竖中指。
明明当时他对Tim说‘我爱你们’的时候红头罩也很感动，为什么转头又开始老头子老蝙蝠死老头的叫？
红罗宾最近也很躁动，自从上次他被替换了结果没人发现开始，他就有点阴暗的报复所有人的样子。
而罗宾，他开始不断用替身梗来扎蝙蝠侠的心。
夜翼还好，他还是那个贴心的好搭档。
有些东西不能对比，一对比大家都不高兴。可恶的多元宇宙，把他的家庭和谐搅得一团乱。
知不知道蝙蝠侠处理家庭问题有多困难！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已经拼尽全力，他们一来全给他掀了！
但是蝙蝠侠不得不承认，Bat比他会做爹。
这一招自愿成为代餐的做法，蝙蝠侠是想不出来的。
“骑士恨他，所以他装作了我。”蝙蝠侠低声说。
蝙蝠侠当然看得出来，阿卡姆骑士从一开始就知道火柴马龙是谁，但是他没想到是Bat。
吃代餐的诱惑，让骑士直接跟着Bat跑了。蝙蝠侠不知道骑士哪来的资金和原料搞坦克，但是不用深想也知道这个坦克是为了谁搞的。
如果是蝙蝠侠，他只会和阿卡姆骑士打一架，该开坦克的开坦克，该开蝙蝠车的开蝙蝠车，打完了之后再谈论搞坦克干什么，然后双方上头再打一架。
而Bat，他没有被坦克轰，他说了几句话，骑士就跟着他走了。
Bat这种打法蝙蝠侠闻所未闻，所以和红头罩交流也可以不打架纯拐吗？
蝙蝠侠很难把画面里的那个阿卡姆骑士和自己记忆里的对上号，在他面前的阿卡姆骑士要么是在发疯，要么是在斥责Bat，要么是半死不活的躺医疗舱里，满眼写的都是‘等我出来你们就完了’。
他很少看到阿卡姆骑士这么平静，他和Bat就和普通父子一样，平静的看一场橄榄球赛。
Bat没有搞砸他来之不易的机会，蝙蝠侠为他感到高兴。
阿卡姆骑士胃不好，蝙蝠侠他们都能看得出来。红头罩敢大口吃垃圾食品，阿卡姆骑士不会，红罗宾分析过他可能味觉出了问题，在阿卡姆的那一年，他不知道吃什么活了下来。
可是阿卡姆骑士也非常给Bat面子，他递什么他吃什么。
这让蝙蝠侠想起他才开始养小鸟的时候，罗宾们都很活泼，叽叽喳喳的，如果是杰森，他还会说很多犯罪巷小孩特有的俏皮话，这一切对蝙蝠侠来说都特别新奇有趣。不过阿卡姆骑士没说，他放空的时间有些多，像是陷入另外一个世界。
可能这就是吃代餐。
“……我真没想到。”蝙蝠侠说。
他真没想到有一天阿卡姆骑士能和Bat并肩作战，他们曾经是蝙蝠侠和罗宾，阿卡姆骑士了解Bat，Bat也了解阿卡姆骑士。上一次他们拼死厮杀，而这一次他们终于能够像过去一样。
当阿卡姆骑士丝毫不忍耐，在Bat同意之前就踹破玻璃，降落现场时，蝙蝠侠忍不住想到了红头罩。
他们以前也这样，偶尔争执，偶尔乱来，但是他们又是默契的活力双雄。
但是红头罩真的太有想法了，他不像夜翼尊重蝙蝠侠但不尊敬蝙蝠侠，红罗宾当个合格的助手，罗宾跟从父亲的步伐，红头罩说他有自己的想法，然后去黑帮做最危险的事情。
他桀骜，不听命令，从不会因为蝙蝠侠而放弃自己的愤怒。
死亡让他更加愤怒，而他从来都没有从死亡身上汲取教训。
蝙蝠侠认为红头罩还太年轻，他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蝙蝠侠很担心，可是他又知道在原则问题上他们都不会退步。
儿子长大了就是难以教育，孩子们里最难以处理的就是红头罩。
你打他，他会还手。你试图让他长教训，他根本不长记性。你想让他听话，他视情况而定。
这要怎么管？你说他，他觉得你说的是屁话，说什么自己有自己的理念，然后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蝙蝠侠早些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知道Bat也一样。
不然Bat不可能放任阿卡姆骑士在外多年，而自己没有迈出一步。Bat比蝙蝠侠还要怯懦。
当阿卡姆骑士在看了Bat一眼后，将枪口从劫匪心脏处移开时，蝙蝠侠根本说不出话。
他知道，Bat赢了。
就算只是个代餐，他也成功让阿卡姆骑士为他退步。
那一瞬间蝙蝠侠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明明红头罩也这么做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揪心，他人的成功更值得借鉴。
蝙蝠侠决定痛定思痛，和Bat好好学习。如果这能让红头罩也听话点，他也可以——
“你总是这么好骗。”
当Bat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蝙蝠侠知道Joker的致命玩笑终于姗姗来迟。
但是蝙蝠侠没有想到，说出这句话的是Bat。
“他——在做什么！”他几乎怒吼道。
第54章
这不应该, 不应该是这样。
蝙蝠车内部的所有小东西蝙蝠侠都一清二楚，所有他看得太清楚了，他清楚的知道就是Bat。他在阿卡姆骑士还在发愣的时候按下了电击按钮。
刹那间电流经过阿卡姆骑士的躯体, 僵直反应让他错过了最佳逃脱时机。
“Fu——”他似乎还想骂人，可是没骂出来, 第二次电击让他再次闭上了嘴。
阿卡姆骑士和Bat出门没有穿戴装甲, 蝙蝠车内空间拥挤，他无力的瘫倒在座位上，眼睛死死的看着Bat。愤怒的像是能喷出火。
除了愤怒之外, 也有不解, 更有……茫然。
蝙蝠侠知道他在茫然什么，他肯定知道了这是Bat，他肯定发现了。他很茫然——
为什么他信任的蝙蝠侠会突然这样。
像是那副皮囊下的存在，突然变成了一个怪物。
Bat还在说：“你总是太过鲁莽, 太喜欢被情感左右。你几次因为鲁莽栽跟头，但是你不汲取教训, 从不。”
蝙蝠侠看到阿卡姆骑士的瞳孔在颤抖，他张开嘴：“够了。”
Bat说：“你知道我是谁，但是你太过任性，你忽视危险，轻视风险。你从来都不够害怕。”
蝙蝠侠怒吼：“停下！”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摧毁阿卡姆骑士的信任！
蝙蝠侠记得阿卡姆骑士说的每一句话, 他忘不掉那些话, 那些证明蝙蝠的错误的话。
“每一次, Bat来到阿卡姆，我都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从远到近，再远去。”
“每一次我都信任他, 我会试图发出一些声音，拼尽全力，希望他会发现我在这里。每一次。”
“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后来他身边多了个脚步声，我弄出来的声音更微不足道。我就知道不能再去信任他。”
可是呢，阿卡姆骑士还是信任Bat。
他说Bat是西西弗斯，说他是为了哥谭抛弃自我的英雄。
他说他要取代Bat真正的拯救哥谭。
因为他相信Bat，就算Bat曾经抛弃过他，让他等死，他依旧信任Bat是哥谭的黑暗骑士。
Bat嘴角上扬：“我一直很好奇，面对死亡时，你恐惧了吗？你向天祈求过我吗？祈求过我来救你吗？”
“不……”蝙蝠侠说。
他想要阻止Bat，但是眼前的只是录像。他看到Bat拿出了恐惧毒气，那是稻草人的东西。
“你不能这么做！”蝙蝠侠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
但是他阻止不了Bat将恐惧毒气扎进阿卡姆骑士的脖子。
Bat的面庞沉入阴影之中，蝙蝠车内的微光只能由下而上，照亮他高高翘起的嘴角。
Bat说：“告诉我。你现在害怕了吗？我亲爱的杰拉德？”
恐惧毒气发作分几个阶段，最开始阿卡姆骑士还能叫骂：“滚……滚……！”
他死死的瞪着Bat，各种东区脏话层出不穷：“操你的，你就是个……”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伪君子，你fuck居然骗我，你——我要杀了你！”
很快，他的瞳孔放大，思绪全部沉入了幻觉之中。他开始口齿不清，语言错乱，时而愤怒，时而颤抖。
“给我滚！你以为我会怕这个？”
“Fuck you！”
“别这样，B……”
“不要这样，求求你——”
蝙蝠侠的心都要碎了，可是Bat只是看着，突然他看向摄像头，用轻飘飘的语气说：“蝙蝠侠？布鲁斯？我知道你肯定很苦恼你的家庭问题，但是这对我来说轻松无比。我可以给你一些有用的提议，如何管教你不听话的孩子。”
蝙蝠侠想骂他，可是Bat又听不到。
管教？这是管教吗？
他只是在伤害！利用阿卡姆骑士对他的信任，去伤害他！
阿卡姆骑士曾对他说：“布鲁斯，我好痛。我曾经那么相信你，但是你把我抛弃的太快了。你说要拖延时间等你来，我和他们说了很久说到没有话可说，我一直在苟延残喘，我没有告诉他们你的名字，我没有。”
而现在Bat来了，蝙蝠侠却听到阿卡姆骑士在说：“好难受……Bruce，我好疼……我真的见到你了吗，你真的来了吗……为什么还会这么疼？”
“不，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蝙蝠侠狠狠的咬住自己的牙齿。
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Bat骗了他们所有人！
天知道有没有一个疯掉的超人，但是这里有的只有一个疯掉的Bat。
Bat被控制才是真正的反制计划，才是最好的结局！
“看看这个大男孩，小丑教了他一年，只教会了他更加的愤怒。失败了的行动不会让他长教训，学不会乖乖过平静的生活治疗创伤，他还是要拿起他的枪，被全世界通缉追杀还要当一个义警，还不肯回家。”Bat说，他的目光停留在阿卡姆骑士痛苦的表情上，“布鲁斯，你肯定理解我，我们能拿他怎么办呢？”
他说：“我之前不知道，所以我再一次让他脱离了我的掌控。但是现在，我明白我该如何解决这个毛茸茸的小问题。”
蝙蝠侠不知道Bat表情里的慈爱有几分真，他认为Bat只是在表演。Bat像小丑，也像蝙蝠侠，他像是一种恶意，将两者缝合到一起的扭曲存在。
蝙蝠侠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他突然意识到，Bat现在所作的事情，在过去，做了不止一次。
“你有没有这样的瞬间。”Bat说，“就是突然懂了，那些复杂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突然之间就理解了幸福有多简单。”
“那就是不再去抵抗，而是去接受。仅仅只是去……做自己。”
他靠近了点阿卡姆骑士：“杰拉德，你在害怕吗？”
“Joker教不会你害怕，你还是只会愤怒。”Bat说，“那么我呢，我能让你害怕吗？”
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恐惧已经占据了阿卡姆骑士整个思维，他被小丑搅得乱七八糟的大脑彻底紊乱。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别丢下我，别……”
他哭着说：“你在哪——Bruce！”
光是恐惧毒气根本做不到这种地步，这更像是一个引子，引诱出早就被刻进他大脑的程序。
蝙蝠侠只觉得手脚都在发凉。
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们只知道阿卡姆骑士和Bat不是处于一个时间，可是他们不知道阿卡姆骑士的记忆是真是假。
他，Bat绝对，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给阿卡姆骑士的大脑植入了指令。
不久前还在灵活的踹双面人屁股的阿卡姆骑士此时整个人崩溃的蜷缩着，他的牙关在打颤，嘴里不成声的说着对不起。他不应该是这样，他应该更桀骜一点，用拳头狠狠的砸到Bat的脸上。
“哦，可怜的杰拉德，B在这，布鲁斯在这。”Bat伸出了手，“可是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你呢，你听话吗？”
而阿卡姆骑士艰难的抬起头，他的瞳孔还是空洞的，可是他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将被眼泪和冷汗浸湿的脸庞放到Bat的掌心。
“先生……我会听话，别丢下我……”他睁着无神的双眼呢喃道。
他不应该这样。
“Damn it！”蝙蝠侠多想冲过去一拳砸上这个鬼东西的脸，但是他做不到。
他错过了五天，也就是说，他看到的这些事情早就结束了。
“你看，我很轻松就让他学会了听话，只需要一点恐惧，一点撬棍教育。”Bat说，他像是在向蝙蝠侠炫耀他的新玩具，“不需要克制自己，不需要压抑自我，只要放手去做——”
“这是不是很幽默？”他笑得很开怀。
是很幽默。蝙蝠侠不得不承认这件事。Bat让阿卡姆骑士恐惧他的离开，然后掌控了他。他确实赢过了Joker。
因为阿卡姆骑士害怕他离开。
因为杰森在乎他。
所以他才能这样伤害他。
视频结束播放，火星猎人没敢说话，谁都知道现在蝙蝠侠在暴怒的边缘。
“我要阻止他，我一定——”蝙蝠侠道，“让他知道他错了！”
……
“Dick怎么突然开始发难？”搅局者站在滴水兽上，注视着脚下的吸血鬼，“难道因为他不讲信用？夜翼不是这种人啊！”
小鸟们忙了起来，谁也不知道Dick为什么突然像是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姑娘一样发疯。
真的在发疯，他特地发了一条视频黑进全哥谭电视播放，黑着脸看上去是想吃人，只为了说一句话。
“回来。”
很怪，怪的很。
但是一旦带入到某些阿卡姆反派身上，就觉得很正常。毕竟用哥谭广播各种和蝙蝠侠喊话的，不止有谜语人。
但是这个话到底是给谁的，就很难说。
也不对，真论起原因，小鸟们应该知道一点。
“因为阿卡姆骑士跟着Bat跑了？”搅局者问。
频道内一片寂静，显然聪明的小鸟都知道这一点。
“真聪明，所以可以当做不知道吗？这件事恶心的我都不想和屌头说话。”红头罩干巴巴的说。
“你以为我就很开心吗？你都不会叫我大哥，Dick为什么要找你？给自己找气受？”夜翼气笑了。
“哦看来我们的代理蝙蝠侠挣脱了蝙蝠装的诅咒，为他喝彩。”红头罩说，“要来打一架吗？我用枪，你用你的发电棍子。”
红罗宾待在蝙蝠洞，奖励自己又一杯美味的咖啡。他感到很快乐，终于，这次风评被害的不是他，而他可以快乐的当一个旁观者，录下兄弟们的黑历史。
“这次父亲不在，哥谭交给我——”罗宾话还没说完，频道里就多出了耳熟的声音。
“Dick的目的是我。”和蝙蝠侠一模一样的声音。
“Bat？”红罗宾皱眉。
“是我。”Bat答，“我可以充当诱饵。”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但是红罗宾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红罗宾问：“你这样……那阿卡姆骑士呢，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吗？”
过了一会，通讯频道里传来Bat的声音。
“他很好。”
不知为何，红罗宾总感觉这语气很奇怪，可是又好像是他的错觉。
想到阿卡姆骑士和Bat在一起时的模样，再想到眼前危机的情况，红罗宾压下那点疑虑。
最重要的是先渡过这次难关。
“合作愉快，Bat。”
第55章
我感觉我不干净了。
对不起, 我试图反抗过，但是蝙蝠车有监控，不然我的拳头一定轻吻Bat的鼻梁。
该死的Bat, 我恨他！
系统能过滤恐惧毒气，但是来都来了, 看看也不会少块肉。怎么说呢, 恐惧毒气应该也是一款可打卡的DC著名景点。于是我特地关了系统保护，体验了一会。
于是我就看着我在雪地里走啊走，走到韦恩庄园门口, 但是阿福不给我进。
No！阿福！不要啊！
这也太痛了, 比Bat坑我还痛。
太坏了这个Bat，居然派出阿福来扎我心！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去死吧Bat！我要杀了你！】
【[是你们爸爸吖]：怎么了杰拉德？】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不让阿福给我开门！】
【[是你们爸爸吖]：？】
【[是你们爸爸吖]：我不是，我没有！看着我无辜的大眼睛，杰拉德, 我们没有阿福！】
不愧是Bat，他真的很懂怎么用一句话来地狱我。
没有阿福怎么了, 谁说我们没有阿福，阿福明明在这，他还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太痛了，不要啊阿福，给我开门啊, 让我回家啊, 别讨厌我啊阿福！
我感情特别充沛的哭：“对不起先生——”
阿福, 不要讨厌我——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如果阿福因为我当狗讨厌我了，Bat, 你就给我等死吧！】
【[是你们爸爸吖]：呜呜呜明明我才是daddy……】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滚蛋，你拿什么和阿福比！】
地狱Bat凭什么和阿福比, 阿福会给我吃小甜饼，在蝙蝠洞陪床，还会给我掖被角。地狱Bat会做什么？他只会地狱我。
为什么我的亲友会是这种人，不能理解。
我没关注Bat激情表演了个什么玩意，反正我只要当狗就行了。
但是他演完了还在摸我头，手法和撸狗无异，我卡在座位上，头给他按在他腿上，感觉不太对劲。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是你们爸爸吖]：嘿嘿嘿，杰拉德我知道你最好了，你是daddy最好的小孩~】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倒数三个数，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脑壳上挪下去！】
【[是你们爸爸吖]：其实，我在给你做头部按摩。】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以为我很好骗吗？】
【[是你们爸爸吖]：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轻松，昏昏欲睡，暖呼呼的，仿佛能飞起来一样？】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你妈的，好厚的脸皮。
但是好像又有点道理？
【[是你们爸爸吖]：感谢天使杰拉德满足daddy小小的心愿，你最好了~这是daddy的售后服务，感觉怎么样？】
忽略他是个狂笑的份上，其实也还行？
谁家蝙蝠会给人按摩啊，Bat真懂我，是挺爽的。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按摩用点力，你没吃饭吗？小B？】
狗都当了，让Bat服务我一会怎么了，这是我应得的奖励！
脑内聊天室没有私聊，过了一会，其他亲友冒泡了。
【[生活需要活力]：这不公平！为什么！骑士，凭什么你当时给了我一枪，Bat就没有？】
Tim这话很怪，我觉得我最好装瞎。所以我闭上眼睛当没看到。
【[我想养狗]：6】
我认为Joker这是在严肃批评Bat，我也觉得Bat这个操作非常6。
Dick叫的最大声。
【[I Love You All]：你们就这样，把我丢下了！！！】
【[I Love You All]：留我一个人，孤独的在布鲁德海文，独守空闺！】
【[I Love You All]：太过分了！杰伊，你今晚还会来睡棺材板吗？】
好问题。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找个我能回去的理由。】
可能这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或许当初就不该被橄榄球赛票蛊惑，不该被炸街打卡诱惑，以至于我现在只能当狗。
我的响尾蛇，我的装甲，我的未成形的暴雨坦克。
Bat绝对是预料到了他即将被我暴揍，所以提前拦截了我。
【[I Love You All]：Bat！为什么要抢我的杰伊！】
【[是你们爸爸吖]：是这样的Dick，我们要一直搞事情，很难一直留在你身边。】
【[I Love You All]：那怎么办？】
【[是你们爸爸吖]：我有一个好办法，让你想跟谁贴就跟谁贴，还不影响走剧本。】
我感觉这一幕有点很怪的既视感，有一种，Bat拿打卡景点蛊惑我的既视感。
有一种Dick要被骗的预感。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Dick，你要冷静，Bat会这么好心吗？看看我的前车之鉴！】
我就是出来玩一会，就从人变成狗了，不能相信Bat，不能！
【[I Love You All]：什么办法？】
【[是你们爸爸吖]：你听说过死翼吗？】
我单知道Bat会搞事，我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瓶颈。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fuck故意的？】
这提议绝对戳Dick，他喊着‘我要和你们融为一体’都不是一天两天了，cos鬼王果然还是限制了他的快乐。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警告你啊Bat别乱来，Dick你别冲动！你不如和他掏心掏肺，这一次我支持你！】
【[是你们爸爸吖]：我问过系统，系统说可以。】
在一阵沉默后，Dick说。
【[I Love You All]：Bat，你懂我！】
贴贴就这么重要吗！好好的鬼王都不当了！要当阿飘？！
死翼很难解释，化简所有仰卧起坐和科学魔法原理后，顾名思义就是死掉的夜翼。
Dick，活着不好吗？一定要找死吗？
也不对，吸血鬼也不是活人，他早就是个死人了，他现在只是想释放自我。
我有些牙酸，为这恐怖的地狱程度。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Dick，找死之前，照顾好我的装备。】
【[我想养狗]：Dick，死之前，先为我当选哥谭市长投上宝贵的一票。认准我，杰克·内皮尔，内皮尔先生。】
草他们的，还有天赋型选手！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们就不觉得很不对劲吗？】
【[生活需要活力]：还好？这不是挺好玩的吗？Dick，记得来蝙蝠洞和我一起下五子棋~】
【[I Love You All]：等我，提米，我马上就来！我可以附身你睡觉吗？】
Dick你有病吧！
天杀的，我到底是和什么人一起玩了几年？
……
“你这是在做什么？”神谕问。
吸血鬼突然开始行动，神谕没有找到火柴马龙，但是她找到了正准备出门的Dick。
也许是火柴马龙吸引了Dick所有的攻击力，神谕的冒犯没有让Dick对她做些什么，也或许是这里只有神谕能理解Dick，他这一次并没有藏着掖着。
“他带走了杰伊。”Dick微笑，“你知道是吧，他来了，Bat。”
那个火柴马龙是Bat？神谕心下有些不安，她不知道Tim和Bat到底谁在隐瞒，但是有一件事她认为绝对是对的。
“我知道，但是他带走骑士会比你利用骑士让他做出错误的行为更好。”神谕说。
Bat至少展现出来了他对阿卡姆骑士的愧疚，但是Dick可没有。
Dick笑了：“真的吗？”
“什么意思？”神谕皱眉追问。
“布鲁斯或许会，但是他不是。”Dick说，“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有一件事我非常肯定，他不是布鲁斯。”
“说清楚。”神谕说。
Bat怎么会不是布鲁斯，他的痛苦和挣扎他们都看在眼里，被脑控时的绝望让他们这些围观者都能被感染。
只有布鲁斯才会因为伤害了骑士而痛苦，除此之外他还会是谁？
可是神谕的直觉又告诉他，Dick没必要对她撒谎。
“我很惊讶你们都那么相信他，就像是Tim。”Dick说，“但是我知道他不是。”
“在那段时间我们都以为杰伊死了，布鲁斯非常消沉。他持续行使暴力，几次差点越线。他非常痛苦，我也是。所以我原谅了他把我排除在外，并且为了不戳动他的脆弱心理选择了听布鲁斯的话。”Dick说，“离开哥谭，他需要的不是我。”
“直到阿福给我发了消息。”Dick看着神谕，“小芭，你应该明白，阿福一直向着布鲁斯，布鲁斯不愿意找我，阿福就不会私下联系我——除非他已经别无他法。”
神谕不知道此时Dick说的话有几分真心，但是他阴沉的面容像极了夜翼。
“阿福说，提米失踪了。”Dick微笑，“而布鲁斯，已经超过一周没有夜巡——他也消失了。”
“迪克·格雷森无法忍受又一个罗宾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死亡，他自以为在杰森身上汲取了教训，他想做一个好大哥。他违背布鲁斯的意愿回到了哥谭，怒气冲冲。”Dick说，“他以为这是布鲁斯又一次失控的表现，而他作为曾经的搭档，必须要让布鲁斯知错，让布鲁斯清醒过来。他不能再逃避下去。所以迪克·格雷森回来了，他抱着和布鲁斯再次决裂的准备回来了。”
“然后他发现了阿卡姆疯人院里，有一个地下室。”Dick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语气轻柔，“然后他发现，他再一次的，错过了。”
第56章
神谕知道阿卡姆地下室里有什么, 可是她不知道Dick究竟看到了什么，以至于他说出这种话。
“迪克·格雷森找到了他们，所有人。夜翼终于被邀请加入他们的聚会。”Dick说, “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就是夜翼，可是他又不是, 夜翼像是残留在他躯壳上的最后一丝残魂, 他的愤怒那么抽离，又那么真实。
好像真有一个穿着黑蓝紧身衣的义警，曾经这样站在阿卡姆, 望见过地狱一样的景色, 露出过充满痛苦和暴怒的神情。
“他在想，这fuck狗屎玩意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他在想，去他的原则，他要杀了这个, 恶心的，伤害了他家人的, 抹黑了布鲁斯的鬼东西。”
神谕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可是她优秀的推理素养告诉了她答案。
他会看到什么，他能看到什么，阿卡姆地下室有什么他们都知道，有被囚禁被虐打的阿卡姆骑士。
骑士脸上的伤痕和癫狂的精神状态时刻提醒着他们, 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他又是从哪里爬了出来。
他没去往过六尺之下, 可是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不是死亡更加轻松？
神谕记得骑士曾说他在阿卡姆看到Tim, 那么Dick还能看到什么呢？正常的Tim？不，正常的Tim不会让他这么暴怒。
是会哈哈大笑的Tim, 疯了一样毫不留情试图洗脑阿卡姆骑士的Tim。
那么最后一个，最后那个人是谁？
“他是……”神谕发现她的嗓音居然有了一丝颤抖，她试图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是Joker吗？”
不是Joker还能是谁呢？是Joker让阿卡姆骑士困在阿卡姆一年，是Joker让Tim成为疯子，是Joker让Bat被脑控。
罪魁或是应该就是Joker——
不然还能是谁呢？
Dick半弯下腰，双手撑在她轮椅的扶手上。
“他是Bat。”Dick说。
他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道出残忍的事实。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迪克·格雷森的家庭搅得一团糟的，狗屎玩意。”
在那一瞬间，神谕几乎无法呼吸。
怎么能是他呢？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神谕说，她感觉自己有点语言紊乱，“是超人？超人脑控Bat做了这些？”
“超人？”Dick只是笑了一声，“那个会把氪石送给Bat的单纯外星人，能做得了什么？”
这像是一个来自Joker的笑话，成功的幽默到了神谕。
可是直觉告诉神谕，Dick没有说谎，在他看来或许才是真相。糟糕的，恶心的，真相。
在这无人生还的故事里，连Joker或许都不够格成为最后的反派，更别提超人。
只有一个人能做到，Bat。
“你说服不了我。”神谕说。
她警惕的说：“Bat被控制后做了糟糕的事，但是他有在忏悔。”
“所以你们会被他骗过。”Dick说，“就像是杰伊，永远不长教训。”
神谕知道她没办法改变Dick的想法，或许Dick说的对，他们总是会被Bat欺骗。
他们了解蝙蝠，因为蝙蝠聚在一起，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蝙蝠侠永远是这个家庭的中心。
如果蝙蝠侠欺骗了他们——
那会是比小丑枪击她，让她失去在高楼间自由行走还要痛苦的事情。
只有蝙蝠，他不能成为毁掉一切的元凶。
“我对他，迪克·格雷森的想法不感兴趣，但是这件事我赞同他。”Dick起身，他又恢复了那种危险的非人感，“Bat挡了我的路，我只能去解决他。”
神谕有些恍惚，她仿佛从中看出Dick压抑在躯壳深处，那熟悉的灵魂。
他在乎Bat，在乎他的家人，在乎他曾经拥有过的，美好的过去。所以才会更加的无法割舍，即使成为了鬼王，也还是把目光停留在了哥谭。
她错了，Dick身上还有迪克·格雷森的成分。对家人的过度关注，和扭曲了的——来自兄长的爱意。
那是他即使堕落成怪物也无法放下的东西。
“杰伊，那是我的东西。”他说。
神谕为他感到难过。
但是与此同时，她又觉得这还是不行，她想报警。GCPD还是BCPD都行，她要报警把这个变态抓起来。
……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红头罩在通讯频道嚷嚷，“坏消息是吸血鬼很难杀，好消息是——他们不是人，我可以杀，B回来了也说不了我！”
“别把自己形容成一个杀人狂！”夜翼黑着脸纠正。
“我不是吗？你上次还这么指责过我！”红头罩说。
“嗨嗨，你们能别不合时宜的翻旧账吗？”搅局者插话，“就因为Dick和骑士黏黏糊糊的，所以你们要故意割席示意你们俩之间清清白白？别了吧，小学生才会这么做！”
红头罩和夜翼同时闭了嘴，频道里罗宾冷哼一声：“幼稚。”
“看吧！你们被小学生鄙视了！”搅局者说。
忽略罗宾‘我有博士学位’的叫嚷，红罗宾又想到了Bat。
几分钟前Bat送了一些东西过来，他说这是他们世界的超人药。
“普通人无法对抗氪星人，所以我们研究出了超人药剂，能短时间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Bat当时说，“对抗吸血鬼，我认为你们需要它。”
那些泛着荧光绿的药剂让红罗宾很难不联系到一些糟糕的东西，但是人手紧缺，他让阿福分析药剂后，就带了一管前往地面。
有备无患，红罗宾进入紧张刺激的夜间行动环节。
此时他开口道：“Bat，你现在怎么样？”
“已经到了。”Bat话不多，在这一点上他和蝙蝠侠没什么区别。
众所周知蝙蝠家都喜欢约战，提前布置好陷阱再引诱敌方过去，他们和Bat的计划也是这样。
目前来看一切都顺利，搅局者在内线里说：“你好Bat，听说你那边没有我？”她对多元宇宙的Bat特别感兴趣，“你居然真的让骑士收手了，你怎么做到的？我们都知道头罩经常听不进去人话。他和我们的B天天吵架，怎么说，都习惯了。但是你居然能让骑士听话！”
“喂！”红头罩不满的叫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会坚持那些，比如杀了我，比如永不相见，之类的。”搅局者说。
红罗宾分心开始注意内线，的确，他也好奇这一点。
他们对Bat的初印象都非常糟糕，因为阿卡姆骑士的指控。他们都清楚的知道阿卡姆骑士的话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Bat的失职显而易见。
但是Bat随后又像是一个默默守护阿卡姆骑士的幽灵，他看上去太愧疚太内疚了，他不得已才只能在一些小事上尽可能的补偿阿卡姆骑士。
红罗宾是真的被Bat暖到过，相信蝙蝠洞的小鸟们都是。
所以在得知Bat被脑控，不得已伤害骑士后，小鸟们才会理解他的痛苦。
他们理解蝙蝠侠，也理解Bat的痛苦。他们很高兴Bat能直面自己犯下的错，也很高兴Bat还是胜过了Joker。
他们更高兴Bat可以和阿卡姆骑士有一个完美的出游，他们都看得出，阿卡姆骑士很开心。
骑士的愤怒是真的，他想要报复的心也是真的，可是就算小丑怎么挖空他填补他，到头来他的内心还是充斥着对蝙蝠的执着。
小丑永远取代不了蝙蝠在他心里的位置，所以小丑只是推了一把，让他更加的憎恨蝙蝠。
Bat发现了这一点，他很好的弥补了骑士。
这简直不像是脑控时只会说‘杀了我’的Bat能打出的操作。
红头罩当时被Bat气得上火，他们这些围观的人也非常心梗，嘴硬蝙蝠居然有两个。但是现在Bat居然会对骑士说：“我喜欢带你出来活动。”
虽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Bat这超进化还是太不合常理了吧？
“我想通了很多。”Bat回答了搅局者的犀利问题，“当我经过几乎压垮我的痛苦后，我想通了我不应该那样做。”
“的确，有些话敞开来说多好。”搅局者说。
红罗宾觉得这个Bat超进化了，脑控的效果这么好吗，连蝙蝠刻在DNA里的东西都能改了。
“说服杰森不难。”Bat继续说，“只是我们那个时间都太害怕了，我害怕我会再次伤害到他。但是当我想通之后，我发现他其实更害怕。”
红头罩说：“你们真的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个？”
“闭嘴红脑袋，我需要一点小甜饼治愈我被吸血鬼烦到的心！”搅局者说。
“呵，你是在炫耀吗？”罗宾说。
红头罩闭上了嘴，但是红罗宾难得赞同罗宾的话，说不准红头罩还挺期待的。
这著名daddy issue患者私底下说不准怎么偷乐呢，自己家蝙蝠侠不张口，吃口代餐怎么了？
红罗宾拳头一硬，跳下去给一个吸血鬼开了瓢。
“我以前一直认为杰森需要受到照顾，他需要休养，需要治好他的创伤。”说到这，Bat停了一下，“我认为你们都需要受到我的保护，我害怕你们受伤，你们，离开我。就像是杰森。”
红罗宾沉默了一瞬，虽然阿卡姆骑士并没有死亡，但是小丑寄去了虚假的死亡录像，Bat曾经真的认为骑士已经死了。
那时候的他和蝙蝠侠一样。
“我们不需要，Bat。”夜翼说，“相比我们，你更需要得到帮助。”
“Dick也这么说。”Bat说，“我是说以前的Dick。”
显然Bat没有Tim口中二周目的记忆，他自然不会知道Dick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口中的经历全部都是Tim回到过去前发生过的事情。
“后来我发现，我不应该这样。”Bat说，“我压抑了自己，而杰森反而以为我不在乎他。这也太糟糕了。”
“所以你开始打直球了？”
“所以我知道了，你们并不需要我的保护。”Bat说，红罗宾说不清此时的Bat的语气到底该如何形容，他像是在说一句真理，可是又好像是‘笑话’。
Bat说：“我无需压抑自我。而你们，会理解我。”
第57章
Bat很突兀的问了一句。
【[是你们爸爸吖]：你跟我还是跟Joker？】
Bat这话说得, 很难评。
有一种他们俩要闹离婚，所以逼小孩选家长的感觉。
而且我总感觉这是一个死亡问题，这关乎到我以后到底是一直做狗, 还是能从狗变回人。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J妈咪！妈咪！救救——】
所以我当然选Joker，傻子才不选Joker, Bat的脑子已经被地狱挤满了, 他只想玩我。
但是Joker不一样，他虽然抽象，虽然不正常, 但是, 他是个正经人，他是个好妈咪，他是正义之士。
这么正义的Joker应该不会做出把人当狗这种事吧，不能吧？
Joker妈咪, 救救我！
尽管你是个很不对劲的天赋型抽象选手也行，救救我！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说过你要来救我的！】
【[是你们爸爸吖]：哦~daddy真的好伤心, 甜蜜的daddy真的比不过一个绿毛吗？】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要不看看你俩到底谁才是绿毛？还有，Bat你拿铁链子做什么，你干什么，你离我远点，J妈咪救救我——】
【[我想养狗]：。】
抽象选手就是这样, 以前我能完美翻译他的句号, 但是现在我不敢肯定了。
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你们爸爸吖]：我好难过, 杰拉德，你居然不要我了。】
【[是你们爸爸吖]：作为补偿, 再和我演一场吧！】
【[I Love You All]：我也要玩！我来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滚呐，你们都给我滚呐！】
天杀的, 我就知道这是死亡问题！
接到剧本后，我的手都在抖。
没什么，是我还是低估了Bat的地狱程度而已。
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剧情吗？！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们认真的？】
【[是你们爸爸吖]：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的剧本？】
的确是特别地狱的剧情，比我要当狗还地狱的剧情。和这个剧本比，我当狗都不算什么。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FBM！】
反正，骂Bat就好了，骂他总不会错。
……
“我猜，那个红脑袋已经感动到偷偷摸摸抹眼泪了。”搅局者悄悄和红罗宾私聊。
红罗宾说：“你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吗？”
红罗宾也不知道怎么说，虽然Bat的说法都没有问题，而且对方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受害者，但是他总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有什么问题？”搅局者也严肃起来，“你知道我相信你聪明的小脑瓜。”
红罗宾说不上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被HAHAHA大笑的同位体一闷棍敲了回去，并且留下了不可修复的深坑。
Bat的说法完全没有问题，他只是突然想通了，所以开始了超进化。
所以他为什么觉得有问题？
难不成真的是他也决定撸起袖子开始鸟竞，和这帮子蝙蝠问题儿童开始扯头花？不会吧？
他才不要变成Tim那样！
红罗宾仔细思考Bat的行为，从摆脱Joker后来寻找骑士，到安抚好骑士转而和他们共同对敌。
他似乎没有问题，他甚至为他们提供了帮助。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里出现了一条请求支援的紧急消息，但是很快，消息被撤回。
“是我疯了吗？”夜翼说，“贝恩在帮我们？”
“贝恩？我以为只是小丑女和毒藤女突然转性了。”搅局者。
“tt，我这里也有。”罗宾说。
“不会吧，他们真的想罗宾竞争上岗？”夜翼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崩溃，“B到底有没有好好解释他暂时不换罗宾？”
“没有暂时！他不需要换！”罗宾怒道。
红罗宾蹲在横梁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盯着下方大开大合的鳄鱼人。
虽然有些关乎世界存亡的大问题上，阿卡姆VIP用户们也会客串一把英雄的角色，协助义警们解决问题。大都会的卢瑟都能成主C位力挽狂澜拯救世界，哈莉·奎茵更是时不时去当反英雄，偶尔还能和蝙蝠家有一段蜜月期，比如哄骗夜翼去当裸体模特，以身做饵钓猪面教授。
当然夜翼没有失去什么，他只是在猪面教授的手术刀下差点失去了吉姆和胡安，只是失去了点节操，但是哈莉成功的抓住了猪面教授。
但是现在应该还没到他们出场的时候吧！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吸血鬼毕竟是非人生物，算上杂七杂八的魔法天赋，就算他们义警拥有圣水，可以杀死吸血鬼，也不免陷入苦战。
留收蝙蝠洞的后勤便士一传来消息：“超人药的分析结果出来了，除了使用后会有一长段时间虚弱期外，没有其他副作用。”
得知这个消息后，红罗宾松了一口气。
看来只是他想多了，Bat不仅帮助他们对抗Dick，还送来可以影响战局的超人药。
“便士一，发放给其他人。”红罗宾说。
就在这时，频道内线在一阵杂音后断了。
红罗宾习以为常的切换了路线，同时让兄弟眼继续覆盖。对手是鬼王Dick，他也是蝙蝠，他知道蝙蝠家都喜欢做些什么。就和当时被脑控的Bat掐断通讯一样，把他们分开逐个击破才是蝙蝠喜欢做的事。
Bat没有向鬼王发出邀请，他只是出现在了吸血鬼的面前。
暴怒的鬼王不会放过这条线索，而Bat会把Dick引向原本他们准备的，堆满了能杀死吸血鬼的冷兵器仓库。
联络线暂时用不了，无人机也逐个报废。好在卫星还能继续监控。兄弟眼连上卫星，同时红罗宾开始修复联络线。
他看着兄弟眼实时反馈的画面：“Dick来了。”
他们联络断掉后，Dick出现了。
鬼王比上次离开时要更愤怒，就像是他在哥谭电视台穿插的录像一样。
他非常生气，非常非常。
“他在哪？”Dick问。
Bat在天台边缘回过头，Dick看着他。Dick分明才是非人的怪物，但是此时的质问反倒像是正义使者：“你把他怎么了？”
“你知道。”Bat说，“他总是会选择我，无论我做了什么。”
红罗宾认为自己或许不该旁观，他们的对话不像是在讨论吸血鬼抢占哥谭的大事，反倒和Tim很像，在讲一些让人觉得很狗血的东西。
夜翼和红头罩因为这事都不怎么对话了，Dick以一己之力让整个蝙蝠家的人都对夜翼戴上了有色眼镜。
“他们以为你是布鲁斯。”Dick说，“但是我知道你不是。”
这话让红罗宾有些迟疑，有点倒反天罡。众所周知Dick现在是吸血鬼，他才是顶着迪克·格雷森皮的怪物。可是他现在居然在指责Bat。
红罗宾感觉胸膛里的心跳在加速，有些烦闷，像是一颗石头在心中高高的提起。
他加快速度修复信号塔，同时，Dick还在指责Bat，就和Tim说的那样，Dick很乐意翻旧账。
“你也是这么欺骗Tim的吗？让他以为你是布鲁斯。”Dick说，“看着他怀抱希望，又绝望的模样，你很高兴吗？”
“Dick……”Bat说，“你已经是个死人，为什么还会在意这些。”
“杰森已经选择了我。”Dick阴着脸说，“是你先抢走了我的东西。”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Bat反而说，“我被控制的那段时间，你甚至没有统治世界，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做不到，Dick，你还是想救他们。”
“你想救他们。”Bat重复了一遍。
红罗宾此时已经感觉非常不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们知道谈话技巧，有时候需要顺着对方说来拖延时间。但是Bat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们已经订好了计划，可是Bat没有行动。
是他自己想和Dick谈一谈，这算什么，蝙蝠的谈话时间？
“你为什么不问一问，他愿意吗？”Bat突然说，他居然笑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愿的？”
自愿什么？红罗宾察觉到这段对话在趋向于危险，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他感到了陌生，熟悉的陌生。
这种毛骨悚然的陌生感在Bat打开天台仓库门时达到了顶峰。
“WTF！”红罗宾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骑士，Bat说骑士很好，他以为Bat让骑士去了安全的地方。红罗宾没想到骑士会在这里，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根本想不到。
下午时骑士还好好的，Bat说他很好，他们都看得出来他很好，起码他从来没有那么放松过。
但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骑士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长长的锁链扣住了他的脖子，他蜷缩在仓库的角落，好像陷入了某种梦魇。
红罗宾看到他的嘴唇在发抖，他会唇语，他读得懂他在说什么。
骑士在说：“Bruce。”
他不断的重复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能带给他力量。
今天看到的一切仿佛都只是梦幻的泡影，而泡沫被戳破后，留下来的只是仓库一角冰冷的阴影。
现在梦醒了，所以他回到了那间地下室。
第58章
WTF？！红罗宾那一瞬间差点捏碎操纵杆。
这不合理, 这不应该，谁都可以走进那间地下室，但是Bat不可以。
Tim可以发疯, 可是试图洗脑骑士，但是Bat不可以。
因为Bat才是骑士的精神支撑, 无论是爱还是恨。
他才是真的能毁了他的那个人。
这让相信了他, 为他担忧，帮助他，为骑士开心的他们像是个笑话——
也或许这才是Bat的目的, 让所有人, 都像是一个笑话。
红罗宾总算明白那股熟悉的陌生感来自何处，他总算明白了Tim试图洗脑骑士时说的话所谓何意。
“看看他，那个穿着蝙蝠装的小丑对你做了什么？是他伤害了你，不是吗？他伤害了我们, 你要从他手中保护我们。”
当时Tim说的不是Joker，是fuck的Bat！
他们都被Bat骗了！
红罗宾终于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该死的Tim那一闷棍成功的把红罗宾思维敲断了片，他早就发现了疑点，但是被Bat和Tim的谎话骗了过去。
“超人药剂……”红罗宾难得有些慌乱，蝙蝠洞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福会说这个药剂是可以使用的——
Tim！
兄弟眼有他的一份！
Tim一直在说：“我相信他还在。”
他是Bat的小跟班, 是Bat的帮凶。他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用诡辩让Bat更像是一个受害者。
“告诉Dick, 你愿意和谁一起玩？”Bat问。
他这话问的毫无意义，因为骑士只会说‘Bruce’。
Dick看着骑士说：“你这样毫无意义, 公平一些，让他脑子清醒过来再做决定。”
“当然, 可以。”Bat说。
好笑的是，此时Dick和Bat比起来，真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永远可以给你机会，杰伊，我知道你总会支持我。你现在只是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没关系。”Dick上前几步，“转化或许能治治你的脑子。”
“Dick……”Bat说。
红罗宾不知道Bat脸上的笑代表着什么，他只是从中感受到了不亚于小丑的恶意。
也不对，他就是小丑。一个穿着蝙蝠装的小丑。
Tim在Bat的事上给他们挖了足够多的陷阱，只有这句话是真的。
红罗宾知道，接下里发生的事，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紧张到手掌心都是汗，他在修复好信号塔的第一时间，在内线里说：“别用超人药剂——Bat有问题！”
Dick在骑士面前蹲下身。
“你们总是会被亲情欺骗。”Bat说。
骑士手中的木桩穿透了Dick的心脏。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像是一个忠诚的士兵，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在Bat的注目下，完成了Bat交给他的任务。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松开手后，缓慢挪到了Bat面前，似乎想要夸奖一样低下头。
“Bruce……”他呢喃，“别丢下我。”
他疯了，他绝对是疯了。
曾经骑士还会和他们说：“我会杀了他。”
而现在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空壳，一个被驯服的空壳。好似那具躯壳里残存的愤怒着燃烧的火焰全部都被熄灭了，连同他活着的意义一同消逝。
“天呐这是什么？”搅局者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红罗宾的耳膜，“这是谁——这是克隆体吗？！”
“我fuck刚才还以为他精神好转了，这是，怎么回事！”搅局者在尖叫。
“……你是在开玩笑吗，德雷克！”罗宾暴怒道，“你又在用你的人工智能制作虚假影片欺骗我？！”
“你不应该拿杰森开玩笑。”夜翼说。
“闭嘴！”红罗宾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这么骂出声，“认清现实，我们被Bat骗了！”
“我们让他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骑士，然后，彻底毁了他！”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红罗宾喘着气，他几乎不敢再看兄弟眼传来的画面。
他不知道Bat用蝙蝠车带走骑士后发生了什么，明明没有过多久，明明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会对他们竖中指的骑士，会和他们唠嗑谈话，会恼怒叫他冒牌货的骑士就不见了？
一直没说话的红头罩突然低笑了两声：“……我早该知道，他不会那么好运。”
好说话的Bat压根不存在，这只是一个甜的腻人的糖衣炮弹，在软化了他们之后，才露出真实的模样。
“Dick，我的好搭档。”Bat抚摸了一下骑士的头，像是在奖励狗。
然后他缓缓走向Dick：“我曾经最喜欢透过你的眼去看哥谭，那总让我有不同的见解。你眼中的哥谭总是美好，总是让我感到，所有事都那么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他轻而易举提起了Dick的衣领，受到重伤的鬼王在逐渐走向死亡，Bat拖行着他，带他走向天台边缘。
骑士没有看他，他只是在Bat经过时试图抓住他的衣角。
“迪克，你想救他们。”Bat说，“但是你谁都救不了。”
“就像我，我想保护你们，但是我谁都保护不了，我把你们看做我的责任，可是我却承担不起。”
他走到了天台边缘，在哥谭这座城市的怀抱中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这才是我们的结局，是不是很幽默？”
“就像是笑话一样，越想要什么，越得不到什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会问，为什么会这样呢？”Bat说，“因为我们逃脱不了堕落的引力，我们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我们永远不是完美的那一个！”
“所以，为什么不放纵一点呢？”Bat压低声音，此时他又像是那个沉默的导师，在和做错了事的罗宾说教。
“如果你放弃你的软弱，专心当你的鬼王，去统治人类。这样的话，你不会输。”Bat说，“当然，赢家永远会是我。”
“No……”Dick气若游丝。
他不知道在反驳前一句，还是后一句。是反驳赢家永远是Bat，还是反驳，他不该放弃他内心的东西。
“我知道你一直想帮我，Dick。”Bat说，“那就帮我最后一次。”
他拎着Dick的衣领，将他带到天台的边缘。
脚下是无尽的重力，和灯火辉煌的哥谭。那像是像是等待着心爱鸟儿归来的母亲的怀抱。
“我需要给我的老朋友一个礼物，哈哈哈！”Bat松开了手，他大笑道，“Dick，我会想念你——这是个不错的笑话！”
Dick从高空坠下，直至最后一刻，也没人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懊悔。
他似乎从不后悔想要拉住自己的家人，就算在最后坠入重力的风。
Bat看向了摄像头的方向，仿佛在和红罗宾对视。
他早就知道了红罗宾在看，他知道小鸟们都在看，而他并不介意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因为这才是他送给他们的笑话。
“老朋友，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Bat说。
随后画面彻底中断。
……
“我本来想使用那个‘超人药剂’，但是多元宇宙的义警阻止了我。”夜翼说。
Bat挑选的橄榄球赛场馆旁边就是哥谭的自来水供应厂，他在那里投了毒。包括后来的汉堡店，银行，都在哥谭的海湾附近。
是多元宇宙的义警提前拦截了源头，解决了一场可怕的危机。
就算有阿卡姆的人帮忙，他们解决吸血鬼问题还是太晚，他们太迟了，等他们来到时，高楼下什么都没有剩下。
Joker还顶着糟糕的塑料桶，可是这一次，小鸟们没有再用质疑的眼神看他。
蝙蝠侠曾怀疑Joker和超人是一伙的，他或许是正确的，可是从现在来看，Joker和超人才是正义。
这就让整件事显得非常好笑，就像是Bat在瞭望塔留下一句话，他们却以为是Joker带走了Bat。
是Bat自己留下的，他在告诉他们——他即将开始讲述他们的笑话。
“上去。”Joker说，他看上去太了解Bat了。
Bat的老朋友，指的应该就是他。
虽然对Joker的身份还是各种迟疑，猜测，但是此时他们都知道，Joker获得了他们的信任。
他们来到了天台，不知道是谁触动了机关，迎面而来的蝙蝠镖直奔Joker的脸。Joker沉默着接下，看着蝙蝠镖上依旧凝固的红色笔记。
【我知道你馋他很久了，老朋友。】
沉默的风席卷了整个天台，仓库的锁链囚禁住阿卡姆骑士，他陷入了分离焦虑，不断的试图冲破锁链，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Bruce！”
而他的前方，摆着六个礼物盒，摆放的样式却像是一个人的头、躯干，和四肢。
恐怖的预感让小鸟们都说不出话，他们可能找到了鬼王的残骸。
夜翼绷着脸，他是对同位体不满，乃至气愤，可是这也不是他预料的结局。
Dick曾经想救他们，即使他已经变成了怪物，他的内心还残存着人性的一面。所以他失败了，所以他谁也没能救下。
和Bat相比，他还是不够果断，不够残忍。
Joker捏着蝙蝠镖，沉默的看着六个礼物盒，这是Bat送给他的礼物。
良久，Joker沉声说：“这本来是我的。”
第59章
【[我想养狗]：这本来是我的剧情, 我的！】
Joker在聊天室内勃然大怒，毕竟我们也没有想到，Bat会在谢幕后突然整出这一出。当他拿出礼物盒的时候, 我半天没反应过来。
Bat脸上诡异的微笑衬托出他无比险恶的用心，他像是一个快乐的小丑, 在散播快乐。划重点, 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快乐。
太坏了，Bat，抢了Joker的角色, 还要抢他的剧情。
可能这就是宿敌吧, 不暗搓搓踩一脚是不会快乐的。
我也在脑内聊天室勃然大怒。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你混蛋！我陪你演戏，你把我丢蝙蝠洞！！！！】
早知道跟着Joker要回蝙蝠洞，那我肯定不选Joker！
我发现了，Bat对把我丢回蝙蝠洞情有独钟, 但凡我因为什么事跑出去溜达两圈，他铁出现把我塞回去。
这是什么刻进DNA的行动力吗？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非得让我在蝙蝠洞呆着他才快乐吗？
我宁愿去瞭望塔当狗, 因为瞭望塔没有阿福也没有夜翼！
Tim配合Bat盗取了部分蝙蝠洞权限，他们俩就像是邪恶的大反派，暗搓搓搞事情。Dick在明他们在暗，搞事后Joker来给他们收尾，保证他们搞事雷声大雨点小, 没造成太大的问题。
每个人都遵从人设搞事, 只有我在当狗, FBM，我对这个剧本发出抗议。
天杀的, 我为什么要在屌头面前当狗，为什么！
夜翼看我的眼神都能拉出布鲁德海文的绵绵细雨了, 搞的我后背像是有一堆狂笑在爬。
只有Dick非常满意，本事件里唯一的死者非常快乐的当了一回阿飘，然后抢先去了蝙蝠洞。
【[生活需要活力]：Dick……我是同意你附身，但是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们还在路上的时候，Tim在聊天室里尖叫。
【[生活需要活力]：你在做什么！】
【[I Love You All]：嘿嘿嘿提米嘿嘿嘿提米嘿嘿嘿我的提米……】
【[生活需要活力]：啊啊啊啊啊别升我ooc值！！！】
我不敢想象他们在做什么，但是我猜的出来我应该不会想知道。
死掉的Dick彻底放飞了自我，他终于可以每晚都飘在我们每个人的床头，然后进行夜袭。
他终于可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ooc值，想怎么贴就怎么贴，因为没人拍得到他。
他free了。
【[I Love You All]：嘿嘿嘿提米没事的提米让我亲一口……】
【[生活需要活力]：我装疯卖傻攒出来的低ooc值，别搞！】
【[I Love You All]：没关系的提米，我最高ooc值八十呢。】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我不理解，Dick都变态成这样了，怎么ooc值还那么高。
难道是因为他比鬼王翅还要变态？变态过头了是吗。
【[I Love You All]：因为我是吸血鬼王，但是我居然没杀人。】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好理由，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是真的ooc。
他都鬼王了，他还没杀穿地球，他不行。Dick不行，Dick的Dick也不行。
【[生活需要活力]：骑士，我觉得我们两可以轮换着来。】
【[生活需要活力]：Dick十秒给我升了十点ooc值，我受不了了，骑士救救！】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不，我觉得你们俩关系更好。】
【[I Love You All]：嘿嘿嘿杰伊嘿嘿嘿杰伊嘿嘿嘿杰伊我来啦——】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Fuck you滚啊！你敢来我就让红头罩用大种姓砍你！】
管他红头罩能不能帮我，反正我得狠狠威胁他。
Free后的Dick连Tim都受不了，我得保全自身。
死道友不死贫道，Tim，你加油抗。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警告你，我这里有人，你敢来就有去无回！】
我推在呢，红头罩自会守护我的节操，我相信他！
剧情进度到了67%，【幻境演出】第五次解锁，中心人物：杀正蝙蝠侠。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轮到Joker，但是因为从50%到67%一大部分都是Bat提供的，所以这次又是他的主场。
我有预感，他肯定要整活。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这次又整什么活？叫几个人啊？】
【[是你们爸爸吖]：不不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杰拉德，我可是你们的好daddy！】
看这话到底有几个人信，反正我是不信。
阿卡姆地下拳击室满员了，我想了会没想出来他还能整什么活，总之肯定是很地狱的东西。不会要拍我当狗那些年吧？
但是没想到这次Bat一反常态。
【[是你们爸爸吖]：这次我一个人来。】
虽然他没迫害我，我挺高兴的，但是这又是什么花活？他一个人能演什么？
看在他没有让我继续当狗的份上，我选择让他自生自灭吧。
……
蝙蝠洞内像是红罗宾猜测的一样，Tim盗取了兄弟眼的部分权限，给他发出了错误的消息。阿福没有事，Tim只是把他控制了起来，没有伤到他。
Joker去继续处理Bat遗留的问题，但是奇怪的是，事情败露后Tim没有离开蝙蝠洞，只是在原地哈哈哈哈的笑。
红罗宾质问过Tim，但是Tim根本不回答，反倒开始发癫一样摸着自己的脸发抖。
“好吧，他也是个精神病。”红罗宾只能宣告自己审讯失败。
夜翼把阿卡姆骑士锁在了医疗舱里，他不敢关灯，只要关灯骑士就会开始恐慌。开着灯他也不安分，后面搅局者把一个蝙蝠玩偶放到骑士手边，他才安静下来。
“从没见过杰森这么乖过。”夜翼说。
今天的一天过的太过刺激，夜翼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个用理智驱动的躯壳，把感情封锁了起来。不然他担心他会在兄弟姐妹们面前流露出他糟糕的情绪，这样不符合大哥的身份。
“我见过。”罗宾突然说。
红头罩本来在和头罩帮统计损失，闻言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什么时候？”夜翼惊讶的问，“我印象里杰森从小就没安静过！”
兄弟的黑历史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红头罩注意到红罗宾悄悄的打开了录像。
“不可能！”红头罩反驳道，“恶魔崽子，你不能为了安慰迪克就造谣我！”
“我从不撒谎。”罗宾说，他双手环臂，仰起头，“你在刺客联盟也这样。”
红头罩闭上了嘴，很好，这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居然还有这事？”搅局者往这边挪了几步。
“有，陶德没泡池水之前，因为脑部受创存在自闭行为。他不会说话，只有受到攻击时会有反击肌肉记忆。”罗宾说，他有些嫌弃的说，“但是母亲攻击他时他不会反击，这点让母亲很满意。”
红头罩说：“达米安·奥古我劝你到此为止！”
再说就要说到后爸的事情了，可以了到此为止吧！
刺客联盟是怎么回事，这种事也要告诉达米安？达米安又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是可以随便拿来说的吗？
“还有这事？！”夜翼惊叫。
看得出罗宾对红头罩和塔利亚之间的事情很不满，他无视了红头罩的警告继续说：“陶德当时只会说B，后面格雷森带着少年正义联盟过来时和陶德打了一架，陶德又开始说格雷森。”
夜翼拿着卡里棍的双手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哦，天呐，真的吗！你这么在意我吗！像B一样！”
“不是，有这么一回事？”红头罩跳脚，“就不能是我当时就认识你们两个，叫不了别的名吗！”
他们俩开始吵架，Dick带来的阴影终于从夜翼身上散去，他终于不再为变态的名号而苦恼，又变回了那个鸟妈妈。
“小翅膀！我好高兴！”
但是在这之后，现实问题再次摆在了他们面前。
“骑士他还能修复好吗？”搅局者用手指在骑士眼前晃了晃，骑士嘴唇动了动，她靠近点，听到的还是那个名字。Bruce。
“哦，该死的，这会让我很想骂人。”搅局者喃喃。
蝙蝠家很少遇到这种情况，面对这个多元宇宙里的所有事情都非常的无力。他们以为他们帮助了Bat摆脱脑控，事情就会变好。但是事情只是变糟了，变得更糟。
就像是Bat在瞭望塔留下的那句话。
【你是一个笑话。】
在Bat的玩笑之下，所有人都是笑话。
红罗宾再次试图联系正联，这一次连超人都没有回复他，显然瞭望塔已经失守。
这样一来，联系不上蝙蝠侠的原因显而易见。
“Dick死了，这是一件好事。”夜翼说，他们检查过了礼物盒，里面装着的确实是吸血鬼的灰烬。
他不知道Dick最后坠落的时候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如果在那里的是夜翼，他会非常自责、悔恨。
夜翼不知道Dick的心情，他只知道Dick这一生，都没有做成一个好大哥。他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在意骑士，想要带走骑士，是执念还是单纯的占有欲，他都没能护住骑士。
Dick没能保护好他的弟弟，每一个。
可是比这件事更糟糕的是，动手的不是什么反派，不是Joker，而是Bat。
这是一件让夜翼感到恶心的事实。
蝙蝠洞的电梯启动，黑蝙蝠带神谕回到了这里。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扎坦娜。
“我联系不上布鲁斯，所以我直接来了，我想你们会需要我。”扎坦娜说。
可能是魔法师的直觉，她进来寒暄后，就将目光转向医疗舱，停留在阿卡姆骑士身上。他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挣扎，然后被红头罩又塞了个蝙蝠侠玩偶摁回去。
“安分点小屁孩。”红头罩不满道，“给你Bruce，对就这个，是Bruce，是蝙蝠侠，是Bat，对，他在这。”
骑士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被摁了回去，过了一会又开始疯狂挣扎，活像鬼上身。
“我原以为没人知道我的黑历史这件事很棒。”红头罩瞪眼，“刺客联盟没留影，没人知道我在刺客联盟都干了些什么蠢事。但是你，你让我身败名裂！听见了没，这里没有鬼，没有Dick没有Tim也没有其他精神病，你在Bat这，他没丢下你！”
红头罩婆口苦心的劝，但是骑士挣扎的更剧烈了。
他也不叫Bruce了，他开始：“Fu——”
“你怎么疯了还会说脏话？”红头罩纳闷，一边说一边再次把他摁回去，“我们犯罪巷的优良基因吗？”
扎坦娜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红罗宾：“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身上有魔法的痕迹。”
“什么意思？”红罗宾意识到了突破口。
扎坦娜说：“有人抽取了他的部分记忆，然后一股脑的塞了回去。他现在的记忆是紊乱的，我不清楚他之前的状态怎么样，但是帮他抽取掉那些杂乱的记忆后，他可能会好受些。”
“我们能看吗？”红罗宾问，“骑士的记忆。”
“当然可以。”扎坦娜说。
第60章
扎坦娜提取记忆并不顺利, 阿卡姆骑士几乎一直在抵抗，就好像有什么封锁在他脑海巨兽即将跃出海面，将所有的期待和希望一并吞下。
“oh……”扎坦娜脸色有些难看的说, “我会小心不伤到他，但是我可能没办法提取全部记忆, 他抵抗的太强烈了。”
红头罩低下头, 骑士没有遮挡面部，他脸上狰狞的疤痕混杂着他说不清的呢喃，好似他从未走出阿卡姆的地下室。他还是在期盼着Bat的到来, 他还是在等待着他的导师, 他的父亲，他的……长官。
他曾经以为阻止骑士复仇是一件很狗屎的事情，骑士说Bat把他丢下，丢在阿卡姆的地下腐烂, 他说他要用一颗子弹射入Bat的头颅，完成他的自我拯救——
是的, 自救，阿卡姆骑士一直想自救。他的人格在那个地下室被小丑踩碎，他求生的动力源泉来自Bat，他不希望Bat到来后，找到的是一具尸体。
所以他抛弃自己的尊严, 抛弃自己作为人的坚持, 在最开始他几乎是用这种精神支撑他走下去。
但是Bat抛弃了他, Bat没有找他。他还找到了一个新的罗宾——Bat没有为阿卡姆骑士做任何事，哪怕只是寻找。
就好像抱着坚持的只有骑士一个人, 只有他自己在唱一个独角戏，并且为了这场独角戏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Bruce……”
红头罩沉默的压下骑士崩裂拘束带伸出来的手, 突然感觉这一幕好像是他站在自己的墓碑前，看着一只手从泥土里艰难的拔出。
阿卡姆骑士在小丑手中坚持了七个月，但是Bat轻而易举让他彻底崩溃。他想活下去，他需要新的意义，新的支柱，所以小丑用愤怒填满了他。
他想活下去，他要让他从阿卡姆地下苟存的性命有意义，他要让他在那里坚持的所有都有意义。
他要让他所有的挣扎都成为他活下去的动力，而不是走向死亡的绝望。
阿卡姆骑士一直想活下去。
他要杀Bat，因为他想拯救自己，那个在阿卡姆地下室孤立无援，被抛弃的毫无意义自己。
“可是你还是没下得了手。”红头罩低声说，“你甚至还在渴望他的到来。”
“真丢人。”
魔法提取出的记忆化作一个巨大的屏幕，让他们身临其境的来到了阿卡姆骑士的记忆深处。
这里是阿卡姆的地下室，他最熟悉的地方。
“Bat……”Jason说。
他在等待Bat，他一直在等待Bat。在漫长不见天日的时光里，他一直信任着Bat，信任他一定会到来。
找到他，带他回家。
他似乎是等到了，他们看到了熟悉的黑色战术靴，小鸟们是最熟悉的蝙蝠的人，他们知道蝙蝠的脚步，知道他走路时的姿态，也知道他下意识的小动作。
在Jason模糊的视线中，他们看到了Bat。
“对，我是，杰拉德，我是布鲁斯。Daddy来了，开不开心？”
但是这不是Jason的Bat。
古怪的语调，他比起Bat更像是一个小丑。
“哦，不……”不知道谁出声道。
“太好了，B，你终于来了。”Jason的语调在抖，或许他也发现了不对劲，他没有叫Bat的名字，可是他还在试图得到肯定。
这怎么能不是Bat呢，他的气息，他的习惯，他的声音，全都是Bat。
他怎么会不是呢？
巨大的荒谬感笼罩了红头罩，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最幽默的地方在于，Bat其实找到了Jason，Jason等来了Bat。
可是这个Bat却不是哥谭的黑暗骑士，不是他们崇拜的那个守护着哥谭的英雄。
Bat说：“是啊，我来了，我亲爱的杰拉德。你做的很好，非常好，你守住了我的身份，我对此非常非常感动。”
他捏起Jason的下巴，没有黑暗骑士的沉稳，也没有沉默的父亲的喜悦与慈爱。
Jason等来了一个怪物，名作布鲁斯的怪物。
“所以，阿卡姆骑士其实早就遇见了Bat。”红罗宾说，“我们一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只是忘了。”
真正的记忆被魔法压在了他的脑海深处，此时向他们撕裂了残忍的真相一角。
“Dick说他不是布鲁斯。”神谕说，她语气压抑着怒火，“他的确不是。”
布鲁斯不会这么对待Jason，他根本是故意在引起Jason的恐惧。
用沉默，用不满，用Jason最害怕的……抛弃。
“我做的哪里不对吗？”
“说句话，B，拜托！”
“别站着不出声，B，我知道你已经在这里了，你找到我了，为什么不做些什么，你说话啊！”
Jason溃败了：“别这样对我，求你……”
他不会预料到，Bat的到来会是这幅模样。
“他不该期盼。”红头罩说。
如果想要活下去，那就为了这一点去杀了那个人，而不是像是个狗一样，几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弃械投降。
Bat笑了，在Jason低头后。
“我找到了你，没错，我找到了你。好感动啊，我终于找到了你，或许我们应该为此唱个歌跳个舞，就像是合家欢电影里那样。”
“怎么可能呢，我亲爱的杰拉德，清醒清醒。”
Bat松开了手，他用最甜蜜的话语，弯下腰，贴在Jason耳旁轻喃：“布鲁斯永远不会找到你，never。”
在那一瞬间，红头罩理解了Bat的意思。
布鲁斯永远不会来，所以来的只能是Bat，这个怪物。
“做梦时间结束，让我们继续开始我们的快乐游戏，我亲爱的杰拉德，哈哈哈——”Bat说。
怪物带走了Jason，举起了撬棍。
“Bat，怎么能是Bat！”夜翼怒道，“可以是小丑，可以是阿卡姆的任何人，但是怎么能是他？！”
“他想驯服陶德。”罗宾沉默着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看过这一幕。”搅局者说。
红罗宾调取出了监控，多日前阿卡姆骑士来到蝙蝠洞的第一天，他们其实看到了他的闪回片段。
可是当时他们以为对面是小丑。
即使记忆被封存，在阿卡姆骑士恍惚之时，他还是会断断续续的回忆起这场梦魇。
他的心灵支柱在这场梦魇中彻底的死去了，他的导师、他的父亲、他的长官终于变成了怪物的模样。
这是噩梦，阿卡姆的地下室，向阿卡姆骑士挥起撬棍的是Bat。
“不会的，不会的，蝙蝠侠会来的，蝙蝠侠——”
魔法引出的记忆片段正在崩塌，可是红头罩又突然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叫喊声。
“Bruce……”
红头罩愣了愣，他松开手，在魔法投放的记忆消失之前，看到了阿卡姆骑士眼角流下了眼泪。
“别丢下我，Bruce。”他说。
红头罩张开嘴，他突然想到了和骑士的初见，将最初的调侃再次说出。
“对着蝙蝠侠哭诉‘你丢下了我’的人，一直是你。”红头罩说，“你还敢说我，看看现在哭鼻子的人是谁。”
怎么能不去相信，是蝙蝠改变了他们的生命，让他们从犯罪巷的流浪儿，一跃成为蝙蝠侠的罗宾。那是他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他生命的转折点。
在那之后，他有了家。
红头罩抬手，战术手套覆盖上了阿卡姆骑士的眼睛。黑暗或许让他感到了安全，他渐渐停止了挣扎。
“你害得我失去了我的风评，骑士，等你清醒过来，我们再好好算账。”红头罩说。
……
“哈哈哈哈，我以为你们不会再信任我了。”Tim露出难看的笑容。
他的目光扫过蝙蝠家众人，以一种既阴郁又了然的目光点了一下头。
“我有很多事要问你，这一次我们不会给你钻空子诡辩的机会。”红罗宾说，他有些讨厌Tim的各种小心思，因为Tim他们走了很多弯路。
Tim隐瞒了很多，可是他又是知道的最多的那一个。
在骑士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他说过，他在阿卡姆地下见到过Tim。Tim知道为什么骑士记忆里伤害他的是小丑，而在骑士被掩盖的记忆里，出现的却是Bat。
他同样知道Bat是什么，他也知道骑士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更知道他回到过去，到底带来了什么影响。
他知道所有悲剧的故事，并且要带着这些故事孤独的走他自己认为正确的路。
红罗宾将测谎仪带到了这里，而Tim只是看了一眼，就顺从的让他绑上检测仪，困倦似的闭上眼。
“可以，问吧。”Tim说。
神谕开口：“Dick告诉我，Bat杀了小丑。”她目光探究，比测谎仪器还要透彻，“告诉我们，他真的做了吗？”
神谕从Dick那里听到了很多消息，其中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
Dick对她说，Tim告诉他Bat杀了小丑。
神谕认为这个问题就是所有故事的关键。
“Dick和你说的？我知道他乐意谈这些，他就算变成了鬼王也还是憎恨Bat。Dick没有一周目的记忆，是我告诉他的。”Tim笑起来，“对，我告诉你们是的，不管是为了杰森，还是塔利亚，还是别的谁，他的确这么做了——他杀死了小丑。”